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滔天惡行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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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中的歌頌
小豺的靈覺自從踏上了格陵蘭後，被屬於狼的土壤培堉萌發，內極輪不經不覺以倍速強化，小豺體內呼應著環境軌跡，力能自然地隨每一吋肌膚流進體內，觀感大大得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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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鴉的跟蹤，早在一公里外已被小豺察覺，故意施展一招以靜制動，加上可兒的默契配合，終於可以'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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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唷!」曼可兒施以鳥族的穿翼之刑後，把月鴉重重摔往地上。小豺一看，是可兒折了一枝橫丫把月鴉背後的翅膀穿在一起，奇痛不在話下，最重要是憑一己之力是不能把橫丫拔出來，他還是首次看到了鳥族整治自己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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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向老者道: 「老先生既然知道鳥族的曼空雷，想必知道鳥族之下的鴉族，是專門負責收取情報的族群，這小妖女便是鴉族的成員之一，並且投靠了豹族的索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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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特與其餘四老圍攏過來，看著一身妖艷打扮的月鴉，露出了不屑之色。比蒙特沉聲喝問: 「剛才這位小兄弟說的陰謀是否屬實? 是否妳誘騙勞登離開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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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鴉閉起雙目，冷哼一聲，不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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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正想狠狠踢她一腳，小豺卻伸手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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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還是小帥哥懂的憐香惜玉，小帥哥，快來放了人家嘛，痛死人了。」月鴉得意之色，氣得曼可兒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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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香惜玉? 是嗎?」小豺冷笑一下，道: 「銀狼老大，如若這妖丫頭不回答比蒙特老伯的話，請你吩咐兄弟們輪流撒泡尿到她身上，狼糞也沒關係，直至她說出真相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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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此言一出，狼群嗚嗚低鳴，像在一齊響應。一眾老者更是會心微笑，確是比施刑更省時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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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狼毛，你.......」月鴉那還能面不改容，面色由白轉了青色，狼尿的味道，誰想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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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鴉只好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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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豺猜中了十之八九，來到北海引誘勞登的雖然不是月鴉本人，但也是同族的一夥，同被索巴收買了的鴉族部隊。勞登收到了有關載比斯兒子的『確實』消息後，興奮莫明下，帶同三十多名留守北海的宗狼兄弟一起南下，怎知在海上途中遇上了截擊，宗狼兄弟大部份葬身海底，僅餘數人幾經艱辛逃亡到未日暮都，卻因為被歹人誤導及著實缺財，無知下參加了引力球賽，墜入了魔窟。他們怎想到由始至終都是索巴一手設的局，在All-In比賽中，最終只有勞登能活下來，更為勞登冠上了『墜落之狼』的綽號，以辱其族，大快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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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特算一下日子，道:「就在勞登離開的一個月後，第一批外人便開始來到北海，打著的是政府軍的旗幟，為數才不過十多人。那時侯我們也不以為意，還以為區政府開始著意本地人的生活而派人來堪察，誰不知當他們建立起基地時，已經為時已晚。他們日以繼夜的搬運巨椿，一枝一枝的打到冰層底下，起始我們也以為是政府在興建道路什麼的，但當第一只古猩獸出現時，我們才知道猜想的都是大錯特錯了。」說罷搖頭歎息，顯得無比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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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情發展即使不加以詳述，小豺已能猜到，就是生靈塗炭，偏地哀鳴，心想: 「政府軍內部的人想必是知道內情的，一定有人在包庇豹族的惡行，若然給我知道是誰的所為，本少爺定給他煎皮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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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押著月鴉，跟著老者們走到另一個山洞。老者道: 「把她關在這裡，讓她吃一晚苦頭。」小豺仔細一嗅，寒風呼呼直衝入洞，心中大快: 「這洞口是吃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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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把月鴉摔入洞內，恨道: 「罪有應得，殺了妳才便宜妳呢!」月鴉肉隨砧板上，鐵青著面道:「我會凍死在這裡的。」始知他們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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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道: 「熱騰騰的狼群尿足夠大姐兒泡個溫泉浴，要不要試一下?」話畢鎖上了埋入堅冰的鐵閘，與曼可兒雙雙離去，不再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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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小帥哥，不，帥大爺，放我出來吧…」月鴉抓緊冰冷的鐵欄，終於曉得大禍臨頭，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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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低聲道: 「想不到小豺真的不會憐香惜玉，如若是亞朗素，他最起碼會給她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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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扳起了臉，不禁想起了小貓女娜娜，咬牙道: 「她在罪幕之城害了多少人妳知道嗎? 助紂為虐，她是罪有應得的，本少爺最憎恨持強凌弱的人。」