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聚會一

聽到這個誇贊的兩人對視一眼，露娜笑説：「實際上我以前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經常？但是使用共感能力不會很辛苦嗎？」五條悟可沒忘她在診所時共感病人的模樣，以及其他時候使用共感能力的後遺症。

「嗯？不不不不，當然不是使用共感能力，説實話這有點作弊，除非是很嚴重的情況，否則我很少使用。」露娜解釋她是指作爲女武神去各地災區救援的時候。

「聽起來很麻煩的樣子。」最强咒術師不怎麽在意普通人的事，能救就救，不能救也不會勉强自己去救。

他也不是萬能。

「五條不適合成爲英雄。」埼玉説道。

五條悟嫌棄的抖了抖：「別開玩笑，我可不是什麽英雄，也不想成爲。」

在這樣的世界成爲英雄，那簡直看見坑也要往裏面跳那樣。他説完似乎才想起旁邊兩人都是正論的擁護者。

不過他們沒有生氣或者跟他爭論，畢竟人的路都各有不同，不能强求。

「這不是很好嗎？這個世界不需要英雄！這個職業可不好當。埼玉每次一拳解決怪人，那些人還總説他是作弊，真是一群看不清現實的家夥。」埼玉側頭説著「我不關心他們怎麽想的啦」，露娜笑著對五條悟說：「你保持現在的樣子就好。」

「還有埼玉，心胸寬大是很好，但我們也不想你周圍只有這種聲音，你是值得尊敬的人。」她補充道：「雖然平時是真的什麽都沒在想，虧你總是能忽悠到傑諾斯。」

「不，這個啊——」埼玉也不知道該怎麽説，「結果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嗎？」

兩人圍繞著傑諾斯展開話題，插不上話的五條悟若有所思的看著露娜。

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啊……他並非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什麽不好。相反如果不是這個樣子，五條悟也就再也不是五條悟，也沒有人要求他去改變。

爲什麽她這麽說？

等兩人結束話題回到高專，埼玉去訓練場看看學生和他們分別。

五條悟在兩人去教員室的路上也趁機問出這個問題。

露娜有點意外，隨即解釋道：「那不是因爲你在傳承自己的意志嗎？」

「欸，有嗎？」

「因爲那些孩子不是在沿著你留下的痕跡在往前走嗎？渴望改變世界，雖然這個欲望在個別的學生身上較爲强烈，但毫無疑問他們也是有著這樣的希望。」她以前就在觀察，知道現在安穩的教書時，有更仔細的瞭解過他們之後，才終於確認的一件事。

五條悟停下脚步看向站在橋上説著自己見解的露娜，她也很自然的停下脚步直視被眼罩遮住的眼睛。

「秉持信念所做的一切，無論結果如何，那也絕不是沒有意義的事情。這是過去我在一個同伴那聽來的話。

你所持有的信念會讓人們前赴後繼的步上與你相同的道路。就算此身消散，現在世界也將會努力變成你所期望樣子。當然我也不是在咒你死啦！

不過就結果而言，比起夏油老師期望的世界，我還是比較期待五條老師創造的世界。

所以，我才説你——五條悟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

無論世界有多少惡意，人們所堅持的信念就像薪火那樣，一代一代的傳承，人性美好的光輝始終在閃閃發光不曾熄滅。

所以，她才會成爲同行者，無法割捨，無法不去守護引領同樣的人類戰鬥到最後一刻，

「哇，傑會哭的哦！」

「他的計劃會造成大量的人類傷亡，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露娜比了一個大大的叉，「就算我也有一段時間恨透人類。」

「那不是很糟嗎？」

「就是啊！你知道嗎？人類就算再滅亡前的那一刻，也依然是互相爭鬥著，絕望蔓延，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在最後也不肯放下成見，盡全力合作。

真的差勁到極點。

我們作爲最後存活的戰士，説好聼一點是英桀，難聽一點不過是人類所持有的武器。雖然有實力有名聲，卻也難以違抗高層的命令。」更何況那時她還是那樣的狀態。

露娜望向五條悟問出一個問題。

「那麽，你覺的面對這樣四分五裂的狀態，要怎麽做才能讓這些人重新團結起來呢？」

要讓一群利益不和的人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出現了無法不讓人放下成見的强大敵人。」只有當衆人受到同樣强大的威脅，那麽爲了維護他們的利益，或許就會合作起來。五條悟是這麽猜測的。

而露娜也對他的猜測表示認同。

「對哦！十三英桀的第二位站到了人類的對立面，迫使那時現存的人類團結起來。」她近似嘲諷的説道，「但是，只要是英桀都知道，她是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的。她始終深愛人類，最後也爲了人類留下了自己的全部。」

