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隨行兩位卻步的現人神戰士,阿爾法孤身赴往指尖所示的宿舍大樓裡。推開大門,晦暗照明下寬闊的大廳裡風光不再,天花亂墜、落石散滿一地;一側仍隱約現出那通往不同樓層的透明玻璃箱,如今都被碎石砸出缺口,支架斷裂,恐怕再沒法正常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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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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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都沒感覺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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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創世神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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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瓦下,卸下白鎧的人們被惡疾折磨,蓆地而睡。即使頭上天花早已曝露深痕,隨時塌下,他們亦已無力動身,只得任由身上黑血無止般淌出,把地板染成一片暗紅。在這數十人之中,有不少病重不起的,甚至連知覺亦被溢出的血水帶走,不再感覺一絲痛楚,相比仍能哼聲哀嚎的輕病者,他們亦只能對周遭死寂報上呆滯目光,靜待生命消耗殆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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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地,陷入苦痛與絕望的人們,對外界事物變化顯得遲鈍,看到忽然被拉開的大門,亦沒有即時反應過來。直至金屬裝甲踏地的聲音逐漸清晰明確,模糊的身影拂揚披風,從大門方向緩步走來,仍保住清醒意識的人們這下才被驚動過來,費力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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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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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病魔侵害的軀殼,亦再沒氣力舉起武器戒備,耗盡的意志再分不清前來的是何方神聖,不知道那是敵人、抑或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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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那個時候一樣。」血泊上人們垂死掙扎一幕,與千年前黑土裡血流成河之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直教阿爾法淡然搖頭,輕聲作嘆。「懼光的人們相繼死去。而我,就是終結他們生命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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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因神力暴走而親手破壞整個地下文明的他,如今眼見人們浴血倒地,思緒不禁浮現過去曾經發生過之片刻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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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傲視眾生的主神,手執人外異能,卻不代表自己能隨心所欲地把它控制並加以善用。異鄉黑土裡那些明爭暗鬥的人們、還有把自己視作道具的君主,無一不讓阿爾法心生厭恨。對他們的恨意日積月累,終於來到某個時機,趁權臣們密鑼緊鼓、籌劃再一次利用自身神力剷除異己之際,出奇灼熱的波動突然遊走全身,開始從拚命反抗的銀色軀幹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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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青藍光線無中生有,光鏵在他身後環環相扣,圈內線條彼此相交,凌空勾劃出一片碩大而複雜的印記。在圖案完成一刻,本來自如驅使的神力不再受控,意識亦彷彿與身體切斷連繫,只能保住僅餘一絲朦朧意識,看著手上劍鋒斬向各人白皙的血肉之軀,又撥弄四周元素,結成術式引出扭曲重力,壓垮嘗試逃出宮殿偏廳的每道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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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波動散去,短暫恢復自我後,卻見宮殿偏廳早已被蹂躪得千瘡百孔,天花破裂、柱樑半斷,淡紅虛光在搗碎的燈罩裡虛耗餘暉,黯光為地上一灘又一灘紅潮反射。而躺在血泊上的,正正就是被手上刀劍與無情術式撕裂的生靈。他們當中有以處事狠辣聞名的權臣、隨行從僕,以至用培訓成護衛的尖角狼等變種野獸,如今都奄奄一息,或是早已魂斷,剩下冰冷屍身出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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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只聽見屍堆之中,冒出某位權貴不服氣的聲音,竭盡最後一口氣把話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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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你這……可惡的始界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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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始界眾生對自己的尊稱,恰巧又從耳邊響過,下接過去那位權貴的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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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神……是偉大的……創世神閣下嗎?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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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竭盡力氣的呼喊,把阿爾法從沉思之中帶回當下。哪怕回憶與現實重疊,無辜的人們為求生存掙扎的既視感,卻又各自在虛幻與現實中徘徊、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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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事態不宜拖延,澄明的翠綠雙瞳投向眼前幾近斷氣的垂死者,伸出兩手,集中體內神力在掌心交織治療術式的法陣,目送它上昇至眾人頭上,釋出柔和輝光包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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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兩秒,光陣裡的元素催化出甘甜且清新的氛圍,閃粉般的無數光點從頭上法陣灑下,落到滲透黑血的患處,堵住每一個裂開的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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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該不是死掉了吧?怎麼突然什麼痛感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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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流血了,也不痛了,也就是說我們得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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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陣光輝照耀下,垂死的人們開始重拾活力,得以再度挺站起來,又紛紛睹見身上潰爛的皮肉如今包圍在光芒之中,堵住無止血流,以及麻痹神經之劇痛。當下,驚嘆聲幾乎響徹整座破爛的宿舍大樓,人們無一不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蹟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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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他們亦不忘把目光投向入口方向,打算看清出手相救的披風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卻發現四周除了作為同僚的彼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人影,他就像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未待眾目得以看清他的全貌,便悄然踏出大門之外,只留下大量神力創造出來的氛圍,包圍整座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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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看到,有個銀色裝甲、披藍披風的男人來過,我還聽到他的腳步聲,肯定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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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是連這邊都鬧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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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許真的是他,用治療術式治好了我們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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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人們如何為此事議論紛紛,他們始終沒法以僅有常識摸透那拂著披風、默而不語的身影,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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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眾人抬頭一看,只瞥見天花下那救活他們的巨大法陣漸漸散失。這前所未見之境,即使已達尾聲,仍震撼得足以令人畢生難忘,亦讓他們領略到,神秘人物那非凡而超出人智的身份。由神力轉化而成的效果,冥冥中亦如否定人類能駕馭的一切下級治療術式,使它們在緻密的光線下顯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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