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仙蒂瑞拉意外脫口說出的事,我和凱末爾大吵了一架。
「你沒有證據,這樣只會讓『王妃』蒙羞!」我慎重提醒,但凱末爾早已被仇恨沖昏了頭:
「仙蒂瑞拉就是鐵證!」
「她只能證明有這麼一回事,無法確定她有下手過!」
「我才不管!我怎麼可以讓殺害摯友和夫人的那個惡毒女逍遙法外!」
「當年的情形到底也只是你的揣測,不能成為證據!」
「不然你說該怎麼辦!」憤怒踩死一隻路過的蜘蛛,凱末爾又遷怒一旁的花草,下手勞不留情。
「我說過:『維持現狀』就夠了,沒有必要再引起爭端!
「現在好不容易大家接受了仙蒂瑞拉,難道你豪要去提醒大家,王妃是將靈魂出賣給惡魔成為魔女的『魔女的後裔』嗎!」
「那只是謠言!」
「但是大家就是如此深信!而你的猜測對他們而言也只會淪為閒人飯後茶餘話題!」
「……」
看著突然沉默不語的凱末爾,我想我的話她大概是聽進去了,雖然最後和他約法三章不再提起這件事,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在王城中多作客了將近一個月之久,直到傳聞王妃懷有身孕而舉國皆大歡喜,希望凱末爾的注意力能放在這即將降臨的新生命上面。
又多停留了幾個禮拜,慶祝會上凱末爾看著肚裡孩子時溫柔的神情,讓我放心了不少,確定沒有額外的可疑行為,我決定依照原定計畫,上路拜訪老友,而王子聽說了十分高興,不知不覺中我意外被他討厭了呢。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deId2uSnP
雪初下,鬆軟的地面像是踩在氣墊上,步步難行。如柳絮的細雪迎風飄揚,隨著風量的改變,雪花時密時疏,像是一面白綢擋住了視野,說看得清楚丈把遠卻十分模糊,說看不見前方的路,腳邊的景況倒也還能看得一清二楚。
回想起那幕幸福家庭的模樣,嘿 ~
事情應該算是完美地落幕了吧。
「真是太好了,你說是吧?」
回到那片荒郊野外,原本最僅剩的最後一間乾淨的小屋也荒廢得失去了原貌,破損的屋頂、崩塌的梁柱、乾涸的水井、凌亂的後院,嘛,唯一還保存著的,大概只有當年我親手堆高的小土丘吧,只是它現在被雪染成得潔白。
將一整壺清酒洒地,想起這半年一路走來,多管閒事的本性依舊難移,驚險萬分。
「據說懷的是小公主,兩人都很健康,你啊,儘管放心地去找你的主人吧。」
冷颼颼的風呼呼地刮著,進入隆冬之後,我也不得不換上這個國家的厚重冬服,想起初到此處正值炎炎夏季,轉眼,天蒼蒼,眼茫茫,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毯子,柔軟地覆蓋在這廣闊的荒原上。
「東西我也轉交給仙蒂瑞拉了,嘿,該做的我都做完了,咱不相欠了哈 ~ 」
寒風刺骨,乾燥得皮膚都脫了許多層,嘴唇也因長期在外而裂,獨自對著小土丘講話,真得挺像神經病的,嘛嘛,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我終於自由了。
站起來想大聲歡呼,但猛地一聲「啪!」,嗯?
倐地,插在土丘上的十字架倒塌,我瞪大了眼,看向王城的所在方向,凱末爾!我深感悲痛在心中吶喊那引起不安源頭的名字,為何你一定要揭開悲劇的序幕!
