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常歌同人］［謹遵本心］ - 第二章「歐斯」

到鐵嵐城的路程不長，超加速的話幾個標準時而已。停泊在碼頭後，他們立馬帶著任務成果前往軍事總部回報任務。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G3AM9C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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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業聯合的軍事總部位於鐵嵐城主城的郊外，外頭有著待命軍船停泊著，距離碼頭不會很遠。負責的一級軍官看著數量可觀的龍脈文物，又看向領著小隊的白牙，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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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長官，不是黑龍，沒有上一屆調查團的蹤跡，龍鳴與樣本的聲紋比對也不符合。」

白牙報告道，同樣一句話他之後還會說很多次，畢竟礦聯手上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句「黑暗中不祥的龍鳴」，還有不知道多久以前、精確度成謎的黑龍龍鳴樣本，所以只要目標龍鳴聽起來稍微陰鬱一些，他們就會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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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為何，之前派遣的調查團也沒有音訊，就像被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一般，連個訊息都沒。因此才推測，是在任務進程中發生了某個重大事故，才讓他們連黑龍最深處的龍鳴都沒機會傳回來。有了前車之鑑，上級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任務結束不久後呈交報告，加入調查團前，白牙也被通知了可能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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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就是因為有這種風險，才來找我吧......？）

在收到聲紋比對報告時，白牙聽過那份樣本，那與他聽過的其他龍鳴不同，不祥、死亡、肅殺，這些詞彙浮現於腦海，感覺聽到真正的黑龍龍鳴時，就會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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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減一半的役期啊，傻子才會拒絕這種交易，龍脈衝突時，他都跟死神賭過多少次了，哪會怕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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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你們可以回軍船了，在收到下一個任務指示前待命。」

負責長官在手中的文件板上寫下任務成果的記錄後，就吩咐人手將他們帶回的文物拿去鑑定、植物送去貿易部準備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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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有些婉惜地看著被運到總部內部的一箱箱文物。那些東西賣到燭龍商會的話能賺到不少汜金幣，但都被礦聯帶走了，應該趁機順走幾棵植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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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牙想著絕對不是礦聯軍官該有的想法時，他身旁的隊員們個個看向了他，好像要尋求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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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奇怪，礦聯軍訓最重服從與忠誠，跟群山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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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我們該立刻回船嗎？」

其中一個隊員問道，他好像滿想在鐵嵐城閒晃的，其他人看來也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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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牙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半年時間都耗在軍船上遲早會把人逼瘋，而且長官只說「可以回船」沒說要「立刻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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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現在先散，軍隊宵禁前回軍船。」

「不過......這樣好嗎？要是突然被要求出勤......」

這樣一說，大多隊員又陷入猶豫，好像剛入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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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就立刻回來，總不會要求我們立刻出發吧，記得不要出鐵嵐城。」

白牙說道，已經開始離開總部。見上尉如此，其他人也沒多想，慢慢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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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任務真麻煩......）

白牙正走在鐵嵐城的街道上，以前作為通緝犯的他連這樣簡單的行動都不能做。現在的他一身軍服，在現代化的街道上勉強湊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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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百般不願，他也只能在鐵嵐城活動，身負的任務限制了他的行動，讓他只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城裡閒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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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現在應該是清晨吧？白芒芒的人造大氣下全是方正的灰階建築、柏油路上的懸浮車、懸空鐵道上的子彈列車......個個都是以二手零件維生的群山人想像不到的現代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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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行走的白牙，不禁感到周遭的實力碾壓，行星礦業聯合不管是在軍事還是各樣技術上，都完勝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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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原本，就沒有勝算......）

他徹身地感覺到了，這樣的事實在腦中就如寒冰，讓人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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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已經結束了，這樣的技術也在小行星帶崛起，雖然他暫時無法回去看他們，但他相信群山人的堅忍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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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有沒有酒吧呢？）

