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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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換眉腦袋「嗡」的一聲，失聲道：「你就係雲霄娘娘？係碧霄既姐姐？」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LFM6p8Lf
孟婆森然地說：「無錯，我就係碧霄既姐姐。咁你依家可以老實地回答，點解你會有另外果半把金蛟剪。」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VukOqNym
司徒換眉喃喃地說：「小寶佢……」想起小寶從此消失，不禁有點心痛。孟婆皺著眉頭，耐心地待司徒換眉稍為平復後，說起與小寶相關的事情，但她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qTT0ie0l
「點解二妹……小寶佢會附身在你身上？你既無法力，身體又……」她看著司徒換眉，突然停了口，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她充滿深意地看著司徒換眉說：「所以你到陰間尋找另一半既金蛟剪，係為咗要幫小寶報仇？」
司徒換眉呆了呆：「我唔知。」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xXrY9JA0
孟婆冷哼了一聲：「無論你既目的係咩，就算俾你搵到另一半金蛟剪，你都無辦法使用。因為你不去正視你自己既話，你就無法令金蛟剪認主。」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7ar10MT6
「正視我自己？」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ln56azMk
「無錯。」孟婆指著空無一物的牆壁：「呢間房對於你來講，係唔存在房門，因為我將『房門』喺你既認知中拎走咗。所以就算我當著你既面打開房門行出去，對你來講，你都係永遠都搵唔到個房門喺邊。就算你所見到既現實俾你知有『房門』既存在，但係你既意識都拒絕承認『房門』存在，咁，呢間房對於你來講，就係無『房門』。你明唔明白？」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Zk2jqCgR
司徒換眉搖了搖頭：「我唔明白，更加唔明白既係，『房門』存唔存在，同金蛟剪有咩關係？」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SZOQ3Chq
「金蛟剪最大既力量，係剪斷所有既羈絆。你明唔明？如果你唔承認有羈絆既存在，咁何來有野可以俾金蛟剪去剪呢？」孟婆說。
「羈絆？」司徒換眉沉思想。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j4fhwz2h
孟婆不動聲色地把枱面的兩碗湯收起：「我本來已經對你所擁有既果半把金蛟剪有所猜測，如果你係以武力硬搶過來，今日我就會迫你飲果兩碗湯，但係……我相信小寶既選擇。只不過，能唔能夠擁有另外果半把金蛟剪，就要靠你自己。」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efyeW8Sw
「我自己？」司徒換眉還陷於關於羈絆的思考中，仍未完全清醒過來，只是機械式地重覆著孟婆的話。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b4ijwx95
孟婆點了點頭：「無錯。只有……你自己一個。而首先要做既，就係搵到房門，行出呢間房。」說完，她隨手在牆上一按，牆上便開了一道門。孟婆走出去，在門外看著司徒換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ksEWTmcG
司徒換眉看見她的動作，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係門！」她站了起來，便往門外衝過去。孟婆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既像是嘲笑，也像是鼓勵，然後門便在司徒換眉面前關上。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bXFCEshm
司徒換眉一下子撲在牆上，頭狠狠地撞了上去，整個人便被衝力反彈，跌倒在地上。當她撫著頭站起來時，面前仍然是空無一物的牆壁，別說是門，連一道裂縫也沒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xq8e2wFf
要走出這間房。司徒換眉心想，既然孟婆可以進來，就一定可以出去。她不甘心地再次摸索著牆身，這幅牆已經不知道被她摸過了多少遍，可是她仍未找到房門的關鍵。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B1WcLYKw
她再次仔細地回想孟婆離開的一舉一動，走到孟婆剛才的位置，模仿著孟婆的動作。「最後那一下，孟婆在這裡，然後說一句『首先要做既就係搵到房門，行呢間房。』」司徒換眉遲疑了一下，真的有房門。她一再地對自己說，然後模仿著孟婆的動作，怎樣一個轉身，然後隨意地按在牆身。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bZvuHGB4
「㗳」的一聲，司徒換眉心裡一跳：「找到了。」急忙回頭，卻見一塊蛟龍形狀的首飾掉在地上，她撿起一看，正是自己身上的那半把金蛟剪。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BSxENVOm
