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以血成鍊的契約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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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子中的死闘
小豺拉開虛掩的鐵門，回到三人共宿的房間中，鼻子中傳來一陣淡淡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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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坐在靠牆的床舖上，撥弄著濕漉漉的髮絲，小豺好奇地走近，問道: 「可兒，妳幹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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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身臭汗，當然是要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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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小豺驚疑地回頭看了少師一眼，加重了語氣問道:「妳在男人當前脫光衣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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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師怎能算是一般男人呢? 他說一直會閉上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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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曼可兒小姐，妳相信一個男人會在脫光衣服的少女面前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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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白了小豺一眼道:「不要以色鬼之心度君子之腹，少師是出塵的通道者，說過閉上眼睛就會閉上，不會像你般毫無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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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飛身撲向面帶笑容的少師，抽起他的胸襟，氣呼呼的問道: 「老老實實回答本少爺，看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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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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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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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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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得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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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有看，緊不緊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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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沒關係，眼皮留一條小狹縫也可以看到，你根本就沒有閉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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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合上了就看不見，緊不緊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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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不吃魚的貓嗎，不要騙本少爺，總會看了一小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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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眼也沒有，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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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少師有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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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少師身則的雪鈴把頭兒別過一旁，懶理小豺的幼稚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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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滑臉，快告訴本少爺，究竟看了多少，是沒有看還是沒什麼好看? 快快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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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看和沒什麼好看，這答案小豺主人滿意了嗎?」就在少師衝口而出的一刻，兩人的臉上均中了曼可兒擲出的鞋子，每人一只，公平得很，牢房小風波宣告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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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敲著大門，在鐵門洞口嚷道: 「A15大塊頭，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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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了一會，一名守在外頭的門衛走近，厭煩地道: 「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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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道: 「本少爺要去觀戰，去看看墮落之牙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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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沒有交代，不能讓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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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搔了搔頭，輕聲道：「老哥，這場比賽你應該有下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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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衛從門洞中瞥了小豺一眼，來一記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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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大起膽子，笑道：「老哥，我們一起看球賽去，若然放我出來，我下的注如果贏了便分兩成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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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衛顯然有點心動，道：「若然輸了呢？我冒的風險可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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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想收買他也沒本錢，最終想到他們身上僅剩最值錢的東西，道：「我是明天的參賽者，無論贏輸，比賽後都把身上的引力儀給你去押賣，老哥怎計也不會空手而回，怎麼樣，下了注不看球賽比蟲咬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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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幕裡的人大部份也是賭徒，小豺深明他們對現場觀賽的渴望，藉此希望能帶他到球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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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賭徒的門衛耐不住頂級球賽的引誘，拿出了鑰匙，「得」，門衛為小豺扣上了手環，道：「只能跟著我身旁，不可胡亂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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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忙不迭點頭，回頭看一看曼可兒與少師已經睡熟，無後顧之憂地隨門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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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午夜凌晨2時，當一般人好夢正甜時，才是引力球賽All-In的高潮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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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隨門衛回到在地下五層的鐵籠子場館，仍是人山人海般的墟冚，小豺掃視現場，很快便找到了勞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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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登穿上了簡陋的護甲，一身豪雄的軀體表露無遺，滿頭長鬃髮隨意散落在肩上，配上插在背後的一根力能長棒，彪悍威武。