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百冊　英雄的美人魚 - 第九章　成群的企鵝飛上了天

　　一團巨大的黑藍色能量在他手中爆發，接著又急遽收縮，在片刻間形成了一個高挑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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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用了我的保命企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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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量體人形傳出充滿威嚴又有些低沉的女性嗓音，但她才剛開口說話，就見到那不計其數花瓣所化做的細小飛劍，已經來到了強龍與能量體人形面前。

　　「小把戲。」

　　那道能量體人形輕輕一跺腳，眼前一幕讓白瑜睜大眼睛，本以為是絕殺的場面驟然反轉。

　　以能量體人形為中心，周圍地面紛紛炸裂開來，一隻隻一米左右的黑白色企鵝圍繞著強龍隊長兩人從地面衝出，源源不絕的直直衝上天空之中，像是一座由企鵝築成的護盾，將周圍襲來的花朵飛劍全數擊破、衝碎。

　　能量體人形指著江芳怡，命令道：「去。」

　　天上的數百隻企鵝像是魚群，扇著那不可能飛起來的翅膀在空中盤旋，隨著命令如導彈一般射向了地面的江芳怡。

　　江芳怡臉上的笑容消失，臉上首次露出了凝重，抬起長劍指著俯衝而下的企鵝們，沉聲說道：「萬古枯花，萬人亡命。」

　　腳下地面微微顫動，與剛剛企鵝從地面衝出一樣，地面再次炸開。

　　但這次從地面出來的並不是如導彈般的企鵝，而是一具具慘白的骷髏，爬出地面的骷髏眼眶有著奇異的藍光，他們不用命令就抬起頭看著越來越接近的企鵝導彈，張開下巴顎骨發出尖細的吼聲。

　　數千上萬具骷髏同時發出吼聲，白瑜等人都不適的皺起眉頭或摀住雙耳，他們甚至有種身在地獄裡的錯覺。

　　「骷髏頭？」

　　鐘中忠沉默著注視身旁一具從地面爬出來的骷髏，對驚呼出聲的白瑜說道：「有些似乎年代很久遠。」

　　他伸手揣了揣骷髏身上那破爛的衣物，還沒用力就碎裂在手裡，鐘中忠看著周圍骷髏身上有著各種不同年代、不同風格的服飾，然後……在裡面看見不少國英部的制服。

　　在他們還在驚奇骷髏時，那些導彈企鵝們已經與骷髏們產生了碰撞，那些企鵝在碰撞的瞬間就產生了劇烈的能量爆炸，而江芳怡似乎是早就知曉這是種什麼樣的攻擊，站在原地讓無數的骷髏擋在自己身前作人牆。

　　「唉……」

　　金胖子在一旁觀看了一陣，臉色有些無奈地向前一躍，落在了雙方中央，對著那能量體人形喊道：「先停手吧，杞娥。」

　　「嗯？」被稱作杞娥的能量體人形揮手阻止了企鵝們進攻，看見金胖子後驚呼道：「胖子？你怎麼在這裡？」

　　「部長！」

　　「啊？喔，是強龍啊？」能量體人形轉頭，發現是強龍隊長後淡淡地說道：「為什麼要捏碎保命企鵝？」

　　「是！我任務遇到了需要您出手的阻饒。」

　　「阻饒？」

　　對方看向沒說話的金胖子與一臉平靜的江芳怡，點點頭後問道：「是遇到什麼？」

　　「是那邊那位！她是十幾年前殺──」

　　「算了，等下我再問你，我先敘敘舊。」杞娥打斷強龍隊長的話，留下滿臉愕然的他逕自走向金胖子，同時笑著說道：「胖子，有段時間沒有見了啊！最近有沒有又胖了啊？」

　　「我不胖，這是標準體型。」

　　「哈哈！照你這麼說，那這世界上沒有胖子了。」

　　能量體人形原本只是一個高挑女性的輪廓，但在走動的過程中，身上的細節正快速的完善。

　　身上出現了牛仔褲與短袖的休閒服裝，腳下踩著一雙高跟鞋，不一會一名有著瓜子臉蛋、褐色柔順長髮、有著姣好身材的女性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站在金胖子面前，面對身高兩米多的金胖子卻不顯得矮多少，單手插著腰、臉上露出開心地笑容問道：「最近過得怎麼樣？我好久沒回異能側的大陸了。」

