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誠將那戲子的屍體扛著,頭也不回地衝出了競技場,絲毫不顧旁人看像他的怪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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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親身體驗過"逆",但那卻是在一個玄妙的情況下,他甚至無法體會到時間的流逝,因此自然也不知道這屍體可以放置多久,進行"逆"之後還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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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那平平無奇的平房,僅僅用了不到兩分鐘就穿梭了整個市區,回到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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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仁圖看著陳明誠抱著那個老旦的屍體,急急忙忙地跑回來,不由得用有點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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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知道,這是【戲子】,不是任何你想要拯救的人吧?」蕭仁圖小心翼翼地說著,小心的不要觸犯面前這殺神的霉頭。就算是一百個他在陳明誠的面前也絕對不是一合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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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誠翻了個白眼,沒有時間理會他們,只是將靈力渡進戲子的身體。透過那過分龐大和細膩的靈力,他記住了戲子的經脈之中每一個最細微的分岔,每一個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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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經過了這麼久,他將那些靈力迴路倒過來施放一次--這難度和記下那個經脈走向的難度可謂是天差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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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寫下"獸"這個字,可能不是很難,但是如果將那每一個筆畫都倒過來寫呢?況且,靈力迴路是沒有絲毫意義的--唯一的意義就是首尾相連,可以製造出一個迴路罷了,其餘可以說是小孩的隨手塗鴉也不為過,甚麼時候多出一個分岔,甚麼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迴轉都是完全不可預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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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起精神,將手壓在戲子的手上,小心翼翼地引領著戲子的靈力,並且在靈力到了每一個關隘之後,就打開一道閘門,讓那些靈力重新流回自己的身體,而靈力又帶動血液流動,本來戲子已經青下去的臉色竟然又重新恢復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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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蕭仁圖驚訝地說著,剛剛就在他面前,陳明誠真真切竊的復活了一個人,不是甚麼三流的魔術,而是讓一個人從失去靈力的光彩,血液停止流動,再重新恢復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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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誠沒有絲毫的理會他,只是專注的看著戲子,他知道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關頭,他不確定他的肉體跑了這麼遠,戲子的靈魂有沒有辦法追上來。但是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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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的眼睛突然快速的轉動著,彷彿很快就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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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誠有點緊張的看著戲子,但是下一刻戲子突然的動作就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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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戲子捏著嗓子,驚恐地叫道--看來這聲音不是他刻意發出的,而是他的聲音本就如此了。「拘魂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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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馬面,還有、還有、顛倒的顛倒、接在一起的世界。」戲子慌亂地說著,眼球不斷的快速轉動,然後四肢像是被翻過身的烏龜一樣,不斷的揮動著,卻始終站不起來。就好像他的大腦少了甚麼功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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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仁圖聽到這話,沒有絲毫的猶豫,靈力在空中激盪,不一會就化作了金屬,然後再組裝成無數的電子元件,最後變成一台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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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電腦上面有一條線直接接著蕭仁圖的太陽穴,而蕭仁圖的眼鏡上也開始流過了大量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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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現異常速度的數據。」
「沒有發現異常強大的數據。」
「沒有發現異常的調度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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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沒有危險。」蕭仁圖將那電線從太陽穴上拔掉,揉著太陽穴。「他應該是半瘋了,淨說一些胡話,害我還信以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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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管到我這裡來了?」閻王翹著腳,感受到來者,卻沒有回頭,不帶著絲毫的尊重,隨意的說道。手中還捏著一枚棋子,遲遲沒有落下,似乎是皺著眉頭在思考著面前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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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一個人甕聲甕氣的說著。「有人擅闖我們的地界,又跑了回去,所以想要來看一下情況,然後把他追回去。」赫然是一個馬頭人身的壯漢,全身的肌肉儘管是包在寬鬆的衣服之下依舊能夠窺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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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我送過去的,怎麼樣?有意見嗎?沒有意見就滾吧。」閻王連那牛頭馬面都沒有看上一眼。「怎麼樣?還想要從我這裡搶人?我只是探望一下鄰居而已,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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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前約定好了,上下界永不交流,你現在要擅自違反規定?」馬面說著,雖然語氣恭敬,但言詞卻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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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說這甚麼話,太久沒相見了,一時之間忘了規定,抱歉啦。」閻王說著,棋子落下,敷衍之態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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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試探我們的底線。」馬面說道,往地下使勁一跳,而那地面本來是堅土,卻在馬面跳下去的瞬間變成了波紋蕩漾的水面,然後馬面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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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靜靜地又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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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瘋!」戲子說著,身體不斷的扭動,但是因為被陳明誠用靈力的繩子給綁住了,所以絲毫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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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再好好地說一次,說你看到了甚麼。我給你一分鐘整理思緒。」陳明誠不耐煩的說道。「最好不要再給我說些顛三倒四的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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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你的話之後,閉上了眼睛,然後就是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但是我已經叫不出來了,我那時的聲帶和肺都爛掉了,只能讓眼球轉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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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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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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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昏過去了,太痛了,我沒有撐過去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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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重點。」陳明誠皺著眉,看著他這樣語無倫次的樣子,有點後悔把他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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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昏過去之後,看到了顛倒的世界--不是單純的顛倒,就像是,萬花筒那樣。反面的反面不是原本的世界,而是另一面鏡面接在一起,而我就像是卡在那鏡面上的小蟲,看著顛倒過後的無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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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要看個仔細時,一個馬頭人就朝我跑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往著一個地方跑,跑著跑著就回到這個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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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誠皺著眉,這毫無邏輯的話和他之前說的幾次沒有甚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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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是把他提了起來,說道:「你知道我把你抓過來做甚麼嗎?」戲子勉強地搖了搖頭--畢竟他現在的生理機能有一些都已經不堪負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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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你問些問題,問完問題之後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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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你喚出我記憶的法門告訴我。」陳明誠說道,這他早已有定案,這玩意在任何地方上都有著至關緊要的作用,無論是尋找線索,或者是溫故記憶,都有巨大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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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唔,把練習精神力的法門也一併告訴我吧。你都可以開口了,說出這些不成問題吧?」陳明誠拍了拍他的臉。「雖然我不知道有甚麼辦法,但是這世間上一定有讓你可以重新恢復完整自主權的方法吧?你就當作是撿到第二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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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要求也不多,我也沒有要你當我的僕人或者是死士甚麼的,我可沒這麼無聊。說完你就可以滾了,我這裡也不可能養你。」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TSM8J8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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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這就說。」戲子捏著那詭異的聲音,細細地開口說道,時不時還會顫抖著,彷彿風中殘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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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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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要在內文用一些數學的比喻來形容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主要是我太久沒碰數學,再加上也很難用口語表達,希望之後慢慢的抖出世界觀時不會太難懂。1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oHRooY1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