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銀狼少年的回歸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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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輪
清晨的殘星漸漸被柔和的晨光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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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離開地下場館時，躊躇滿志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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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幕，喜歡躲在陽光之下，罪犯，喜歡遠離光明，愈遠愈好。索巴並不是害怕活在明照之下，而是白天的世界不一定歡迎他這一種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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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幕之城外的舊車場，通往未日暮都的唯一大橋，駐紮了三百名特能總部士兵的軍力，包括十部Battle Exploroid、二十部Speed Exploroid及五部負責空中支援的Sky Exploroid，遠看一部裝配了一對大鹿角的機體，如鶴立龜群般壓在隊後，正是希爾多的專用坐駕鹿霸號。
特能軍隊完全封鎖了罪幕之城的唯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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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一身少將戰服，挺直身子，負手在後立在橋頭，離最前排的前鋒隊伍距離約百步，在寂靜的清晨，額外顯出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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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的豪華大巴長約十米，兩層高，全身黑色暗啞的噴漆配上黑色防彈玻璃，突顯了其黑幕頭子的身份。除了五名古屍獸的近身護衛外，從來沒有其他人被邀同座，今晚卻例外，車上多了一名衣著火辣的少女，月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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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當然不是貪圖她的女色，他要的是情報。曼佩斯的出現，使索巴不得不部署應對策略，首要是要了解現下鳥族的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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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駛至橋頭，機活靜止，面對著整裝待戰的軍隊，不得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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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道：「月鴉，妳的情報非常有用，頭腦也轉得很快，懂得為大局著想，做好做醜通知了軍方，代表我們卸下了包庇逃犯的嫌疑，也算是賣了一個交情給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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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鴉淺笑道：「索巴老大，雖然我是鳥族的人，卻一向討厭鳥村裡的貴族，待在未日暮都的日子，才是月鴉最想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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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送上了一疊鈔票，皮笑肉不笑道：「這是妳應得的，代我向鴉族的長老問好，豹族隨時歡迎鴉族的加盟。」說罷披上豹紋大衣，步出了坐駕，並示意其餘三名黑衣西裝的護衛留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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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豹目生威，踏著畫上了豹紋的鱷魚皮鞋，在油泊路上，「角咯，角咯」昂首闊步，單人匹馬朝整備森嚴的特能軍陣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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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一個能操控著S1華盛頓新城軍事力量的少將，索巴，一個是未日暮都的地下王者，在連接文明與犯罪的破舊高架橋上，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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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注目在索巴身上，表情木納，他沒打算和索巴握手，仍是負手在後，道：「索巴老大，好久沒見。」一種冷漠的『友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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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停在五十步外，雙手插在筆挺的套裝褲袋，讓豹紋大衣隨風飄揚，「獵獵」有聲，盡顯一代梟雄的本色，道：「希爾多少將，別來無恙！」簡單來，簡單去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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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單刀直入，道：「我們要找的嫌犯人，就在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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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留下餘地道：「男的是狼族少年，女的是鳥族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少將說的疑犯。」心想：「暫且不說曼佩斯也在城內，若然翼王能把她擒下來，本城主應對軍隊的籌碼將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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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真的沒有提及曼佩斯，道：「我的軍隊沒有直接開入城搜捕，也算給足了索巴老大的面子了。」意思是他本可直搗場館拿捕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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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少將言重了，少將給我的只是薄面，真正顧忌的是不成文的規矩。還有三十分鐘，六點後悉隨尊便，本城主絕對不會阻撓。」心想：「是活的還是死的，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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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心想：「新城政府對未日暮都的管治在六時生效，這規矩不能因為兩名逃兵而打破，否則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回應索巴道：「請問城主知道他們來到城裡在做甚麼嗎？」來到罪幕之城還能做甚麼，意指是不是被你囚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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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巴輕描淡寫道：「他們好像參加了引力球賽，不過球賽好像還沒完結，不知道打完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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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心想：「哼，那有球賽至清晨五點多還沒打完的，他們很有可能被索巴施刑拷問中，如被索巴識穿了他們是特能軍校的學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來套取情報。」遂道：「希望六點時，不會有人阻礙軍隊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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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請放心，索巴再大的膽子，也不會拿規矩來開玩笑，請問少將，我的車可以通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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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想過不下十次，藉這次機會生擒索巴，他早已對他操控的犯罪集團看不過眼。