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在永和醫館附近租了間房,並不大,足夠他與兩個僕人住,還有個能夠實驗各種藥材的空間。
是的,曾白在脫離了奴籍後,搖身一變,成了萬惡的奴隸主。他向人牙子買了兩個人,一個負責作飯,另一個負責打掃等雜事。
曾白可不想自己作飯,自己打掃,他本來就一條鹹魚,而且他還忙著在還原中成藥,有正事的好嗎。
曾白也不是故意非要買死契的奴僕,不使用合約工。只是他的狀況有些特殊,他的身體是女人,但偽裝成男人在醫館工作,而現在還不能讓人知道他的真實情況,不然很多事都做不了。
死契的奴僕不說到底老不老實,至少身契拿在手上有個威喝力。
曾白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將中成藥劑還原出來,尤其是那個治療肺癆的。不只是因為這種藥在這個時代珍貴,也是希望可以多救一些人,而且提昇醫師的地位。
在曾白前世,醫師的地位相當崇高;然而在這個古代世界,雖然皇官裏有太醫,城市裏有大夫,鄉鎮有遊醫,都在治病救人,然而實際上醫師的地位並不高。
究其原因是,這個時代有太多無法治療的病症,因此上位者身染重病時,也沒有醫師能力挽狂瀾。即然醫師也救不了大多數的病人,所以又何必需要尊重?
在這種以出仕為上品的社會,只能治些小病痛的醫師也就成了地位低下的職位。
當然所謂的地位低下,是與朝臣官員與讀書人相比,其實還是比農人、匠人更受人尊重就是了。
目前兩個僕人都還不知道曾白的真實身份,以為曾白就是扶搖子,畢竟也才接觸沒有多少天,兩人的嘴嚴不嚴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
幸好曾白不是真的紅葉,在家裏也要作男人打扮,行走坐臥不能露出女兒氣息對曾白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今日曾白又完成了一次藥性的試驗,已經摸到了一些邊兒,他覺得將肺癆的中成藥製作出來有些盼頭了。
整理了試驗場地,曾白將衣服整理了一下,在銅鏡前確認了一下臉上貼的鬍子及化的那些細紋黑斑沒有異常,才提著他的醫護包出門。
話說穿越者老鄉什麼時候把玻璃和鏡子做出來?這銅鏡實在照不太清楚。
提著醫護包來為到永和醫館,與前台藥舖伙計打了聲招呼,曾白走進診間開始今日的坐堂。
曾白之所以仍然還是隔日坐堂一次,而不是專心於實驗中成藥,這是要累積行醫經驗。前世約等於醫學院畢業兩、三年,可以成為住院醫師的程度。
當然在中醫沒有這樣的分類方式,但大致就是可以獨立看診了,但經驗還是不太夠,需要師傅的指導。
現在到了新世界,趁著有機會,便繼續加深行醫的經驗,總之技多不壓身,他還想著以後再到新世界,直接治一人就躺一輩子哩。
當然不是指那個被治的人躺一輩子,是他這隻鹹魚躺一輩子,不是被打的,是被錢砸的。
挽救首富的生命,應該值得他用一輩子來還吧,是吧,是吧。鹹魚是很市儈的,別拿什麼錦旗獎牌來搪塞,給錢就對了。
不過現在他還只是個新手醫生,乖乖累積經驗是當下該做之事。
真羨慕那些有什麼屬性面板,手調一調就可以直接把醫術升到滿級,還有那種有商城,可以買個玉簡直接灌頂成為醫學宗師的金手指呀……
真是金手指比金手指,愈比愈傷心。
坐進診間,曾白將醫護包放在桌上,裏頭是他請工匠打造的手術刀、鏠針、桑皮線,另外還有高濃度的密封酒精。
雖然手術環境不成熟,但若是直接在表皮上的傷口,他還是可以作簡單的消毒與鏠合。只要後續護理得當,總是比不管不顧,直接在上頭灑金創藥來得強。
正當曾白將桌子整理好,外頭傳來一陣騷動。
“救命呀,大夫救命呀……”
曾白被這陣響動引起了注意,從診間走出來,只見一個男子拉著推車,車上躺著個男人,他的大腿正在泊泊流血,還有另外一個人拿著布壓著傷口,但血還是一直向外流。
不止曾白,醫館內的伙計、藥童與另外一位坐堂大夫也都走出來察看狀況。
“這應該是動脈畫到了,不趕緊止血會失血而亡。”曾白在醫館專長就是瘡瘍,這個病患正是他負責的範圍,因此他立即回到診間,拿起醫護包,接著快步走向前,說道,”將車子拉進來,讓貧道看看。”
因為血流得有些多,狀況有些危急,另一位大夫也走了過來要幫忙。
曾白雖然也不是什麼醫學大師,但他這一套參考西醫執行的瘡瘍簡易手術,對於其他大夫來說也是頗有興趣的。
因為這個時代對於人死後身體的保護,醫師沒有太多機會了解人體的血肉肌骨的構造,因此對於在人的身上動刀通常是比較猶豫的。不過曾白在前一世學過這些知識,也經過這段期間確認了人體的構造沒有什麼差異,因此動起刀來也相當順手。
他先讓另一位坐堂大夫幫忙壓住止血點,然後吩咐伙計拿已煮沸後放涼的水過來,並加入鹽,製作簡易的生理食鹽水用來洗傷口。
曾白來到醫館後便要求伙計每天要準備這些東西。鹽雖然精貴,但總比人命便宜,而且也不是煮水時加入,折衷為要使用時再加入,不算貴重東西。
曾白立即用食鹽水清洗傷口,將泊泊流出的血水洗掉一些,不然他根本看不清楚無法縫合。
然而被劃破的是動脈,雖然壓住了止血點,還試著用銀針進行穴位止血,但效果有限,仍然不斷在流血中。
此時止血是最重要的,而且幸好傷在大腿,如果是傷在腹部,裏頭內臟如果也受傷,那就麻煩了。
曾白將縫針與縫線消毒,雙手也用酒精洗過後,便開啟了精神力集中在傷口處,並且向內透去,讓曾白能夠看到裏頭血管破裂的位置。
現在也顧不上病患疼痛的問題了,沒有麻藥就直接上了。
“壓住他的腿和身體,別讓他亂動,待會很痛!”曾白喊道。
伙計與藥童立即上前壓住逼病患,兩名親屬也在那兒幫忙,只要不添亂就好。
他雙手開始動作,一針一鏠地在傷口上畫著,病患喊得更大聲,但曾白的手速也就只能這樣。他又不是外科高手,如果不是佔了精神力這個作弊器,只怕他都不知該怎麼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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