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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Plagiarism!FIod26xYSpDDAJZwdtOrposted on PENANA 如果你獨居,半夜起來發現立燈竟然亮了,那是很恐怖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B9ufoDK60W 維尼
但比這更恐怖的是,你有個精神病患同居者,而他半夜起來亮著立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GFW9D4AoKn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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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你要分屍還是把人腦熬成肉醬,我可以建議一些很隱密的地方,你真的不用在我家搞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8O7LGqLdgI 維尼
我把手錶除下,螢光數字屏顯示著2:46。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7ZB4pfZgLc 維尼
一整天下來,玩地理定向又玩跳水救人真的太累了,我竟然一沾床就睡到現在……像被誰打了支麻醉針般唇乾舌燥,我走到廚房倒了杯水,邊啜飲邊走出客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wXCVDsLiYG 維尼
客廳不知何時架立起矮架與畫板(他的袋子真的是小叮噹的百寶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3dDnIZbtVw 維尼
男人站在畫板前,舉手投足如貓般無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IATntYYOeS 維尼
他絲毫沒有吵醒我,我真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又或者是我睡得太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gHmXOi715L 維尼
男人轉過頭來,看著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TLEFhuUqiB 維尼
我倚在門邊,接受他探射燈般的觀審目光,這男人手上還拿著一枝畫筆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iY93OZ2NCB 維尼
「阿透先生,我真的很感激你今天跳下水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sTdzb3rpSi 維尼
他說,表情十二萬分的誠懇真摰,連測謊專家看到都會流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cL3hydCz8J 維尼
可惜我不是測謊專家,我是心理醫治療師……的助理。我咬咬馬克杯沿,發出喀喀兩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xOsJ7Nw3G 維尼
他說話了,這男人預期我會驚訝得連下巴掉下地,但我沒有他預期那般蠢,「彼此彼此,我也很感激你不遺餘力地咬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8tWQhXLZqo 維尼
男人瞇起眼睛,深黑瞳仁映著立燈的橘光,他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ZZSA6CIIlT 維尼
他笑得肩膀微微震動,握著的畫筆卻仍絲毫不動,「我裝三月裝很像,那些自以為是的高級蠢蛋,我說的是精神科醫生都會被我騙得團團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ZOaD5zB0W 維尼
「言下之意是我是低級蠢蛋吧?」反正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比上不足啦,「你裝三月也許沒你所認為的那麼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53XPa1YhFD 維尼
我抬抬下巴,示意他的手,左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znyFsdTwiP 維尼
阿密此刻正用左手握著畫筆,理所當然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jyma7URb29 維尼
阿密不置可否地側側頭,食指一挑,就把畫筆拋去右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9A9DTMZTv2 維尼
然後他向我笑,微笑,稍微看到尖細的犬齒,這是三月帶點腆意的笑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0OoFSuMtjx 維尼
我不能否認,如果我不是先留意到他用左手、又或者他不開口說話,我八成會給他騙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8cq38AH5dA 維尼
我能說什麼呢?畢竟他們在同一副身體內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nXm95ySv7I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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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了掐肩膀,在他身後的小沙發坐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bEZh4i3BJ 維尼
這個男人,保護者,竟然也有如此安靜的一面,果然人腦不可以像劃飛機機位般劃分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smOAUwSIh1 維尼