希爾多說到底是正規軍人，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會站在政府或軍方的最大利益出發。無奈上級沒有下命令，他絕對不會越權為之，若然闖出了連自己也摃不起的政治風波，仕途絕對會受到極嚴重的挫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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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多壓下深藏的野望，下令：「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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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惡名昭彰的地下罪幕城主，在軍隊如列陣歡送般，乘坐著豪華大巴施然離開，索巴安坐回車上，心中暗笑：「誰會再說正邪不兩立? 這就是人類社會的政治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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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的戰場上，真正的戰意並非來自戰勝對手，而是對死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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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場館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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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傷重倒地，在地上滾了數滾，尚能坐起來。曼可兒卻不太樂觀，為保護小豺以翅膀擋去了八成的力能衝擊波，是豹屍古獸生死沿於一線的極絕反擊，含著靈族及古豹族所融合的強大異種力能的衝擊波，破壞力足以摧毀一整台Battle Explor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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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小豺看見可兒一動不動的面朝地下，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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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完全沒有反應，姐姐曼佩斯回復了鳥服的身影，急掠而來出現在妹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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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擊敗了翼王後，驚聞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曼可兒在空中已經失去了知覺，軟弱無力地墜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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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戰沙場的曼佩斯面色一沉，道：「翅膀骨折嚴重，身體受力能震盪，內極輪被強大的力能所侵，一時間會失去所有感知，對UT來說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算是傷得極重，本校必須馬上帶可兒回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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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曼上校，為何古屍獸總是不肯死？」小豺撫胸喘氣，每吸一口氣胸口便如炸裂一般的劇痛，難受之極，一雙狼目卻沒有離開過插了兩柄鳳羽劍的豹屍古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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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屍古獸喉頭咕嚕怪叫，沒被釘著的左手緩緩地抽出插在口中的鳳羽劍，右手同時奮力一掙，另一柄鳳羽劍也脫出了胸口，卻仍插在臂骨上，口中噴著鮮血，滿身傷痕，還斷了一腿，外傷確是不輕，但對已經死過一次的屍獸來說，並非致命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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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看管著曼可兒。」曼佩斯不作細想，把握時機，希望以僅餘的戰力，解決這隻像永不會倒下的豹屍古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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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劍還給本校！」曼佩斯心抱速戰速決之心，貼地而飛，攻向對手餘下的另一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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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屍古獸也是古時戰場上的大將，怎會猜不到她的用意，左手拔出了插在口中的鳳羽劍，以含糊不清的話道：「想不到妳能擊敗翼王，但以妳目前的戰力，休想打敗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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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想道：「先取回鳳羽劍後，再宰這傢伙。」她志在奪劍，由下盤轉而攻向他的右臂，以一記鳥擒式的腿踭，朝他的面門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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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屍古獸揮出右拳便擊，正想以硬碰硬打斷她的足踝骨，怎知曼佩斯半途一變，拳擊落空。曼佩斯正是想他揮出右拳，迅即握著插在他臂上的鳳羽劍柄，使力一拖，爆出肌腱撕裂之聲，「嘿！」，一瞬間把豹屍古獸的前臂及手掌破開變成了一枝樹丫般，取回了一柄鳳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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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屍古獸猛然張口向曼佩斯噬去，曼佩斯冷不及防縮手不及，劍是奪了，一條前臂卻賣給了敵人，才想到：「不好，是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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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中把手腕一轉，「嘶」，撕心劇痛傳入心脾，握劍的手掌依然被尖銳的豹牙刺穿了，可幸是劍鍔頂著了他的口腔，至使他咬不下去，否則前臂必定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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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屍古獸握著鳳羽劍的左手沒有閒著，向曼佩斯迎頭劈去，有多狠便有多狠。曼佩斯欲早料到他會劈過來，翅膀後發而先至，猛力一撥，「嗆啷」，鳳羽劍依然脫手飛出豹掌，墜地後在地上不停打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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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婆娘，豹子咬著的獵物，是從來不會放開的，妳死定了。」豹屍古獸竟使出了猛獸捕獵的慣技，咬著獵物左右甩拋，曼佩斯不單要忍受撕心痛楚，還被他以無情及無方的狂亂擺動所拋弄，她能做的僅是以靈覺配合被甩拋的方向而減低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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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麻煩了，被豹口咬著本校也不能得支持太久，一但失血過多，頭腦暈眩下，只得葬身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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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全身如被敲碎了一般，看著曼佩斯被豹屍古獸咬著手腕亂搖亂撞，受制下根本甚麼招式都是多餘的，這是猛獸最原始的捕獵技法，要脫出獸口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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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幫我一把，把力量給我吧！】