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斯達克指數收報九千七百六十五點……」
楊靜把手上最後一小塊沾了果醬的吐司放進嘴裡,看了看財經新聞角落的時鐘,「已經五分鐘了,那早課就到這裡吧。今天是假日,要做點什麼呢?」
身為妙齡少女的楊靜在早上看與她年齡不相符的財經新聞,純粹是因為母親的教誨,必須掌握身邊的變化才能免於陷入無知的風險,包括本地新聞、國際新聞與財經新聞在內,每天她都會從準備早餐開始收看,直到吃完早餐為止,依序分配大約是十五、十和五分鐘,一共半小時的早課。
一口氣喝乾剩餘三分之一杯咖啡的楊靜把杯碟拿到廚房的洗滌槽清洗乾淨,順道為了決定接下來的行動自言自語起來:「早兩個星期好像買了幾本小說,今天就來讀一下吧……說起來似乎已經四個星期沒收到老媽的聯絡了?以往她要那麼久沒聯絡會先說好的,否則一般每星期至少都會發一次短訊,該不會發生了什麼事吧?」
楊靜雖然是這樣想,但實際上並沒有多擔心,母親不在家比在家的時間還多,她早已習慣一個人的獨立生活,處理完杯碟之後她便準備回到自己的睡房,享受美好的閱讀時光。
只是,她還沒走出幾步,突然間腦袋一暈,視野開始扭曲旋轉,甚至力氣一下子像是被抽乾一般,在摔倒之前她趕緊扶著牆壁,「毫無徵兆的急病?什麼急性衰竭之類?不對……沒感覺到哪裡痛,只是頭一直很暈和身體乏力……這、這有點像老媽以前要我試的迷藥……」
意識到這一點的楊靜立即想要找手機求救,可是藥效之快超出她的想像,回到房間拿手機之前她已經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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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楊靜恢復意識之後嘗試睜開眼睛,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儘管觸覺還有點遲鈍,但依稀能感覺得到眼睛周邊的皮膚上有什麼覆蓋著,大概是被戴上了眼罩。
至於想要透過傾聽來辨別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不只是眼罩,就連耳罩也備妥,她無奈下只能嘗試稍微用力吸氣,除了呼吸因為身體被勒緊而有點不暢順外,她嗅得出有種似是發霉或者鐵鏽的破敗氣味。
「被勒住的話應該是繩子吧?可是感覺不是拿來限制行動,胸口勒得特別緊還有下面……所以綁架我的人是個變態,現在在某處看著我掙扎嗎?」楊靜不得不如此思考,雖然身上因為特殊嗜好而綁的繩子沒有妨礙她,但事實上另外有手銬和腳鐐繫住,她離不開目前坐著的椅子,根據屁股傳來的觸感應該是常見附帶椅背的木椅。
楊靜冷靜地挪動著手,手指與手腕都能自由活動,雙手能拉開的距離大約是五公分,手銬雖然摸起來是金屬製的但重量意料之外地輕,另外有一條鏈子連動著腰部,如此一來她大概想像得到被銬在背後的雙手處於什麼狀況。
至於腳鐐的材質雖然無法辨別是否與手銬相同,但是雙腳間能活動的間距與手銬相近,很可能是同一種用具。
「好了……弄清楚大致狀況,應該可以判斷對方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吧。」楊靜如此思忖,自然是因為她的雙手雖然被銬在背後,但是因為鏈子與腰部相連,意味著她能摸到自己的身體,得知現在身穿的衣服是自己的,對方並沒有脫去或者更換她的衣服,也就是說連最基本的防備都沒有做。
「那麼,現在的問題只有對方有沒有看著,否則解開了束縛也只會讓狀況變得糟糕。」楊靜認為狀況的判斷至此結束,是時候想辦法改變現狀,便輕咳了兩聲用沙啞的聲音開口:「你在那裡吧?能給我一點水嗎?我不知道你下的是什麼藥,但我渴得要死,喉嚨像是被火灼一樣。」
