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花
(花語:幻像;善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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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春,時光慢流,花園裡繁花花期交替,繽紛瑰麗的色彩從不稍褪。
遠離塵世的封閉生活如童話一樣奇異又平淡,勞作、休息、嬉戲,面對無知無覺、全心信賴自己的櫻歌,有時舞陽幾乎都要相信自己的謊言,感覺時間會這樣永遠停駐下去,只有每月的體檢總在打斷這種平靜的延續,隱隱堆積著焦慮。
隨著氣流南下,潮熱的雨季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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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比每月例檢更繁複的年檢,舞陽也因此迎來為期十日的長假。
“既然你不想去外地旅行,那就在港口或周圍幾個島嶼好好放鬆一下吧。”
喬知聳聳肩,雖然不理解舞陽對假期毫無嚮往的冷淡,但也不會置喙什麼。
“帶好雨衣,這鬼天氣可能連著幾天都會下雨。啊!我身上要長蘑菇了!”
舞陽對暴躁的喬知笑笑,收拾好隨身物品和少許衣物,抬手道了個別。
看了眼半敞的莊園大門,舞陽戴上頭盔,騎著摩托車向灰色天幕下的港口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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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天的小雨,讓花園裡水氣彌漫,青藍色的雨霧中,吸足水份還未受到浸淹困擾的植株和花朵正是汁液飽滿到嬌豔妖媚的最佳賞時。
可惜這幾天櫻歌卻只能在檢查問診的間歇時段從室內遙望水光裡的花園,縱然花色紛繁,但陰鬱的光線似乎把它們都染上沉靜的藍紫,讓心情也莫名黯然下來。
面對失憶的不知所措,旁人的講述是那麼不真實,總覺得醫生和看護們在隱藏著什麼,往往趁自己不注意時,眼中會流露出奇怪的神色打量,但當自己看過去,他們又換成若無其事的和藹關愛模樣。
或許是這種焦躁影響到深眠,櫻歌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空氣中的濕意加重了深夜的寒涼,縱然智慧設備會根據腳環的監控數據將室內溫度調到最適宜他的狀態,櫻歌仍是裹緊了薄被,仿佛被凍到的幼貓般蜷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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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色的夜夢中,一個修長身影悄悄走到床畔,半蹲下身,舞陽神情複雜地凝視著深眠中仍顯不安的櫻歌,仿佛多年未見,仔細觀察著他的睡顏。看了快半個鐘頭,才輕輕上床躺下,然後帶著猶豫和遲疑,將他緩緩摟入自己懷中。感覺到手臂中纖弱單薄的身體和微涼的體溫,無聲地歎了口氣,神色難言地收緊臂彎,閉眼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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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色的陰天只有微微芒雨,太陽的光線被雲層過濾後只余青白的光亮,讓世界在潮濕的空氣中顯出幾分月亮石般的通透澄澈。
大概因為幾天未見,一早就在身畔守候櫻歌醒來的舞陽心情很好,按慣例安撫逗趣到對方消除面對失憶的大半不安後,舞陽擁著櫻歌依偎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雨水潤濕玻璃後,透過扭曲的光線猶如被水彩暈染的靜物花園。
接連幾天的雨水讓花園裡植物的長勢變得有些瘋狂,省去許多打理的功夫,像這樣閒散無事地靜靜欣賞花景,讓時間也變得靜止起來。
除了午餐後去花園遊逛消食,順便檢查四處有無積水外,其它時間兩人都膩歪在別墅裡,用肢體的接觸排遣不安和焦慮。
縱然不知過去,也想像不到未來,櫻歌卻覺得如果都是能像當下這樣享受溫存的日子,也不需要再有更多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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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舞陽摟著櫻歌進入浴室洗浴。也許是身體的記憶,櫻歌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羞怯,倒是舞陽有點手足無措,著急忙慌地拉著櫻歌坐進浴缸。
不知是裸露的身體被泡沫遮擋住,還是愜意的水溫放鬆了神經,很快舞陽也鬆馳下來,仰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坐起身給櫻歌擦背。
櫻歌的皮膚雖然白嫩,但並非精心呵護過的光潔無瑕,些許細小不起眼的傷痕和斑跡,隱約透露出主人並非富貴優越的出身和平安順遂的成長經歷,舞陽溫柔地撫摸著這些傷痕,有點點出神,似乎想起什麼般輕輕哼起一首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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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下的皮膚僵緊了那麼一刹那,短瞬輕微到舞陽覺得或者只是自己以為有過的錯覺。他像沒察覺一樣一邊哼著歌,一邊輕柔地按摩著櫻歌的脊背,剛剛還薰蒸著紅棠精油芬芳浪漫香氣的昏黃浴室,在舞陽低沉磁性的吟唱中漸漸醞釀出一種危險、怪異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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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你一定吃過很多苦,”