「點解會喺度？」司徒換眉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甚麼時候將金蛟剪拿了出來的，唯一的可能性……她再三回想了一下，應該是被忘川骷髏圍困的最後關頭，她正想放出金蛟剪，可是心意剛一動，金蛟剪剛給了回應自己，便聽到孟婆大叫的一聲「滾」，把忘川骷髏都趕走了。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HuM5Tpmi
「點解孟婆可以趕走忘川骷髏？唔通？骷髏是她派出來的？」司徒換眉胡思亂想起來，終於想起自己一度想要放出金蛟剪。是那個時候拿出來的嗎？可是後來她一上岸，便被孟婆打下忘川了，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GBI1NgPn
她又想了一會，可是眼前卻是謎團重重，她怎麼也想不出個來龍去脈。似乎只有出了這間房，得到 另外那半把金蛟剪的承認，才可以解開這一切的謎團。司徒換眉這樣想著，便為自己打氣：一定可以離開這間房的。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f5D4SW3I
可是即使她怎樣模仿著孟婆，都無法像孟婆那樣，在看似隨意的情況下打開房門，甚至，她煞有介事地做著同樣的動作，牆身一動不動，連半條裂縫也沒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Paw8x227
司徒換眉試到有點累了，忽然想起：「孟婆說我的意識拒絕承認房門的存在，呢個會唔會係關鍵？」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zJvQYZvC
可是她明明看見孟婆打開房門走出去，看在眼裡的事情，為甚麼自己的意識會拒絕承認？難道眼見也不可為實嗎？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BBdz2AMF
她閉上眼，默唸著：「呢度係有房門，呢度係有房門，呢度係有房門，只要打開房門，就可以離開了。」她吁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面前的牆身，仍然甚麼也沒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4L7Ul3Ma
「點樣先可以令自己既意識承認房門的存在？」她想，「唔通……其實孟婆並唔係通過房門進來，而是某種法術，使她可以穿越牆壁？」司徒換眉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上次孟婆明明在靠近床那邊的牆上開門的，今日卻在床對面，就算這間房有門，點可能會在唔同地方？唔通個門會郁？無可能的。」
司徒換眉想來想去，似乎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是，為甚麼孟婆會叫她開門？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門的存在。我要相信，這裡有一個房門。」司徒換眉再次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下，再睜開眼，她仍然無法看見門的存在。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mkKVdekS
「就算你所見到既現實俾你知有『房門』既存在，但係你既意識都拒絕承認『房門』存在，咁，呢間房對於你來講，就係無『房門』。你明唔明白？」孟婆的聲音在司徒換眉的腦海裡回蕩。我在拒絕房門？為甚麼我要拒絕房門？明明自己看著孟婆出入了幾次，明明是有門存在，為甚麼我會拒絕相信？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O2RmbNDh
司徒換眉不明白，內心卻隱隱有股不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oxCNKPJT
「如果一直都找不到房門，我便無法離開，那是不是從此無法回到陽間，再也見唔到伍宇娜？再也見唔到媽媽？」一想起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她們，司徒換眉的內心又痛了起來。「可是就算可以見到佢哋，又如何呢？」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NCZbyxSM
她想起每晚下班後仍然硬撐著要煮晚飯的媽媽，想起感情破裂的伍宇娜。就算回到陽間，見了面，又如何？生命本來便會消失，關係本來便會破裂，也許，曾經擁有過開心快樂，便已足夠，不是嗎？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1kFi6Dtu
司徒換眉這樣對自己說著，卻沒有留意到自己默默地流下了眼淚。當她察覺到自己的衣服濕掉了之後，才發現眼淚幾乎無法停止。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8JA91Vfo
「我很想再見到佢哋。就算徒勞無功，就算感情破裂，就算……就算佢哋將會討厭我都好，我都好想再次見到佢哋。」司徒換眉內心呼喊著：「我好唔甘心。點解會咁樣？點解？唔可以咁樣。」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qC9pBiRI
是了，不可以就這樣的。司徒換眉對自己說。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唔可以就這樣。自己唔可以就這樣消失，唔可以沒有跟媽媽說一句再見，唔可以不與伍宇娜告別。唔可以的。就算將來會變成怎樣都好，就算自己將會變得多麼不堪都好，就算要放棄金蛟剪，都要回到陽間，好好地說一句再見。
司徒換眉抹了抹眼淚。只要開了門，就可以了。她站了起來，伸手在牆上一按。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L0AeratZ
門打開了，露出一條黑沉沉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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