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準備

距離正式的舞臺表演還有一個星期，萬幸學生們都很怕被刷下去，就算有點勉强也還是通過了露娜的課題。

而露娜自己的舞臺也在敲鑼打鼓的緊凑進行中。

「乙骨君，你變得相當上手了呢！」露娜眨眨眼，對乙骨憂太的天賦感到十分吃驚，樂器只要看她演奏過一遍，基本他自己就可以練到一模一樣的程度。

乙骨憂太有點不好意思的擺手道：「不，都是老師的示範非常優秀。」

「謝謝，這樣一來大家的表演差不多可以快進到最後。」她看向五人中最爲苦手的伏黑惠，「伏黑君，你的笑容練習的怎麽樣了。」

伏黑惠舞蹈和歌曲都到達合格綫，唯獨臉上笑容是最難搞的地方。他勉强的牽起嘴角，露出被露娜稱作爲「很沒有誠意」的笑容。

看到和之前沒有多少進步的笑容，露娜扶額，難得退步：「算了，太勉强你了，真是抱歉，只要你上臺的時候不要那麽苦大仇深就好。」

「我知道了。」伏黑惠立刻收起那副像是抽筋的笑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又不是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怎麽可能笑得出來。不過他是真的有在努力，比方説身上揣了面鏡子，有空的時候就會練練，就是被同窗笑得很厲害而已。

是個要做的時候會認真做的好孩子。

結果好不好就另一回事。

「好了，今天先到此爲止，午餐時間到了。」露娜説完話的下一秒，下課的鐘聲響起，時間剛剛好。她微笑道：「去吧，吃飽點，下午我們去別的地方。」

「老師要不要一起？」釘崎野薔薇發出邀請。

「我還有點事情，下次一起吃吧！」下課後的露娜沒有上課時的銳氣，顯得更活潑一點，「我請客哦！」

「哦！好耶！」野薔薇和悠仁舉手擊掌。

他們告別了露娜正前往食堂的時候，乙骨憂太突然想起自己的樂譜給了露娜還沒有拿回來，雖然不是什麽要緊事，順便問問關於那個計劃的事情。

「我落下東西在教室裏，你們先去食堂吧！」他和後輩們打了個招呼後折回去。

敲了敲教師門：「露娜老師，我的樂譜……」

推開門的時候他對上一雙深紫的狹長眼眸，看到乙骨憂太後露出友善的笑意，男人竪起一根手指放到嘴邊：「是乙骨同學啊！」

「夏油傑。」乙骨憂太繞過詛咒師，看見被人遮住的露娜坐在鋼琴前，手裏拿著文件，低垂著頭緊閉雙眼，「露娜……」

「都説了小聲點。」夏油傑舉起手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她只是太累睡着而已，不用那麽警戒的看著我。」

「畢竟她來到這裏以後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

確實，在穿越者中最忙碌的就要數露娜。

乙骨憂太放輕聲音，他可沒有被糊弄過去：「你來這裏做什麽，還有又怎麽知道露娜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呢？」

看少年警惕的眼神，夏油傑無辜的敲了敲放置在鋼琴上的文件夾：「我當然是來送文件的。至於爲什麽會知道她的作息，爲了方便我們找她，她會發給我們自己的時間表，上面的行程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都難啊！」

原來是這樣。

不過對於面前男人的話還是不要信得十足十，乙骨憂太輕輕的拍了拍露娜的肩膀：「老師，要不要去醫務室休息一下。」

金髮少女被拍的時候就立刻醒來，她先是往前一栽，及時抓住鋼琴鍵盤穩住身體，在刺耳的琴聲中恢復神智。

「啊，乙骨君和咦，夏油老師。」

夏油傑將文件夾遞給她：「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嗯，謝謝。」，露娜擡頭看旁邊的學生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麽事嗎？」

乙骨憂太搖頭，然後體貼的説道：「老師，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給你買午飯。」

「欸，不……」

對方沒有給露娜拒絕的機會，溫柔中帶著强硬的態度將她帶到醫務室，和裏面的校醫講了兩句後禮貌的道別。

「露娜老師。」校醫探了探她的體溫，鬆了口氣，「不要太勉强自己，去休息一下吧！」

「嗯，謝謝。」

露娜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間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爲什麽他們凑得那麽近她什麽感覺都沒有呢？

是她退步了嗎？

……

邊境的天空是一如既往的五彩斑斕的灰色天空，裏面不知道到底有什麽東西在翻滾著，偶爾能看出一兩條詭異的彩色腿或者尾巴。

學生們站在新搭建好的舞臺上呆愣的看著前方的景象，他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真實的面對著這片悲涼的戰場。

「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果然有悄悄來過。」露娜看著一黑一白的青年們一副不怎麽驚訝的模樣，早就猜想過這兩個人應該也偷偷的來觀察了一遍。

「是呢！我很好奇嘛！」五條悟乾脆的承認，既然要拯救世界，當然要看看他們的敵人到底是什麽模樣。

打確實能打得過，就是會像咒靈那樣會永無止境的冒出來，還會侵蝕世界這兩點不是很友好。

夏油傑當然也是有嘗試看看能不能收服，也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那也不是有咒力的生物，更趨向某種規則那樣的東西。要説打他也能打得過，其中也不乏一些强力的「噪音」，只是不能收服的話他的興趣就大大降低，之後也沒有多關注。

