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死亡 - 販賣死亡－１４世界是十人十色的

販賣死亡－１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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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很了解你們這些將死的人類是什麼德性，我大概會被你們這種上一秒還在燦爛如陽光，下一秒就陰鬱如暴雨的個性嚇死。」四四翻了個白眼，把自己吃剩的肉塊用鼻子推回塑膠袋再咬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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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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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肉！吃好吃的就不會想那麼多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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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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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拿起塑膠袋，他明明夾了兩大塊肉，如今在四四的摧殘下，只剩下沾滿口水被咬得支離破碎的一些碎肉塊；這還不算什麼，想到四四那張臭嘴巴不僅會舔毛、舔蛋蛋跟屁屁，少年便覺得自己無福消受。喔！四四剛才還舔了爪子，那個會撥沙蓋便便的可愛小貓爪。

沒讀懂少年表情隱藏的涵義，四四煩躁地伸爪拍人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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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吃你剛買的那什麼魚圓也可以，不是說吃甜的會讓心情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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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芋圓。」少年順理成章地換掉手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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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哼。總之你聽好了人類，我今天帶你來這個約會，你很失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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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這回事！我很開心！」少年趕緊反駁，連音量都忘了降低，「雖然能逛得不多，可是看到以前沒看過的風景，看到一直想看的風景，不……光是跟四四一起坐車出來，就已經很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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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約會前的討論，一人一貓在家裡思考該帶上什麼東西才能讓行程更加便利。要不是多申辦一支手機跟實際操作上太過麻煩，少年甚至思考過把手機放在推車裡，自己就能透過耳機跟四四對話。

所以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是遺憾，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沮喪，如果自己再多一點力氣，如果自己身體再好一點，就能讓彼此留下更多更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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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更了解人類，有更多可以跟四四分享的知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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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十人十色的。」兩爪抵在少年的膝蓋上，四四難得親暱地用鼻頭蹭了他一下，「你不可能讓我了解其他人類，但光是能了解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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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會被四四這樣對待，少年的大腦瞬間當機。

他知道這句話是他剛剛自己說過的話，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臟澎拜不已，連臉頰都紅得發燙，像是故事裡那些為愛淪陷的描述一樣，捏著的塑膠碗蓋因此變形彈開，嚇得雙方趕緊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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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現在相信以前為什麼會謠傳貓咪是惡魔的使者了……四四說的話簡直像是惡魔的耳語一樣。」依然害臊不已，少年拿著湯匙猛吞了幾口還帶著碎冰的芋圓甜湯，想幫自己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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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哈哈，我早說過我很有魅力。」大半身子早躲回推車內，四四一臉驕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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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少年忍不住笑出聲：「真是謝囉，你現在的發言有效沖淡了我剛才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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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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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油太自信看起來很討厭？」挖了一顆芋圓塞進四四正欲反駁的嘴裡，少年又說：「讓我想起四四上次帶回來的那根羽毛呢。這樣想起來我真的從四四這裡得到很多東西呢，如果還想要更多的話好像就太任性了一點，所以我只好大方地，認清自己的男朋友是隻海王喵喵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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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甜甜的芋圓黏住嘴巴，四四不爽地甩動尾巴。

但少年說的並沒什麼不對，無論是貓咪的生態，還是他們的關係，都不是可以束縛四四的狀態，把剩下的滷味又分了一點給四四，少年起身一邊伸懶腰一邊享受難得的戶外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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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機抵達，少年請他在不會影響到其他行人的程度下多繞了幾個附近的景點，從車上拍的照片跟在現場拍的照片也沒相去太多，把這些細細碎碎的回憶全收入心臟，少年在傍晚時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晚餐吃的是路上買的烤鴨，香味之濃厚連少年都飢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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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你也應該要先洗手再吃飯。」把烤鴨放到餐桌上，少年抱著四四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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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我是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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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隻沾滿滷味醬汁的髒兮兮貓咪！託你的福，我晚點還得把推車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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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讓我在推車裡吃的！我有把自己舔得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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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還想掙扎，但少年直接關上廁所門，同時打開蓮蓬頭調整水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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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一下就好，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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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討厭！你這是、性騷擾！人類怎麼可以性騷擾貓咪！還是性騷擾我這偉大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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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著在浴室亂竄，這是少年這輩子見過四四最像貓的時候，可惜四四本來就是短毛貓，噴溼了外貌也沒太多變化。直到被吹風機吹乾，四四都還碎念著少年是個壞蛋心機鬼，居然連貓咪用的沐浴乳都買了，讓牠深深感受到被背叛。

要不是晚餐真的很好吃，四四大概會一路罵到深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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