小豺想到的，只餘下這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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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想幫你，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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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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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經說過了，你有契約在身，一天宗狼沒有解除契約，老祖宗也不能借予力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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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能救曼上校，她捱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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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為了我的女人，破例幫你一次，但也是要靠你自己才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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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吧，還什麼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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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孫兒，低聲下氣一點不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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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我是你的狼孫兒，還是臭的，快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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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已經試過了局部獸變，只要能完成真正的獸變，你全身的傷都可以復原，那時候，我的女人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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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體內的力能已經耗盡，如何能完成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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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孩子，戰場上最重要是利用地形及環境，老是想單靠自己挑大樑，死十次也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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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賣關子，救了曼上校後再慢慢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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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引力球，以四重月亮的引力穩定在上空，制造一顆月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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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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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去辦，還問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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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忍著內傷，把曼可兒小心地移開，半爬帶跑朝上方的控制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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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放眼所見，場館內的二百餘索巴手下及惡徒仍被強大的引力所吸住，在原地掙扎或抽搐，有些已經吐出白泡失去知覺，頓有所悟：「地球生態能持之以恆，便是有賴於穩定的引力軌跡，宇宙給予了眾生平等生存的機會，在引力下自力更新，如要滅絕生靈，單單在引力上做些功夫，人類已經可以說是坐以待斃，怪不得原世靈尊藉第八光的力量改變地層，封印了南極，只要稍微加強地心引力，已經對人類社會造成了災難性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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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如小時候參加障礙賽般，每跨過一名惡徒也要出盡氣力，手腳並用，到達第三層的控制室時，經已汗流夾背，吐了三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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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堆追捕自己的人群疊成人堆，在呻吟中無力地叫著：「關掉引力，快關掉引力，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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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心想：「索巴想到了用引力球來壓榨不肯服從的UT，在賭局中賺過盤滿鉢滿，這次你們可說是自作自受了。嗯，曼上校快撐不住了，要趕快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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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如千山萬水的爬行，小豺氣喘如牛地依在控制台，引力球的活門按鈕不難找，問題是如何穩定引力球停留在空中，模擬球體如月亮掛天才是問題，他必須適當地調整數百個引力儀來令引力球靜止，豈能是一時三刻可以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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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孫兒，雖然你的力能已經用盡，但內極輪還沒『關閉』，匯聚靈覺感受軌跡，把多餘的引力儀用迴旋刀捏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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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依言而為，閉上雙目，起始還聲見下方曼佩斯與豹屍古獸纏鬥的叱呼，慢慢排除了一切感觀，全神捕捉引力儀的軌跡。漸漸地，無數的小光環出現在靈覺的『視線』中，盡覽無遺，全部都是引力儀的力能軌跡，不一會，身上的痛覺竟然像注射了麻醉針般，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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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看見了，真的看見了很多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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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引力球，看清楚那些軌跡是沒用的，便把那一個引力儀捏壞，快手一點，有一名敵人好像不懼四重引力正在移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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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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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拍下按鈕，引力球從活門下方跌了出來，在破籠的周邊不停亂竄彈飛，不時還擊中了動彈不得的惡徒，可說是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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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那管得那麼多，聚神於感觀掌握引力球的動向，鎖定了引力較弱的一小片空間，揮出迴旋力。