我以為他若出來必然驚天動地,至少見血才肯回去,他卻大搖大擺地在這兒繪畫……我究竟是不是夢遊了?這個快咬走我手背一塊肉的阿密啊。大概我們都累了,他也沒興致把我當沙包般拋來打去,「所以?你打算讓他過勞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WBRrkAYe9 維尼
「這是我的時間,親愛的醫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2ooT00WmsP 維尼
「誰決定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2p13L7uBtb 維尼
「當然是我決定的。」男人想也沒想就霸道地宣佈,彷彿平述事實,「需要你的授權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DMzp6ignD 維尼
他在膠杯中攪拌畫筆,發出響亮水聲,比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聲還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NsUHEYxBTi 維尼
老天爺,我竟然半夜爬起來坐在客廳,跟個殺人犯在閒話家常,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dNixouNUGd 維尼
我低頭,拇指磨擦著手掌的咬痕,想要平靜下來卻發覺自己的手在顫抖,但這不是害怕,是興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p546JK2bfN 維尼
要徹底了解這男人唯有從阿密著手,我懷疑自己早就知道了,「……艾莉兒說她的母親是人魚,而你跟三月卻不懂游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CYU4miZfJc 維尼
男人專心進行手上工作,連看也沒有看我一眼,使我變成愚蠢地自說自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ZN9UuXOt6J 維尼
良久,直到我考慮回房鎖門睡覺(鎖門,一定要鎖門),他卻邊擠著顏料邊回答了,「小鬼,一想到可以溺死你,我就興奮得不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INgFAavFzU 維尼
「你答非所問,阿密先生。」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有多想溺死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cKfx45j4s2 維尼
「醫生大人,我肯定你不想知道那個蠢蛋的可憐小故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Y9iz8xLgF 維尼
街燈跟車頭燈從半開的窗隙透進來,在地板上拉出長條形的方格子,偶爾還有風馳電掣的機車發出隆隆聲,客廳只有座地燈默默發著光,那高挑的男人在我面前畫著油畫,悠自在得像這裡是他剛租下來的小畫室,簡直像走進了某套舊外國電影情景似的……而下一秒很可能變成黑幫仇殺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NtGVTaKQuA 維尼
「三月遲早也會告訴我的,不然我沒法幫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pS7G2XlMPc 維尼
「你敢迫他說出來,我會殺了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wRODXPurNX 維尼
驀地,男人將畫筆擲進水杯中,水花四濺!我急忙把腳縮回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sljQOeFBoG 維尼
這樣也好,我想。甚至鬆了口氣,起碼他沒有抄起畫筆插爆我眼睛,依這個距離他絕對做得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uWi5ulOKLI 維尼
「你現在先跟我說,他就不必跟我再說一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EpQtQhrt45 維尼
果然,他們擁有些不愉快回憶。阿密一點也不想讓三月再舊事重提,讓他再受傷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XGlfgJSwws 維尼
感覺真好,現在我也有威脅這男人的事了,這感覺天殺的好極了。「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我想知道誰是艾莉兒口中的海巫婆、為什麼說她的母親是美人魚?三月為什麼要拿回小喬的撫養權?……你們的秘密,你們協定不說出來的秘密,可以不告訴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jLVq6dgElh 維尼
「然後?你知道一切之後就可以掌控我們了?你覺得很有優越感、覺得自己可以殺死我了?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個他媽的小小助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g1uHTcQUqK 維尼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達到三月的要求,但我會試試看。」我把馬克杯放在茶几上,拍拍膝蓋,準備回去睡覺,「晚安了,阿密。明天我跟三月對話時希望你不要干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ARHQ3Gh1bn 維尼
幾乎立即就聽到阿密說,「坐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oBBJUtk8oT 維尼
哈哈,殘酷無情得像惡魔的男人還是有弱點的。看吧,只要抓著一個人的感情缺口就很易辦事了,「你突然又很有興趣說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NHBHKi1NPc 維尼
「那小丫頭的笑話很好笑,不說出來也太對不起她了。」男人靈巧地將畫筆轉到中指及無名指的指間,拿起綠色顏料擠在硬紙板上開始混色、動作流暢,「……你們很喜歡用的那個小把戲吧,吐真劑*,反正三月說過不少次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dUguDlKdip 維尼
