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選拔

「多虧露娜老師，現在學生們拼了命一樣在練習。」午間四位異世界教師齊聚在埼玉的辦公室裏。

誰叫他是教導主任呢，當然有個人辦公室。

五條悟翻著手上的樂譜，他是真的天才，只用了一兩天就學完基本的樂理知識，現在惡補作曲技巧。自從露娜回來，學生們的作業瞬間堆積在他的辦公桌上，即使總是吊兒郎當的輕佻模樣，在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學習上面還挺嚴謹的。

雖然作業大部分都是露娜幫忙改的，現在他也逐漸上手。

被叫到的金髮少女吸著啫喱袋，手不停的在電腦上敲打，嘴上喃喃自語：「舞臺申請，演出申請，材料申請，交通安排申請，邊境申請……五條老師，麻煩請等下把我左邊蓋著橙色紙的文件送到校長室，跟校長說申請全部下來了。」

説著伸腿將旁邊的文件箱推到白髮青年身邊，然後掏出電話對著電話那邊的人溫柔的説道：「吉娜老師，你們班的服裝設計到底什麽時候交到設計樓，全校班級都已經交上來了，嗯嗯，搞不定？夏油老師，麻煩你等下去三年A班督促一下同學。」

夏油傑對上露娜懇求語氣和不容置疑的眼神，看著對方恨不得忙成八爪章魚的模樣，一點沒有要幫忙的跡象。

露娜正想説什麽的時候，五條悟搭著夏油傑的椅背，單手拿起文件箱笑嘻嘻道：「我和傑一起過去行嗎？」

「拜托你了，回頭請你們吃東西。」少女再次投入工作，埼玉在一旁複印文件，整理文件，然後用音速送達文件，總之也是很忙碌。

「好哦，我要吃毛豆奶油大福。」

什麽東西？露娜一臉表示瞭解，悄悄在工作清單添加一項「尋找毛豆奶油大福」。

兩位分量不小的手長腿長的青年外出後整個辦公室頓時顯得空曠許多。

露娜捏捏眉間，心想這個時候傑諾斯在的話就好了，他肯定很幫得上忙。天知道這個學校到底荒廢了多長時間，一個個人都派不上用場，她現在的工作都還只是幫忙而已，校長那裏一團亂，已經緊急招募秘書。

「露娜。」

「我知道，到時間工作了。」除卻教書和處理文件的工作，露娜的演唱當然是持之以恆的進行中。她站起身，走到全身鏡面前整理頭髮和著裝，露出活力滿滿的笑容。

明明剛剛還一副社畜般的腎虧模樣，埼玉嘖嘖稱奇。

「那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

另一邊五條悟和夏油傑來到校長室，看著原本保養的很好的校長這几個星期衰老了十幾歲，黑眼圈碩大的如同被人往眼睛上揍了一拳。

「五條老師來送文件啊！」他露出慘白的笑容，接過文件看起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背過氣的模樣著實有點擔心。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五條悟都有點同情他了，突然背上培育拯救世界人才的重責，他不會撐不住吧？

大山清校長揮揮手：「死了之後就有大把時間休息，我希望盡可能減輕學生們的重擔。」

「拯救世界，這句話説的好聽，背後的沉重到底有多少人能夠體會。」他很擔心，學生們會因爲年輕氣盛，為這句話付出致命的代價，「我和露娜老師的意見都是一樣的，如果不是時間倉促，根本不會在這所學校裏挑選前往舞臺的學生。如果真的要挑，一定是意志堅定，抗壓能力強的人為優先。」

「説到底，我們現在這樣的行爲，也不過是送學生上戰場，萬一失敗，他們就會死。」到底有多少人意識到這件事呢？

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將背負這個罪孽直到此身消逝。

……

兩人走出校長室，良久沒有説話。

咒術的世界太過殘酷，今日活著，明日死去，這種事情發生的不算少。特別是在高專，每個年幼的咒術師，大多數在最好的青春年華中逝去，名字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最後什麽都不會留下。

就連特級咒術師也不例外。

那個背負起拯救弱者，秉持正論的少年，死在了那一年的炎炎夏天。

同時一個極惡的詛咒師誕生了。

五條悟從來不會想如果，因爲過去就是過去，那是既定的事實，無可更改。

但是這些年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普通人不應該是夏油傑想的那般柔弱無能。

五條悟覺得操心弱者的事情實在太累，有時卻也覺得操心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

「傑，這裏也是沒有咒靈的世界。」

夏油傑討厭普通人，討厭那些若無其事的傷害咒術師的普通人。

他無數次聲明這件事。

那一定是深深烙印在心底，不可改變的事實。

深知人心那不可探測的深淵裏，如黑泥那樣粘稠濃厚的惡意和欲望是那樣的噁心和不可救藥。

利用强者的善意，包容，無數次的犯下根本不會改正的錯誤，讓對方也間接變成了凶手。

不能原諒。

也就不必要憐憫他們。説到底也不過是自作自受，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詛咒師嘴角勾出一個嘲弄的角度：「那又怎麽樣？」

