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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到學校，走十分鐘路左右就到。為了避開大角咀道的九龍殯儀館，司徒換眉習慣從福全街繞進合桃街，再沿柳樹街走到學校。這天走到路口，不知為甚麼，她卻一反常態地左轉，沿着大角咀道走，遠遠便看到九龍殯儀館的外牆。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9Z78ysws
早上的殯儀館重門深鎖，像還未開門的店舖一樣，門外冷冷清清的。司徒換眉從殯儀館門口走過，在街口轉入柳樹街。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SgElO0ui
「喂，司徒。點解唔聽電話？成個暑假我不停打電話俾你。依家點先？唔理我咁話喇喎！係咪要絕交？」還沒到學校，後面就傳來同班同學伍宇娜的聲音。她們兩個以前常常一起逃學，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一個暑假不見，伍宇娜還是一樣充滿活力與野性。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0kgvufev
「是旦你。」司徒換眉看了看伍宇娜一眼，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點解我以前會同你咁熟？」她忍不住就這樣回答了。話一說出口，伍宇娜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絕交甚麼的本來只是隨口說說，主要是有點惱司徒換眉整個暑假都不理她，卻想不到隨口一句話竟換來對方冷淡的回應。
司徒換眉也呆了呆，想不到自己居然這麼平淡地回應對方，見伍宇娜一時反應不過來，嘆了口氣，轉身就走。
伍宇娜只覺得一股怒火衝上來，見到旁邊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閃過，忍不住大喝一聲：「羅守時，同我停低！」
羅守時嚇了一跳。她已經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為可以不被發現，誰知還是被伍宇娜逮到。她想逃卻不敢逃，看着就在一分鐘路程之內的校門口，只感到絕望。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0J7T2vuX
伍宇娜慢慢走到她身邊，羅守時僵硬地轉過身子：「早……伍同學早晨。」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67vI0wt4
「羅守時，你果然好守時呀！聽天開始唔準你喺早操之前返到學校，如果唔係，你知道會有咩下場喇！」伍宇娜說。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yzUg1kNT
羅守時哭喪着臉：「唔……唔好喇，你放過我喇！如果……成日遲到，我會畢唔到業架……」
伍宇娜把手放在羅守時肩上，甜蜜地笑着，然後把嘴巴湊到羅守時耳邊，輕聲說：「你話，係畢唔到業好呀？定係我即刻幫你既人生畢業好呢？」說完她看了看羅守時，又甜甜地笑：「記得囉，唔好俾我發現你喺早操之前返到學校。我哋陣間課室見囉。」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432Lu00a
羅守時看着校門，只覺得這段跟好遙遠，遠得好像一輩子都無法走到。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u91j3Y1p
司徒換眉找到中六二班的課室，隨便挑了一個窗口那排的最後一個位子便坐下。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pU8lfwVJ
「司徒換眉，你坐咗我個位喇。」遲了一步進入課室的趙飛揚說。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jfdumypi
司徒換眉頭也不抬：「今天係第一天開學，座位仲未分配好，你點知係你個位？」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tfXGmbug
趙飛揚說：「舊年我都係坐呢個位。不過既然你要坐，就讓俾你。」說完便坐在司徒換眉前面。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jqPt9kSV
好無聊。司徒換眉心想，看着窗外。還不到八點，但外面的陽光已經很明亮，彷彿照得整個人間都沒有陰影。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zQote6cX
羅守時直到早操之後才出現。她跟她的名字一點也不像。班主任盯着她的視線似乎要她吞下。羅守時縮着肩，一句話也不敢說，看到一個空位子便坐過去，然後便感受到旁邊一股異樣視線射過來。她回頭一看，迎接她的是伍宇娜甜蜜的笑容：「早晨呀，羅守時同學。」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RciZhEol
「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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