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沃爾夫,既然你都誇口說是未婚夫了,應該多信任陛下才是。」
「哼。」沃爾夫拉姆甩一甩頭。「我明明有辦法自行脫困,你幹嘛又跑回來救我?你是想製造哥哥跟有利單獨旅行的機會嗎……難道你這麼不信任我的劍術?」
「我哪有。」人生經歷百年有餘的肯拉德,恢復了他一貫的爽朗笑聲。「我知道你是一流的劍士。我只是想起自己第一次對付那傢伙的情景。當時因為不曉得它的弱點而被整得很慘,所以我才想過來告訴你它的弱點。」
「誰需要你來告訴我,我也一定會找得到的。」
「當然。」肯拉德攤攤手不爭辯。對於別扭的弟弟,他早已應付自如。
隊伍在天完全暗下來之後,找到一處大石堆作為是夜的棲身地。他們在中央生起幾個火堆,然後安排人員輪流守衛及休息。
兄弟二人則坐在其中一個火堆旁邊,準備渡過這個沙漠上寧靜而寒冷的夜。
坐在大石上,沃爾夫拉姆把身體捲縮起來,讓身上的白色圍布嚴密的包裹自己,然後向中央的火堆伸出雙手取暖。他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寒冷天氣,從前在血盟城,一到一年裏最寒冷的天氣,他會整天躲在城堡裏最暖和的房間,可是在偌大卻冷清的城堡裏,即使窩在這樣的房間裏,他從來不覺得溫暖。
他呼出一口呵氣,白色的霧氣頃刻消失在空氣中。他讓自己更靠近火堆。
突然,他的肩上多了一道白色圍布,帶著某人的體溫。
沃爾夫拉姆抬起頭,看到二哥和煦的笑容。
「加上這個,應該會暖和一點。」
沃爾夫拉姆伸手搭在自己肩上,想要把那圍布丟回給肯拉德。
「你也不想冷病了,無法繼續明天的行程吧。那麼,真的會演變成陛下和古恩達魯的單獨旅行啊。」肯拉德非常了解倔強的弟弟需要一個下台階。
沃爾夫拉姆的手仍搭在那件白色圍布上,卻是把它將自己更嚴密的包裹起來。
「哼!」他扭過頭去,眼睛卻是習慣性的偷瞄自己的二哥。但是這次,當他的目光瞄到二哥身上,他竟然沒有注意收回,更呆呆的出了神。「啊…」
肯拉德跟隨弟弟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襟前。
他的襟前,垂著以繩索繫住的一面軍章。
發覺自己的失態,沃爾夫拉姆乾咳一聲,把目光移開。「我以為你已經把它丟掉了…」
肯拉德一下微笑,提手把軍章握在手心,說:「是你辛苦幫我找回來的,我怎能隨意把它丟掉啊。」那天,他撿起這枚失而復得的軍章後,雖然沒有把它別在胸前,卻將它勾上項鍊,掛在項子上,藏在衣襟裏。定是這番旅途的顛簸讓它逃出了衣襟,因為拿下了白色圍布,所以才被發現。此刻,感覺到冰冷的軍章傳來的溫暖,他把軍章重新放回衣襟裏。那裏,本來有一顆藍色的寶石佔據著,支撐他渡過了那可怕的黑暗。如今,藍色的寶石已經繼續它的使命,陪伴另一個人的人生旅途,他卻並未因此感到失去的空虛,因為這面軍章進駐了這胸膛前的位置。
「那麼,為什麼把它藏起來?你應該把它別在襟前!難道你還是不願意回到軍隊嗎?」或許因為置身於荒涼的沙地,或許因為刺骨的寒冷,又或許是因為肯拉德的笑容,沃爾夫拉姆罕有的沒有平日的傲氣,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靠近中間的火堆,平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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