　　「誰叫你要接下國英部部長的位子，當初你都沒想到他們的總部在科技側的大陸中央嗎？」

　　「我沒想到原來這麼遠嘛，去了才發現我太天真了。」杞娥無奈地聳肩，抱怨道：「你下次幫我弄點魔法側的傳送陣吧，那東西是真的穩定又好用。」

　　「你們科技側不是也有遠距離傳送技術嗎？」

　　「別提了。」杞娥滿臉厭惡地擺了擺手，抱怨道：「半年前小範圍投入使用，一堆人傳送後變成肉醬或畸形的怪物，現在那東西沒穩定前是不會有人敢用了。」

　　「再說吧，有機會我再幫你弄點。」

　　「喔！不愧是三哥，七妹在這裡謝謝你啦！」

　　金胖子神色古怪地說道：「聯合國那些老東西要是知道你叫我三哥，應該會想把你這個國英部部長換了吧？」

　　「誰管他們啊。」杞娥的笑容有些冷，不屑地說道：「我可是第七位的皇帝企鵝，那些早該入土的垃圾憑什麼命令我。」

　　「你的人可還在這裡。」金胖子聽著杞娥的話，嘴角不禁閃過一絲微笑，接著指著滿臉呆滯的強龍隊長說道：「在他面前說這些話沒問題嗎？」

　　「嗯？」

　　杞娥回頭望了眼強龍隊長，無所謂地說道：「沒差吧？他要是回去敢亂說話，我就找些危險的任務弄死他。」

　　強龍隊長背後感到了一絲惡寒，絲毫不懷疑杞娥此刻這句話的真實性，他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會這麼做的。

　　「你這個性還是沒改啊？」

　　「何必改呢？」杞娥那張漂亮的臉，露出了一個有些狂傲的笑容，接著好奇地問金胖子道：「對了，這裡是怎麼回事？怎麼搞到強龍要用保命企鵝？」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金胖子轉過頭看著白瑜等人，大喊道：「鏢仔！」

　　「到！」

　　鏢仔連忙小跑到金胖子身旁立正，對著皇帝企鵝的杞娥敬禮，大聲喊道：「第七位大英雄好！」

　　「嗯。」

　　「把這發生的事情說一遍給她聽。」金胖子頓了頓，指著杞娥說道：「要長話短說版。」

　　「……」

　　鏢仔雖然感到為難，但依舊將此地所發生的事情與衝突簡單說了一遍。

　　而靜靜聽著的杞娥，聽完只是點點頭，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

　　杞娥轉身走向已經恢復人形，全身狼狽的強龍隊長，開口問道：「強龍，你說一下我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是。」強龍隊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著只比自己矮了一頭的杞娥，如實地說道：「帶領小隊，作為先遣偵查隊進行異空間的調查，能夠破壞就將異空間破壞，或是請求增援。」

　　「嗯！記得很清楚！不錯。」杞娥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質問道：「可是，你是怎麼做的？」

　　強龍隊長皺起眉頭，看向江芳怡說道：「因為我遇到了十多年前殺害我們許多國英部成員的亡花劍，她除了是我們通緝榜上的人物以外，還夥同英雄管理局阻攔我們進入異空間進行調查。」

　　「是這樣嗎？」杞娥望向金胖子，詢問道：「你怎麼說？」

　　「在你們來之前，我跟希羅已經共同接下這個任務。」

　　「希羅？」杞娥四處張望，有些興奮地說道：「我怎麼沒看見她？」

　　「……回學校上課了。」

　　「什麼？」杞娥有些呆滯地問道：「什麼學校？」

　　「那不重要，先處理現在的情況吧。」

　　「嗯。」杞娥回過頭，表情冷漠地說道：「強龍，我問你一個問題。」

　　「部長你說。」

　　杞娥凌厲的眼神盯著強龍隊長雙眼，冷聲問道：「我除了讓你執行調查異空間的任務以外，有讓你做其他的事嗎？」

　　強龍隊長迎著那恍若實質、像是要將人洞穿的目光，忍不住退了一步，硬著頭皮說道：「但是對方是通緝榜上的惡徒！曾經殺了我們許多成員！」

　　「那又怎麼樣？」杞娥皺著眉頭，上位者的氣勢毫不掩飾地爆發，沉聲低喝道：「你不聽話做了我沒讓你做的事，而我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的傢伙。」