男人重重地說『不少次』三字,強調這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這是所有治療過他們的醫生都知道的事了?稀罕程度只屬普普通通,基本入門的級別。好吧,總好過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sXff0iI13M 維尼
這會是漫漫長夜,我起來給自己沖杯咖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kttJhKscvK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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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兒在三月五歲時候被分裂出來……很典型的八點檔劇情,三月老爸是個行船的海員,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海了,他老媽獨力撫養他……反正生活很艱苦。某天他老媽接到一通電話,說大船被暴風雨打翻了,船上的人死了一半,那時候他老爸還生死未卜,他老媽就先變歇斯底里的瘋子了。」彷彿事不關己,阿密聳了聳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4zvzSSuShY 維尼
「三月……他被他母親虐打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GhgSbxSv1A 維尼
阿密轉身看我一眼,表情寫著『自作聰明』四字,我真有拿咖啡淋他的衝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7PiK6VQ7Tn 維尼
「嘟嘟!猜錯囉,大醫生,他老媽沒有把他關進衣櫃也沒有虐打他,她只是去死了。一星期後,小三月剛睡醒就看見桌子上有份報紙,報紙列出了海難死者名單,有他老爸的名字在上面。然後他聽見房內有聲音,一推門,就看見老媽在上吊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5EcLM4uLZ 維尼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馬克杯,雖然書上的案例看到已麻木了,但現在是親耳聽見,是真人真事,這曾發生在某間屋子內的事,那對聆聽者來說簡直是種暴力,我稍為想像都毛骨悚然,「……他看見他母親上吊自殺,就是這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6rt0nS7do 維尼
「『就是這樣?』That’s it ?你說得還真輕鬆啊,當然不止『這樣』。小三月當時嚇到叫都叫不出來,他衝進去抱住他老媽的雙腳,想把他老媽托起來。哼,五歲的小鬼頭會有多高啊?他還是死命地托住她的雙腳不放,然後她缺氧,雙腳開始亂踢……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在下面,踢得很用力、不停地踢,位置剛好就在這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NXyl2Jj3q3 維尼
男人用手指按了按喉嚨,我看著他,背脊湧起一陣涼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VwwOppuPzp 維尼
我想我知道三月為什麼不能說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r6BzfM0lT0 維尼
「喉嚨跟胸膛全都瘀傷了,三月難受到流眼淚還是沒有放手,他知道一放手,他老媽就死定了……結果換來的是什麼?他聽到喀一聲。醫生,你猜猜是什麼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JSoLp5slzO 維尼
男人雖然要我猜,但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公佈了答案——「頸骨斷了。他老媽的頸骨斷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9dZCrvcxIC 維尼
我簡直想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Hhs7Fkqxnp 維尼
這男人當時明明不是與三月一同經歷這一切,卻說得這樣歷歷在目,又這樣事不關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hU47z1I1Wj 維尼
事實如此恐怖,他卻說得淡然還帶點興味。這樣極端的差距令我想吐。我緊握著杯子,掌紋都快刻進去杯壁了,我要自己專心看著水面漣漪,儘快平靜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GHjcqwn1H 維尼
「真刺激呵?醫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Rzcg4yyveF 維尼
男人看我低頭不語,很高興撃敗了我,此刻正得意洋洋地轉動手腕。我真難以把這個靈魂跟三月的身體連在一塊,他們的性格差距比他媽的大峽谷更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BDO5ZyCId 維尼
「故事說到這兒,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的小主人翁。小主人翁聽見喀一聲後,他看上去……就這一秒,艾莉兒出來了。真方便是不?他不想的、不敢的、他做不到的所有事都有別人代勞。他分裂出另一個自己,艾莉兒剛出來,根本不知道在那裡、自己又叫什麼名字,她只看見一雙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ttCGh33EkV 維尼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艾莉兒說她的母親是人魚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vokJLYQKsU 維尼
男人無聲地勾起唇角,側臉被街燈打上一層陰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jEicWbOyIV 維尼
我現在也身處二十年前,就站在那個五歲的小孩子旁,剛分裂出來的艾莉兒旁,一同看上方,那雙憑空出現的、搖搖晃晃的雙腳,白如死灰的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FH1tYjRs6q 維尼
