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仙蒂瑞拉放了他一個大鴿子。
凱末爾十分焦慮,四處尋找著仙蒂瑞拉的身影,西爾並非會違背承諾的人,他肯定有將仙蒂瑞拉帶來,為什麼她不聽話呢?明明性命都危在旦夕,竟然還這麼不懂事!
雖然西爾君要他尊重仙蒂瑞拉最終決定……可惡啊!他奮力的抓著頭皮。
他開始在走廊上奔跑,然而又很快得就停下腳步,體力差是一個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透過窗戶在一座廣闊的空中花園內撇見了一抹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定神一看,沒錯!是仙蒂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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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服務生度過的時間讓她覺得很輕鬆,又愉快,轉眼他們已經聊了將近一個時辰,不過也因此覺得口乾舌燥,而貼心的服務生自然發現了這點,叫她在這裡稍微等待一下後便起身去會場內替她拿飲料。
跟西爾君一樣是個很和善的人。仙蒂瑞拉心想著,不過比西爾君更好相處,如果說西爾君像薰風,溫和卻無法捉摸,那麼服務生就如水,溫柔且容易碰觸。
「仙蒂瑞拉!」
突然一陣叫喚,是叔叔!
「仙蒂瑞拉,你怎麼還在這裡遊蕩?怎麼沒去會場?西爾呢?」
宛如連環砲的問句直直丟過來,讓仙蒂瑞拉聽得有點頭昏腦脹。
「西爾君?西爾君他說他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又來?上個月也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丟下身為傷患的我消失了將近兩個星期!」這計畫沒有身為主導者的西爾在非常人不安啊!更何況王子自打離開後就沒再回到會場,真是急死人了!如果今晚沒有成功,那麼仙蒂瑞拉會被…… 可惡啊!
「不管了,仙蒂瑞拉,我們先去會場。」拉起坐在花圃邊的仙蒂瑞拉的手肘,再晚舞會較要結束啦!
但是她在等人……還沒等仙蒂瑞拉說出口,服務生的阻赫聲攔截了凱末爾的去路。突然出現的人影讓彼此都戒備了起來,然而當他們看清楚彼此的面容時,雙方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凱末爾叔辯護長?」
「王子陛下?」
「咦?」仙蒂瑞拉瞪了眼,王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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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賊人闖入呢。」深感抱歉對凱末爾行禮,凱末爾本人則是更加愧疚將腰哈得更低:「不、不、不、是在下失禮了。」
「不過沒想到仙蒂瑞拉就是您之前所說的那位二……大夫人的女兒。」他原以為她也是當今瓦洛凡達的女主人的親身女兒,那麼虐待二房女兒的傳聞豈不是……
「自從您卸任辯護官之職就幾乎沒再與你見面了呢,真是抱歉,辯護長,當時連我也沒辦法翻轉局勢。」
由於身為瓦洛凡達的摯友兼管家,凱末爾為避嫌而不允許插手此事,雖然他向關係良好的三王子求情,雖然當時他與父母關係最好但年紀尚幼,根本無法左右司法的裁決。
「沒關係,現在在下只想全心保護好老爺和夫人唯一留下的女兒。」他牽著仙蒂瑞拉的手,那是宛如慈父的眼神。
「不過也沒想到陛下您和仙蒂瑞拉認識,那麼在下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你們,請恕在下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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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原本是想告訴叔叔她不想執行西爾君說過的計畫,但怎料誤打誤撞竟然就遇上了假冒是服務生的王子……
「不好意思欺騙了妳。」
兩人坐在花圃邊,微風習習,原本融洽的氣氛此時跌落了谷底。
「……沒關係,只是……很意外。」現在該怎麼辦?離午間十二點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西爾君快來救救她……
「要跳舞嗎?」王子突然道。
什、什麼?