他身旁是一名嬌滴滴的女孩子，長髮扎成了馬尾，髮絲的特徵是黑白色交錯而生，小小的面龐長著一雙大眼睛，纖細的腰肢說明了身體柔韌輕盈，如勞登所說，是貓族的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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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對手是誰呢？」小豺的目光穿過鐵籠子，單憑嗅覺已經心知不妙。「是兩棲類的氣味。」以視線搜索下，但見兩名長相如蝪蜥的人穿上了甲冑，比常人凸出的下顎猶其古怪，頸項更長出了磷片，細看下是一對男女，樣貌兇悍，絕非善類，兩人使用的武器是一對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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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的音樂響起，主持人宣布：「大家期待已久的All-In比賽即將開始，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今天來挑戰墮落之牙的高手會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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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一輪震天價響後，主持人大聲介紹：「今天的挑戰者，是來自S4區的地下球賽總冠軍，特意來到罪幕之城，誓要擊敗墮落之牙而成為盟主的選手，『金銀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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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蜥王二人舉起雙手，敲著手中雙斧走進籠子，繞場接受觀眾的歡呼，上方的顯示屏下，更出現了他們所屬組織特制的巨形橫額，在歡呼聲中徐徐降下，突顯其冠軍級人馬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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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靈覺一閃，向觀眾席上的一所廂房看去，但見由落地玻璃圍合的廂房中，在五名黑衣西裝大漢的保護下，一名身披豹紋大衣的男子正坐在中央，樣貌卻不能看清，小豺不禁一怔：「這傢伙透出的氣息和索加很相近，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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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呼過後，勞登步入籠子，登時引起全場騷動，把觀眾的熱情推上了頂峰，一批觀眾竟自發地大喊：「勞登，勞登，勞登⋯⋯」可見罪幕台柱的受歡迎程度，遠超小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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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的陣仗？竟然有那麼多人支持大叔？」但見身旁的門衛也在高呼，原來他也是大叔的擁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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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隆」，刻意配上關籠子的聲響，增加了電影感觀的視聽較果，多顆射燈在上空不停晃照，音樂轉成了單調的戰鼓敲擊，更顯山雨欲來的氣勢，一場兩地冠軍級的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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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問道：「老哥，那嬌滴滴的女孩有什麼名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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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門守道：「沒有，是隨意配給勞登湊數的，都是來陪葬的不成名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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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心頭不禁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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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比賽一定是二人作隊的，但偏偏勞登打了一百場也勝出，但身邊的隊友可沒有這麼運道了，基本上都沒能活下來，這女孩已經是第四十五⋯不，是第四十七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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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人家是S4地區的總冠軍，勞登怎可能臨時拉夫配隊上陣？還是一名未成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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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怎麼你的口味那般不同的呢，看勞登的比賽就是先觀賞他的隊友如何被宰，然後再看他如何以一敵二勝出才過癮嘛，既血腥又刺激，你知道嗎？上一次和勞登搭檔的女孩，第一局便被電鋸劏開了肚皮，在地上掙扎了一分鐘也死不去，噢，真的爽直了腰骨，最後勞登大發神威反敗為勝，為老子贏了不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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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聞得氣極難言，直想狠狠咬那門守一口，眼神透出驚嚇的光芒：「那小貓女豈不⋯⋯」雙拳不禁捏得啪啪作響。但見那貓女木然的表情，便曉得她自己也知道籠子便是自己的葬身之所，一雙貓目不但失去了應有的光輝，只要仔細一看，絕望的眼神冷得有如死灰，完全是接受了死亡的現實。面對著『金銀蜥王』，小貓女根本就只有待宰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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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為何要參加比賽，不可以不參加嗎？原來只要你每打一場，便有一名獸族的無辜者陪葬，這是什麼他媽的比賽？」小豺內心的激憤，真想衝入籠子問過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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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是索巴，他是刻意這樣安排的，勞登輸了固然賠上性命，但勝下來也要一名獸族的人成為犧牲品，勞登越贏得多，賠葬的人便越多，正是索巴想要的結果，若然勞登於心不忍，可以選擇在比賽中自毁，更正中索巴的下懷，兩種結果都是死闘的末路。原來⋯⋯原來大叔每一場都在痛苦中受盡折磨，大叔為了報戴比斯的仇，竟然甘心被索巴利用⋯⋯更成為了黑幕的搖錢樹⋯⋯大叔，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若然戴比斯知道你為了報他的仇而自甘墮落，他會開心嗎？你這樣做，真的能待至殺索巴的一天嗎？」想及此處，雙眼不禁熱起來，是激憤的熱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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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擦一擦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心中悉然：「索巴，索巴⋯⋯你這狗娘養的人渣！」一對極度憤怒的目光直投向遠處的玻璃廂房之中，披上豹紋大衣的男子像有所感，視線隔空向小豺的方向射過來，欲剛好被人群擋著了，否則小豺一定逃不過他銳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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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憤怒的小豺，也阻止不了球賽的開始，顯示屏一聲『Game Start』，數百部引力儀同時開動，比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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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不管戴比斯是否真的是我的父親，既然他是狼族的英雄，狼族的恨也好應算上本少爺的一份，不能讓大叔這樣子一直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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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預告: 以血成鍊的契約 3.0 『斧牢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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