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紙條的瞬間,杜小意的腦海中只想到:出現了!!!傳說中不可信任的白色!
然後才意識到紙上的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讀出紙條上的信息後,道:「這是讓我們不要去團長辦公室?所以說,『4箱』是什麼意思?」
藍紙上所說的門明顯不是那一直存在、兩白一紅的三個木門,而是另有隱藏的門,而且這個門應該是能讓人離開壞蘋果馬戲團的門,該不會就是那個所謂的「常規出入口」?可是守則上說已經關閉了啊……
穆世卿忽然指著幾個疊起來的箱子說:「會不會是它們啊?全場所有疊起來的箱子中,只有它們是4個,且很靠近蓬布,說不定門就在它們後面!」說罷,他挽起袖子,和童玄亭一起走過去。
在他們的努力下,那四個箱子被他們推到一旁,果不其然,露出了背後的褐色木門。
最靠近木門的好兄弟二人組有些躍躍欲試,穆世卿激動地說:「是不是從這裡出去就能通關了啊?可能是個捷徑!」他身旁的童玄亭也連連點頭,似是非常同意他說的話。
杜小意卻覺得這扇門十分可疑,他們才剛進入關卡,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通關?天上掉餡餅?能成功通關的機率很小,萬一通向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地方呢?大概率還是難逃一死。
她開始努力地思索著,苦惱的點在於如何解釋給他們聽,他們才會願意相信她,不選擇去作死。
就在此時,荊衡鈞走近木門,說了一句讓所有人很摸不著頭腦的話,他說:「等我卜一卦。」
他舉起手,從虛空中抓出來一個籤筒,就是中式廟宇裡的那種,筒裡大約有上百支籤。
看著他的動作,杜小意的表情詫異,在心中篤定地想:這是技能!特殊的人又增加了一個……
荊衡鈞隨手晃了晃籤筒,就從裡面抽出一支籤條,張嘴說:「出門。」隨著他的話語,籤上漸漸浮現出兩個字,他看了看,就把籤塞回籤筒裡。
他又拿出一支,說:「不出門。」這一次,籤上出現的是三個字。
做完這些後,荊衡鈞閉上雙眼,雙手抱著籤筒,開始持續地晃動它,直到一支籤條掉到地上,他隨即睜開眼,撿起後念道:「出門。」
穆世卿馬上搶先提問:「所以還是出去比較好?」
杜小意也有些驚訝地看向荊衡鈞,這可與她想像中的不一樣。
怎料,荊衡鈞卻是搖了搖頭,說:「不,是相反的,『不出門』才是正確的。」
所有人頓時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桑晩螢雙手抱臂,語氣平淡得讓人聽不出她在想什麼。
荊衡鈞抿了抿唇,解釋道:「技能【趨凶避吉】,從籤筒中掉出來的永遠是最差的選項,所以『出門』更危險。」
這技能……怎麼這麼奇怪呢?杜小意無語地想著,但是起碼效果是好的,好兄弟二人組的表情瞬間變得頹喪,不過倒是放棄了出門作死的念頭。
「你這技能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我沒有啊?」苗素靈笑嘻嘻地問,杜小意卻感覺不到她的高興。
荊衡鈞閉口不言。
正當眾人想再去找找線索時,他們聽到了一陣呼喊聲:「有人嗎?快來救救我!」
桑晩螢仔細地聽了聽聲音傳來的位置,隨後指向距離褐色木門的不遠處,一堆疊高的木箱子後,說:「好像是那裡。」
所有人越過「箱子牆」,看到的是一個籠子,與他們不同的是,這個龍子並沒有被蓋上黑布,於是他們就直接見到了籠子內的人。
苗素靈沒忍住發出「嘶」的一聲,不敢讓籠內人聽見,只用氣音問:「他這樣,還算是人嗎?」
站在她身邊的杜小意剛好聽見了她的問話,心中也有些驚駭,只因面前的男人,頭頂上長著一雙微微下垂的狗耳朵,口部也有向前突出的趨勢。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畢竟這年頭誰沒有見過cosplay呢,可是男人身上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皮膚——皮膚上長滿了細小的白色絨毛,上面佈滿了不規則的黑色斑塊。
見他們圍過來,狗耳男人面露驚喜,連忙開口道:「有人!太好了!你們快來救我出去!」
誰知,所有人皆一動不動,完全沒有給予狗耳男人任何反應。
他頓了頓,臉上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再度開口:「我叫維特!你們是想出去對吧?我已經在團內兩個月了,我知道很多東西,可以幫助你們!只要你們帶著我就行!我也要去找團長!」
苗素靈放下牽著謝佩如的手,走近蹲在籠子前,問他:「你也想拿離團證明?」
狗耳男人話音一滯,隨即連連點頭:「對對對!求求你們,快把我放出來!」
杜小意上前一步,伸手拉著苗素靈的手臂,把她扯到遠離籠子的地方,又對其他人招了招手,所有人圍成一個小圈子,開始商討對策。
杜小意手裡拿著那張黑底紅字的守則,率先說:「馬戲團裡只有觀眾、表演者和動物,表演者沒有不屬於人類的身體部位,所以那個男人已經違反了第2條,應該算是「動物」,又根據第3條,不要與對方交流,我們要盡快遠離。」
苗素靈現在已經重新牽住謝佩如,她有些疑惑地問:「守則說的就一定是正確的嗎?有沒有可能它裡面的內容都是相反的,這麼寫是在誤導我們?」
「但是他看起來確實不太像人。」桑晩螢說。
「這麼說吧,」杜小意打了個響指,「我們這麼多人呢,有什麼事我們肯定能自己解決,也沒有必要放個不知底細的傢伙在身邊吧?」
荊衡鈞突然插話:「他的籠子上沒有黑布。」
苗素靈被他莫名其妙的話給弄懵了,下意識地問:「所以呢?」
杜小意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的一些畫面,她拉著荊衡鈞的手臂,問他:「你在籠子裡的時候,有聽到我在說話嗎?」
對方給出了否定的答覆。
她想起他們在等待期間,一直聽不到謝佩如的求救聲,只有當她掀開籠子上的黑布時,裡面的聲音才終於能夠傳出來,也就是說,黑布的作用不僅是不讓他們看到籠子內的情形,更重要的作用其實是隔音。而狗耳男人的籠子上沒有黑布,因此他能聽到他們的所有對話!
「快走!快走!不要理他,他肯定不懷好意。」杜小意招呼著眾人遠離狗耳男人。
見所有人漸行漸遠,沒有人理他,男人開始在籠子裡大喊大叫:「喂、喂!你們去哪裡?快把我放出去啊!聽見沒有?!我不能獨自通過表演者的區域!……」
表演者的區域?杜小意在心裡暗暗記下這個沒有聽過的「術語」。
這個所謂的「新購動物存放處」已經被他們翻找了一遍,剩下的就是要想出怎樣離開這裡。在褐色木門明確地不能用的情況下,那兩白一紅的三個木門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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