王子搔著微微發紅的臉頰:「就當這裡沒有所謂王子,只有仙蒂瑞拉妳,和服務生的我吧,沒有禮儀也不必拘謹,好好享受最後一天的舞會。」
或許從一開始就喜歡他的率真吧,沒有多餘的禮儀拘束,那便是真正的他。
「好呀!」撇開最外層的枷鎖,其實每個人都是想要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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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皎潔月光的溫柔注視下,繁星是他們的樂團,鳥語是他們的歌手,草皮是他們的舞台,花朵的芬芳則是賜予他們的祝福。
如蝴蝶雙雙飛舞,在這裡,沒有沒有等級的差距、沒有禮儀的約束,只有一男一女,在快樂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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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發覺的時候,窗邊已經聚集滿人群。
「那是誰家得千金?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兒,想必她的父母也是郎才女貌吧。」
眼前這一木,吃驚的人海無不目不轉睛,那滿地的碎片,是少女們破碎的心。
四周不時穿來陣陣悲鳴,國王與皇后交換了一記眼神,看來今天的愛神終於為他們的心願射出了一箭,既滿足皇后心目中的形象要求,也打散了國王的疑慮,雖然仙蒂瑞拉的母親是一介落為平民的沒落貴族,但好歹也是流淌著瓦洛凡達這可與貴族並駕齊驅之血,雖然如今沒落了許多,不過無傷大雅。神,很大量的了卻了他們的希望。
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冀望的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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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殿裡溢出的聲樂在怎麼殘破不堪,也澆不熄兩人內心萌芽著的欣喜與不斷往上直攀的契合。
當樂曲進入了尾聲,相纏的兩人不捨的分了開來,笑咪咪的相互行了大禮。
很久沒那麼快樂了。
彼此方這麼想,一道淒厲如野獸嚎叫的呼喚如雷貫耳,穿透兩人美好的世界。
「仙蒂瑞拉!」
自從父親過世,便很久不再聽見媽媽用名字喊過她,原本還很開心這小驚喜,她衝向那抹典雅深棕色的婀娜身影,只來得及聽見「啪!」她掩著半邊火辣辣的臉頰,良久,才發覺被甩了一記耳光。
「不好意思,親愛的王子陛下,請恕妾身家的小女方才的無理行徑。」王子傻眼地看著突發情景,眼前這位後母的禮貌有謙卑的舉止,與剛才的母老虎簡直是不同的人。
才剛回過神,優雅的婦人又失了原貌,氣沖沖扯住么女的耳朵過來,強壓她的腦袋要她跪下來道歉:「死丫頭還不快向王子陛下求饒!」
在婦人腳尖踢向她的膝窩時,王子急忙制止住:
「不用!真得不用!仙蒂瑞拉沒有錯,是我自己允許她……」
沒有理會王子的話語,後母又更用力甩了她兩記巴掌:「簡直跟妳母親一樣不要臉!四處勾引男人,妳以為對方是妳這種妓女、這種賤貨可以高攀的嗎!我的女兒每個都比妳還有『姿格』!妳憑什麼!」
不對,太不對勁了!這整個都不合常理啊!
眼看即將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王子連忙跳出去阻止,但隨即扯住他手臂的手,封住了他的行動。
「凱末爾辯護長?!」
「王子您不應該出面。」一反過去,那看似纖弱的手,力氣意外之大,沉著冷靜的他繼續道:「那是瓦洛凡達的家務事。」
「她不是你說過的必須保護的摯友的女兒嗎?!」為什麼要阻止!
「……連我介入都算是多管閒事了,更何況是身為『外人』的您。」頃之落寞下來的神情,下一秒又恢復了堅決:「您可是一國之尊貴的王子,更何況您與仙蒂瑞拉什麼關係都還不是,若傳出去,不只被笑話,也會破會仙蒂瑞拉的名聲!」
可、可是……打在仙蒂瑞拉的每拳每腳,他痛苦不堪,尤其是當他看見後母從暗袖內拔出的短刀,他忍無可忍了--!
「住手--!」
咻--砰!
伴隨天邊的呼嘯而過,地面因巨大物體降落的強烈撞擊振起了龐大的塵土!
發、發生了什麼事!
訓練有素的衛兵環環挺身守護自家主子,原本在遠方觀看的兩女也快速奔上前攙扶被震倒的母親,但撲鼻而來的大量泥沙依然使他們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無法完全睜開的眼,隱約看見跪倒在地的仙蒂瑞拉身前,一道不高卻也不小的人影佇立。
「又是你!」後母以如猛獸嘶吼的咆嘯著。
藍色的短版外套與長長的衣襬在狂風中掀起,烏黑的短髮彷彿與夜色融合,只覺明明嬌小的背影如此龐大,然而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卻十分顯眼,大放異彩;他扛著鏽蝕嚴重的刀刃,不輸給母后的強悍氣勢與之對峙。
所有人不禁抬起了頭,他究竟是從哪跳下來的?!