白牙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鐵嵐城的停泊碼頭邊，他在不遠處看到了剛剛停泊的軍船，抱著說不定會有協會或燭龍商會舊識的想法，他放緩腳步，走過每個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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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小行星帶的人已經很久沒聯繫了，最近一次還是兩年多前更生培訓的信件。雖然沒有規定在休息時間不能用一般通訊，他還是不想把在礦聯服役的事告訴他們，加上黑龍調查團全體人員的通訊軟體都處在嚴密監控下，怕某些不法分子洩露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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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能當面見到的話......說不定能趁機捎點消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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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泊的船各式各樣，有看起來剛出廠不久的，也有拼拼湊湊、破爛到連飛起來都是奇跡的。他也見怪不怪了，要知道群山有至少七成的船都是後者，戰爭遺址裡的零件要多少有多少，好好利用說不定還可能造出能媲美新型軍船的改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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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牙走走停停，探頭尋找認識的臉時，還真讓他找到一個。那人站在第四停機坪，身穿軍服，拿著某種清單，好像在指示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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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示的人退回停機坪後，白牙決定主動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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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斯，你在做什麼？」

專心看著貨單的亞當斯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一激靈地轉頭，「啊！上尉！您嚇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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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者是誰後，亞當斯立馬轉身面對白牙，以最快速度行舉手禮。看著這挫樣的白牙忍不住勾起嘴角，行個回禮後，好奇地看向對方手上的文件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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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幹嘛？」

「報告上尉，我正在檢查運送到歐斯行星系的貨物。」

要是對方是群山人，他可能會用更迂迴的問法。亞當斯身為貴族，卻一點也沒架子，也沒什麼心機，問什麼都會仔細回答，不是人生經驗太少，就是太信任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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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歐斯？」

白牙抬眼看向停機坪上的礦聯貨運船，無數搬運工正在將各種貨櫃搬上船艙，白牙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去遠征的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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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斯太陽系，位於礦業聯合第一星區，白牙在看到亞當斯的資料後有稍作了解。此星系中多是含有豐富礦物的類地行星，但身為礦聯高度發展的基地之一，重度開發到了一個誇張的程度，就算有再豐沛的資源也會被吸乾的，運送資源補給也算合理，特別是高價值的龍脈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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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大部份都是龍脈產物，畢竟群山什麼沒有，就龍脈最多，而龍脈又是星際間膾炙人口的工業燃料，對於貿易重地的歐斯無疑是一大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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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只是龍脈相關貨物，有各種東西呢。像氫燃料、合金材料......」

「喔......」

這些東西不知道值多少......礦聯重視歐斯的程度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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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家裡又能再撐一會了吧......」

亞當斯臉上掛著充實的笑容。但與亞當斯不同，看著那些物資，白牙第一個想到的是群山的同胞，那些被戰火波及的人們，這些東西都能成為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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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亞看著亞當斯那沒有見識過沙場、純粹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火，但也說不了什麼。腦中，李莫的神情與眼前的笑容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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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管閒事、一個一無所知......不知道哪個比較討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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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物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轉頭看去，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貨船那裡走來，手中拿著與亞當斯差不多的文件夾。她身穿礦聯的制式服裝，還是一貫的灰藍色調，但棕色短髮和嬌小身軀讓她沒了礦聯官員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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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萬分感謝！不好意思，還勞煩您幫忙......」

亞當斯畢恭畢敬地說道。這也難怪，畢竟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礦聯的貿易主管之一——蕾塔•諾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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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倒是你身為貴族，也不必太客氣，太拘謹反而會令人反感喔？」

諾威特笑道，完全沒有主管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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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叫諾威特小姐感覺比較合適......」

亞當斯急忙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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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牙的印象裡，貿易主管應該會統整礦聯所得資源，像是汜作物和氫燃料，之後控管它們的出口航線和貨物狀況，當然還有很多其他工作內容，這只是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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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諾威特在這裡沒什麼奇怪的，也許送往歐斯的貨物剛好是她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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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剛好是她......？）

