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挪拉夫 ⚛️(Instagram)🍌(Penana)🕊️(Twitter)
我和Jeffery鬧得有點不歡而散,他因為無法實現自己本來的夢想,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次要」的夢想,但這難道不算是對夢想的背叛嗎?
不過誠然,他仍然可以留在覓夢火車,因為他仍是懷着夢想去周遊列國的人,只要有夢想的人,就有資格作為旅夢者四處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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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打工了,先失陪。」Jeffery把自己的故事向我傾囊相授,但我卻沒有講太多自己的事,尤其我不想他再提起坂垣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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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終究我們都要坐上不同的火車,向着不同的方向前進,想到這點我就不想再與他有太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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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了C-C的咖啡廳,在車廂之間的一個小房間換上鐵路公司提供的醒目紅色制服,在車廂A取過器材後,走到D車廂開始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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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ickets please.」我走進車廂後用英語大喊,挪威大部分人英語水平都很高,所以很自然每個人都知道我是來查票的,況且火車上大概還有不少旅客,不少人抬頭來看一看我,我看到有人露出不悅的神色,更有人連忙離開坐位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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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票員」的工作我斷斷續續已經做了幾年,基本上已經習得一目了然的「特殊能力」,從穿着制服開門進去的那刻,我就大概感受得到誰持有正確有效的車票,誰沒有合適車票企圖暪天過海,但是否依足規矩辦事又是另一回事。
我由車廂D走向車廂E,沿路向每一位乘客查票,雖然有的乘客還是拿着實體車票,但大部分已經會把手機裡的QR Code車票向我出示,我拿着器材一掃,熒幕上出現的詳細資料已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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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Railcard呢?」我向一個戴口罩的東亞裔男生問。想必經常坐火車的人也會知道,Railcard就類似是火車「會員咭」似的東西,支付固定的年費後,一整年內訂的車票都有折扣優惠,但該咭理論上必須與身份證明文件一同出示。
那口罩男把手機內的Railcard向我出示,那張棕色長髮瓜子臉明明就是女生的相片。
「這照片裡頭的不是女性嗎?」我問。
「什麼意思?」那分明是男人的乘客提高音調,裝出娘娘腔的語氣,「人家以前是長頭髮的。」
若我要求他拉下口罩,他鐵定會原形畢露,我有九成肯定他口罩下的那張臉根本不是相中人。
不過就算如此,我最後還是決定讓他過關,我沒必要為了這種事跟乘客起爭執,我只不過是個打工的。我道了句謝,叫他把電話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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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ickets please.」我打開了下一節車廂,又再高聲宣布,這次我刻意不去看人們的嘴臉,立即開始查票,我又看到有個女生連忙往車廂的另一邊逃去。
。
我查到一對金髮的母子,他們大概來自東歐,那母親向我出示十一歲以下才適用的小童車票和成人車票各一張。
「你有沒有什麼文件能證明她是小孩?」我問。
「不好意思,孩子的身份證我通常不帶出來……」
我看着比她母親還高的「小童」女兒,露出疑惑的目光。
那母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便說:「她比較早熟,但你看臉還是娃娃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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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看到她的臉和身型,才不認為她是「小童」——我本想這樣說,但還是作罷了。
我把車票還給她,心想就由得她吧。
現在經濟不好,通漲高企,生活艱難,我自然不會過分嚴苛,況且他們大多是由奧斯陸前往卑爾根的普通乘客,就算是折扣票,鐵路公司也該賺夠了,所以車長也不會要求我們太過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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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旅夢者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們會在火車上居住,佔用的資源較多,鐵路公司會特別要求我們確定他們持有有效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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