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是人類吧!」
神木祐實面容邪魅,欠揍的笑容,過去他作為學院老師時,就令人很不爽,但如今能爬到陰陽頭的位子,輕易看破我的真面目,他確實有實力囂張。
「你什麼意思 ? 」我佯裝不知,語氣能多冷就多冷,神木祐實哈哈大笑。
「安心,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妳是貓妖,這是我兩的秘密。」說完做出眨眼動作,凜忍住想打人的衝動,從以前就在忍,說起來我還不清楚神木老師的實力,他不是自稱和平主義,就是找身體虛脫使不上力的理由,從來沒看他施展靈力戰鬥。
「陰陽頭大人怎麼不揭穿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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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的作風,而且妳對陰陽寮沒威脅性,沒必要和貓妖為敵,還是有九條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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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好不過,我也沒想跟陰陽寮為敵,陰陽頭大人請回吧!」
「等等,妳想接近陰陽寮總部,不跟我合作嗎 ? 」
凜本來想扭頭就走,聽到陰陽頭主動相助的邀請,被勾起興致,停下腳步回頭,「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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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三十多年直覺肯定,貓貓是想潛入陰陽寮,而我會幫妳以驅魔師的身分,潛入陰陽寮內部,妳助我助漲陰陽寮,這條件不壞,如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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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第二番隊原隊長誤傷人的小事,明明不需最上級親自過來,剛才就覺得奇怪,他幹嘛一直瞄我,大概是在聽瘋婆子進言時有過懷疑,怪不得她會說 「要拆穿那個灰髮丫頭」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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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打什麼算盤 ? 」條件不壞,甚至比較利於我,正常人都不可能談不利於自身的交易,何況他還是位高權重的陰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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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從來都不在乎,尤其是五月七日過後的陰陽寮,新萌芽的驅魔師、濫用職權的驅魔師、渴望才能的驅魔師、優越感過頭的驅魔師,每一個都人事物,都無比噁心。」神木祐實雙臂顫抖,指甲幾乎要抓破身上的狩衣般,控訴陰陽寮的墮落,發洩著失去初心的驅魔師們的不滿,本就精神不佳的臉色,更加蒼白黯淡,眼下的細紋和黑眼圈是剛才不曾注意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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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頭大人,我能怎麼幫你 ? 」我能發毒誓,五月七日滅門案跟我不相干,但我依舊是這九年被世人審判的兇手,多少還是承擔點責任,為主公大人盡到遲來的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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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妳去迷惑名單上的人,套出五年前的情報。」神木祐實掏出一份資料,凜接過後翻開來看,資料上詳細記錄某些隊員的個人信息,連大頭照也有。
「你濫用職權搞到的資料 ? 非特殊事件,擅自外洩驅魔師的個資,不怕主公大人發現,遭到剝奪稱號,永久驅逐陰陽寮嗎 ? 這和你厭惡的驅魔師根本沒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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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半斤八兩呢~不過……能打敗惡魔的,只有惡魔,所以為了矯正陰陽寮,我不介意背棄信義化身成惡魔,更不在乎名聲地位。」他瘋狂大笑,為計畫將要實現翩然起舞,我理解神木祐實的想法,但我開始害怕他的偏執癲狂,總有一天會失控,人心可是連神明都無法揣測的東西,目前陰陽寮的現況到底有多岌岌可危 ? 竟然連陰陽頭都選擇反叛,主公大人知道嗎 ? 神木祐實計畫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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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驚蛇沒有好處。凜收下名單,資料上有六個人,兩男四女,皆隸屬總部的下級隊員,接近他們沒太大難度。
「我答應你,但行動上只做到合理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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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小姐能颯爽答應,省了我不少麻煩,我會想辦法偽造妳的身分,就能用正當的手段送妳潛入總部。」他笑得像個得到糖吃的孩子,步伐輕快的離開,我把資料捲起,收到衣袖裡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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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後門幹嘛 ? 」我嚇了一跳,宮崎正造突如其來的問候,讓凜全神戒備。
「你怎麼回來了 ? 」聽悠夏姊說正造一早就去總部幹活,現在才中午,難不成陰陽寮發生什麼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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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情況安份,總部的事幹完後,就早退回來,妳腿傷不要久站比較好,快進屋,否則我媽她們會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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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來透氣,總不能腿傷就不走動,你…剛才聽到了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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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什麼 ? 我剛停好車過來,沒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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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我有自言自語的習慣,怕人聽到。」