前庭傳來馬的嘶吼,我快步衝到前去,原本栓在樹邊的馬,韁繩鬆脫,而它也趁機逃之夭夭,連尾巴都沒給我瞧上最後一眼。
靠,我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捉起地面一起脫落的簡易行裝,連拍掉灰塵的時間都沒有,我開始拔腿狂奔--希望還得及啊!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aXbnBwyGn
瓦洛凡達的新宅邸被衛兵們團團包圍,闖進的士兵開始一一捉住尖叫逃竄的僕人,房門被粗魯的踢開,能藏東西的櫃子、衣櫥都被掀了出來,剎那間,滿屋子變得雜亂不堪,連個可行徑的路都沒有,直接踩踏過滿地的物品,即使腳底輾過的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也毫不吝惜。
最終,最後的堡壘也被突破,跟著門一起被踹飛的女僕匐倒在地,內傷得不輕。
「這裡可是瓦洛凡達的領地!你們豈可如此再次撒野!」護著自家的女主人和相擁的兩位千金,女僕長蘭朵提高嗓音,對著踏進這個家大肆搞破壞的無禮之徒。
「那有怎麼樣?」作為這次出勤的大隊長,走在最前端的盔甲人不以為然,「我奉命國王指令,逮捕四年前毒殺丈夫、嫁禍二房的惡毒大房,送入大牢,等候司法判定!」
「胡說,先拿出證據來!」蘭朵不甘示弱挺起腰桿。
「退下吧,蘭朵。」貴在神壇前的後母不疾不徐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轉向了他們,「你要帶走的只有我沒錯吧?」
「還請夫人您乖乖束手就擒,省得一身子傷。」
「行,我跟你走。」
「夫人!」
「蘭朵,接下來得拜託你每日替捻捻煎藥,並監督她把藥喝完,藥方我已經放在廚房的桌子上。」
「嘿,夫人真是明理。」順利地將目標上了銬,隊長推開還想擋在門前不給過的其他女僕。沒有理會一屋子侍女的呼喊,女主人--莉莉亞‧瓊納特‧奧里斯多,豪不畏懼。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KAiYtcl4
「叔叔!你究竟在做什麼!」
一聽聞後母被逮,仙蒂瑞拉起急敗壞闖入了凱末爾的書房,劈頭大罵:「西爾君說過後母已經對我們購不起危害,你究竟為何還要和王子稟報那件事!」
「別開口閉口都是西爾君、西爾君的,他根本什麼都不懂!等刀子架在妳的脖子上一切就來不了!」
完全無法理解叔叔的話,仙蒂瑞拉扶著微凸的肚子,身體向前親傾:「你根本沒有證據,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她可是殺了妳母親和父親的罪魁禍首,妳到現在還搞不明白嗎!」憤怒的拍案站起,桌上的黑墨水因這股震怒也害怕得跌躺在地,濃稠的黑墨從敞開的開口流出,將四周的白紙染出了一片怵目驚心的黑。
「要證據,妳就對法官說是妳親眼目睹後母下毒就有了!」
「那種事我才不幹呢!」邊吼邊奪門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不給她平靜的日子?她只想平平靜靜、快快樂樂的生活呀!為什麼就是沒人能懂呢?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Cja8Qokc2
***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aA23CsLnG
『你們聽說了嗎?原來三、四年前的那件瓦洛凡達命案,是大老婆下的毒手喔!』
『還聽說證人是王妃大人耶!』
『哇喔,好可怕!是王妃的報復呢,還是事實呀?』
『國王都下令,看來是真的。』
『我也有聽說莉莉亞‧瓊納特‧奧里斯多其實是女巫喔。』
『真的假的?這也太好笑了吧 ~ 』
滿城滿府都是諸如此類的對話快速流竄著,這讓仙蒂瑞拉的處境箭在弦上,否認也不是,順從叔叔的話更加不應該。但她還能怎麼辦?只能祈求風波快點結束。
「妃子大人,王子陛下回來了。」
這大概是目前困境中唯一的救贖吧,差遣走傳話的侍女,她開始更衣,準備出門迎接被父王派去鄰國交流回國的王子。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KTYRgZboT
北風凜冽,冰封千里,整個世界成了天然的儲藏室,巍峨的群山冷得直發抖,河水也凍得僵硬,空氣也彷彿凝固了起來。
吐出的白霧隨風消散,在大的煩惱也抵擋不住她對丈夫的思念。
挺著肚子,仙蒂瑞拉可以感受到新生命也期待著父親的回來而興奮地踢著。
站在皇宮門口,終於盼到不遠處那龐大的列隊,那領頭的英俊瀟灑,是她最愛的王子!
「仙蒂瑞拉!」也看見了她,王子脫離了行對,徹馬飛馳了過來,縱身一躍降落在她身旁,含情脈脈的兩人,衛兵與侍女們都調侃著吹起了哨子。
「納命來!仙蒂瑞拉!」
王子連忙推開了仙蒂瑞拉,一把小刀直直插進王子的手臂!
直到聞到腥味飄散,衛兵們這才回過神拔出了佩劍,將突然從人群中衝出的斗篷人扯了下來,隨著斗篷茂的滑落,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土黃色像稻草雜亂的長髮搭配著那熟悉的臉……是捻捻大姊!