……

選拔的日子終於到了。

所有人緊張的不能自己，找各式各樣的方法減緩表演前的壓力。

「釘崎，你也太緊張了吧？」伏黑惠無語的看著釘崎野薔薇不停的在手心上畫人字然後吞進口裏，他們又不會被選上，説到底也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你不明白，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正式表演。」所有人會抽籤挑選歌曲進行個人表演，根據情緒感應系統來判斷他們的表現。

公平起見，他們還邀請了不同的人，有贊助商，電視臺，甚至是一般人來當評委。

「話説，狗卷前輩怎麽辦？」虎杖悠仁幾個深呼吸過後看向對著墻壁念叨著一連串飯糰語的狗卷棘，「就這麽唱嗎？」

「不，會自動轉換成飯糰餡。」狗卷棘擁有將説出的話變成詛咒的能力，自然是不可能唱原版的歌詞，但也很難想象一首歌裏全是飯糰餡料的歌到底是什麽樣子。真希是聽過，只能説唱完之後腦袋裏全是各種口味的飯糰。

「沒事，棘唱的還挺好聽的，只要不細聽的話。」乙骨憂太安慰道。

一點都沒有安慰到。

伏黑惠看向學校裏唯一值得尊敬的前輩：「乙骨前輩好像很受好評，我聽五條老師說露娜很惋惜居然不能選你。」

沉穩的前輩頓時哭笑不得：「其實沒什麽大不了，只是照著老師的指示做，要説的話你們的表現好像也不錯嗎？」

「但要説起真的不錯，應該是她們兩個吧！」釘崎野薔薇自認表現不差，卻也對兩位真正的偶像甘拜下風。「乙女和尤里卡她們的訓練菜單很魔鬼。」

比方説坐空氣椅子練習儀態，在整個茶會結束前絕不可以露出半點異樣的表情，保持輕鬆微笑，優雅動人。

不，練出來的那些都不是人了吧！

真希倒是能堅持坐著空氣椅子，但優雅動人，笑容完美就實在是難爲她了。粗魯的咒術師從來沒有那麽細膩過，臉頰肌肉都快練到抽筋。

總結：偶像都不是人。

「開始了。」最先進行表演的是一年級。

他們一個個臉色凝重的拿著學生卡還有換裝卡片，等待進場。

「大家，要有笑容。」有栖川乙女看著大家緊綳的面部表情，兩手食指在嘴角處往兩邊一劃，「Love you！」

天真無邪的快樂笑容稍微讓人放鬆下心情，但他們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你們不會以爲用這樣的表情就能選上吧！」籐堂百合香同樣揚著微笑，「別忘了偶像最根本的目的。」

「我們的目的，不就是拯救世界嗎？」有人發文，看她一臉疑惑的表情，籐堂百合香捂住額頭。

不會吧！訓練了那麽久，他們居然臨上場前連最基本的東西都還沒有弄清楚嗎？

「NO,NO！！」乙女打了個大大的交叉，「偶像是爲了他人的笑容而存在，你們這樣會輸的哦！」

爲了他人的笑容……

結果一頭霧水的情況，大家還是要上場。

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個個站上舞臺，看著臺下的觀衆和顯示出的情緒值，心裏有多自信，現實就給予他們多大打擊。

聽不到歡呼，就連結束時也只是鼓勵的掌聲。大多數人冷靜的坐在臺下，和歡樂唱跳的主人公完全是兩個世界。表演完後，他們坐在預設的位置上，看著自己同學的演出。

就像小丑那樣。

他們第一次直面了殘酷現實。

就連咒術師也忍不住有點失落，不過他們的表現在整個年級裏算是不錯的了。

真正讓一年級學生感受到天差地別的是壓軸出場的兩位少女。

完美的舞蹈歌唱功力，可愛的笑容，服裝到髮型無一不細緻，歌曲甜美歡快或神秘恐怖，最重要的是，乙女和尤里卡她們和臺下的人有著心靈交流。

她們確確實實做到和觀衆的共鳴，更在情緒值滿點，展現出他們從未見過的特殊展示。

這就是真正的偶像。

他們真的如她們所説——輸了。

眼淚和挫敗傾瀉而出，這年紀的倔强不允許讓他人看見自己的懦弱，這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狼狽不堪。

「再看一次都還是很厲害。」釘崎野薔薇心服口服，但她不認輸，只要好好練習的話，相信自己也會達到那種程度的。

露娜沒有説話，揮揮手讓二年級的人入場。

作者有話説：

好累，抱歉，遲了不止一點。1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dfy9lU9l

更新時間最近可能都不怎麽穩定（指發文時間，還是會每日一更啦），現實還真是忙碌，我的存稿歸零了（~~現打真開心~~）。

ns 15.158.61.23d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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