噹--噹--
午夜十二點的鐘響喚醒了他們呆滯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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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君?」仙蒂瑞拉噙著淚,她沒看錯吧?
「怎啦?」西爾君掛著不曾改變過的自信笑容,「不是說過我會『準時十二點來接你』嗎 ~ 」
「嘿,有見面了 ~ 」看著媽媽的西爾君,不知為何眼底泛起了前所未有的警戒,「不過很可惜,今晚受人之託暫時擔任起仙蒂瑞拉的護衛,若讓雇主受傷了,可是有損我的顏面呢 ~ 」抬起手將仙蒂瑞拉整個人納入身後,媽媽咬緊了牙關,目光如炬。
「嘛,」打了一聲榧子,西爾君率先避開了目光,「好孩子就是要在十二點前就寢完畢,仙蒂瑞拉是我帶來的,就會由我負責帶回去,不勞駕各位喔 ~ 」一手橫過仙蒂瑞拉的腰間將驚叫的她抱起,一手把刀插回了刀鞘。
「那就掰掰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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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熟透路線的模樣,西爾直接扛走仙蒂瑞拉,消失在綠葉隧道的盡頭,當王子想到要衝上前追去時,只剩一隻遺落的玻璃跟鞋獨自寂寥的躺在寬大的長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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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擔心得不肯放手的左右兩位女兒,後母急跺著腳,為何那賤女人總是如此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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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計畫不如說純粹只是個逆向的心理戰術,並沒每有完整的構思,放任的結果意外促成這樁事罷了。
拖著腮幫子,我坐在仙蒂瑞拉宅邸某處隱密小閣樓的窗邊,狹窄並佈滿灰塵的小空間裡空無一物,就連此地的女主人也不曉得這裡的存在。
噠噠噠--
「報告陛下,這裡有個密室!」
自從舞會結束算起,大約過了兩個禮拜,王子一開始以送還玻璃鞋的名義來到宅邸,後又接二連三以住宅髒亂之由派人打掃、洗衣、做飯,甚至以治安之名為仙蒂瑞拉安排貼身護衛。王子不辭辛勞每日大老遠從王城來此邀約仙蒂瑞拉一同出遊,寶石、華服、絲綢、布匹禮物不斷,就算是盲人,也心知肚明王子的心意;如此勞師動眾,想必國王與皇后也不打算插手,現在呢,就只差仙蒂瑞拉的點頭。
於是三天前,我臨時與仙蒂瑞拉和凱末爾道別,理由很簡單,身為一名旅者,我在此處逗留太久了。
於是隔天,仙蒂瑞拉答應了王子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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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必為一路的發展感到神奇,只能說「人品」真得很重要,一旦上了軌,自然不必再多出什麼力。
如果依舊不解其故?那我不得不說,太孤陋寡聞了,你肯定沒聽說過酸菜的故事,那我就在此以最簡短的方式快速敘述一遍:
□□年間,皇帝出巡視察,來到一處窮鄉僻壤,沒有多餘的東西可以招待龍之尊,居民指勉為其難獻上一碗酸菜,怎料,吃膩大魚大肉的皇上品嘗後竟決新鮮、美味,自認從未吃過如此珍饈,而大為獎賞,並下令在此停泊時間要每日進上,每次的上桌,皇上就會欣喜得又賜予大量金銀珠寶,日子久了,這個村落也積賺起不小的財富,於是某日便將酸菜改為大魚大肉進貢,以表對皇帝的敬意與感謝,而皇上又因吃慣了貧民菜色,再度吃回原本的山珍海味,頓覺美味加倍,於是又大肆地賞賜了一番。
諸如此類皇帝首次嘗到民間「美食」而龍心大悅的故事層出不窮,所謂「食色性也」食如此,「色」自然也不會相差甚遠。身處皇宮,美女雲集,看盡了百官富家千金與皇室的勾心鬥角,再看看民間的純樸率真、清麗自然的女孩,是否也是同樣道理?再運用了一點小心機:「視覺切斷」的理論,深色長腿絲襪、若隱若現的雪白大腿等等,怎可能不引起注意與遐想?不過若不是時間緊迫只來得及找到白色布料,不然配合膚色,深色系對於視覺的衝擊更大,再配合異國風情的樣式,你說,怎麼不成為全場焦點?
