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必爭,好不容易終於奪去飛天戰車控制權的繆兒,在時間不許可之下唯有猛力扭過操作盤,試圖要讓正緩緩下墜的戰車轉向,遠離這座容下騎士團一眾下屬的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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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遲了……就憑你這毛頭小子可以改變命運嗎?」被衝擊波劃過腹腔的鬍子軍官趴倒在地,吐出滿嘴鮮血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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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毀過重的飛天戰車早已沒法正常驅動,滿佈電流的牆身接連因衝擊而超載爆炸,火花由內至外,並沿狹路擴散至控制室裡。面對火光從後而來,逼在眉睫,即使在操作盤扭盡之下戰車稍為轉向,但仍然沒法阻止它加速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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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律,停止流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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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牆身愈發逼近,幾乎佔據眼前整塊玻璃窗的一刻,急躁的意識裡忽如響起一把熟悉聲線,神力隨之從思想中無中生有似的顯現過來,凝固周遭微動氣流,整輛戰車亦瞬間被固定在半空中,就如懸吊在粉白塔樓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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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兒,趁現在!我給你輸送神力,你來對這東西施放轉移術式!」細聽下,聲音的主人正是久違的自國主君紐爾,透過幻想的引線從艾斯托利克本國的宮殿裡連繫上身在遠方的下屬兼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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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爾操縱的「時停術式」作用之下,空域周遭一切都霎時停頓下來,不僅止住黑衣士兵們彌留之際的殘喘,更止住整輛飛天戰車撞向校舍建築,就連降至這片範圍的雨針都懸吊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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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術式效果僅如曇花一現,聽見紐爾咬牙切齒維持術式作用的哼聲,繆兒亦只好省去一切客套問候,連忙應主君旨意撥弄出轉移術式的光輝,一手按壓在地面形成光陣,引出光線傳遍機身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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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兒唸著幾句咒語,傾力操控光線完全包圍整輛戰車後,在時停術式效果開始消散一刻把它轉移到杳無人煙的花海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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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流動的時間帶動黑煙再次從機身噴出、爆光亦再次在內外各處捲起,不讓繆兒有一息喘氣的機會。因消耗過度而稍顯疲態的他連忙再次施放轉移術式的光輝,在火光延燒至腳下頃刻瞬移至車身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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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上雨勢未止,再現的小巧身姿亦沒有多餘氣力舉手為自己擋雨,只得屈身站在焦黑草地上,與連接意識的主君親睹幽黑的龐然大物拉著大片濃煙,落在不遠處的平地上,轟出大片風沙席捲身邊,拂起濕透的棕紅髮鬢與身下紅調衣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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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兒,你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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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紐爾這樣一說,繆兒便不忘環盼四周,方圓數里未見半棵木蔭,唯有果斷放下疲憊身段,在風雨下席地而坐,輕聲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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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躲在我意識裡,對嗎?」稍稍安定心神後,繆兒遂順勢對腦海裡架起連繫的主君問道。對於背上「叛國者」一名、沾上滿手鮮血的自己,一時間也編不出合理且能自圓其說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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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繆兒,我也是剛剛才重新架起這道連繫而已。」紐爾稍帶稚氣地回應道,其後又帶著擔憂語氣續問:「這段日子我一直沒法連上你的意識,也把握不了你的狀況,該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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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終界主神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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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兒淡然一句應答,頓使紐爾大為震驚,急起性子放聲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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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終界主神迷惑』了?!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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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魔界君王的「心變術式」,不僅強行壓下繆兒意識,同時亦截斷了兩人間無形的連繫。而這些日子以來,騎士團傳至艾斯托利克城的戰報之中,多數是著眼於兵力傷亡與勝敗的報告,鮮有提及關於繆兒這最高決策人的消息,對他的下落不外乎是未有消息或是仍在打探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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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友被敵軍擄走,下落不明,加上戰事偏向劣勢,雙重夾擊使得紐爾每天寢食難安,除了處理公務之外,只得盤坐在宮殿深處的「記憶之泉」旁邊,盼望有日能探得親友下落,以神力重新架起與他之間無形的連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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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些斯圖希安人找終界主神介入戰事了?」與此同時,「終界主神」這意想不到的名稱忽如從繆兒口中冒現,不禁又讓紐爾心生另一番疑慮,深皺起眉頭,試圖深究斯圖希安軍方以至那獨斷的「女皇」背後盤算之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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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跟斯圖希安現任的那位女總統是同夥,斯圖希安人之所以要抓走派恩也是他的主意。」說到這裡,繆兒便稍露黯色,暗地自責過後,又道:「『心變術式』,這是他用來蠱惑我、將我和派恩變成他們殺人道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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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王室館藏的魔導事典中,仍鮮有記載關於這神秘禁術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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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變術式』……聽起來像是虛幻律其中一門,還是單純是因果術式的一種分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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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紐爾喃喃自語,把思緒傾向在這陌生秘法之時,繆兒便吃力爬站起來,強撐腰骨,伸出兩手施放轉移術式的光輝把自己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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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留人,戰事還沒有結束,這些瑣碎事容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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