楊靜當然沒有那麼不舒服,只是引誘到對方互動就等同確認對方的存在,而且也能從對方的反應、用詞、語氣等等獲取更多的線索來證實之前的推論。
只是楊靜等了好一會都得不到任何反應,她猶豫了一下決定繼續嘗試:「你不惜強入民居甚至在我的食物裡下藥,把我綁到這裡來,一定有什麼企圖吧?畢竟只是想『禁室培慾』的話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在路上挑一個不是更好嗎?是為了要脅我老媽嗎?」
楊靜本來只是想刺激對方而順口開河,可是不自覺地聯想到母親時,她自己也是不禁愣住,然後越想越感到不對勁,「這該不會是老媽的驚喜吧?三年前在美國那時她也是突然在公路上的樹林邊把我踹下車,說什麼幾天後回來,現在看起來似乎……」想到這裡的楊靜開始從懷疑變得有點相信,因為等了這些時間也等不到任何答覆。
當然對方還是可能就在自己幾公尺外坐著鑑賞她那被綁在椅子上的模樣,但假若請求與刺激都換取不到回應,而她又無法視物與聆聽聲音,持續等待下去也難以發現任何動靜,只會浪費自己身體狀態良好的時機。
思考到這裡的楊靜嘆了一口氣,她沒有半點遲疑,立即採取行動,背後的雙手摸向自己的腰間,拉開上衣的衣襬後繼續往內探,底下便是短裙的腰圍線,她的手指靈巧地撐開裙子,伸到內裡翻找著。
「越來越覺得像老媽搞的鬼,她一直提醒我只要起床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梳洗而是換上能外出的衣著,以便發生任何突發狀況——就像現在這樣也能夠應付。」楊靜在心裡感慨的同時手指已經找到想要的物件,那是一枚扣在裙內沒有實際作用的別針,卻視乎狀況能有不同的用法。
「考慮到真正的手銬是限制出入口的武器,再加上那種質感,應該是近似於玩具的手銬才對,而那種東西一般為了避免丟失鑰匙的尷尬意外,實際上內裡的鎖頭不需要匹配的鑰匙,隨便找根適合大小的針或者牙籤插入去就好。」楊靜當然不是在心裡解釋給自己聽,而是期望事實如此。
楊靜花了一點時間摸到了手銬的洞口,讓別針插進去後,一聲清脆的「喀嚓」聲響起,手銬的鎖就打開了,那一瞬間她著實鬆了口氣,可警覺隨即提高起來,畢竟要是有人監視自己的話很可能會聽到那下聲響。
即使眼耳被封鎖,說不定還是能感覺得到一些動靜,楊靜就是專注地把全身的感覺提高到這個地步,在什麼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她的雙手才緩緩地撐開,收起手腕拿著已經解開的手銬,免得它掉到地上發出聲響。
然後楊靜動手脫掉眼罩和耳罩,起初她還慢慢睜開眼睛怕不適應強光,但意料之外的是她所處的空間超乎想像地暗,只有腳邊不遠處有個似是快沒電的昏暗電筒照明,她就連想要看清楚四周都做不到。
「所以沒有看著我嗎?又或者在暗處裝了夜視鏡頭?但有那必要嗎……應該判斷為只是想暫時把我困在這裡比較好吧,這樣正好是逃走的機會。」楊靜思考時雙手已經俐落地把以同款手銬充當腳鐐的拘束具解開而重獲自由,當然手銬連著腰的鏈子也拆除了。
緊接著她摸向了自己的身體,一動起來就清楚感覺到身體上的束縛,與此同時亦肯定了當初的想法,緊纏在身上的繩子完全不會妨礙她的行動,「那就先脫離險境再處理吧,先不說要在這裡脫衣服,繩結在背後的話得找剪刀才行。」
迅速判斷完的楊靜毫不客氣地拿起落在地上的電筒,雖然光線微弱但仍然足夠照亮幾步的範圍,再加上她實際所處的地方超乎意料地小,她幾步就已經繞完一個圈,看完四面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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