可是那些人不相信，因爲在那個時代，人們始終相信律者是不會有人性，也不會站到人類那一方。

於是，她只能作爲有史以來棘手的敵人被英桀殺死。

五條悟自然也是猜到了結局並沉默。

她的遭遇，她同伴的遭遇，稍微和現在的情況稍微重叠了。

同樣自顧自的高層，將高專學生當作武器，被迫走上另一條道路的摯友。

「我那時真的好討厭人，討厭他們的愚昧，討厭他們對英雄的迫害，甚至讓我覺得乾脆把那些人滅絕就好了。」露娜苦笑的説道，「我其實也並沒有那麽深愛人類。」

她伸了個攔腰倚坐在橋上圍欄：「不過，我還是沒能捨棄，那些閃閃發光的人類，那些足夠好的人。」

「終有一天我會帶著他們走向一個圓滿的結局，一個誰也不用犧牲，受傷的未來。」

五條悟站在原地好一會，突然笑起來，真是的……他也是足夠好運。

伸手搭著露娜的肩膀帶著她向前走：「那你要成爲我的同行者嗎？作爲有著成功經驗的前輩，後輩很需要你的幫助。」

「欸——我已經退休了哦！要把我請出山，代價很大哦！」她表示自己現在正在享受退休生活。

「那永久免費布丁怎麽樣？」

「我像是會爲了布丁屈服的人？」

「考慮一下嘛！給你貓貓。」

「……可惡，那我考慮一下。」

「好耶！」

未盡的話語已不用再多説。

所有人都活著的未來或許太過奢侈，但是希望現在活著的人們都能到達結局。

……

「姬子老師呢？」

這一天，終於騰出空閑聚會的學生教師和咒術師齊赴餐廳包廂，主要是五條悟出錢，犒勞辛苦的後輩和老師們。

露娜坐下後左望右望都看不見自己重要的老師，準確來講，是從早上就不見了：「五條老師也不在呢？」

學生們一臉瞭然，熟練的翻開餐單開始點菜，反正是五條老師請客，不用客氣：「不用擔心，老師們應該是去抓人了。」

露娜接過菜單，滿臉疑問：「嗯？謝謝。」

果不其然，等了一會，五條悟和無量塔姬子像是劫持那樣把夏油傑帶了過來，後面跟著兩個氣噗噗又不敢做什麽的小姑娘。

「能放開我了嗎？」夏油傑無語的被他們從盤星教的辦公室一人抓一隻手的帶到這裏。

途中如果不是他表示沒有問題的話，手下的詛咒師都要發動攻擊了。

「露娜，埼玉，還有傑諾斯，好久不見。」

埼玉摸摸腦袋坦然的説道：「也不算好久不見吧！前兩天才見過。」

「欸，埼玉，你和傑見過怎麽不和我説一聲，難道你們要孤立我。」五條悟嚶嚶嚶的鬆開夏油傑，一個箭步坐到露娜旁邊開始委屈的訴説自己被人孤立的悲慘事件。

特意把旁邊位置留給姬子老師的露娜：「……」可是咪醬似乎真的很委屈的樣子。

於是不得不安撫起開始鬧騰的大白貓，完全沒有在意周圍似乎有點詭異的眼神。

無量塔姬子放下學生手臂，眯起金色的眼睛看向自己另一個學生。

嗯——？

本應回話的埼玉默默閉上嘴點餐，傑諾斯像是終於發現點什麽，語出驚人：「五條悟喜歡露娜嗎？」

「傑諾斯……」這個不能説出來啊！埼玉也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徒弟這麽不會讀空氣。

「因爲老師也很在意。」

「雖然是這麽說——」啊啊啊，五條的表情有點奇怪。

打破這片尷尬氛圍的卻是當事人露娜。

她先是看了看一臉淡定，見她看過來還看過來的五條悟，眨了眨眼，突然笑出聲，大膽伸手揉了揉貓貓頭：「原來如此，我也喜歡你。」

哇！這下中獎了！衆人沸騰，連五條悟都有點懵：「欸，那……」

「感覺好感慨。」她端起熱茶，露出懷念的表情，「如果能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的同伴也會很喜歡你們。」

「因爲，我們學校沒有男性，有男生後輩是很稀有，不，是萬中無一的事情。五條老師去到我們學校的話會很受歡迎的哦！當然夏油老師和其他學生也是，真希和野薔薇也會很高興。」

話畢她還對五條悟舉起一個大拇指：「要是有機會我給你介紹啊！」

五條悟：「……」

衆人：「……」

傑諾斯看向埼玉：「埼玉老師，需要我再解釋一下嗎？」

「閉嘴！」

「是。」

不過他們兩個住嘴了，學生們可是看熱鬧不嫌大。

虎杖悠仁舉起手：「露娜老師，那如果談戀愛要在我們之中選一個的話，你會選哪個？」

「別拿老人家開玩笑！」露娜擺擺手，「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以我的年齡當你們祖宗都綽綽有餘，看你們都像在看後代那樣……如果你們想也可以叫我奶奶。談戀愛就好像在黃昏戀一樣，我也沒這麽飢渴去催殘幼苗啦！」

黃昏戀……奶奶……孫子……幼苗。

這一個一個字的好像敲打在靈魂上，敲得人頭昏眼花。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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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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