　　「部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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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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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杞娥抿著右手拇指與食指吹出了尖銳的哨聲，前方腳邊冒出了五個排球大小的土包。

　　『啵、啵、啵、啵、啵。』

　　土包紛紛破裂，五隻紫色的企鵝從中冒出，接著高速飛向空中，帶著與噴射機一樣的紫色尾跡，環繞著杞娥盤旋、纏繞。

　　強龍隊長看著那些起飛的紫色企鵝滿臉驚恐，在眨眼間就完成了龍化，半龍型態的他猛烈扇動背後翅膀，像是要逃離似地轉頭飛去。

　　「你以為你能跑去哪裡啊？強龍。」

　　杞娥用力一跺地面，一個黑藍色能量球出現在她腳下，接著向後抬起右腳，維持著一個誇張的射門姿勢。

　　那五隻紫色企鵝在空中散開，以各個角度飛向那向後高高抬起的右腳，在白瑜等人驚訝的注視下，企鵝們張開大嘴咬住了杞娥小腿。

　　「皇帝企鵝，一號。」

　　高高抬起的右腳落下，右腳帶著咬在腿上的五隻紫色企鵝完成了一個動作完美的射門，重重地踢在地面上的黑藍色能量球。

　　『轟──』

　　能量球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像出膛的子彈般直直射出，五隻紫色企鵝環繞著能量球飛行。路徑上的花朵與植物都在瞬間湮滅，而且與之前不同，消失就沒有再次生長出來任何綠植，只留下了一條難看的溝壑。

　　強龍隊長拼命扇著翅膀，同時張開了一個球型魔法陣之中進行加速，在片刻間就發出了一聲爆響突破了音速，但身後那能量球卻在短短幾秒內就追上了強龍隊長的身後。

　　「啊──皇帝企鵝！你不──」

　　強龍隊長發出痛苦又憤怒的吼聲努力迴避，但紫色企鵝們帶領著能量球依舊射中了他的左翅。那在龍麟覆蓋下有著不可思議防禦力的翅膀，卻在這一踢之下消散，只剩下了短短一節根部。

　　怒吼的強龍隊長在空中翻滾著摔落地面，落在花海中激起了無數花瓣，翅膀的斷口正泊泊冒著鮮血。

　　「我提醒過你好幾次了，強龍。以前國英部的老大是怎麼做的我不管，但現在國英部的老大，是我！」杞娥一邊走向強龍隊長，一邊寒聲說道：「我要是讓你向前走，就算碰到牆壁也給我撞過去；我要是讓你站著不動，哪怕你會死也不准給我動一下；我要是讓你殺人，哪怕對方是平民百姓或是一個小孩子，你都得給我把人殺了，懂嗎？」

　　「……」強龍隊長掙扎著爬起身，低下頭隱藏雙眼之中的憤怒，聲音嘶啞著說道：「……我知道了……部長。」

　　「不，你不懂。」

　　強龍隊長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但他看見的只有杞娥那毫無感情的眼神，及那冷酷與漠然的殺氣。

　　「如果懂的話，你就會好好聽話，而不是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杞娥腳下再次出現了一顆能量球，居高臨下地說道：「祈禱自己可以活下來吧，活下來今天這事就算了，如果活不下來……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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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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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又尖銳的口哨再次響起，杞娥滿臉殺意地向後高舉右腳，五隻紫色的企鵝從地面中冒出，如噴射機一般飛上天空盤旋，最後再次張嘴咬在杞娥高舉、準備踢球的右腳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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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瑜看著杞娥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殺氣，猛地轉頭看向身旁幾人，只見金胖子與鏢仔都只是靜靜看著，而一旁的鐘中忠也是一臉無所謂。