她上吊自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iypCRiaFF6 維尼
不是缺氧而死,而是頸骨斷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CksTlbNXGG 維尼
死後,雙腳自然會垂下,合在一起,腳尖向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VH1rXc5C80 維尼
腳尖向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SIFHXcVKWU 維尼
合在一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nbpWrHZs3H 維尼
“My mother is a mermaid.”(我的母親是美人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IfL6GZiSsP 維尼
艾莉兒剛生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J7IVELvTjO 維尼
我的瞳仁一陣劇烈搖晃,竟然看見艾莉兒從眼前的男人身體中走出來,像只幽靈般走到我前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PlUlNa53Fm 維尼
她是一層煙霧、透明得似下一秒會被風吹散,蔚藍的眼睛直視我,她輕輕舉起食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WiZCxQTnQR 維尼
指尖擱在唇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gxbz9YoL0u 維尼
跟她在服務台前做過的一模一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frFMef0Eyk 維尼
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hqYVbLkSRD 維尼
彷彿要我保守秘密,輕呼一口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AGdKftpBD4 維尼
她消失了,她是虛幻的,但那口氣拂到我身上如此真實,那口涼氣傳遍我全身……我從頭頂到腳尖都寒遍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僵硬得動彈不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PJjTb9bKEj 維尼
但這還不是他們的秘密,這只是他們的過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0VXka8NWVe 維尼
我開始不想要發挖他們的秘密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a3htjAGRi9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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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真的是精神科醫生來的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8Dfb1ezHa0 維尼
漸漸地聽到男人張狂的笑聲回籠了,我順著聲音,找回現實世界的觸感。我搓揉雙手,希望消去那種疑幻似真的僵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XCkqQcADGD 維尼
「哈哈哈──拜託!我從沒看過像你般誇張的醫生!你比病人還更害怕是怎樣?我有病啊醫生,你也不用嚇得屎滾尿流吧?你後悔要我說出來了?還是你現在改變主意了,想威脅我說剛剛一切都是假的、掐造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cBFybqvFiB 維尼
我肯定我是他看過這樣多醫生中最遜的一個,好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zRflDjG11D 維尼
誰叫他是我第一個病人,但這個我可不想讓他知道,不然多惡毒的說話都有日可期。我們都清楚他剛說的是事實,所以不用再討論艾莉兒的出生史了,很好,快點進行下個話題吧。現在的氣氛多好(也多恐怖),我知道自己應該乘勝追撃揭開三月的瘡疤,讓他提供更多資料,但該死的我連深入探究的勇氣都沒有,我真想給自己兩巴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lUszwJHC1l 維尼
你錯了,易嵐……我果然不是當精神科醫生的料子,只是不自量力在胡搞,以為自己可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2KFlx1Jn1K 維尼
真想讓易嵐看看我現在的窩囊樣。 「……我今天看Larine跟Chris把小喬照顧得很好,為什麼三月要爭她的撫養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1UHJpoQmYm 維尼
阿密用指骨擦了擦臉上的顏污,「……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轉話題轉得這樣沒技巧的『精神科醫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8pJSVcf2qP 維尼
「要你管!」我站起來,差點抄起馬克杯敲爆他的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fzTRxGR1y 維尼
但甫站起來,我就被那幅畫吸引了所有視線,我不由自主地繞過茶几、接近那幅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9QkunXy6YS 維尼
男人的聲音飄浮在耳邊,「……是公司高層,然後那娘娘腔被總公司調去英國,想帶他女人跟小丫頭一起移民,三月很可能以後都見不到小喬,所以他要爭取撫養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oH9tlm1TML 維尼
