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強拿著手機對著冰燕被砸碎的擋風玻璃拍照,冰燕擔心志強拍的不夠淒慘,於是忍不住在一旁指揮說:「表哥,還有這邊的車門,」手指向駕駛座的車門說。
志強瞪了冰燕一眼說:「知道了。」繼續用手機拍著相片。
志強不耐煩且兇巴巴的語氣,讓冰燕把頤指氣使的語氣變得客氣了些,但還是不死心的輕聲交代:「表哥,要拍的慘一點喔,要讓她知道我現在很需要她的貼身保護。」
志強聽見後,停下拍攝的動作,表情嚴肅的動怒發問:「要不要妳自己來拍?這樣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很慘」?」
眼見志強生氣,冰燕只好嘟嘴說:「好啦,我不吵你了,你繼續拍啦。」
志強看了冰燕一眼,拿起手機繼續拍照,嘴上問道:「那些『情書』都帶全了嗎?」
「我全部都帶來了。」
地下停車場,燈光昏暗,志強繞著被砸毀的轎車,搖頭說:「美惠,妳老實告訴表哥,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冰燕咬著下唇,表情無辜的說:「我哪有?我幹嘛沒事去得罪人?表哥,難道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
「是啊,」志強毫不猶豫的回答:「妳那張苛薄的嘴,怎麼不會得罪人呢?連雩雯這種好人都被妳氣走了。」
不敢反駁的冰燕明白自己氣走了表哥的心上人,所以他一早就氣呼呼的對自己發火。理虧在先,不能怪表哥這麼不高興。
現在還仰賴著表哥把雩雯求回來保護自己,就讓著表哥把怒火噴一噴,冰燕才不想因為一時的逞強,而壞了事。等表哥把雩雯求回自己身邊,再好好說說表哥。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點道理,冰燕懂得。
於是冰燕靜靜站在一旁,努力控制想回嘴的慾望,讓表哥繼續拍照。
志強拍了許久,終於停下動作,抬起頭來,檢查手機中的相片,再看看轎車,鬆口氣,對冰燕說:「我拍完了,去雩雯家吧。」
冰燕滿肚子牢騷全沒了,笑說:「太好了,太好了。」邊說,邊要走向電梯。
志強若有所思的跟在後頭,看著冰燕背影,語氣低沉的說:「妳別高興的太早,我沒有把握雩雯會願意。妳最好有心理準備,雩雯很有可能把我們轟出門。」
冰燕停下腳步回過頭,語氣平和的苦笑說:「表哥,你願意再幫我的忙,我感謝都來不及,剩下的只能看雩雯的意願,就算不行,也不強求。」
聽見冰燕這麼說,志強眼神既愛憐又責備的看著她:「妳知道就好。」說完,走上前與冰燕並肩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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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要見雩雯,志強都得經過一番激烈的自我掙扎,還要用盡力氣將腦海中秀玲死時的模樣給趕出去,做好心理建設才有勇氣面對雩雯。
站在大樓下好一會兒,冰燕直盯著表哥的背影,不懂表哥為什麼要站在大樓底下望著門鈴發呆。
冰燕等了很久,不見志強有任何動作,只好心急的上前催促:「表哥,雩雯住在那一層樓啊?」
志強沒有回答冰燕,只是兀自站立著。
冰燕不敢過度逼迫志強。一來,不想當志強惡劣心情的出氣桶,二來,就怕自己急匆匆的行為惹怒志強,到時候一轉身直接撤退,一切都完了。
不瞭解志強心中苦痛的冰燕,安靜的站在志強身後,默默等待。
為了來見雩雯,冰燕可是費盡心思打扮了許久:LEE的藍色牛仔褲、喬治‧阿曼尼的紅色短袖襯衫、YSL的厚底露指高跟鞋及小牛真皮皮包、勞力士女用手錶,這一票行頭,算是夠慎重的了。
除了身上隆重高貴的行頭,還得加上緊張導致睡不著覺的疲憊身體,出門前還特地敷了臉,塗抹淡妝、擦上口紅,以免「陳年」的黑眼圈被人發現。
挑選了樣式特別的太陽眼鏡戴上,免得被人認出自己。
一大早跟著表哥來到這個離自己家不遠的地方,而這個表哥,不知道為什麼要站在這個騎樓下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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