　　「鐘大哥？」

　　白瑜錯愕地朝鐘中忠發出詢問，但他卻只是看向白瑜面露疑惑。

　　「你們就只是看著嗎？」白瑜語氣變得激動，不可置信地低吼道：「那女的要殺了他你們就這樣看著嗎？我是不懂你們這些組織間的矛盾，但他有做了什麼該死的事情嗎？」

　　金胖子只是看著杞娥，鏢仔與鐘中忠聞言有些面面相覷，而白瑜倒轉鉤鐮槍，抬起過肩擺出投槍的姿勢。

　　「鐘大哥。」白瑜朝杞娥的方向踏了一步，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失望，眼神黯然地說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手中的長槍，用盡全力地投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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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企鵝，一號。」

　　『轟──』

　　在杞娥冷漠的聲音下發出更加巨大的聲響，強龍隊長滿臉不甘地雙手擋在身前，看著那襲來的能量球與環繞著的紫色企鵝們，雙眼透露出了絕望。

　　『轟──』

　　能量球還沒擊中強龍隊長就在半空中發生劇烈爆炸，他並沒有被擊中，但在餘波中被吹出了老遠。

　　「……」

　　杞娥不悅的瞇起眼，她清楚的看見剛才自己踢出能量球後，一支造型有些奇異的長槍從自己後方飛過，精準地出現在能量球的飛行軌跡上，於是相撞造成了提早爆炸。

　　看著天空上那猛烈的爆炸，因爆炸強光而瞇起眼的金胖子，嘴角悄悄地勾起一抹微笑。

　　杞娥轉過頭看像長槍飛來的方向，於是看見了數著高馬尾的白瑜，她也正平靜地與杞娥對視。

　　「丟得很準嘛。」杞娥面無表情地望著白瑜，冷聲說道：「你是誰啊？」

　　「她是一個國外的無證英雄，希羅請來的幫手。」

　　「幫手？希羅請來的？就她？」

　　金胖子沒理會杞娥的疑問，語氣有些質問意味地問道：「你剛剛是想殺了強龍？」

　　「哼，這些上個部長養出來的垃圾又不聽話又自大，全殺了也無所謂。」杞娥冷笑了一聲，下一刻卻忽然殺意暴漲直指白瑜，語氣森然地問道：「那麼把話說回來，你是在做什麼？是想死嗎？」

　　「大英雄大人，您別生氣！」鏢仔往前走了兩步，試圖打圓場說道：「白瑜她──」

　　「閉嘴，我准你說話了嗎？」

　　杞娥那平淡的聲音與視線隨意的掃向鏢仔，就讓鏢仔住嘴並退了好幾步，雖然他戴著面具看不出神情，但微微顫抖的雙手依舊顯示他的心有餘悸。

　　白瑜看著那氣勢凌人的杞娥，毫無膽怯地說道：「我不懂，他做了什麼該死的事。」

　　「他不聽話，光這一點他就該死了。」

　　「……就這樣？」白瑜睜大著眼，無法理解地問道：「就只是這樣？」

　　「什麼叫做就只是這樣？在我的國英部裡，這問題可大了。」杞娥瞇起眼，冷笑道：「像他這樣不聽話的垃圾，我沒直接殺了他就不錯了。」

　　「你剛剛那難道不叫做想殺了他？就算是我也看得出來，剛才強龍他死定了，你根本就是打算殺了他！」

　　「即使我現在只是一道分身，但如果我真想殺了強龍，你覺得他有跑的機會嗎？」杞娥不屑地說道：「我可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要是活下來就讓這事過去。再說了，他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奇怪的是你們吧？你不是大英雄嗎？強龍不是你的手下嗎？為什麼一下手就是要殺了他啊！」白瑜對著杞娥怒斥，接著又看著一旁的金胖子幾人怒吼道：「你們也是！為什麼就只是看著？明明是大英雄、明明雙方都是英雄不是嗎？為什麼能看著強龍要被殺啊！」