舞陽忽然開口,
“才會在身上留下這些痕跡。年幼力微,福幼院再好,也不過將將能保證吃飽穿暖而已,要學習、幹活、討好員工和贊助者,還要和因為各種理由被遺棄的奇怪孩子相處,你這樣的性格一定過得很辛苦。”
說話的語氣冷漠刻板,好像忽然換了個人似的,讓櫻歌寒毛倒豎,驚疑不定地轉身對視。
還是年少俊秀的舞陽,只是此刻他臉上失去所有表情與溫度,木然地像沒有了靈魂,直勾勾地盯著櫻歌,如同沒有情感的冷血類捕食者在觀察它的獵物,這樣的舞陽讓櫻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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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你看到花沁,才會捨不得放過大好機會,想利用他的病情,妄圖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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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話語似乎連浴缸裡的溫水也凍凝起來,看著面無表情的舞陽,被巨大驚疑震懾的櫻歌只感覺自己雖然看到他嘴唇開合的面部肌肉動作,卻完全體會不了話裡的含意,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你怎麼了?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櫻歌誠實地道出自己的疑惑,同時鼓起勇氣,伸手去撫摸舞陽的面龐,想感受一下對方的體溫來確認這一切是否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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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陽猛地抓住櫻歌伸過來的手腕,將他大力拉入懷中,另一隻手狠狠掐住櫻歌的脖子,盯著懷裡因難受而掙動身體的櫻歌,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雙目赤紅,眼眶泛淚,連聲音都微微發抖:
“好想殺了你。”
說出這句話的舞陽好像觸動了什麼讓其瘋狂的故障,
“好想殺了你…好想殺了你…”
不停地重複這句話,猙獰的表情似怒又似哭,猛烈搖晃著懷裡不停掙扎的櫻歌,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巨浪席捲的一片樹葉,浴缸裡的水就似浪花般隨兩人劇烈的動作濺出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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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歌雙臂揮動,毫無章法地掙扎了快一分鐘,才讓舞陽維持不住鉗制的力量,狠狠推開他,起身逃離浴室。身後的舞陽只稍稍停頓就站起來追逐逃走的櫻歌,幾乎只用了十多秒就追上了想逃向臥室關門的櫻歌,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引來櫻歌的強烈反抗。
濕漉漉的身體像抹了精油般潤滑,很難控制得住,兩人在糾纏爭鬥中突然失去平衡,櫻歌被舞陽的大力掀翻,正臉撞在過道旁擺放鮮花的桌子邊緣,然後摔倒在地上。
撞擊太猛烈,讓櫻歌痛到暈眩,掩面倒在地上失去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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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陽看到後,好像突然清醒過來,沖上前蹲身抱起櫻歌,撥開已毫無反抗能力的櫻歌掩面的雙手。還好沒有流血破裂的地方,只是右側顴骨處的臉頰被撞到青紫,並迅速腫脹起來。
舞陽松了口氣,淚水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流下,滴到櫻歌臉上,他緊緊捧住櫻歌的面龐,不停地輕吻受傷的地方,並機械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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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櫻歌右眼已經因腫疼無法睜眼,左眼也因疼感生理性地流著眼淚,只能從淚光中隱約看到舞陽焦灼難過的表情,感覺到對方的熱淚滴打在自己面頰,混和自己的淚水在皮膚上流淌,混亂又莫名地讓櫻歌有些放鬆下來,也許對方又恢復了白日的人格。
難受地呻吟了一聲,舞陽才從慌亂中反應過來。
將櫻歌抱到臥室床上,找來醫藥箱給傷處冰敷上藥,再找出止疼和消腫的藥囊讓櫻歌隨每日睡前的藥物一起服下。已經被連接而來的身心衝擊搞得神思混亂的櫻歌只是任由舞陽擺佈,沒有絲毫的反抗或疑問。
吃完藥的櫻歌疲累又疼痛,伴隨舞陽憂心仲仲的目光沉沉睡去。舞陽沉默地注視著櫻歌,如果不是中途更換冰袋和檢查傷處的動作,幾乎一動不動,仿若一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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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的清晨讓白日變得晦暗,櫻歌茫然地醒來,然後被面頰的疼痛汲取了全部注意力。
“好疼。”
他低吟一聲,抬手要去摸腫痛的部位。
“別碰!”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擋住他的動作,轉而握住他的手腕,櫻歌這才注意到身畔側躺了一個人。
沒有往常溫暖深情的笑意,舞陽目光深沉地注視著櫻歌,雖然面色陰鬱,但手上的力道卻很輕柔。
“你是誰?我在哪兒?”