重傷下的小豺手上力度大減，但即使以常人的力度，迴旋刀的破壞力也足以毁掉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引力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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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聲破擊的聲音後，迴旋刀回到了小豺手上，引力球被困在半空約十來米平方的空間內霍動。小豺一見湊效，再接再勵揮出迴旋刀，破壞了數個引力儀後，引力球已被鎖定在三尺的空間之內左右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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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還差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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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三重引力吧，應該剛好可穩定引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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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會釋放了一些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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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孩子，完成『獸變』還怕個蛋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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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以手肘一壓，自嘲道：「為何本少爺的辦法總是沒一個有把握的？每次也是在搏他奶奶的一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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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引力儀調節中，外頭傳來了隆隆步聲：「銀毛小子，終於給老子找到你了！」一把沉雄的怒喝從後方傳出，絕對不會是幫忙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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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不用回頭，也能認出這把聲音：「是剛才外頭犀族的大塊頭。」又再一次，在沒選擇下躍出了控制室，只是這次不用撞破玻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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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刻下小豺沒已經沒有足夠的體力控制彈跳，結果只會是直接摔落十多米高的底層，傷上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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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小豺，眼光落在躺平在地上的曼可兒，不禁想到：「難道我們還沒洞房，已經要一起去賣咸鴨蛋？這好像叫做什麼苦命鴛鴦似的。」苦中作樂，從來都是抱玩世不恭的人的優點，每每在身陷困境之下，砌詞給自己沖淡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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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眨一下眼睛，地面就在腳底，倏地聽到一聲:「小豺，快住上望！」一把熟識的聲音，在危急時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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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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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豺向上望時，引力球泛起了柔和的白光，小小的引力球，在三重引力之下，變成了數十倍大的白黃色光球，佔據了整個顯示屏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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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輪，請賜我狼族光榮，恩寵狼兒們一直守護大地上每一片土地，本爵願奉上狼與血的誓盟，請給予我狼爵的子孫無上的力能，守護獸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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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一聲嘯天狼號，響徹整個罪幕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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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只要能舉目的人，目光都落在狼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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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號由小豺仰首的口中所發出，深長而鳴亮，讓人們想到了絕嶺孤狼，在夜色長空下對月長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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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他獸立而起，雙瞳轉白，頭上銀色的毛髮漸漸增長，及腰而止，前臂上也長出了銀色鬃毛覆蓋了腕掌。身體上每一寸肌腱也在增生，骨節啪啪作響，指甲長出了狼爪，足上的狼爪刺穿了鞋頭，抓破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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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佩斯與豹屍古獸停下了纏鬥，定眼看著小豺，齊聲道：「是傳說中銀狼『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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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心情大大迴異，曼佩斯心中的狂喜，即使一向表現冷漠的她，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驚訝及喜悅之情。豹屍古獸可不一樣，傳說中的銀狼，正正是古豹類在荒原上的宿敵，眼前的小豺『獸變』，喚起了他久遠時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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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仰首曲起雙臂，感受著一股強大的力能泉源，由上方的『月亮』填入體內的內極輪，內極輪像變成了一個湖泊中的旋渦，盡情吸收著無盡的月亮力能。這是小豺首次以自身的內極輪運轉力能，全身血脈感覺到無比的暢通，力能透入每一寸的毛孔，修補每一處的傷患，霎時間渾身舒泰自然，全身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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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隆⋯⋯嘰嘰⋯⋯」，所有引力儀停止了運作，是被人按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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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引力儀進行獸變也給你們想得出來，哈哈，好啊，老子終於可以大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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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巨影由上方跳下來，『砰』，重重踏碎了腳下的水泥石地，是『獸變』了的犀獸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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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門老大，給老子解決了這頭嫩銀狼！」