　　「我說，小姑娘啊。」杞娥滿臉無趣地問道：「是什麼讓你覺得大英雄或英雄，就非得是好人不可？」

　　「……什麼？」

　　「我是說──」杞娥伸手指著自己，挑眉問道：「我雖然是大英雄，但是我有說過我是好人嗎？你又是從哪裡認為我是好人的？」

　　「……」白瑜像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而面無表情，有些木訥地說道：「因為……因為你不是大英雄嗎？」

　　「是啊，我是大英雄沒錯。」杞娥好笑地咧嘴，無聲地笑了笑後說道：「但那又怎麼樣？誰說大英雄就一定是好人？相反的，惡徒也不見得一定是壞人，不是嗎？」

　　「不對……不是！你在說什麼？」白瑜搖著頭，不可置信地大聲道：「那你為什麼會有『大英雄』這個稱號？」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話──」杞娥雙手一攤，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選對了陣營，然後成為了最後活下來的那十二個人之一，所以我成為了大英雄。」

　　看著白瑜呆滯與錯愕的表情，杞娥戲謔地笑了笑，說道：「就只是這麼簡單，所以你說我為什麼要殺強龍？為什麼金胖子他們不來阻止我？」

　　杞娥看了眼面色陰沉的金胖子，輕笑著說道：「因為這就是我當初加入英雄一方所獲得的特權啊。」

　　白瑜轉頭看向一旁三人，只見金胖子與鏢仔沉默著沒有說話，而鐘中忠則是避開她不可置信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這樣你應該懂了吧？」杞娥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語氣一轉，寒聲說道：「那我們來算一下你剛剛阻攔我的帳吧。」

　　地面冒出一隻隻的企鵝，而白瑜則恍若未覺，還處在那讓衝擊她從小到大所相信的殘酷真相之中。

　　『砰！』

　　一枚子彈打在了杞娥身前地面，讓金胖子幾人轉頭看著鐘中忠。

　　鐘中忠頭上出現金色的鋼盔，神色凝重地開口道：「如果皇帝企鵝你要對她動手的話，那我也只能得罪了。」

　　「吼喔──就憑你？」杞娥不屑地說道：「你準備代表你們軍備處？還是大鋼盔個人啊？」

　　「杞娥。」金胖子這時沉聲喊了杞娥，平靜地說道：「住手吧，別再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嘖。」

　　杞娥聞言用力嘖了一聲，接著看相鐘中忠身後那上千道若隱若現的人影，視線在白瑜與鐘中忠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聲。

　　直接不再理會兩人，杞娥看向金胖子說道：「這下子，強龍的問題算解決了？」

　　金胖子瞟了她一眼，看著強龍被吹飛的方向說道：「你說解決就解決了吧。」

　　「那就當解決了吧。」

　　「嗯。」金胖子撇了遠處的江芳怡一眼，開口問道：「那你還會對江芳怡動手？」

　　杞娥視線也看了江芳怡一眼，反問道：「那邊那個女的是什麼情況？」

　　「是我們這次的委託人。」金胖子轉過頭挑眉，有些試探地問道：「十多年前曾經殺了不少國英部的成員。」

　　「嗯？嗯──」杞娥站著三七步插著腰思考，恍然地說道：「我想起來了，那件事是上一個部長任內發生的事情，通緝綁上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修真側的傢伙。」

　　「就是她，她也承認了。」金胖子靜靜地說道：「這件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我才沒有打算，就當沒這回事了。」杞娥輕鬆地笑了笑，開口說道：「國英部通緝榜單上的人全部都是前一代部長列上去的，既然不是我的事情，那我管這麼多做什麼？」

　　「嗯，那就把你們的人都帶走吧。」金胖子說道：「接下來異空間就交給我們處理。」

　　「胖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嗯？」

　　「我剛剛處理強龍是因為他不聽話。」杞娥臉上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悠悠地說道：「可是，調查異空間的確是我收到的任務，甚至有必要時允許摧毀，所以我為什麼要帶人離開？」