露娜拍拍手：「注目！」

「這裏就是一個星期後你們要登臺的地方，這樣的舞臺還有另外三個，到時候四個人一組會輪流到這些舞臺上進行表演。」露娜走到舞臺邊緣，「你們現在舞蹈和歌曲都練的差不多，現在需要的是覺悟。」

「老實説，表演不需要在這麽危險的地方進行，可是我依然選擇將舞臺搭建在這裏。」她張開手臂，表情淡然，風揚起金色的碎髮，聲音莊重而嚴肅，「偶像是為其他人帶來笑容的存在，雖然單純，但是你們可以覆心自問，有能力為在這片戰場上的英靈和戰士帶來笑容嗎？」

這就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提醒過他們的一件事。

學生們紛紛愣住，他們只關注自己的實力有沒有上升，有沒有符合露娜的要求，這段時間幾乎都要忘記自己的目的。

「所以這段時間，你們會呆在這裏，用自己的眼睛去見證那些人的終局。」露娜放下手，「然後歌唱。」

「讓我見證你們的成長。」她說。

接下來的時間，訓練，吃飯，觀察戰士們。

戰場的戰士沒有明天，或許這一刻和你説話，下一刻連尸體都看不到。

學生們不是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人崩潰大哭，有些人甚至站到臺上難以出聲，也有些人更堅定了意志。

反而是活著回來的人安慰他們，沒必要這麽大壓力。

邊境的生活本來是令人麻木的絕望。來到這裏的人都不奢望自己還有活著回去的一天。不過自從露娜大人唱歌後，就像荒漠裏湧出清泉，絕處逢生。是她帶來了希望。

雖然戰爭沒有結束，悲劇還在繼續。但是只要有希望，他們就能持續的戰鬥下去，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會迎來沒有怪物的世界。

露娜沒有管，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埼玉有偷偷上場幫忙，死傷人數其實已經大幅度降低。

咒術師們也有悄悄幫忙，不過除了成年的那兩個以外，其他人全部被露娜教訓了一頓。

「但是……」

「這不是你們的戰場。」露娜只是冷酷的留下這句話，然後離開。

會議室裏，四位教師齊聚。

「露娜，那些怪物對憂太他們來説還算小意思。」五條悟當然看過他們挑怪物戰鬥的場景，以學生的實力是沒有問題的。

「我知道。你的學生戰鬥實力不差。但是他們不需要再那麽深入的干涉下去，不然你們以爲十六人名單裏爲什麽沒有他們的名字。」她放下茶杯，在桌面上磕出聲響。

「那不是離開的時候會很麻煩嗎？你的五個人名單裏就全是穿越者。」

夏油傑在這種情況還插了條腿進來：「就算你現在說不要接觸戰場也太遲了吧！明明是你把他們帶過來的。」

是的，穿越者們全部在這裏。

他的話似乎在暗示這一切不都是她的計劃嗎？如今在說保護未免太可笑。

「我並沒有讓他們真的上場打怪獸。我只是想讓他們明白自己的歌聲應該包含什麽。」

「他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

「人的心就是那麽脆弱。」露娜皺著眉，大聲反駁，很明顯的她生氣了，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五條悟和夏油傑明顯想不到露娜居然會對學生上戰場這件事這麽生氣。

「嘛，露娜，我知道。」埼玉嘆氣著站起身，摸摸少女的頭，把她按回椅子，平日沒什麽存在感的他難得主宰了場面，「別生氣，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也是，告訴學生們不要私自上戰場。」

露娜按了按眉心，深呼吸，然後睜開深藍如同無光風暴的眼眸看向他們：「這份計劃本來就是由我提出。你們的學生不需要將這份重責抗在身上，無論死人與否，那都不是他們的責任。」

「你們也不希望孩子們無端承受著痛苦吧！」

……

露娜離開後，會議室裏的三人靜默。

五條悟撐著頭，甩了甩手指上的墨鏡：「她那麽生氣做什麽？」

很是不解。

「她希望這個世界承受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讓外來者來背負起這份不屬於他們的重責。」埼玉回答道。

他似乎知道很多有關露娜是事情。五條悟心想。

「她不也是外來者嗎？」夏油傑説道。

「話是這麽說。」埼玉摸摸頭，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重組失敗，「比起你們，她可能業務更熟練一點。」

「哈？」

作者有話説：

吵架了哦——

如果可以，露娜其實並不想帶他們來戰場，只是要偶像的歌要到達她的程度，且讓她離開後會安心一點，她判斷必須要來戰場一趟，帶了心理咨詢師治療師等等，做了很多準備才過來的。

沒想到年輕咒術師們悄悄上場，去接觸他們這個年紀不應該接觸的殘酷，雖然不知道咒術師到底幹嘛，而這些事物其他學生也遲早都要接觸，但在露娜眼裏自己是有義務保證學生安全的同時讓他們慢慢接觸世界，要是一下子接受太多資訊，心理會出現問題。

簡單來説就是露娜作為指引者出現重大失誤在生自己氣，之後也安排了年輕咒術師們接受一連串的心理疏導和檢查，確保他們沒有因為戰場而蒙受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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