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燕語氣顫抖的說:「先把妳臉上的血止住比較重要。」
「先把它還給我。」雩雯強忍住劇痛的往前走。
冰燕見她這副德性,又驚又懼,突然惡向膽邊生,罵道:「它有比妳的生命還重要嗎?」
「它是我跟秀玲的定情物,比我的生命還重要。」雩雯喃喃的踉蹌走來。
眼見雩雯一直向她走來,冰燕皺眉不知所措。
面對雩雯的執著,冰燕無奈地在心中直搖頭。但眼前全身是血的雩雯,像殭屍模樣的左搖右擺的走來,冰燕嚇得心臟蹦蹦跳,最後忍不住朝廁所跑去。
躲進廁所,立刻將門關上鎖住,整個人躺靠著門。
雩雯走到門前,用力敲門喊著:「孫小姐,我求求妳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隔著門聽見雩雯哀求的吶喊,冰燕受到驚嚇且不滿的惡心漸漸動了惻隱之情,但是,她不想放過這個戲弄雩雯的好機會,她將項鍊拿到面前,雙眼骨碌碌的轉動了會兒,突然靈光一閃,邪氣的竊笑,背著門喊道:「還給妳可以,不過妳要替我做三件事情,做到了我再還給妳。」
廁所門另一側的聲響突然停頓許久,半晌才聽見聲音傳來:「只要不去殺人、不做壞事、不偷不搶、不害人,我都可以答應妳。」
冰燕知道,雩雯一定會為了這條愚蠢的項鍊,答應自己所有的要求。
果不出其然,雩雯只想了一下便一口答應,冰燕心中竊喜,一個回身,放慢開門的動作,雙眼從門縫往外看,只見雩雯直挺挺的站在門前,鮮血與乾涸的血漬布滿整個臉,兩眼發直、臉色蒼白的看著冰燕。
瞧見這副駭人模樣,冰燕急忙將門打開,把雙手背在身後,板著一張臉說:「看妳這個樣子,很嚇人的,知道嗎?趕緊進去把臉擦一擦。」
雩雯雙眼瞅著冰燕,身體動也不動,冰燕和她四目相接,見她額頭的血流的滿臉都是,擔心她是不是已經站著暈倒了?
冰燕內心有點忐忑,收斂起調皮的心,跨一步上前,伸出右手推了雩雯的身體一把,卻見雩雯屈身後退一步,這個動作引發了冰燕的好奇心,她急忙上前攙扶雩雯,雩雯身體憑藉冰燕的身軀,任由她帶著往前走。
「我們先去沙發坐著,嗯?」冰燕難得用如此溫柔的語氣發問。
雩雯從喉際發出一聲混濁的喉音:「嗯。」
冰燕小心翼翼攙扶雩雯,帶她到沙發坐下。
一屁股坐下後,冰燕握著項鍊的左手顫巍巍的伸出來,先是試探的看看雩雯,此時的她似乎因為剛剛劇烈的情緒起伏影響下,閉著雙眼,雙手垂放在大腿內側,頭低垂在鎖骨附近。
冰燕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著雩雯,只見她短髮披散在雙頰,鬢角處一片白霜,長長的睫毛頂端翹起,挺直的鼻梁,唇瓣微厚且上唇是具有弓形線條的邱比特弓形唇,只可惜這雙唇目前慘白沒有血色。
冰燕雙手微顫的替雩雯解開袖口的鈕釦,用右手食指、大拇指捏著袖口往手臂上拉,放眼怵目驚心的黑青色瘀傷,嚇得冰燕陡然鬆開,身子往後一挪。
此時被衣服挪動引發劇痛的雩雯睜開雙眼,無神的眼珠轉向冰燕,冰燕吞嚥下口中口水,再次伸出手想要解開雩雯上衣鈕釦時,雩雯眼光炯炯的盯著心型項鍊,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縮。
意識到左手拿著項鍊的冰燕,眼神一轉,突然興起一個想法,她將手中的項鍊拿到眼前,小心翼翼的拆下一半的心與項鍊,拎到雩雯面前說:「哪,先還妳一半,如果妳不照先前約定好好聽我的話,那,另一半永遠都不還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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