只略懂皮毛下的首次執行,竟帶來這般成就,不得不說,與當事者的天生麗質與運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接下來就是「動之以情」,讓王子目睹後母的施虐,淚光閃閃、楚楚動人進而引發憐憫之心,再加上不回手部頂嘴,成功營造柔弱少女與孝女的形象,見此若不燃起「英雄救美」的保護慾實在不是男人;「吃不到永遠是最美好的」之亙古不變道理,雖然臨時以天降方式呈現是個極大敗筆,所幸最終導引的方向並無差異;至於那隻玻璃鞋?上門總是要有理由的嘛 ~
相似的兩人,易引起共鳴,也因此而易緊密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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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咧!等事情正式告一段落,我確實該踏上旅程了 ~ 雖然回去的路還沒找著,但總待在同一個地方絕對是沒幫助的,況且,也很久沒自己一個人了,雖然很麻煩,但是偶爾耳根子清靜清靜也挺不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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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下令要打掃乾淨,不得遺漏任何一處而勞駕新娘大人!」
當被堵住的門被撞開之時,這裡早已沒了半個人影,就連痕跡,也未留下明顯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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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與仙蒂瑞拉的婚禮,預定在一個禮拜之後。
看著每日與仙蒂瑞拉同進同出的王子,捻捻夢碎,為什麼?不過是個被父親大人拋棄的賤女人所生的賤貨,憑什麼和她搶王子!明明是她先喜歡上王子的!為什麼要和她搶!為什麼每次都是她!她才是這個國家最美的女人!
再度看見恩愛的兩人坐著馬車被戶甕回宅邸,捻捻崩潰得跪倒在窗戶邊,如今的她,蓬頭垢面,蒼白的皮膚失去了血色,一點也看不出是當時那美艷動人的捻捻美女。
捧著捻捻晚飯的沾沾推門走了進來,一看見姊姊倒在窗邊,以為暈倒的她連忙將手上的東西隨意擺放,便大喊著姐姐的名字衝了向前,靠近了才發現姐姐微顫的肩,難著這樣每日流淚的她,沾沾既難過又心疼,但無計可施,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伴,她蹲了下來,將他摟進了懷裡,輕輕安撫著,直至睡著。
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後母靜靜地站在門外,沒有讓她們兩人看見自己,許久許久,夕陽西沉,直到沾沾拖著未動過的托盤再次離開,也沒發現邊上的人影,當侍女們開始點燃各處的油燈,後母無聲無息走到了大女兒身邊,動作憐惜的撫摸那憔悴的臉龐,然而她的臉,卻是面無表情,只有那雙冷酷如冰霜的灰色眼瞳,在低垂的夜幕中,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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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轉眼又是一個禮拜,而大婚之日近在眼前。
秋色蕭條,樹葉也更著枯黃、墜落,滿地的殘枝落葉是離別的慘淡,大雁紛紛振翅飛往溫暖的南方,躲避即將來臨的寒冬。
與王子的手,食指緊緊相扣,仙蒂瑞拉另一手提起那雪白婚紗的裙襬走向裝飾著紅色緞帶的華麗馬車,四周響起小喇叭的列隊歡迎,但她卻停下了腳步。她轉身,目光仍帶著留戀:
「媽媽,您真得不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事呀,母親大人,」即使對這家人印象十分得差,但名義上對方終究還是未婚妻的母親,王子還是給予了相等的敬重,「女兒的婚禮畢身只有一次,您還是來吧,仙蒂瑞拉會很高興的。」
沒有立即回應兩人的祈求,她冷漠的灰眸靜靜地掃過兩人,自從王子的到訪,她對仙蒂瑞拉便開始保持這種冷漠的態度,像是素昧平生的兩人。
「王子陛下,」她開口,「請恕妾身再次拒絕,您也知曉,我的大女兒捻捻病重,作為母親若要她離開孩子去享樂,是不可能的,況且我也累了,只怕去了只會出差池。」每日為那孩子熬藥,其實也累壞了她,況且……
「況且似乎還有比妾身更適合也更滿懷期待的人願意參加。」她冷冰冰的眼神直勾勾盯向在馬車邊等候的凱末爾,如今的他全身整潔,榮光渙散,一點也看不出前些日子的蒼老憔悴。
