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對方是想從自己身上尋樂趣,楊靜也就配合對方,露出嚇得縮起脖子的模樣,這種害怕的反應確實讓男人愉快地嘲笑起來,「對對,好好縮著脖子,要是像隻烏龜一樣,說不定會幸運不被波及吧。」
「不被波及?」楊靜在心裡複誦,有點在意的她把這個情報記下來,說不定能對判斷這犯罪組織的目的有所幫助。
接下來男人又找了些話恫嚇楊靜,不過也就如此,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天台的鋼門打開,走來了一個比男人還要高半個頭,活像頭黑熊的武裝人員,那人也一樣頭戴著僅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頭套,穿著一式一樣的戰術裝備,那人看到男人與地上的二人後似乎皺起了眉頭:「真的有兩個小鬼啊?」
「別說得我好像是個騙子行不行?」
「兩個小鬼要怎樣妨礙你裝監視器?」
「兄弟!知不知道什麼叫小心駛得萬年船?『白漆』在這間學校有秘密行動,誰知道這兩個小鬼會不會是內應啊?萬一被她們在背後割喉可不是開玩笑的喔?」
像熊的男人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輕嘖一聲唸了句「滿腦子幻想,最好這種瘦弱的小鬼會是特務」之後走近墨芷瑛,一口氣就把她像根羽毛般提起來,粗暴地扛在肩上後不耐煩地說:「老大叫我把這隻搬去『動物園』,那個一直瞪著我們的小鬼押去『籠子』,你回來後繼續作業,你最好祈禱『他們』沒鑽到這個空洞,否則……」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我只是貫徹小心為上啊。」輕佻的男人答完之後朝著楊靜走去,至於那像熊的男人則已經扛著墨芷瑛離開了。
「如妳所見,其他人可是很粗暴的,妳別給我搞出什麼事,知道嗎?」
楊靜默默點了點頭,心中記牢了二人的對話,她大致上瞭解是什麼狀況了,「這個犯罪組織知道『白漆』的存在,也知道在這學校裡有某個行動,但是不知道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芷瑛,不過這仍然不能排除他們知道龍翱翔的么女在這裡就讀,只是不知道誰是罷了。那麼短時間內芷瑛應該是安全的,而且也知道她會被帶去叫作『動物園』的地方,之後就是我要怎樣行動了。」
楊靜一邊思考一邊按照男人的指示站起來,通過鋼門下樓梯,一直往下走都沒有看到其他武裝人員,而且在經過六樓和五樓時,三年級和二年級的教室都沒有看到老師或者學生,直至即將下到四樓才看到有一名武裝人員守在主樓和副樓的轉角處。
押解著楊靜的男人和那名武裝人員點頭打了個招呼後說了聲「交給你了」便沒再跟著楊靜下樓梯,輕佻的男人也不忘跟楊靜道別:「妳就自己看著辦,別說我沒提醒過妳啊,壞壞的高中生。」之後他就回頭重新登上樓梯,看起來就是要回天台繼續原本由他負責的作業了。
至於負責看守四樓的武裝人員甚至連話都沒跟楊靜說,只是拿著手槍向她比劃一下,意思就是叫她往內裡走,至於走到哪裡實際也不用多說,因為在這樓層的中段位置,即是二班教室那裡以學生的桌椅構成一道簡單的圍牆,應該全校的師生都在那裡坐在地上,能夠看到他們的手都和楊靜一樣被束帶綁住。
當然被圍起的空間實際上不只二班,也有佔用部份一班及三班的教室,始終這學校的人數再少也超過二百人,只有一間教室加通道是擠不下的,簡單來說就是把所有人圍在樓層的中間地帶。至於為何要這樣做,顯然就是為了減少看守的人手,透過架設緩衡地帶,只要在兩邊樓梯各安排一名持槍的武裝人員看守就足夠了。楊靜亦注意到二人所持的手槍也是之前看到的克拉克19,一樣加裝了消音器,大概是為了鎮壓時盡量減低被發現的可能,至少在天台的她就沒聽見槍聲了。
「如果有能擋子彈的盾牌,二百多人發難看你兩個人怎樣控制場面。」楊靜雖然心中存在著這樣的玩味想法,但是她實際的行動都是經過精心的計算。
楊靜因為雙手被束縛的關係,要越過以桌椅構成的圍牆進到「籠子」裡是頗有困難的——她特意拖延進入的速度,自然是為了爭取機會觀察「籠子」裡的狀況,尋找她特別在意的人。
雖然略顯誇張的笨拙舉動惹來一些目光,但楊靜完全不理會只是在心中重新整理狀況:「天台一人,那個『動物園』很可能是據點或者指揮場所,既然談及派人那就意味著有一名指揮加上剛剛那個熊男人合共至少二人,而這裡有兩人負責看守,換言之目視確認到的有五人,剛剛一路走過來時偷瞄副樓那邊沒看到其他武裝人員,但要如此之快鎮壓各班級與把所有師生移動到這裡來,考慮到時間的問題應該需要一定的人手同時執行吧。」
以楊靜的推想,天台那個人應該是獨立行動而沒有參與鎮壓,那麼就是連同「動物園」裡的二人以及看守四樓的二人,額外還要再加多少人才能在短時間內鎮壓全校,需要的人數應該相當可觀。
「在與支援人員結束通話時肯定未開始鎮壓學校——姑且先假設支援人員不可能看漏這狀況,我休息到走向天台邊緣時,應該有二十多分鐘吧?」楊靜只是確認了校工綁架事件的完結時間,她下次確認手錶則是在自行套上束帶時偷瞧的。
不論如何,只依照目前所知的情報無法判斷情況,幸好的是看守的敵人有限,又沒做隔離的處理,楊靜能夠隨意與其他師生接觸,當下她也就悄悄觀察周遭的人,只挑沒有陷入恐慌或者混亂的對象,哪怕不認識也好,打聽敵人襲擊時的狀況。
基於是在這種特殊狀況,即使不知道楊靜是誰又為何要打聽這種事,但大家都覺得能有人聊一下會比較安心,便不管理由只要楊靜問什麼都會回答,收集情報的事比楊靜想像中還要簡單。
當然這只是比楊靜想像中簡單,事實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畢竟在楊靜進入「籠子」之前,就已經察覺到本年度入職的三名老師中有二人不在此處,加上知道對方認知到「白漆」的存在,組合起來推論的話留在人質中的那名新入職老師說不定就是犯罪組織的內應,楊靜行動起來時自然不能夠引起那人注意,畢竟不能樂天地認為對方沒有提防師生中還混有特務,以為所有人都如那像熊的男人般沒有如此小心提防。
總而言之,楊靜特別注意危險的對象,偽裝成想要尋找認識的同班同學般在人群中移動,詢問狀況的表現也像是為了尋找方位一般,畢竟人質都坐在地上,總不可能站起來尋人,令這樣的穿梭表現變得自然,付出莫大的精神與努力最終取得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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