「愛爾麥蒂……妳是否又做錯了什麼事?」
「……什麼又做錯!」
「妳心虛啊……天使小姐。要不然為什麼你不進來?」
聽着,愛爾麥蒂試問洛亞:「……我想問,如果人類以後由神界來保護,你想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洛亞想着,認真地想回答她:「能夠跟大家一同作戰,我當然十分高興……不過就算入侵人界的惡魔被天使趕走也好,人類還是很弱,不但無法保護自己、就連守護家園的力量也沒有,難道每次發生戰爭也只可以求神來為我們消災解難嗎?」
洛亞走到一邊,將一柄被藍色緞帶包好的長劍拿起,對着它說:
「我一定要將力量帶給人類,讓他們好好成長,還有我的妹妹 ─ 利雅,她一定會跟隨我、跟隨神的意旨,保護我們的故鄉……我想她會用這一柄劍,保護大家!」
聽到這裡,她終於想開口對洛亞說明真相。突然間,一隻溫柔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阻止她的說話。
「……愛爾麥蒂。」
是拉斐爾。他伸手示意,要求她先行退下,可是愛爾麥蒂自覺有責任要留下,只是單膝著,不願離開。她一直忍耐,無禮已經令她失去了中級天使的資格,如今仍然為洛亞的事對拉斐爾抗命,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雙眼快要溢出眼淚。洛亞見狀感奇怪,拉斐爾卻嘆了口氣,只好為她說明一下:
「放心,我不會怪罪於妳……妳這次不遵循我的命令,罪會被赦免。因為我諒解妳的心情,既然不想離開……洛亞!拿武器跟我來。」
她聽後,終於哭出淚水。洛亞有點為難,走到她的面前,輕輕為她抹掉。
「……妳怎樣呢?今天都在哭哭啼啼,明明是個愛笑的中級天使,妳還要用笑容好好帶領大家呢!一會兒替拉斐爾大人辦完事後,我再回來聽妳告戒吧!一定要等我!」
洛亞說過後,沒有剛才的長劍,只是取了另一支慣用的長棒,跟著拉斐爾離開。在愛爾麥蒂的眼中,已經是最後一次看到溫柔的洛亞在神界的背影,可是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為洛亞踏出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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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闊的平原上,洛亞一直跟拉斐爾走,來到一間靠山而建的石屋。拉斐爾在袖口中取出鎖匙,是洛亞沒有見過的一條石製門匙。二人進入後,拉斐爾說:
「洛亞……我知道你十分信任神……也許這次對你來說,會是一種很大的打擊,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在會議上,神決定要馬上進行第二階段的改造計劃。」
洛亞聽後十分興奮,但又為他的言詞感到愕然。拉斐爾的臉色也不好看,道:
「……我們要將人類本身的潛能切斷,令他們成為神界的聖徒……」
洛亞聽到後雙目空洞,對於人類本身的能力,他既一無所知,更加不明白為什麼神要切斷人類所謂的潛能。洛亞說:
「我不明白……成為聖徒,跟改造天使……」
洛亞欲言又止,看著拉斐爾走到房間的一角,雙手從書櫃中取出了一本硬皮書,面積有如他的身軀,是一本記載五界歷史的文獻。說:
「那是關於神魔大戰背後的真相。」
他翻了數頁,輕易便找到一段記載關於人類的文字:
「……人類的主宰 ─ 蓋亞發現人之感對人類產生極大的負面作用,所以決定將運用人之感的方法帶走,離開人界。而面對外敵,他留下三件對神兵器,避免有朝一日,神界入侵人類時可以用此來抵抗天使。無奈,人類卻將三件兵器神化,變成統治世界的象徵聖物,暗地裡開始一場無差別的爭奪戰。關於這三件兵器,據調查員所知,全是針對神界的三位大天使而打造。當神魔兩界的使者知道此事後,雙方也決定為這三件兵器攻入人界。但出師無名,神界為此而故意拖慢步伐,然後借驅逐惡魔為名出師。其實,他們只是為了找尋三件兵器。」
洛亞一直在聽,始終不明白當中的因由:
「什麼是人之感?三件兵器又是什麼一回事,為什麼……」
突然,在洛亞的腦中想出一個可怕的原因。說:
「蓋亞預知到神界一定會入侵人界,所以才會打造對神兵器……由始到終,人類的敵人,都是神界……」
說到這裡,洛亞見拉斐爾走出屋外,突然停了,沉重地轉身對住洛亞,還作出戰鬥的準備。
「……洛亞,你現在明白一切了嗎?雖然你已經是聖徒,屬神界的子民,我還是要你作出決定……你要奉獻於神界,將人類的將來交托於神?或是作為人類的身份,來阻止我們的計劃?」
拉斐爾展開三對發藍光的翅膀,雙手戴上兩柄盾劍,交差放在洛亞面前。當時的洛亞疑惑,但總是明白了什麼: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告訴我這種事?」
「因為我想你作出決擇!」
洛亞走出房間,還是沒有戰鬥的意思:「選擇?」
「……你願意成為人界的主宰,代表人類,決定放棄人類的身份嗎?只要你同意將人界變成神界的一部份,永遠服從於神之下,你跟你的後裔都可以安享太平,永遠受到神的保護。」
「人界的主宰?」
「沒錯。為以表誠意,你需要回到人界交出三件兵器,我就會應你要求,推舉你成為主宰,由你去將神之光傳給人類。你應該很清楚人類的短視,失去人之感後只得百年壽命。只要你出現,他們一定會接納你就是救世者,明白嗎?這也是我給你最好的條件。」
洛亞抬頭一看,面前還是一片澄空,是神界獨有的晴天。不知不覺,已經來了這裡六年……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天使對自己產生敵意。於是他冷靜回道:
「短視?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們人類短視?」
「人類平均壽命不足一百年,原因是蓋亞將人之感帶走,令人類無法面對生老病死。就算你現在對神有多忠誠,亦難以永遠效忠神,就算繁殖下一代,亦有可能出現背叛的野心。所以,為了保障神界,神已經作出最好的決定。」
「神嗎……」
第三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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