「您不要這麼說,媽媽是媽媽,叔叔是叔叔,不一樣的!我希望媽媽能參加!」仙蒂瑞拉的懇求也撼動不了後母的堅決。
「妃子大人,您也別為難妾身了,」接下來拒絕的理由還沒說出口,大門被甩了開來,沒有梳妝就衝出門來的捻捻直往仙蒂瑞拉撲去,但早在碰到她之前,衛兵已將她架住。
「妳這賤女人!」她發瘋似的大吼:「王子!我比那個女人還要早認識你、還要愛你!她的外貌甚至不如我!你應該選擇我而不是她下賤的身分!我可是傳說中的貴族後裔,繼承了這個國家開國功臣的偉大血脈!她那種低賤的女人能為妳做什麼!她甚至比花瓶還不如!而我能扶持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替你得到!我是帶著助夫之星降下的神寵的女孩!你應該選擇我才對!」
王子忍不住咋舌,緊皺的眉透露印象分數的低靡:「也不看看妳現在是什麼樣子,簡直是瘋婆娘,瘋瘋癲癲的妳以為還有誰會愛妳!」他受不了任何人對於他未婚妻的辱罵。
仙蒂瑞拉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要他不可對她的姊姊這般無禮,並要求衛兵鬆開對姊姊的束縛,然而這讓衛兵們很為難地看著彼此。
「捻捻,回房間去。」後母冷淡地開了口。
「母親大人!」
「回房間去。」一字一句緩慢地又說了一句,這次捻捻像是驚醒了,全身顫抖了一下,停止了胡鬧,見她似乎平靜了下來,衛兵也鬆開了對她的牽制。「沾沾,帶妳姊姊回屋子裡。」
「是的,母親大人。」
沒有回頭多看女兒一眼,後母繼續看著即將結為夫妻的兩人:「王子陛下、妃子大人,您也看見我家大女兒病得不輕了吧,婚禮就別再勉強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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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蒂瑞拉從沒想過會與後母走到如此地步,儘管在怎麼依依不捨,她終究還是踏上了人生的轉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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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婚禮使她疲憊不堪,但能與她心愛的人在一起,她甘之如飴,連續多日的慶祝,她深刻體會到這個社會如此現實,想當初她純粹只是個瓦洛凡達的么女時,大家對她的冷漠和鄙視至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但現在呢?作為王妃,她受到的,不只是全國上下的祝福,鄰國也因為這場婚禮有好得獻上了祝福禮,有誰敢不對她畢恭畢敬?就連宮中的女僕和衛兵都得竟她三分。
從別人的眼神裡,她看到與當年不同的情景,那是羨慕、忌妒,還有敬重,會有人寒暄問暖,會有人關注她的健康,會有人關心她的起居和溫飽,她感謝神明,賜予她這麼愛她的丈夫,除了回憶裡母親與父親的關愛,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溫暖的家,她很滿足。
但有想到媽媽與重病的姊姊,她於心不忍,彌賽亞雖然是僅次主城的大城市,但是不管如何,還是王城這裡的資源最好,況且老家服侍的人少,在這裡反而比較容易照顧,畢竟那個家對她而言還是有養育之恩、手足之情。
在王子的反對下,仙蒂瑞拉向父王和母後提出了要把媽媽和姐姐們接到王城的請求,前所未聞,被世人稱為一代孝女,也獲得了批准。
或許魔女之女的謠言依然存在,但不知不覺中,她的作為也逐漸洗刷掉了被強硬扣上的汙名。
聖旨的下達,在半強迫下,瓦洛凡達家族從彌賽亞搬遷進了主城,原本期望還能有所交集,但多次的拜訪卻全撲了空,就像是不想再和她有所接觸,只能從閒人嘴裡得知,長女的病情日漸嚴重,現連最基本生活起居也無法自理,宅邸不時傳出煎藥的苦澀氣味,也讓人不禁感嘆少女昔日的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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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新婚之夜,她起得晚,日上三竿的時間點,叔叔的來訪,她急忙讓仕女替他更衣打理裝束,她選擇了一套甜蜜的粉紅洋裝,沒有太多花俏的裝飾,只有幾個漂亮的蝴蝶結裝點著。等準備好,她坐在金碧輝煌的大廳等待,有種皇后在接見使者的即視感。
當門打開,她忍不住發出驚呼:「西爾君!」
是的,在叔叔的身後跟著一道熟悉的靛青色人影,那身奇裝異服在這座王國中不會有第二個人!