豹屍古獸定下神來，看出了小豺並非自己所懼的古狼族，故出言命令一向把守在地面入口的犀門老大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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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豹老爺子，老大樂意之至呢！」犀門老大揮一揮雄渾的大拳，粗如石柱的膀臂即使不用測量，也看得出絕對是那種能開山劈石的強重力量戰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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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獸變的小豺，仍在體會獸變後的暢快，倏然，另一把熟悉而闊別已久的聲音由上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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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小豺哥哥！」如銀鈴的少女聲線，隨一個白色身影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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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出現了一名渾身雪白的少女，肌白如雪，穿了一束兩斷的素色狼毛上衣短褲，頭上濃密而秀長的銀髮中，豎起了兩只毛茸茸的狼耳。兩顆如紅寶石般的眼精鑲在嬌嫩玲瓏的臉孔上，晶瑩透亮，整體予人一種怦然心動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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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噗」的一聲，落在小豺的身旁：「嘻嘻，終於可以人形化了，小豺哥哥，還認得我嗎？」少女在小豺眼前嬌俏地傳了一圈，毛茸茸的尾巴掃過了小豺的胸口，讓他感受到麻癢的熟悉感覺，不就是長伴肩上的小狼崽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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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咧嘴一笑，嘴角的獠牙比平常大了一倍：「妳是雪鈴？」上下不停地打量身材標緻的少女，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雪鈴，心中猜想: 「是月亮的力能讓雪鈴也變了身!？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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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外衣上配載了一組皮制的刀套，共四柄金色半月形的彎刀，剛好形成了兩個月圓掛在腰旁兩則，襯上了灰色的皮靴子，英姿颯颯令人注目傾醉。她收起了笑容，道：「哥哥，我們一起去為曼上校脫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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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向犀門老大一指道：「但這一件獨角的大塊犀牛怎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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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豺色鬼，你這個鼻子除了嗅到女生之外，真的什麼也嗅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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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偉的雄軀由上方落下，來人身高六尺，僅穿一件緊身背心，如健美先山的體型肩上摃著一名男子，修了一頭短髮，故突顯了頭部長了一對尖尖的小三角耳朵，在黃黑色的毛髮斑紋襯托下，顯得面相額外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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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前臂夾了兩塊鋼板，上有工業用黃黑色「Caution」的斜紋圖案，四角由粗縲絲修緊，把大如鉛球的拳頭夾在中間，粗獷而實用。迷彩長褲下套上一對黃黑間紋的軍靴子，與頭上的毛髮作出呼應，黃黑間紋，就是他的代表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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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落地時往水泥地一踏，「砰砰」，兩個半尺深的足印使十尺圓周內的地面下陷，比剛才犀門老大的破壞力更恐怖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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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班長嘉頓？」小豺掩不住喜悅的神情，脫口而出。但見他肩上擱著的，正是不省人事的勞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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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就是班長，為什麼要加上變態兩個字？」嘉頓氣沖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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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內人人都是這樣叫的，誰叫你每時每刻都在健身，去尿尿也要單手舉著啞鈴，不是變態是什麼？」小豺不理會敵人，竟然像在軍校中鬥起嘴來，使得雪鈴掩嘴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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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頓卸下勞登，把他和曼可兒置在一旁，難掩痛心之情道：「你看看可兒大姐的傷？怎會弄成這樣的？」不禁抓緊了一雙拳頭，臂上肌肉瞬即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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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這一班索巴的走狗！」小豺環視全場，因為引力儀已被犀門老大關掉，約有數十名還是清醒的惡徒，看見了犀門老大的加入，壯起膽子來，拿起武器圍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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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門老大噴出一口大氣，搖擺著令人心寒的犀角冷冷道：「你不就是那個被關在牢房中的All-In選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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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頓虎目一張道：「不錯，我的任務就是來調查罪幕之城。犀族的嘍囉，想不到連你們也歸順了豹族，真的是敗壞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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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現時才想起來，道：「原來在牢房內睡得呼嚕呼嚕的，便是你這個變態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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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頓啪著指骨，上下打量了獸變後的小豺，點了點頭道：「不錯，終於打開了內極輪，小豺，你和雪鈴去解曼上校的困境，順道宰了那只豹屍古獸。」轉身雙拳在胸前互撞，「錚」，鋼板發出了清脆的金屬聲，大步踏向犀門老大道：「你叫犀門老大吧? 你的對手是我，虎族，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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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預告： 第十一話 極地迷蹤 1.0 破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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