像瘋子似直對著王子說對不起,乞求原諒,但王子光是看到她的臉就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踢開爬上他的腳的捻捻,下令將她關進大牢,但是仙蒂瑞拉卻衝上前挺大了腹部阻止:
「姐姐生病了,您不能這樣對待病人!」
「她可是想殺了妳啊!」
「但是她生病了!」
經不起仙蒂瑞拉已命護身,王子最後還是妥協了,不過他加強對於瓦洛凡達的戒備,使捻捻終身監禁不得外出。
然而,原以為後母的囚禁,捻捻的監禁能平定一切,怎料,捻捻刺殺事件爆發後沒多久,王子突然重病不起,連日傷口的大出血與痙攣,讓人懷疑那捻捻刺殺時的那把刀上是否有塗抹毒藥?經御醫查證證實,那把刀上殘留著出血性毒蛇的毒液,只可惜無法確認是哪一種毒蛇又或者可能是混合毒,正當國王下令要質問捻捻時,一則驚人天聞的消息傳進了宮裡--捻捻服毒自盡了!而沾沾也失去了蹤跡。
解藥製作頓時失去了方向,看著王子日漸消瘦的蒼白臉龐,紫黑色血膿泡發出陣陣惡臭,仙蒂瑞拉悲痛欲絕,每日以淚洗面,嗚嗚……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明明她祈求平靜的生活,為什麼神卻給了她不想要的?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I5ov0O1Ma
夜闌人靜,仙蒂瑞拉趴在王子的床邊累得睡著了。
噠、噠、噠--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不只星光透不過那深層的束縛,就連地面的鳥兒,也不聞其哀鳴。
仙蒂瑞拉從夢中驚醒,不知為何她又夢見了西爾君殺掉副團長的情景,淋漓的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裳。
呼--
不知是哪個粗心的侍女沒有將窗戶關上,冷冽的風灌入,將火爐裡依然不死心地與燃盡的柴薪糾纏不清的火苗徹底捻熄。
室溫瞬間驟降了數十度,仙蒂瑞拉爬起沉重的身軀,逆風掩上了窗,她氣喘吁吁,休息一會後,她走向爐火。
叩叩叩。
是侍女來添材了,仙蒂瑞拉駝著被,扶牆走了過去,她打開房門,松了一口氣道:「幸好妳有來,這裡快冷死了。」抬起頭看向對方,仙蒂瑞拉瞳孔瞬間放大,媽……媽媽?!
昏暗的走廊,不見半點燈光,那抹鮮紅的端莊身影,正是笨應在地牢裡的後母!沒有轉動頭,灰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瞪著她,仙蒂瑞拉被這股寒冷的視線逼退了半步。
「媽、媽媽?」
「仙蒂瑞拉,」她現前走了一步,她伸出冰冷的手,長而彎曲的指甲,塗抹著同樣血紅的指甲油,拇指輕撫著仙蒂瑞拉的臉龐,她低垂的眼簾,像是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真得是越來越像,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她低喃著,聲音像來自遙遠的天邊,空靈得彷彿不存在這個時空。
「如果妳沒有繼承她的遺志該有多好?」下滑的手指,輕輕地來到她細嫩的脖子,接瑞的指甲,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紅線。
「這樣我就不必……」另一隻手扶上了她另一側肩膀,「時時刻刻想著如何才能殺得掉妳!」瞬間呈現細長狀的針狀瞳孔,灰色的眼瞳燃起了熊熊大火。
咳!呼吸頃刻因外力而呼吸困難,被拇指掌握的氣管早已捯多不了,仙蒂瑞拉驚恐地看著面目猙獰的媽媽,她想掙脫,卻般不開喉頭上的力大無窮,她想推開,但是對方宛如一尊石像,堅硬的無法動搖,如同她屹立不搖的意志。
眼球開始上吊,仙蒂瑞拉可以感受到肺部在沒有氧氣的滋潤下,逐漸空乏,甚至開始劇痛,提醒她要呼吸,但是她無法做到,徒然張大著嘴,只有泡沫狀的口水湧出,手腳漸漸覺得乏力,連腦袋也開始空白一片,她跪了下來,後母也緩慢地將她往後推,直到她仰躺在地沒有了退路,後母加重了力道--
啵--
像是有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仙蒂瑞拉只覺胸口一熱,同時間後母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撞開,往後飛了出去,在牆上撞出驚心動魄的碎裂聲,但是碎裂的不是牆壁,而是……四處鮮血飛濺,那呈現不規則形狀的腦袋,後腦部分汩汩地流出濃稠的液體;扭曲的四肢,關節處可以看見突出的碎骨。仙蒂瑞拉爬了起來,先是看著胸口那不斷散發著銀光的狼圖騰墜飾,等到光芒消退,她凝望了後母飛出去的向,直到視野自一片黑暗中恢復了原先的能見度,她,尖叫--
城堡中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醒,衛兵、侍女匆匆忙忙來到王子王妃的寢室,如此血腥的場景,他們也愣住了,這、這?!
