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過去了,戰鬥早就結束,大家分明聽到了異獸離開的腳步聲,但仍然沒有人敢亂動。
兩小時過去了,外面寂靜無聲,只是時而傳來輕微的拍翼聲。在異世界叢林般環境下,這是最正常不過的聲音,依然沒有人出聲。
三小時過去了,輕風拂過,血液乾涸,樹葉在風的肆掠下刮過地面,發出沙沙聲。倖存者彷彿成為了這片土地。
四小時過去了!一陣細微的拍翼聲突然由遠至近。那富有節律的拍動聲很細微,就像一根羽毛在挑弄著你的耳窩。很搔癢,讓人忍不住想掏耳朵。
突然間,拍翼的聲音停止了。緊隨而來的是輕微的地面震動,似乎是某種生物著陸了!相比起剛才驚天動地的震動,這聲音簡直輕若鴻毛。眾人的心一沉,身體變得更加僵硬,生怕發出丁點聲音。
接著便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就像用木棍隨意撥弄著泥土。而好死不死,這個聲音無比接近呂婉和畢羅武的埋藏地。如果呂婉能張眼察看眼前異獸的話,她恐怕會嚇得魂飛魄散。因為眼前是一隻婀娜多姿的人型蚊子!婀娜多姿是形容它如人類一樣前凸後翹,但那蚊子的頭顱卻令重口味的人類也為之卻步。而這隻兩人高的蚊子正用它那修長的吸管撥弄著地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如果畢羅武清醒的話,他肯定明白原因。因為蚊子異獸天生對血液相當敏感,哪怕畢羅武作出了各種狠勁,瘋狂消除身上的血腥味,還是被一隻偶爾路過的血蚊發現。
當那血蚊針管越發漸近的時候,呂婉只感到頭皮發麻。她的內心在瘋狂掙扎。
究竟自己會不會被發現呢?
是否應該先發制人,還是強忍著呢!賭那微乎其微的機會?
如果不能一擊擊殺血蚊,引來更加強大的怪物怎麼辦呢?
人就是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就只能寄托那微乎其微的希望!
呂婉緊緊抱著畢羅武,咬牙等待著判決。血蚊針管果真掃到了她的肩膀。尖銳的針管像鼻子一樣在肩膀上嗅了嗅,又嗅了嗅。呂婉恨不得把觸感到聚焦到肩膀上,讓她能看到血蚊針管離開。
皇天不負有心人!血蚊針管似乎真的離開了。呂婉只感到汗流浹背,四肢顫慄。那一種如芒在背,在生死邊緣反覆橫跳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噗!!!」呂婉只感到右胸傳來劇痛,幾乎要把她疼死過去。同時,呂婉已經明瞭血蚊根本不是離開,而是發現了她和畢羅武的存在。
呂婉受創,大腦早已當機。因為這一釘令她翻不過身來。連反擊也做不到。如果...如果讓呂婉知道死在血蚊針管下的人類慘狀有多恐怖。全身精血營養瞬間吸乾,只剩下一張薄紙般的皮囊。不知她的內心會受到何等衝擊。
而就在血蚊即將吮吸,把呂婉變成乾屍之際,一直沉睡的畢羅武突然睜開了眼睛。強大的氣勢直接籠罩著血蚊。他猛地捉住血蚊針管,直接捅穿了呂婉的胸膛,讓血蚊吸了個寂寞。緊接著,血蚊的頭顱就飛起了,隨它的寂寞而去。
看到畢羅武睜開了眼睛,呂婉的眼眶瞬間變得紅潤起來。耳邊傳來畢羅武令人安心的聲音:「利用針管壓著傷口,別拔出來!還有,快掘地十呎,你藏得太淺了!」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