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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換眉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書房,四處都是書架,靠窗的位置有一張書枱,一個滿臉鬍子的大叔正坐在書枱旁埋頭寫著甚麼。司徒換眉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請問……呢度係邊度?」司徒換眉怯怯地問。
鬍子大叔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你醒喇?身體有無咩特別情況?」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惡,但是聲音出奇地溫柔。
司徒換眉搖了搖頭,站在了起來:「好似無咩特別。」
大叔說:「咁就好。你等我一陣,我寫埋呢句野。」說完又埋頭寫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你好!我係衙門入邊既判官,姓陸,你可以叫我陸判官。」
司徒換眉便說:「陸判官你好。唔知我點解會喺呢度?」
陸判說:「係城隍大人送你過來。」便說起城隍怎樣用腰牌的力量將司徒換眉送來他這裡,然後被天道的力量殺死的事。司徒換眉一呆:「對唔住,我唔知道……」她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本來她對於城隍有點意見,尤其是在扶筐那裡住了幾天,便先入為主地認為城隍大抵是個是非不分的庸官,想不到他居然為了救自己而出事。
陸判卻說:「城隍大人送你過來,自然係已經有所打算,而且結果係佢自己既選擇,並唔關你事。」
他收拾了枱面的東西,將幾本裝訂在一起的線裝書放在一旁的書架上,然後說:「城隍大人既然送你過來,表示佢要我同你講清楚真相。你先等一等,我先搵兩本書。」
陸判在書架上找了一會,拿了一本書過來:「你有無睇過呢本書?可能會比較容易理解。」司徒換眉接過來一看,書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封神榜」,不禁有點奇怪:「呢本《封神榜》同真相有咩關係?
陸判說:「《封神榜》與真相無關係,不過可以幫助你理解件事。」
說完便把《封神榜》放在司徒換眉面前。司徒換眉心想:依家即時睇?
陸判斷似乎可以聽到她的心聲,頭也不抬:「你睇咗本書先。唔需要擔心,陰間既時間同陽間唔同,你唔使怕要嘥太多時間。」說完又坐回書枱旁,拿起筆來不知道在寫些甚麼。
司徒換眉只好一頁頁地翻讀起《封神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完。她把書合上,卻見陸判仍坐在書枱旁在寫著,似乎並沒有休息過。窗外的天色依舊明亮。她忽想起,自己不知道已經到了陰間多久?除了在光明街外,其他時間似乎天色一直明亮,難道陰間沒有黑夜?
陸判抬起頭:「你明唔明白?」
司徒換眉正因為看了整整一本書而頭昏腦漲,聽陸判這麼問,一時反應不過來,茫然地說:「明白咩?」
陸判說:「關係。」
「關係?」司徒換眉依家一頭霧水。陸判大概見她還未回魂,便停下了筆:「雲霄、碧霄、瓊三位娘娘,本來是家中的廁所之神,仙位低下,本領都低微,但係佢哋手上擁有極強大既太初法寶,金蛟剪同混元金斗,令佢哋可以與最頂級既神仙並列。呢一層,你明唔明白?」
司徒換眉說:「即是話,三位娘娘擁有法寶時就是最厲害的神仙,但無法寶果陣,就甚麼都不是?」
陸判輕輕一想,然後點頭:「係。當然,重點係佢哋既法寶。相信閻羅王已經講得好清楚,關於金蛟剪同混元金斗既力量同重要性。」
司徒換眉點頭說:「我有聽講過。」
陸判「嗯」了一聲:「咁就好。咁我就開始講喇。」
「事情要從十殿閻王講起。地府有十殿閻王,而知名度最高,擁有最多信仰既閻羅王係第五殿既閻王。」他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應該要怎樣說,過了好一會才再開口:「因為信仰出咗問題,十殿閻王開始有崩塌既情況出現,當然,情況並唔太嚴重,但如果置諸不理既話,其他九殿閻王恐怕就會消失。於是地藏菩薩就想起了金蛟剪與混元金斗,派人去搵三位娘娘,希望藉助佢哋既力量,令地府可以脫離信仰既羈絆。」
「點知……原來三位娘娘都出現同樣既問題。因為越來越少信仰,三位娘娘的力量下降得很厲害,而且佢哋既崩潰比起地府更加嚴重。只係金蛟剪同混元金斗因為係太初法寶既原故,似乎無受到影響,但係三位娘娘已經無能力發揮法寶既作用。唯一可行既方法,就係令兩件法寶重新認主,由新主人來使用法寶,但咁樣表示必須殺死三霄娘娘,先可以令兩件法寶處於無主人既狀態,先可以重新認主。」
「所以,地府就出手?」司徒換眉說。類似的說法她在不同人口中都聽到一些片段,第一次聽時可能會憤怒,可是這次再聽,她卻生不出憤怒感來,也許是因為陸判的聲音太過溫柔,也許因為自己曾經誤會了城隍,令她生出也許靜心聽完整個來龍去脈也是不錯的決定。
陸判說:「地府並無出手。地藏菩薩說,三霄娘娘消失後,法寶自然就會變成無主之物,當然,佢本身係反對神明之間既爭鬥,所以先至會放棄一切來到陰間。但最後出手既……我其實都唔太清楚,只知道有部分女神有嫌疑。」
他說得有點遲疑:「我聽過既一個版本係,金花娘娘係嫌疑取大果個。當然,呢個只係推測。無論點,最後三霄娘娘消失,連帶兩件寶物都消失。於是其餘九殿閻王開始著急,又聽金花娘娘講,話感應到混元金斗已在蘊釀中,即將出世,便派出鬼差尋找混元金斗寄生既容器。所以陽間就發生咗一連串你都知道既事。」
司徒換眉說:「你所講既我都知既事,係指孕婦流產?你大可直接講,始終呢個唔係秘密,無需要遮掩。」
陸判點了點頭:「你講得啱。後來就發生咗陽間既孕婦流產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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