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 1-2 | Penana

看著阿哲邊向身邊的妹仔投出勾人的笑容，邊努力穿過人群朝我們走來，我向吧檯又要了一杯長島冰茶。

「還喝阿。」Andy聽起來不太贊同。

都是那該死的夢作祟，我邊想著邊灌下一大口。

「ㄟㄟㄟ。」阿哲搶走我的杯子，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也看見其他人投來關注的目光。

「幹嘛拉。」我伸手要把杯子拿回來，阿哲卻一口乾掉。

「一杯威士忌。」他朝吧檯要了酒，「還有，不要再讓她喝了。」今天值班的小華笑了笑，點點頭。

「小華，你不要聽他的拉，我還要再一杯，都被他喝完了，根本一口都沒喝到阿。」我朝小華眨了眨眼裝可憐，他有些為難的看向Andy。

「給她一杯吧。」Andy對小華點點頭，「但是是今天最後一杯了。」他轉頭告訴我。

「哥，你不讓我喝，我就去找其他男人讓他們請喔。」我壞壞地笑了笑，朝Andy拋了個媚眼。

「那我只好把你帶回家囉。」阿哲說著從後面抱住我，我狠狠地肘擊他的肚子。

「喔幹！ㄟ老妹，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阿哲半捂著肚子，剛剛那一拳我真的沒放水。

「對。」我邊說邊跑到Andy旁邊勾住他的手，他摸摸我的頭。

「你知道嗎，她昨天掛我電話ㄟ。」

「哥，他昨天性騷擾我。」我抓住Andy的手臂向他撒嬌，他只是笑笑等著看好戲，不打算多介入。

「我那是關心！哥哥關心妹妹錯了嗎？」

「那你什麼時候關心我啊？」嬌滴滴的聲音從我背後竄出，回頭一看，笑爆，阿哲今天死定了。

Andy摟住我往旁邊站一步，把場子交給阿哲，我很開心自己也加入了看好戲的行列。

「喔嗨Sara。」阿哲故作輕鬆，但我們幾個好朋友都看出了他的緊張與不適，我輕輕靠著Andy，打量Sara火辣的打扮，紅色短裙緊貼著她玲瓏有緻的身材，十五公分的紅底高跟鞋自帶出場氣勢，燙過髮尾的波浪識趣的在重點旁做性感的修飾—重點，那深V連我都目不轉睛。

「嗨阿哲。」Sara走到阿哲旁邊，「不請我喝點什麼嗎？」

阿哲點點頭，向阿華要了一杯日出，Sara的愛。

「走吧。」Andy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們和其他幾位好友一起離開受困的阿哲，往包廂移動。

「他今天會跟她回家嗎？」我大聲吼，好蓋過重低音的音樂。

「不會，除非他想一被子擺脫不了她。」Andy也吼回來。

Sara本來是阿哲一夜情的對象，她不算是漂亮的女生，卻很有自己的味道，散發著因自信而生的美麗，照平常來說我應該不會記得她的名字，但是她卻對阿哲有著一種難以理解的執著，儘管對方擺明了不會跟她交往，她卻三不五時出現，最後再跟阿哲回家，直到阿哲開始有點擔心甩不掉她，看到她總先逃為妙。然而Sara卻還總是那副輕鬆的面容、直接的邀約、難以抗拒的微笑，我想著，或許有天Sara真的能成功管住阿哲…

差不多到第五首歌時，阿哲就夾著尾巴、逃難似地回到我們身邊。

「幹快嚇死我了！你們真的有夠沒品，不幫我擋一下嗎？」

「我還想著哪天她會帶著孩子來找爸爸呢。」Andy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阿哲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你幹嘛不喜歡人家阿，她身材那麼好，聲音也很好聽，長的也很有感覺，重點是還那麼喜歡你。」我問阿哲。

「技巧也不錯。」Andy摀上我的耳朵後才補了一刀。

「阿！我已經夠大了，還有你怎麼會知道？該不會你也試過吧！」

Andy捏了捏我的臉：「沒有，我才沒那雅興勒。還有，你明明就是個小孩子裝什麼大人，說起來現在到了你該睡覺的時間了吧，要好好發育阿。」說罷他意有所指的瞥向我的胸部。

「睡覺奶才不會變大哩。」我吐吐舌頭。

「不管怎樣我要走了。」阿哲頹喪地說：「我騙她說有事。」

「換一家嗎？」我問。

「別，你們一走她一定會發現的，反正心情都被搞差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幹嘛不明白拒絕人家就好？」我一臉莫名的問。

「因為，」阿哲忽然湊近我，身上的香水味比他的臉還近：「我就是沒辦法拒絕女人。」說完後他又露出往日的微笑，我厭惡地揮揮手示意他走開，反正他會有自己生存之道的。

不要臉的像隻臭蟑螂。

「看吧，你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Andy見我望著阿哲離去的背影，這麼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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