櫻歌有點畏縮地詢問這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生。
舞陽忽然笑起來,就像瞬間換了靈魂,整個人煥發出春風沐面般的溫暖,剛剛的陰沉似乎只是幻覺。
“我是你男友舞陽,你叫櫻歌,這裡是我們的莊園。”
柔聲跟櫻歌解釋了一下他的失憶緣由並大概介紹了過去和現狀。
對於醒來就要面對這種戲劇化超乎想像的生活情節櫻歌的反應似乎有些如墮夢中,恍神了半天,才帶著遲疑地接受了現實。
被舞陽帶去洗漱時櫻歌還在三心二意地努力回憶,但馬上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看著鏡中紅紫腫脹的右頰問:
“這是怎麼弄的?”
舞陽摟著櫻歌,凝視鏡中櫻歌淒慘的右頰,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
“我打的。”
聞言櫻歌睜大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鏡中的舞陽,
“對不起,昨天我們吵架了,然後我不小心推了你一下,你撞到桌子邊緣受的傷。”
鏡中舞陽的面無表情,淡漠低沉的解釋著,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智慧影像在複述事實,讓櫻歌懷疑身邊的體溫是否真實。
他抬頭看向舞陽,舞陽也側過身正對他,伸手虛撫右頰,輕聲問:
“還很疼嗎?昨晚我給你敷了很久的冰袋,但看起來還是效果有限。”
他低頭凝視著櫻歌的眼睛,這雙總是純如稚子、帶著依賴的眼瞳裡現在全是迷茫、懷疑,還有一點點懼意。
“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原諒我這次吧。”
舞陽的話語和他的表情截然不同,對視的眼神幽深難測,完全看不出明顯的內疚或悔意,反而猶如能吞噬靈魂的無底深淵般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寒意。
但說來奇怪,也許是直覺或天賦,或者只是自以為的錯覺,櫻歌覺得自己在這種難以捉摸的危險之外,感受到某種巨大的、無聲呐喊著的悲慟在對方心靈深處起伏湧動,這種感受讓他除了有一點害怕,更多的是對舞陽心生憐憫。
櫻歌緩緩點頭,輕聲說:
“沒事,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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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櫻歌輕易的原諒,舞陽似乎有點不知所措。過了十來秒,他笑起來,特別孩子氣,回歸符合他年紀的少年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
就像得到糖果的小朋友,舞陽一下變得非常興奮,不停圍著櫻歌打轉,擾得櫻歌洗漱都不得消停。洗漱後又殷勤地服侍櫻歌擦藥吃藥,給他做早餐,幾乎時刻都要跟櫻歌發生肢體接觸,或至少要在視線內看到他才放心。
櫻歌一邊感到有些困擾,一邊又有些許安心,開始翻閱日記熟悉自己總是遺忘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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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的細雨飄拂不斷,連接幾天的雨水讓土壤濕度過於飽和,頭兩天像過狂歡節般容光煥發的花朵似乎到了節後的宿醉期,大多萎靡不振地垂下頭,連帶整個花園的顏色也如同被雨水沖淡般素淨不少。
不宜外出的日子兩人無所事事,全天都粘在一起。
或許是雨天的氣壓也壓低了情緒,兩人並沒有過多的閒聊,除了上午會給櫻歌介紹一些往事或日常,回答一些失憶後的疑問,午後差不多就是舞陽抱著櫻歌坐在窗前,一起看著朦朧的花園雨景發呆,間或說些沒頭沒腦的話,對方不應聲也不以為意。
最後實在無聊,兩人去花園剪了一些花朵回來,準備替換屋內各處擺放的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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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擱在桌子上,舞陽坐在對面看櫻歌熟練地修剪枝葉,然後將各種色彩和型態的花朵稍加甄選,就能組合成視覺上紛繁豔麗卻又自然和諧,完全不同風格的美麗花束,似乎是種魔法般的天賦。
看著認真專注的櫻歌,白淨臉頰上帶著青紫的瘀傷,非但無損他的美貌,反而有種詭異的淒美,比對著手中鮮豔嬌柔的花朵,舞陽眼裡全是癡迷,不知花和人哪個更能誘惑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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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啊!”
