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秒後，我才恢復記憶。
「欸，如果你之後交了女朋友，記得把我的指紋刪掉。」我越過那則訊息通知，點開設定。
「蛤？幹嘛刪？留著沒差吧。」
為甚麼沒差？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Lyrs367g
因為我跟你看起來永遠不可能，所以不會被當成懷疑對象嗎？
不問出口是因為我還想保留點自尊。
「你神經那麼大條當然覺得沒差，你隨便問一個女生，誰會跟你說沒差！」我的語氣藏著薄怒，但看柯翊勛嘻皮笑臉的，我猜他並沒有聽出來。
在我點開許暘的聊天室時，柯翊勛突然起身拿繃帶，眼神卻有意無意飄向我的手機。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WFR6harS
「妳要用網路幹嘛？」
不知道在心虛甚麼，他已經坐回椅子上了，我才慢半拍地把手機螢幕蓋住。
「許暘說今天要還講義給我，我怕他傳訊息給我我沒看到。」
柯翊勛噗哧一笑，繃帶滾到地上，他一邊撿起一邊說：「妳不是有叫他直接還給我嗎？」
我猜到了他的言下之意，朝他翻白眼：「你又想說甚麼？」
「不是我在說啊，他意圖真的很明顯。」他自己在那邊笑得合不攏嘴。
每次看到他那副表情，我都會莫名惱羞成怒，索性直接起身往門外走，「你快點啦，都快打鐘了！」
柯翊勛沒有回應，這也很合理，畢竟也是我自己硬要陪他來的。
我走到走廊盡頭的輔導室拿了櫃子裡的文件夾，路過穿堂時，發現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yHsVaMAM
手足無措往保健室走，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又突然轉過身，被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的柯翊勛嚇到，我雖然及時收住勢，鼻子還是不偏不倚撞在他胸口上。
「妳幹嘛？」因為距離太近，他必須縮起下巴才能看著我。
「哈啾—」我還來不及回答，就打了個很大的噴嚏。
柯翊勛勾起一邊的嘴角，把披在肩膀上的毛衣丟在我頭上，「拿去穿啦，白癡。」
最後那兩個字說得格外溫柔。
「我不冷啦。」我扯下擋在眼前的毛衣還給他。
「還剩3分鐘就打鐘了，妳現在繞走廊回去還勉強來得及。」他抽走我手上的文件夾，指著走廊另一頭說。
「那你呢？」
「我現在橫越操場衝回教室，也還來得跟老師說妳去保健室，會晚點回來。」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kq2KeNqW
柯翊勛揮著手裡的文件夾，往頭頂一舉，就大步跑進雨中。
「可是你—」我指著他露在制服袖子外的手肘。
「不要跟著我，走走廊！」他往前跑了兩步，又回頭說。
我看著那個在雨中逐漸模糊的背影，愣在原地幾秒後才笨手笨腳把毛衣套上。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vqOddhia
因為尺寸大了幾號的關係，下襬直接蓋住了我一半的裙子，袖子也長了一大截。
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學號和姓名，我放下紮起的馬尾，悄悄用頭髮蓋住這個不可告人的祕密。
結果柯翊勛整個早上都不停打噴嚏，還時不時湊過來跟我借衛生紙，不知道是不是在提醒我甚麼。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6lWBuDVv
雖說他從以前就這樣，一天擤掉半包衛生紙都算正常。
半包我的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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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蔣歆茜終於忍不住，轉過身關切柯翊勛：「你感冒囉？」
他頭上披著一條毛巾，抽出塑膠袋裡的最後一張衛生紙，說：「亂講，只是過敏而已。」
蔣歆茜半信半疑：「真的？」
「對啦！」柯翊勛傾身把蔣歆茜便服外套的帽子用力戴上。
「欸噁，不要用擤鼻涕的手碰我衣服啦！」蔣歆茜一臉嫌棄打他的手，把椅子往前拉。
柯翊勛樂呵呵笑著，把桌上整陀新鮮水餃拿去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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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他急匆匆跑回座位，「杜昀芊！今天許暘有來找過妳了嗎？」
我抬頭：「還沒啊，幹嘛？」
「我突然發現我沒帶英文課本，下午第一節不是要檢查隨堂練習嗎？」
「你想跟他借喔？」
「就……妳可以跟他說一下，叫他還講義的時候順便帶英文課本過來嗎？」柯翊勛或許也意識到這樣不妥，歪著頭觀察我的反應。
「你去跟你那些女粉絲們借不是更方便嗎？」我酸言酸語。
「才不要咧，萬一她們會錯意怎麼辦？」
甚麼嘛，自己倒是撇得一乾二淨！那難道我去跟許暘借，他就不會會錯意嗎？
「拜託啦。」
柯翊勛的撒嬌一點誠意都沒有，連語氣都平淡得不能再平淡。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qIlo6YzP
但偏偏我就是很吃這一套。
我會自行把他腦補成一隻楚楚可憐垂下耳朵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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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所托，我在第一節上課前凱旋歸來，手裡拿著一本破舊的英文課本，不用說就知道是來自學霸之手。
「耶！謝謝啦，杜昀芊！」柯翊勛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反常地兩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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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好像真的被柯翊勛說中似的，除了那兩本書以外，我還收到了一條巧克力。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Q1GcBMOA
一條四顆裝的健達出奇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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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只是當作妳借我講義的謝禮而已，真的，妳別多想！」許暘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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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可能真的覺得沒甚麼的，但是拜他這句話所賜，還有柯翊勛這幾天的洗腦，我免不了往那方面多想……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ou66LU6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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