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岳飛再次做了一個夢。
鐵鏽的味道,人們的悲鳴,災難的火光。
從衣櫃的間隙中,我看到了野獸般的獠牙在夜光中閃爍着寒光,大快朵頤的咬穿了頸項薄弱的肌膚,滲漏出腥紅的血液。被咬住的男人被吸去了先前掙扎的生命力,他的雙瞳毫無生氣,猶如死魚。在狹小的空間內,我只能卷縮在這堆滿了衣物,侷促又冰冷的地方,等待成為下一個被獵食的對象。儘管人們說我賦有魔術才能,但若然比我更厲害的雙親都成為他們的食物,那麼,所謂的賦有魔術才能又有什麼用處…?
聽說野獸的嗅覺靈敏,與其等待,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殘忍殺害,還不如自己選擇最後的結局。從那一個瞬間,我總覺得我體內的什麼被喚醒。推開了衣櫃的門扉,體內的魔術迴路急速轉運,指尖觸及到的冰冷一剎的飛彈出去。這些魔法就如同我的生命力一樣踴動,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的生動。
即使他們絲毫無損,但我感覺到,我在綻放。
那些冰刃在他們異化的軀體上彈開或是粉碎,刺耳的笑聲嘰笑着我的徒勞無功。幾乎是難堪的教訓,在我被他們整個扔到牆上,頭再被狠狠的撞在牆上時,這些苦痛仿佛是在宣示誰才是主宰者。耳鳴血流的,腦袋有點昏眩,連眼前的尖牙也是模模糊糊。我是不是要死了……?覺得這樣有點可笑,不真實,但又陌生,恐懼突然湧現,身心畏懼着接下來的痛楚。眼淚自己擅自流了出來,但同時卻在發笑,整個身軀都開始顫抖。
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了恐怖,萬千蟲群破窗而入,就像是出埃及記般,如同蝗蟲入侵赤地,那些野獸反被蟲吞噬,來不及露出恐懼的神情就灰飛煙沒,所有的屍體都清掃而空,唯獨留我一人在房間之中。蟲群逐漸成人形——一個枯乾瘦小的陰暗老人。他打量了整個房間,還有我。什麼都沒有說的他,向我伸出了手。
不假思索的握緊了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抱緊了對方。啊,好溫暖……。
隱隱的感受到了歡喜的情緒,岳飛醒來了。
有點奇怪連續的夢境。他懷疑是這個奇妙的主從契約讓御主的記憶進入腦海中,也有點明白在廢屋中對方的表現。
想了一下,或許自己的記憶也會傳到對方,腦海中,希望不要正好是戰場中的屍山骨海吧。想了一下自己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起來練習基本功,整理放在白板上,漸漸多了手寫痕跡的冬木市地圖和資料思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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