「竟然還有狗仔的保護啊。」
顫慄,沿著脊椎爬上了眾人的神經,發麻的頭皮觸發了身體的本能,逃,必須得逃,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難灘血淋淋的屍體開始蠕動,大把大把的鮮紅如湧泉從血肉模糊的背後噴出,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像是肉塊落入水灘會發出的聲響,但是沒有人有勇氣直視。
「不過很可惜那種東西只能用一次。」發黑的嘴唇無法控制地顫動,卻仍然能發出清楚聲音,眼白被漆黑覆蓋,僅留下一圈散發著詭譎光芒的灰色虹膜。
「是……是魔女啊!!」
恐懼最終突破了束縛,有人大聲尖叫,眾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開始逃竄,但也有人非常守本分的反抗著逃跑的本能朝那不明的生物走去。
不屑地掃視了眾人一眼,她的身軀更加扭曲變形,黑夜將她裹入其中,先是如水般自行瓦解,接著重新塑造,一隻巨無霸的蜘蛛落入眼簾,鮮紅的條紋令人看得頭暈目眩,毛茸茸的觸手趁機貫穿了想偷襲的身影,然後撕裂,內臟、腦漿噴灑了滿走廊,這裡堪稱是活地獄!
「魔女!是魔女!!莉莉亞‧瓊納特‧奧里斯多墮落成魔女了!」
毛茸茸的大嘴朝著那群大吼大叫的人吐出了黏稠的白絲,封住了他們那吵雜的嘴,終於覺得耳根子清靜了些,巨無霸蜘蛛轉向了已經無法正常運作的仙蒂瑞拉,接下來是她的死期!
「要怪,就怪妳是那個總是與我作對的賤女人的女兒吧!」
絨毛觸手落下--
「仙蒂瑞拉!」
近處,響起了凱末爾怒火中燒的聲音,只見天邊寒光一閃,一把長劍沒入了巨無霸蜘蛛的背上,一聲撕心裂肺的悲痛嘶吼響徹雲霄:
「凱末爾--!!那個狗仔竟然把能量分給了你!」
狂風大作,凱末爾被吹飛了出去,朝地面重重落下後滾到了仙蒂瑞拉的身邊,他承受著劇烈疼痛爬了起來,將失了魂似的仙蒂瑞拉擁入懷中。
以巨無霸蜘蛛為中心捲起的龍捲風,衝破了天花板,蜘蛛全身冒著黑氣,像是正在被蒸發,鮮紅的條紋不穩定的一閃一閃,她扭動她掙扎,橫衝直撞,尖銳如刃的觸手將大半的城堡削去了大半,卻遲遲卸不掉背上的那把劍!
只見黑氣散發得越多,如一片飛蟻大軍,瀰漫著一股噁心恐怖的血腥氣息,大片大片朝著天頂消散,而巨無霸蜘蛛的身形也越見縮小,眼看時機已過,蜘蛛跳出了洞孔,往城堡周邊的住宅壓了過去,頓時又是一片驚叫聲四起,但是她沒有打算再一一封住每張吵鬧的大嘴,拖著龐大身軀,她爬向了北方的樹林,最後消溶這片夜色之中。
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QX1N7V5f
媽媽,是真的想殺了我、是真的想殺我、是真的想殺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原本以為只要做好她作為繼女的本分,後母就會原諒她、包容她,知道她和她的母親不一樣,不打算和她爭任何東西,順從她,願意做個聽話的好孩子,希望能夠像以前以樣寬容地對待她,這樣的想法難道錯了嗎?還是過去對她根本就不存在著關心?正如叔叔所說,都是在利用她?那個女人才是真正害她家庭破碎的罪魁禍首?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舉國上下升起了白旗,她呆呆望著棺材裡那熟悉的人影,那是她最愛的王子陛下,撫摸著空蕩蕩的腹部,那日後母的闖入與破壞,王子沒有等到解藥的製出便先得風寒而去世,而那日她也因為過度的悲痛,流失了腹中的孩子,那是她與他之間唯一的骨肉,唯一的骨肉啊!沒了,什麼都沒了!不知為何,她想起那日夢哩,西爾君對她說過的話:
「別人劍都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妳還想著要留對方的命?」他嘴角勾起的微笑看似一如往常,實際卻不帶任何笑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難道妳還要留著對方的小命等著他來把妳幹掉?」
但是、但是殺人是不對的!雖然叔叔說過,後母逃走了,但那傷已經足以致命,她不可能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的!但是又怎麼樣?一切都失去了!對,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對,沒錯!那是她與王子間僅存的聯繫!對!她要保護好這個孩子,不讓她受到任何威脅,那是她與他之間的唯一骨肉,媽媽會保護你的,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威脅,會平平安安保護著你直到長大嫁人,然後保護你的孩子和家庭,嘿嘿……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gDjIqaB6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