　　杞娥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卻沒有絲毫笑意。

　　金胖子皺起眉頭，對於杞娥的這套說法並沒有多意外，以往對彼此的認識讓他隱隱有些猜到杞娥會說出類似的話。

　　兩人看著彼此陷入了沉默，金胖子面無表情，但黑卡在手指間翻轉，而杞娥瞇起眼，周圍地面冒出一隻又一隻的企鵝。

　　『喀、喀！』

　　周圍傳來上膛的聲音，白瑜轉頭一看，發現鐘中忠戴著一頂金色鋼盔、叼著一根棒棒糖，周圍被不斷出現金色士兵端著步槍瞄準對面的企鵝軍團。

　　「哼，英靈天旅。」杞娥咧嘴一笑，有些興奮地說道：「讓他們全部再死一次，你這傢伙真的捨得嗎？」

　　鐘中忠沒有說話，只是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發出『喀喀』聲響。

　　較遠處的江芳怡看著幾人劍拔怒張，氣勢與殺意便也開始升騰、凝聚，金胖子正頭痛地想示意所有人冷靜時，杞娥也爆發出驚天氣勢與威壓。

　　「都給我住手！」

　　金胖子黑著臉怒吼，他生怕再晚一刻出聲就來不及阻止所有人打起來，到時候更難將兩人給分開。

　　「杞娥。」

　　「嗯？」

　　「開條件吧。」金胖子雖然滿臉不情不願，但依舊放棄地說道：「放棄這個任務你開個條件，責任都由我們管理局承擔。」

　　「哼嗯──條件啊──」杞娥雙手插進口袋，心不在焉地說道：「我考慮考慮……」

　　杞娥不以為然地站在原地沒有開口，金胖子看著她這副模樣，只好咬著牙說道：「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成交！」

　　一聽見金胖子這話，杞娥雙眼放光，箭步衝到他身旁抓起金胖子的手，強硬地拍了個擊掌。

　　杞娥雀躍地在原地跳了一下，滿臉笑容的走到一旁。

　　「金老大……」鏢仔看著稍微走遠的杞娥，遲疑又不安地問道：「你確定欠一個人情出去好嗎？」

　　「那你說能怎麼辦。」金胖子對鏢仔翻了個大白眼，不爽地說道：「現在除了這樣，你還有什麼辦法讓那傢伙放棄？」

　　「我們有五個人。」鏢仔壓低聲音，語氣中流露著一絲猙獰的殺氣，輕聲道：「就算扣掉白瑜，我們這四個人對她一個……」

　　「別想了，你這是想做什麼？殺了她嗎？」金胖子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鏢仔，沉聲警告道：「給我把你以往那一套收起來，別搞錯你自己現在是什麼身分。」

　　金胖子用他那粗短的手指用力地戳了戳鏢仔胸口，強勁的力量讓他被迫退了兩步，只見金胖子鄭重地說道：「現在的你，身分是英雄，給我死死記住這一點。」

　　「……」鏢仔陷入了沉默，深呼吸後才說道：「我知道了。」

　　「要是你哪一天忘了。」金胖子斜眼看著鏢仔，冷冷地說道：「那你就真的該死了。」

　　鐘中忠與白瑜在一旁沒有說話，相比白瑜滿臉的不解，鐘中忠則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芳怡這時也走了過來，視線從未從杞娥身上移開，始終對她保持著警戒。走到金胖子身旁站定，江芳怡好奇地問道：「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呢？我剛剛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了，是做了什麼交涉嗎？」

　　「嗯，我讓她開放棄這個任務的條件，還有欠一個人情給她。」金胖子對蹦蹦跳跳走遠的杞娥喊道：「你決定好了沒？我們沒時間可以浪費了！」

　　「嗯？嗯──」杞娥聽見喊聲，轉身往幾人方向走回，沉吟道：「我想想……那就給我帶走一個Ｓ級惡徒吧。」

　　「Ａ級。」

　　「Ｓ級！」杞娥嗤笑道：「別想討價還價！這個異空間的危害程度肯定有Ａ級，還要我國英部放棄插手，Ｓ級可沒有佔你便宜。」

　　「……哼，真不知道誰才是商人。」金胖子對身旁的鏢仔說道：「你去聯絡一下，讓白老魔把我們收監的Ｓ級惡徒整理一份名單給她。」

　　鏢仔點頭說道：「好，我現在去聯──」

　　「啊！」

　　杞娥打斷了談話，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們是不是有穿紫色西裝的那神經病？」

　　金胖子動作一頓，接著面色古怪地問道：「有是有……你難道要那個瘋子？」

　　「嗯，就他了！給我把人帶過來，我想研究這個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以，我回去再通知你時間與地──」

