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利卻不依不饒,大喝一聲:「受死吧!」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站在船艙入口附近的嘍囉個個發出充滿恐懼的慘叫聲。他們終於明白這些震動與噪音的原因。此時周遭四散的動物骸骨,既像昆蟲又像老鼠又像寄生蟹地淹沒了整片地板。有些是旅客食用時直接丟棄在地上的,有些是被廚房清理出來的。從雞骨到魚的小骨、牛排大骨、排骨肉的小骨、甚至是巨大的牛隻頭蓋骨,都像是前來報仇似地襲擊海盜們。它們以極快的速度侵入甲板,專找死不認錯的海盜,然後爬上他們的身體。
「哇……頭、頭一次遇到這麼噁心的魔術……」平常處變不驚的肯拉德也不禁皺眉。
三男看著地面上爬動的東西,卻無法冷靜。「哇——往這邊來了!肯拉德,往這邊來了啦!快想辦法,快呀!」
「站在原地不要動,只要讓蠍子跟毒蜘蛛通過就沒事了。」
「啊——爬、爬、爬上來了!」骨頭在他們腳邊經過。
「不要慌!」肯拉德一手搭在沃爾夫拉姆的肩上。
如果沒有相當程度的膽量,要想熬過這種經歷是很困難的。
旅客跟船員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他們幾乎全暈倒了。至於遭到襲擊的海盜們,已經陷入痛哭流涕、呼天喊地的狀態。他們不是被刺、被咬、被抓,就是被別人吃剩的殘渣爬入嘴巴裡。從木箱講臺摔下來、耳孔跟鼻孔都鑽進了雞骨頭的頭目則嚇到腿軟,拼命想從有利身邊爬開。
「這、這傢伙是惡魔!是惡魔啊——!」
「惡魔?你忘記朕的長相了嗎?朕不是惡魔,是魔王。」
在海盜船的甲板上看見這一幕的婦女們,對遠處投射過來的光線發出歡呼聲。「有船啊!是大史瑪隆的巡邏船——!」
有利閃閃發亮的右眼確認到來自海上的燈光。骸骨軍團在紛紛發出簡短的爆裂聲之後就失去意識般停了下來。
而魔王則用他應有的威嚴對海盜們大聲說道:「你們要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做好被判處極刑以贖罪的心理準備吧!」然後他又慢慢變回最初的聲調。「在此宣告,你們等著聽候發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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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大史瑪隆巡邏船底層的牢房。窄狹的船艙裏什麼東西也沒有,別說是床舖,就連草蓆也沒有;四面皆壁,鐵造的艙門上有一扇小窗,目前也是緊閉的,艙裏唯一的光源來自鐵門對面的壁上的一扇小窗。這扇可憐的小窗小得連一個人頭也穿不過去,所以,船艙裏的光線勉強能讓彼此看見對方的輪廓。
倚在窗下坐在地上的,是肯拉德。在他懷中是仍然昏睡的有利。沃爾夫拉姆卻倚在門邊站著,低著頭。
「坐下來休息吧!難道你不累嗎?」弱微的光線下,仍然能夠看到肯拉德的笑容。牢艙內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仍在昏睡,肯拉德這番話很顯然只能對一個人說。
「哼,現在是能鬆懈的時候嗎?他們隨時會來!」
「放心,他們大概會先把我們帶回大史瑪隆,才會對我們作出處決。暫時不會來搔擾我們的。反倒是你,不暈船了嗎?」
「我是你可以小看的嗎!?」沃爾夫拉姆輕輕一扭頭,把臉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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