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額頭不停流下鮮血的傷口,雩雯步伐踉蹌的走到冰燕的身邊,蹲下身,開口問:「長官還好吧?」
冰燕心痛的說:「表哥不太好,要趕緊送醫院啊。」
雩雯目露擔憂的說:「得快點離開這裡。」
冰燕擔心的看著雩雯:「妳流了好多血,我替妳擦擦。」拿起婚紗的裙腳,想替雩雯擦去流至眼睛的鮮血,雩雯抓住冰燕的手,語氣安慰的說:「還好找到妳了。」
「謝謝妳。」冰燕感激的看著雩雯。
此時,志強發出呻吟,睜開雙眼對雩雯說:「雩雯,我有件事想告訴妳,妳聽了後,一定要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
「冰燕,妳在哪裡?快出來跟我結婚。」
家珍的聲音傳過來。
雩雯急忙制止志強說話,一邊探出頭看著練家珍的行動。
練家珍一邊叫喊:「冰燕妳在哪裡?趕快出來,我的父神還等著我們在他面前結婚呢!」
練家珍將噴火槍往黑暗的角落噴去,完全不顧可能引發火災的後果。
儘管大雨未停,樹木草地全都浸潤在雨水中。但噴火槍的火光掃射之處,仍舊在瞬間燃起小小火苗。
眼見練家珍就要走到雩雯三人躲藏的角落,那噴火槍火柱就要噴到他們三人身上,冰燕急忙低聲說:「雩雯,妳快想想辦法,她的火就要噴到這裡了。表哥傷的這麼重,我沒辦法搬走他。」
志強忍著痛哀求道:「雩雯,妳是曾經代表警專出席全國射擊比賽得到冠軍的神射手,以妳的槍法一定可以打傷她拿噴火槍的手,我右手臂整個都被火燒傷,沒辦法舉槍射擊,求求妳舉槍吧。」
「我,」雩雯抹去臉上的血,神色痛苦糾結的說:「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知道妳因為秀玲舉槍自盡,造成妳不再使用槍作為防身武器。妳對警察的痛恨,讓妳不肯踏進警局。」志強聲音顫抖的說:「現在的情況,我們的生命,全都在妳一念之間,我對不起妳,我死了沒關係。但是冰燕是無辜的,請妳救救她,雩雯,求求妳。」
因為說話聲,引著練家珍往三人躲藏的地方走來。
眼見練家珍就快找到三人躲藏之處,雩雯看著冰燕驚慌的眼神,又看著練家珍手中的噴火鋼管,再看看志強被灼燒的傷口,看著志強右手緊握的90自動手槍,秀玲死時的模樣浮現眼前,雩雯的淚水滑落和臉上的血水匯流,形成奇特的景象。
雩雯滿臉血跡的看著冰燕,輕聲說:「等我。」
冰燕沒聽清楚雩雯說什麼,她將臉靠近雩雯嘴邊,只聽見雩雯用著像蚊子般嗡嗡的聲音,輕聲說:「等我,要好好活下去。」說完,冰燕覺得自己臉頰,彷彿被冰冷的雙唇印上溫柔的印記。
伏下身,雩雯小心翼翼的掰開志強的右手手指,拿過手槍,右手握握槍柄,熟悉槍的感覺,左手當成靠座,看準噴火槍口,等待下一次噴火槍發射火焰的時刻。
練家珍發現了他們三人躲藏的地方,立刻把噴火槍鋼管口對準他們三人,並且按下按鈕。
雩雯算準噴火槍噴出火焰的剎那,同步射出子彈,子彈穿過火焰朝鋼管口內部而去,引發噴火槍發生爆炸,火舌足足令三公里外的軍功路上行走的車輛都看的見。
手持噴火槍的練家珍被巨大爆炸炸飛了老遠,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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