　　「不行，就現在！這個地方！」杞娥笑著說道：「別搞那麼多有得沒得了，今天我收到了人我才離開。」

　　金胖子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拿到了人才會放我們去異空間嗎？」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杞娥微微瞇起雙眼，淡淡地說道：「這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不是嗎？」

　　金胖子陰沉著臉，與滿臉笑容的杞娥對視，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對著鏢仔說道：「去聯絡。」

　　「啊……啊？」鏢仔回過神來，連忙問道：「聯絡什麼？」

　　「去連絡白老魔，讓他想辦法把那瘋子用最快的速度送過來。」

　　「喔、喔！我知道了。」

　　鏢仔拿出手機，轉身走遠去撥打電話。

　　「白老魔啊，也是很久沒見了。」

　　杞娥看著遠方的異空間，閒話家常似地跟金胖子搭話。

　　「你來管理局就能見到了。」

　　「哈哈哈──算了吧，他才不會想見到我。」杞娥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情，擺著手笑著說道：「而且我也不想見一個小老頭，以前那個大帥哥變成這樣，我要是看到不是大哭就是會大笑。」

　　「金老大，白老頭說他安排，叫我們等等。」

　　「嗯。」金胖子頓了頓，看著鏢仔問道：「他原話是怎麼說的？」

　　「呃……」

　　鏢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拿著手機點點點，接著將螢幕對準金胖子與杞娥兩人，在他們兩人的注視下打開了一段錄音並按下了撥放。

　　『我操你媽的金胖子！你以為到你那裡很近是不是？你怎麼不給那中二的瘋女人一巴掌？居然還答應讓杞娥把他併頭給接走？你是不是不怕天下大亂！還有老子我一把年紀，你該不會要我親送吧？叫那母企鵝去吃──』

　　「嘎──」

　　一隻企鵝發出難聽的叫聲，扇著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了鏢仔手機。

　　「喂！你這企鵝，把手機還我！喂！不啊──」

　　企鵝把手機扔在地上，然後在用它尖銳的鳥喙啄出了一個洞，讓鏢仔眼睜睜地看著手機從洞口冒出一縷焦臭的輕煙。

　　「我上個月才買的啊──」

　　金胖子瞄了黑著一張臉的杞娥，悄悄地扯著身邊江芳怡的衣服退了幾步，看著杞娥腳下的企鵝像雨後春筍般不停冒出頭，而且看起來每隻企鵝都氣呼呼的。

　　「呵、呵呵──我併頭？那混蛋居然講得出這種話？」

　　杞娥與數百隻憤怒的企鵝一齊看向金胖子，不禁讓他呼吸微微一滯，忽然感到一絲壓力。

　　「胖子。」杞娥笑得十分猙獰，話語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冷笑道：「我決定找時間過去你那裏玩玩，看看『老朋友』！」

　　金胖子閉上那本就看不出有沒有睜開的瞇瞇眼，聳了聳那已經分不出脖頸還是肩膀的肩膀，無所謂地說道：「隨你便。」

　　在一旁的鐘中忠與白瑜眼見事情告一段落，才稍微放鬆了精神，開始說起了話。

　　「鐘大哥……」白瑜神色茫然，又有些痛苦地呢喃道：「我不懂……英雄怎麼……為什麼啊……」

　　「我知道。」鐘中忠輕輕抱著垂著頭的白瑜，拍著她的後背緩聲說道：「回去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現在先別想剛剛那些了。」

　　「喂！你們兩個！」心情看上去很不好的鏢仔，對著兩人喊道：「快過來幫忙！那些國英部的人，把自己解決的人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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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成群的企鵝飛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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