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 5-1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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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放了水。

六比四，他六我四，雖然感覺得出來學長沒有認真打，但我也不敢拿出所有本領贏過他，因為我不敢去面對，有可能其實我已經超越他的那種想法。

前幾天我高中的曖昧對象忽然傳了訊息給我。

「最近好嗎」

「？」

「我回台灣了」

「怎麼會忽然回來」

「因為一些事現在決定回台灣念」

「？」

「有點複雜要不要見個面」

「我沒什麼時間耶」

「我好想你」

「…」

「是真的在美國的時候都一直好想你」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們分了」

已讀

在我已讀他不到十分鐘後，他又傳了一封長長的訊息。

「對不起當年選擇了自己，而不是你，明明知道彼此都很喜歡對方，可是我為了自己的夢想，還是離開了。

　我知道你很受傷，也知道距離不是花心思就可以填補的東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們的生活變得不一樣，然後有天就失去了連絡，我以為你膩了、煩了，所以一直不敢主動聯絡你，可是這次回來，我發現我最想見的人就是你，你也知道我在美國認識的女朋友跟你有多像，是因為像你所以才跟她在一起的，離開你後我每天都好後悔，後悔當初沒有為了我們留下。

恩，對不起，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就算是朋友也好。」

時序回到高三那年，一起考大學的我們在同一家K書中心念書而相識，同校三年總算在最後一年有緣認識了彼此，一路從學測拚到指考，他總是溫柔體貼的照顧著我，幫我買三餐，晚上念累了就陪我去散步，還要在我情緒不好時當我的出氣筒…那一年很疲憊卻很幸福，K中打烊後我們總喜歡到一旁的麥當勞，我點冰炫風，他點雞塊，兩人五十塊再對分著吃，那不是貧窮，而是默契，因為吃完後飢餓的我們會再去巷子裡買滷味到二二八公園吃，再在捷運末班前趕回家，並暗自期待著明天再見。

那時日子很重複，甚至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但因為有他，明天又成了一個可以期待的未來，一起寫下考上台大醫科，一起散步到台大醫學院，把激勵彼此的便條紙偷偷放到對方桌上…明明一起經歷了那麼多，誰都還沒說愛之前，他就先決定了離開。

考完試，對完答案，我知道自己也許沒辦法上台大醫科，但一定可以上別間醫學系，我興奮地打電話給他，對方很替我高興，並約我出來見面，順便在今天晚上把K中的東西都拿回家。

我不敢問他考得如何，以為他是考差了才沒告訴我，然而當他告訴我，他考的分數讓他可以上志願中的美國學校時，我竟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是說好了嗎…？」明明應該為他高興的，可是眼淚卻直接流了下來。

「對不起一直不敢跟你說，我怕如果你知道後，會難過。」他慌亂的抽了好多張衛生紙，想為我擦去眼淚，我卻一把搶過，回到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

「所以說想考上台大醫科都是騙人的嗎？」我紅著眼怒視著他。

他低下頭：「也不是…只是如果有更好的機會了，我很想去國外看看。」

餐廳裡他努力想逗我開心，然而我只感受到滿滿的背叛感，最後我們靜默地回到K中收拾東西，把櫃子裡一本本參考書收進紙箱，我忽然意識到過去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那幾百天倒數的緊繃，竟然比現在還讓我開心，怎麼明明得到了自己追求的東西，我卻感到更加空虛了。

最後一次，他為我扛著箱子走到樓下的十字路口等著父親開車來接我，為了避免誤會我要求他先走。

「對不起。」他低下頭，我點點頭，沒說什麼。

「你自己小心喔，我先走了。」他本來似乎還想多說些什麼，最後卻全嚥了回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會不會，這是我們的離別呢？腦海中閃現那些對我而言甜蜜的畫面，那對你而言我算什麼？想對著他大喊這句話時，他已經在轉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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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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