我持續接近畫架,努力想在昏暗的立燈燈光下看清楚構圖。那幅畫以深色調為主,在昏暗之中,我很困難才能看出其中的內容,必須更近、更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XrWkA5WsCY 維尼
突然,腳下傳來細微的喀一聲,我向下看,發現自己踢到其中一罐顏料了,十幾瓶中的一瓶。地上沒有鋪報紙(竟然沒有鋪,媽的!),顏料全都是黑黑綠綠的,似乎沒半罐是鮮明的顏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MC3eit3P3F 維尼
突然,眼前大放光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BtLVWpt38M 維尼
我沒有意識到男人何時去開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ANO9gLw4Cx 維尼
廳燈亮著了,一切曝光在眼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1ofBx7KaAh 維尼
如果剛有開燈我就不會那麼心寒,我想埋怨他剛像小學生去宿營『交流感情』般虐待我,那跟只拿著手電筒聽鬼故事沒分別……卻好一會兒找不回自己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DOaiK3RPWT 維尼
油畫完整地呈現於面前,那是一張抽象畫,我只看見一堆像樹藤、不、太粗了應該說是章魚觸手的東西在右邊,伸出來的十多條觸手捲住中間的小女孩,紅髮小女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LjbTR05q2 維尼
……呃,是抽象的色塊。但那紅色水草般的形狀讓我下意識認為是紅髮女孩,艾莉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qKj0TwW4Vp 維尼
女孩的神色痛苦,腰肢異常地纖幼,似快要被折斷,她腳下一片黑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BKPVw55Gar 維尼
黑綠的大概是海洋吧。深不見底,厚厚的、不同深淺的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FjGWxfbht9 維尼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這幅圖卻似曾相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VZJGnS0LAM 維尼
對了!是《The Little Mermaid》!準確一點來說是迪士尼卡通中小人魚被海巫婆攻撃的一幕。海巫婆有胖女人的上身,章魚的下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M73mwzM6ow 維尼
男人與我都沒說話,一同看著將近完成的油畫,我打賭三月沒有想過以賣畫為生──這樣噁心的畫誰想要掛在餐廳跟café 中啊?半秒讓人食慾大減甚至想吐,海產餐廳則另當別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50omuaunMy 維尼
阿密的畫竟然不是畫自己,雖然他討厭艾莉兒,但我想,用同一副身體也要付出同等代價。三月跟艾莉兒的惡夢,同時是阿密的惡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eRVbnHMWqc 維尼
……怎樣說呢?教科書看很多,但當經歷過悽慘童年的成年男子真的出現在你面前,而他也真的如教科書所說,畫一幅極度恐怖黑暗噁心的圖給你看,明示著他有童年陰影喔快來關心他的時候,這樣「循規蹈矩」得真的太……可愛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O0CTKXg651 維尼
我臉容差點抽筋才壓得下嘴角的笑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8qx1bAmsWX 維尼
爆笑出聲會有被殺的危險還是第一次。我擺出一臉無趣,轉頭看他,「……為什麼你不畫向日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vVGcLZef8p 維尼
「向日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4rbP0loel9 維尼
「對啊,我看完這幅又黑又綠的,突然好想看明亮色調的圖,例如對比色的向日葵?你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Bf2CjwFSNI 維尼
對預料之外的回應,男人微微瞪大眼睛、驚訝地看我,彷彿我才是腦子有問題的一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u7DRapmSnj 維尼
哈哈哈──天啊!我真想讓三月把這刻的阿密畫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JoJvrWlCDp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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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真劑:俗稱的吐真劑多指注射用的阿米妥鈉,主要用於安眠、鎮靜、抗驚厥及麻醉前給藥,作用時間為3至6小時。說謊需要高級認知活動的腦區共同配合,如前額葉等七個區域參與,而說實話只需要四個區域。吐真劑可抑制腦部中樞活躍度,配合心理醫生的誘導而提高說實話的可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1z2vutmjqb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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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我好喜歡艾莉兒以為自己媽媽是人魚的原因(死變態XD)還有期待著關愛而不得的殺人犯XD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94PENANAyxLcTwwGtI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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