白牙無奈地想，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諾威特了。不只是因為她反覆無常的作風，還有她掌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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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不是白上尉嗎？午安！」

諾威特注意到了亞當斯身旁的白牙，向他招了招手。而白牙只應了一聲，明顯不想與她有過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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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這麼冷淡？我們好歹也是舊識嘛。」

諾威特故作傷心道，並特別強調了「舊識」兩字，白牙用警告的目光看向她，而諾威特用戲謔卻又尖銳的眼神回應，二人間充滿了火花，而亞當斯被夾在中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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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舊識？上尉認識諾威特小姐嗎？」

亞當斯為了緩和緊繃的氣氛而問道，白牙還是緊盯著諾威特，腦中想著要如何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勒索與被勒索？利益上的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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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諾威特的孽緣是約莫在他入伍時開始的，身處礦聯的他依舊改不了壞習慣，抱著說不定可以賣錢的想法，在沒有人脈的情況下，去窺探高層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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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很謹慎了......偏偏被一個姑娘發現，但那不是普通的姑娘，她可是一句話就足以封殺他的礦聯貿易高層啊。當時，諾威特拿著鐵證跟他對峙時，他還以為完了，但她的行為又一次讓他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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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做朋友吧？答應我，就能幫你保密。」

他還記得那女人意味深長的微笑，用合作協議換來絕對保密......感覺就像跟惡魔交易一樣，但身上的軍服是他能早點回歸自由的唯一希望，所以他還是握住了伸出的手，看著她眼中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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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痛改前非，不再做盜取情報這種高風險的事，但說實在的，那隻惡魔還滿有用的，她會送來一些只有高層才知道的情報，而作為交換，他得協助她刺探情報細節，當然是在諾威特的掩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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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都一年多了，他還是不知道諾威特想要什麼，不知道她到底握有多少情報，更不知道她是誰。只知道她的人脈眾多、對礦聯的運作和其背後勢力瞭若指掌，但她什麼也不說，所以白牙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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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我們可是很了解對方的呢！要我跟你講幾件關於——」

「喂，別說多餘的事。」

白牙立刻打斷了準備侃侃而談的諾威特，誰知道她會說出什麼喪盡天良的東西，說不定是他為了套情報而被迫在桃源鄉打工那次，因為幾乎每次會面時諾威特都會拿這個出來笑他。亞當斯看來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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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不相信我？放心，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啦。」

諾威特又掛上了那和藹可親的微笑，但那微笑總是讓白牙感到背脊發涼。不過亞當斯沒有察覺，只是好奇地看著貿易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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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想講什麼呢？」

白牙惡狠狠地看向自己好奇心過盛的下屬，想用眼神警告他管好嘴巴，但亞當斯根本沒注意到那強烈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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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之後有機會再跟你講吧，上尉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哦。」

諾威特指向白牙，亞當斯這才對上了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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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常抱歉！」

「......給你一個忠告吧，在這女人身邊注意點，搞不好哪天，她就來找你麻煩了。」

白牙嘆道，他已經被諾威特找碴過好多次了，被害者能少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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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把我當壞人了啊......」

雖說如此，諾威特也不是不能理解白牙的反應，利用他人的痛處來進行勒索是事實，但有些事情，用勸說的不行、用行動的也不行，只能用非常手段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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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忘記她的初衷，她還沒忘記當時每一個人的燦爛笑臉，就算事實有多麼難以接受，她們還是家人，是她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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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壞人是什麼？算了，你們忙吧，我再去逛逛。」

白牙說道，已經開始遠離兩人了，看來他真的很想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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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上尉保重。」

還保重勒......亞當斯的氣場、用字遣詞、價值觀都跟群山的氣氛完全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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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燦爛的笑容，在白牙眼中只覺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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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就有更多原創內容了，像貿易重地「歐斯」和另一個原創角色，而亞當斯家族和礦聯也有不可分離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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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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