他突兀地打破安寧溫馨的靜默氛圍,幽幽出聲感歎。
櫻歌手中一頓,停下動作,不解地看向他。
“你和花沁真的是孿生兄弟,一舉一動都這麼像,就連插花上的天賦都很相似。”
櫻歌臉色微變,不知是否該開口問他怎麼自己突然多出個孿生兄弟,但直覺告訴他現在不是問詢的時機。
舞陽站起身,探過頭盯看不安的櫻歌,表情不復之前的溫暖開朗,帶著些許扭曲和猙獰,
“不過再像,你也比不過他的一根手指頭,你這贗品。”
他突然暴起,揮手將桌上的花瓶和花束統統掃下桌面。嚇得櫻歌推開桌子,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看著舞陽癲狂失控地用力踩踏摔打地上的花朵和破碎的花瓶。
櫻歌害怕地看著突然發狂的舞陽,輕聲問他:
“舞陽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聞聲舞陽停下對花朵的摧殘,狠狠盯著櫻歌,大步跨過來伸手抓住他,激動地吼到:
“裝什麼裝!我知道你根本沒失憶,都是裝的!都是裝出來的!你這個騙子!騙子!”
抓住櫻歌手臂的力道越來越大,捏得櫻歌生疼,但舞陽瘋狂的表情已經讓他完全顧不上疼痛,
“兇手!你這個兇手!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怎麼能殺了他?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雖然失去理智一樣,咆哮到青筋爆起,但除了晃動櫻歌的身體,暫未有更過激的動作。
近距離的櫻歌發現舞陽那雙充血赤紅的眼睛,在憤怒的火焰下是一片沉慟悲傷的深海。
察覺到這點的櫻歌莫名難受,他試著安撫狂亂的舞陽:
“不要哭。”
聽到這話的舞陽表情更加扭曲了,眼中滾動許久的淚水終於流淌下來,他抽著氣,加大音量掩飾自己的慌亂:
“我沒哭!不要你假好心。你為什麼不害怕?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嘴裡說著兇殘的話,但手上的力道卻放輕許多,之前被箍緊得有點難受的櫻歌可以活動手臂了。
沒有趁機逃開,櫻歌反而抬起手,撫摸那張還在惡狠狠盯著自己慟泣的面龐,輕輕擦拭臉頰上奔湧的熱淚。
隨著他溫柔的動作,舞陽哭得更凶了,滾燙的淚水宣洩出主人翻湧起伏的心情。
他甩開頭,不讓櫻歌觸碰,動作太大幾乎要將櫻歌推出去。驚覺到櫻歌差點脫離自己的雙手,舞陽一把拉過櫻歌,狠狠抱緊他,一邊哭一邊在櫻歌耳邊近乎幾無意識地重複著: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櫻歌猶豫著,回擁了舞陽,輕輕拍撫他的背,試圖用這種古老的安慰動作讓他平靜下來。
舞陽漸漸停下聲音,只剩下情緒過於激動而引發的喘息,熾熱的呼吸熨燙在櫻歌後頸,引起他一陣陣戰慄。
櫻歌感覺到舞陽的身體慢慢變得更加熾燙,下身貼緊的地方出現明顯的生理反應。他有些困惑,此時舞陽從他肩上抬頭,拉開距離四目相對,雖然臉上還殘存著憤怒和悲慟的血色,但已然能觀覺到情欲在舞陽心中燃起。
突然貼過臉,舞陽開始粗暴狂亂地親吻起櫻歌。櫻歌沒有抗拒,溫柔地迎逢著對方炙燙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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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兩人從休息廳糾纏相擁到了臥室床畔,被壓倒在床上的櫻歌衣衫半褪,露出大半白嫩的胸膛,仿佛某種香甜的花蕊,吸引舞陽從唇口到頸畔到鎖骨到胸口來回親吻吮吸。櫻歌也早被引得情動,帶著鼓勵和渴望撫摸著舞陽的後背。
舞陽喘息著撐起身,看到面色潮紅的櫻歌,在淺綠的床榻上猶如盛放的罌粟,散發出蠱惑人心的迷醉芬芳。突然臉色一變,猛然醒悟似的站起身,神色難言地注視著正看向他一臉疑惑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櫻歌,然後轉頭跑進浴室,打開花灑,一邊用冷水沖涼身心的炙熱,一邊絕望地哭嚎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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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拋棄在床上的櫻歌情潮漸冷,半身赤裸半披衣衫,整個人彌散出與之前天真純淨全然不同、危險誘惑的風情,緩緩撐起身,注視浴室的方向,聽著舞陽撕裂悲絕的哭喊,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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