「仙蒂瑞拉啊 ~ 妳的眼裡都只有西爾,沒有我。」凱末爾露出一副很傷心的表情,拿出手帕擦拭著不存在的淚水。
「才不是呢,叔叔!」被這樣說讓仙蒂瑞拉有點困窘,不過西爾君倒是無所謂,無所謂倒連本應的禮儀都沒有,就像之前首次遇到他那樣,豪爽、不拘小節。
「過得很不錯喔 ~ 一陣子不見都長胖了 ~ 」
「真得嗎?!」連忙摀住自己的雙頰,她確實有感覺到最近臉部有點腫,小腹也些許突出了點兒……不過看到西爾君嘴角露出的邪惡,她知道她被耍了!「西爾君你又玩我!」
「好啦好啦 ~ 大人別生氣嘛 ~ 來這個給你消消氣 ~ 」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色小瓶子和一條雕刻著狼圖騰的木質墜鍊,這是……?
「當然是新婚禮啦!」叔叔搶在西爾君前頭回答,「這可是我拜託西爾君到南方神殿求來的喔!」他指著那個白瓷道。
「至於那條項鍊 ~ 」故意將尾音拖長,西爾君賣著關子,「是『秘‧密』喔♡」
「反正就是護身符啦 ~ 」叔叔很不給面子直接用手肘打了他一記。
「這個罐子你還有印象吧?」叔叔接著很開心地繼續問,他終於完成了摯友與夫人的心願了!
「我知道!母親她身體很差,父親為了母親每年都會到南方神殿位母親祈求,這藥據說能治百病,母親都很珍惜地把他藏在衣櫥底下的秘密小空間!那是我和母親和父親共有的小秘密!」被喚起的美好回憶讓仙蒂瑞拉心中充滿著溫暖,有多久不曾想起這些被遺忘的記憶?
「以前……媽媽真得對她很好,就像對姊姊們那般疼愛,自從母親害死父親,一切就都改變了。」
說完自己才發現提錯了話題,本聽到瞬間連上一陣青的叔叔本想反駁,卻被西爾君率先在背上揍了一記。
「現在很好就夠了,過去的仇恨沒有必要讓它繼續延續。」西爾君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神情,「人家也不打算再跟你們有所往來這樣就行了,當年的真相究竟怎樣,既然沒有辦法證明也無一致,那就放下它吧。」
又閒話家常了幾句,眼看叔叔持續悶悶不樂,西爾君嘆了一口氣,決定帶牠告別。
「西爾君還會待在這裡?還是又要旅行去了呢?」
「等等就走,我還得順道去其他地方拜訪老朋友,應該是不會再回到王城。」
熟識的人事物一一離去,不免為此感到惆悵呢。
叔叔依然走不出自己立下的陰影,也不承認事實的真相,但一直讓媽媽被誤會,她心裡也難受:
「叔叔,」他們臨走前,仙蒂瑞拉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媽媽她絕對不是壞人,為了母親,她以前去過南方神殿祈求,只是被母親拒絕了,而且就在我打破母親的藥瓶時,也是媽媽替我隱瞞住,並快速派人連夜將藥取回,避免耽誤了母親服藥時間,兩個妻子共侍奉一主任誰也不想,但是我真得認為,當時媽媽是願意接納母親的。」
什麼?她剛剛說了什麼?
西爾快速地拉住凱末爾的手想假裝什麼都沒聽見拖走他,但早已經為時已晚。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mUHtAoPf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