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朗、哈佳、士圖跟我當年在同一個傭兵團工作,」大藪拿著持針鉗縫合傷口,「希朗的專長是夜戰,因為他是愛爾蘭人,他自己也愛喝這款酒,隊友就給他取了『IRISH MIST』的綽號。 - 喏,傷口縫好了。」
「謝了,」唐納文的子彈並沒有留在體內,另外大藪的那瓶酒也很有效,「原本希朗跟哈佳準備結婚,不過某次任務出了問題。」
「有一次我們在晚上偷襲某處軍營,哈佳割下某處哨兵的腦袋後,才發現哨兵只是個十六歲的小鬼。」大藪說。
「從那時開始,我就不能拿斧頭了,」哈佳看著自己的手,「每次要動手時,我都會把對方看成那個孩子。根本下不了手。開了旅店後,有時做菜還會把放在砧板上正在切的東西,看成那個孩子的腦袋,然後嚇到把菜刀扔到一邊。」
「我還記得剛開店的那一個月,希朗跟我每天都要磨好幾遍菜刀。」我說:「當時鎮上的鐵匠跟他的兒子還掄著他們平常幹活用的錘子,問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菜刀動不動會壞掉,三不五時要重買。」
「辛苦妳了。」葉馨說。
「不過那時希朗卻向我求婚,跟我說想在這裡開旅店,收養因為戰爭失去父母的孤兒。」哈佳點點頭,「畢竟我們過去的工作讓很多孩子失去了父母和家庭,希朗也覺得多幾個孩子,家裡會熱鬧點。」
「他知道即使退休,仇家早晚會找上門。蓋旅店時運用服役時的經驗,把房子設計成精通夜戰者能夠獨自迎戰多數敵人的堡壘。」所以整棟旅店狹窄的窗戶和房門,牆根的通風孔跟走廊上的暗櫃,都是為了限制入侵者的行動,讓守方有機會反擊,「一年前我因為工作,在他們夫婦的旅店住了一個月,跟希朗討教夜戰的技術,當時旅店沒多少客人,我們經常白天用毯子蓋住門窗,在裡面比賽誰能抓住誰。多虧那些訓練,現在即使看不見,光靠感覺也在裡面到處亂跑。」
「只不過一個月後,仇家真的上門了。」哈佳的聲音低了下來。
「當時希朗要我瞞著哈佳,帶著她跟孩子逃出城躲起來,他留在旅店對付仇家。」
「我知道後偷偷跑回旅店,卻被仇家抓住,當做威脅希朗的人質。」
「那不是跟 - 」葉馨說。
「那時希朗殺掉了上門的五十幾個仇家,也救回了哈佳,」我說:「我趕到旅店時,一個藏在暗處的伏兵朝希朗開槍,我來不及擋住,還讓他跑掉了。」
「不是你的錯,」哈佳說:「後來我帶著孩子到這裡重開旅店,繼續收容孩子時,士圖跟以前的戰友幫了不少忙。甚至那個漏網之魚,也是士圖找到的。」
我喝了口酒,「妳知道了?」
「棕櫚樹送來時,我看到樹幹上有血跡 - 是那個人的血吧?」哈佳點了點頭,「謝謝。」
頭頂上的帆布車篷搖晃加劇,提醒我們貨車已經出城。
「 - 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葉馨問。
「我還有這些孩子要照顧,可能換個地方再開業,」哈佳摩挲著一個孩子的頭髮,「這些孩子很喜歡妳,妳可以過來幫忙。」
「我?」
「這樣也好,反正我們還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一陣子,」我說:「對吧,大藪?」
大藪瞄了我一眼。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RQa2svJ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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