曼可兒小臉一紅，輕挽他的手臂，獎了他一記輕吻，使小豺不禁撫面呆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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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老者引兩人進入了剛好在兩座大冰山中間的狹縫，狼群中只有銀狼首領跟來，一行穿過不太長的山路，來到一個小山谷之中，谷中寒流驟減，杉樹蓬生，三幢簡陋木屋出現在一組一畝多的水田上，在冰天雪地中，乃意想不到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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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放眼一看，水田種植的都是比較易生長的椰菜及青瓜之類，品種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自給自足，不假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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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穿過水田，另外三名老者道別後自顧工作去，比蒙特與奇拉走在一起，示意他們隨行進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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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拉個子較比蒙特矮少許，和小豺差不多，人也相對和善，道: 「小兄弟，請跟我們來地牢吧。」小豺與曼可兒聳一聳肩，隨兩人進入木屋後，門旁便有梯級往下走進地牢，比蒙特與銀狼首領雙雙拾級而下，銀狼首領更像識途老馬般，像回了家一樣，完全不像野生動物，二人嘀咕間跟在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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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級木梯很快便走完，舊世界裡蠟燭燃燒的味道，從盡頭的一道粗糙的大木門傳來，若隱若現的火光，使木門後的情況，讓人遐想。小豺與曼可兒對望一眼: 「為何二兩位老人家要帶我們來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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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的房間不大，卻讓小豺二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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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十來平方的地窖，三面的牆壁，齊腰以上整齊地分劃了大小一致的小方格，總數在二百個上下，放滿了項鏈子、舊相片、徽章、槍管、配刀及軍帽等物件。有些格子只放了一物，有些放了兩三種，方格前均鑄上了銅牌子，牌子上都刻上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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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英雄龕。」小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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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蒙特與奇位入了墓室後一直沉默，在一排小方格的下方，取出兩件木制的小樂器，比蒙特取出的是風琴，奇拉手上的是小豎琴。兩人各自找了一張小木椅坐下來，輕輕調了一下音弦，悠悠的唱起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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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琴弦和唱透入了小豺及曼可兒的心脾，音階起始平和舒暢，引人入勝，繼而跌盪，再攀高昂，使人聯想到縱橫大地之情懷，結而淒楚，最後轉回淡然，兩人老練的和唱，慢慢把老兵如何離鄉別井，投入戰線，戰友犧牲及埋名沒姓地活下去的故事，以一首曲的時間，道出了一生為戰而活的經歷。時光像被音樂帶進了他們年輕的時代，加上龕格子中故物，懷愐之情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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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與曼可兒在琴弦的伴奏下，環視了英雄龕室一周，每一個方格代表著已故人與老者們的情誼，留下了一個一個感人的故事，不禁黯然滴下了眼液。兩人手捉著手，曉得這不是傷情的眼淚，是屬於軍人命運啟示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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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兩人的情感流露，兩名老者幾可猜到二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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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首領咬著了小豺的衣袖，拉引他到一個木方格前，銅牌子上寫著: 「戴比斯&美露華」，格子中放了一條染了血跡的素色手帕，血跡顏色早已經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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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以指尖掃過銅牌，心中默諗了一遍: 「戴比斯&美露華」，當重複了戴比斯一遍後，眼眶視線不禁模糊起來，想道: 「美露華…這手帕，難道是媽媽的遺物? 媽媽? 我從小至今也沒碰過一件屬於媽媽的物事，這手帕上的血跡…」想念及此，伸出微顫的雙手，輕輕取起了手帕，眼中淚水依然失控，滑過嘴角，悄然滴在手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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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老音樂一轉，變得輕快流動，曼可兒自小愛唱歌，可以聽得出，這一曲是少男少女邂逅的小調，音階平易近人，輕鬆活潑，本是調情的選曲，但放在兩老的歌藝唱出來，卻另有一種哀怨的味道，琴是哀，弦是淒，盡表往昔只能回首的追憶，像沉醉在一段令人斷腸的愛情故事裡去。小豺淚水如泉，再也忍不住，雙手擱在桌沿跪了下去，抱頭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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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也告失守，哽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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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龕室之內，殘燭搖曳，縷煙繞繋，映照在龕格上的影子猶似活了起來，變出了無數手影輕撫小豺的銀髮，整個空間像填滿了無限的垂憐。每一個小格子的英魂竟如出現身眼前，像在等待一個多年來一直未遂的願望，一直的等待，終於得到了慰藉。染了血的手帕混和了小豺的淚水，淚水猶如神仙水滴般，溶解了乾涸的血跡，使俗世長年的執念，化作煙雲，能讓一眾英魂安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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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淚湧，一少兩老，各自抽泣，曼可兒可以肯定，他們在想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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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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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哭不成聲，未待說話，銀狼首領如福至心靈，走近小豺，咬著他的衣領向下一拉，頸上的狼頭胎記，在燭光中如活生生的狼首出現在兩老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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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老張目盯著小豺頸側上的狼頭胎記，好一會不能說話，像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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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終於等到了! 孩子，我們終於等到了!」比蒙特顯得極之激動，全身顫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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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狼首領前膝一跪，向著戴比斯的木格伏地低鳴，如向戴比斯送上一份祝賀的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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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預告: 滔天惡行 5.0 凜風中向惡勢力，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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