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珍聽了之後,側頭想了一下,隨即往地上東張西望,不一會兒,她雙眼大睜,興奮的蹲下去,從泥濘的地上捉起兩個鐵圈圈,拿到冰燕的眼前討好說:「嗯,這樣戒指不就有了?」
冰燕不知道何處長出的膽子,語氣不滿的搖頭說:「哼,原來妳一點都不愛我。這兩個鐵圈圈怎麼可以算得上是結婚戒指呢?虧妳口口聲聲說結婚,一點禮貌都沒有。我不管,我要白金鑲鑽的戒指,不然,我就不和妳結婚了。」
聽見冰燕這麼說,家珍著急的問:「那,那,要去哪裡才有白金鑲鑽的戒指?」
「銀樓啊,銀樓裡就有白金鑲鑽的戒指,記得唷,一定要有亮晶晶的鑽石在上面唷。」冰燕強調在強調。
家珍不發一語的想了許久,才對冰燕說:「我是認真的要跟妳結婚。那妳在這裡等我,我拿到白金鑲鑽的戒指馬上就回來,妳不要亂跑,知道嗎?」邊說,邊拿起那個沉重、會噴火的東西,往屋外走去。
家珍緩緩將門關上,但鐵皮屋的門依舊發出「碰」的沉重聲響。
噤聲聆聽四周聲響的冰燕,除了屋裡鐵盆子的火燄還在「霹靂啪啦」燃燒作響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冰燕獨自一人在這個即將上演焚燒大歌星的鐵皮屋刑場裡,理智崩潰,情緒失控的放聲大哭。
「雩雯,表哥,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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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手電筒光束,照著前進的泥濘道路,漆黑的夜色包圍整片空寂的山野,雨滴拍打山林間的樹葉,彷彿濕漉的鞋子踩在林間泥地的聲音,雨聲抑或是腳步聲,早已無法分辨清楚。
志強與雩雯拿著手電筒,一前一後走在莊敬隧道附近的山路,找尋練家珍藏匿的地方。
四下無人且沒有路燈的泥濘山路,除了雨聲與腳步,剩下的僅有滿山的靜寂。
走了一整天,加上下著大雨,志強全身上下、由裡到外,全被汗及雨水浸潤,身上的水流像一條細小的蛇身,不斷從身上各處亂竄,令志強感到非常不舒服。
臉上被低垂的樹枝擦過,帥氣的臉龐留下一道道的黑痕,從萬芳到軍功路,翻山越嶺一路走來,許久沒有行軍似的地毯式搜索,累的志強已經快趴倒在地上,如果可以倒在地上睡覺,哪裡還在乎眼前這一片空曠、露天的泥地?
天啊,好想念家中那個柔軟彈性佳的床墊,好想躺地就睡,一覺解疲勞。偏偏愈是這樣想,身體的疲憊感,便益加沉重。
為了雩雯,志強不敢勞動大批警力跟著自己一起搜查這一區。
不然,多些人加上警犬,除了可以加快找到練家珍與孫冰燕,自己也能氣定神閒的坐在辦公室裡指揮。
但是,為了雩雯,為了雩雯。唉。
將手電筒用布條綁在手上,雩雯腳步堅定的往漆黑山上走去。雩雯不願意換掉身上的衣服,原本這套衣服早已經被雨淋濕過一次,如今,這套衣服是冰燕失蹤之前親自用手解開扣子的那套衣服。儘管衣褲濕漉漉的可以擠出一臉盆的水,她仍舊不顧一切的要找到冰燕,雩雯要穿這套令冰燕失蹤的衣服找到冰燕回來。
雩雯這樣的堅持,只是希望能在練家珍動殺意前找到冰燕,或許能彌補她未能即時阻止秀玲自殺時的一些悔恨。想到這裡,雩雯用沾滿了泥漿的袖口,擦去臉上的雨水,繼續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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