謝天謝地,他沒撞見我跟陰陽頭大人的交易,我從前就難以對他掩飾真正的我,正因如此,十年前我才會接受他的告白,可是我……現在還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這個人,他又是怎麼想 ? 我們的相處,一直像是朋友,而不是情人,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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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造回來啦,孩子爸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 」老闆娘從後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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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處理好總部交代的事後,就回來了,最近陰陽寮和鵺鴆達成合作協議,老爸在分部整合。」
宮崎正造笑著把母親推進屋內,「到時我會去接老爸,伊吹小姐也進來屋內,正午太陽很烈,當心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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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內,廚師一人在準備客人的餐點,悠夏姊在櫃檯站台,旅館的房客不少,員工卻不足十人,我到廚房主動幫忙,處理料理順便練習妖術,廚師是個老實的普通人,露餡的機率較小,神木祐實讓我去迷惑名單上的人,表示我有迷惑人的能力,他早知道九尾貓的妖術 ? 不可能,或許是讓我去套話的描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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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處理好,生魚片切片擺盤,端到餐廳,我便回房休息,原本還想幫忙清潔環境,寄人籬下實在難以放鬆閒情,但老闆娘好心讓我去休息,打掃給提早回來的正造弄。
我從衣袖拿出資料仔細翻閱,其中一位吸引我的注意,二十歲的大道寺席一郎,他是鵺鴆大僧正的次子,剛才聽說陰陽寮和鵺鴆達成合作的消息,資料上提到鵺鴆是成立久遠的佛教,寺廟位於深山處,親近大自然的特點,很是吸引追求寧靜,脫離世俗的信徒追隨,直到五年前的一天,大半的信徒莫名失蹤,鵺鴆的住持報警後置之不理,完全不關心失蹤的人,信徒大量流失,也無新人想追隨住持,導致鵺鴆走向衰敗,聽說寺廟長年失修,失去了最初的莊嚴感,在深山黑夜中,宛如一座廢棄已久的靈異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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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祐實要我套出五年前的事,難道和鵺鴆有關 ? 」
恰好是在五年前,絕非巧合,那這個叫大道寺席一郎的男人,是主要目標,在往下翻閱,凜發現六人的共通點,他們同樣畢業於聖薔薇學院,還是同一屆同一班的學生,唯一有不同的是這個叫堀江彩咲的女人,其他人年紀才剛二十初頭,她卻已經二十七歲,最可能的是她曾休學過,後來才復學回來到畢業,看六人的照片,完全不是同類型的人,若沒有關鍵共通點,感覺他們絕對不會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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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凜翻到後面,是幾封手寫的書信,用訂書針釘在資料最後,信紙都被揉捏成團過,攤開來變的皺巴巴,有些字模糊不清,但不影響閱讀,日期是從九年前的五月開始,最後一封是地下法庭宣判我死刑的前兩天,收信人是荒上紗紀,寄信人卻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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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信上替到的一個名字-秋海美代,她曾是我的好友,卻被荒上紗紀逼到絕望自盡,我出任務沒能救到她,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但信上的內容,訊息量實在太大,寄信人說因為秋海美代看見他在那一晚的臉,要求荒上紗紀去滅口,事情辦妥的報酬是份試題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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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 ? 」我瞪大眼睛,恨不得撕爛信紙,秋海自盡的那天早上,收到的臨時任務,我就覺得任務地點超出範圍,原來是有心人故意想支開我,好對秋海下毒手,她確切死因無從得知,能肯定是場精心策畫的謀殺,兇手不只是荒上紗紀,還有寄信人,他才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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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資料捲起收回衣袖,緊握拐杖憤怒的找到正在打掃交際廳的正造,我抓住他開門見山地問:「荒上紗紀現在怎麼樣了 ? 」
宮崎正造先是疑惑怎麼突然被抓,愣在原地幾秒,然後試圖安撫情緒慌張的凜,「那個人在九年前的某案件有功勞,總部很多人看中她,在不久前才升為總部的上級幹部。」
聽到她的現況後,凜不屑地冷哼一聲,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大哭,宮崎正造沒多說話,沒過問她為何會曉得荒上紗紀這號人物,只是輕輕環抱她,無聲勝有聲,大概指的就是這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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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不僅害我冤死在牢獄,還害死無辜的秋海,憑什麼真正的殺人兇手,能活得順風順水,安然無恙的吃著人血饅頭 ? 重生一開始堅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我真夠蠢,等著瞧,我會讓九年前陷害我的每一個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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