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大樓裡佈下廣範圍治療術式的法陣之後,仍未能止步歇息的阿爾法,便加快步伐,頭也不回退至守在建築外圍遠處的兩位神兵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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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至高無上的艾普拉創世神閣下,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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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神閣下神威萬丈,無私祝福世人一事,定必銘刻在每個婭基昂絲人心中,永存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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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神兵口中盡是贊美的甘言,對阿爾法搖頭擺尾。只是,看似高高在上的「創世神」,面對由終界主神引起的怪異詛咒,亦不是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施予的上位術式,到底能否完全除去因詛咒而生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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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如今十萬火急的形勢下,顧慮再多,也只會是多餘的絆腳石,任由事端繼續無止境地延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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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多,告訴我戰火之地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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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阿爾法淡然發話,意氣風發的神兵們隨即互望對方一眼,連忙從隨身物之中翻出摺疊的牛皮紙,把記載其中的周邊地形展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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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神閣下,就在這座校舍南邊,穿過毒森林之後,南境界原近國境線西側的鎮區,就是這次受襲的預言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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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威風的神兵剛好把話說完,阿爾法隨即無視被自己嚇得全身發抖的神兵倆,踏過數步之遙,便伸出手引出轉移術式的青色輝光,閉上眼,遊走意識裡的景象之中。過沒兩秒,鎖定綠草平原之中硝煙四起的平房群,眼皮外隨即閃過一剎光輝,起動的術式刮起陣風,同時把他整個人瞬移到遠方的目的地,留下繼續看得目瞪口呆的兩位下神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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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雙翠綠兩眼再次睜大之際,呈現在消散光輝之中的,是另一處同樣破敗的景象。驟眼看面前光景,唯二與前一秒身處之地不同的,就只有相對矮小的樓房,與到處仍然燒卻的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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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這邊有幾個還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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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地不久,附近遂即傳來人們的叫喊聲,十字路口方向走來一行三名黑衣戰士,手執長火槍,槍口紛紛對準瑟縮樓房牆角的婦人。仔細一看,婦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女孩,地上還有大攤鮮血,從婦人裙襬下的大腿不斷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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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想怎樣?!」即使被流彈擊中、腿部流血不止,這婦人依然緊抱著懷中孩子,彷彿打算以血肉之軀,為她擋下無情暗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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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媽媽,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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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哭泣、受傷的年輕媽媽流著血擺出抵抗,儘管她們相擁而泣,迎面的黑衣戰士們依然是咧嘴輕笑,手中槍枝一再逼近,就像在槍斃她們之前,讓她們沉浸在極度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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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叫妳們是可恨的婭基昂絲人?!可別怪我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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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平民被欺壓的畫面,悉數傳進阿爾法眼中,見槍口隨時射出子彈、了結她們脆弱的性命,他旋即從光子拔出長劍,加快步伐前衝,助跑同時順勢甩出一發弧形劍光,精確無誤打在並排的士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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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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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傷的士兵用力撐身,槍口亦由受驚的母子,轉向放慢腳步逼近的阿爾法身上。氣魄彷彿從那靛藍披風間散射,使黑衣士兵面色發青、慌忙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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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惶下,阿爾法則是繼續無視各人臉上懼色,稍垂下劍淡然前進,踩破其中一人掉落的槍枝,進逼之勢就如片刻前他們欺凌平民母子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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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邪神』!怎麼你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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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那個名字稱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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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聽見「大邪神」這由終界主神口中道出的蔑稱,阿爾法隨即皺起眉,加重語氣反駁同時,又狠勁伸出劍鋒,刺在出言侮辱的黑衣士身上。劍尖穿過黑衣士兵的胸口,繼而在背面直貫而出,其後又迅速拔出染滿鮮血的刀身,讓對方癱倒在血泊之中。裂開的心臟帶來撕扯之痛,使他只得睜大眼、張開口,在痛苦中迎接生命盡散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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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另外兩人竭力站起身來,轉過身跌撞逃去,阿爾法亦未就此默許他們活命回去,刀刃再度橫劈出衝擊波,打中兩人背面使他們再次倒地,沒法再站立起來,任由身子被接踵而來的刺擊串刺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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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很謝謝您救了我們。」及後,得救的婦人與懷中女孩一同把且敬且畏的目光投到阿爾法沾血的臉上,驚嘆道:「對了,這副身姿,難道您是那時『召神祭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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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過份誇張的態度,亦未收進阿爾法眼裡,翠綠兩眼只有把注意力放到婦人受傷流血的大腿,收起長劍,空出兩手搓出治療術式的輝光,隨下蹲的身段按到大腿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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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創世神閣下!創世神閣下相救之恩,我們三人定必會銘記心中,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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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處在柔和綠光下逐漸癒合,痛楚亦隨之消去,得以重新挺身的婦人,隨即牽著女孩的手,與她躬身向阿爾法這救命恩人道謝。在她們站立一刻,他這下才發現,婦人那不尋常地隆起的下腹,就如告訴他,還有一道將臨的小命因他這舉手之勞而得以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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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等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們也一定要把創世神閣下的事跡告訴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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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刻,阿爾法仍是一聲不吭,只有默默看著母子們臉上重現的笑容,心想雖然自己的確救了她們渺小的生命,作為「創世神」的他,卻沒法感受、亦不能理解她們真摯的喜悅與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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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明白,時間不留人,僥倖撿回一命的人並不多見,烽火連天的小鎮裡炮聲仍未止息,一日不把在此地生事的黑衣軍團殲滅,鬥爭便會無止境地延續,而像這對母子那樣的始界眾生,便會活在永無寧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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