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30. 黑龍王尋妻

　　餐桌上的早餐依然是熱的。

　　南門苗他們談完了後，已經過了兩小時。現在是早上十點，他們三人正在吃飯，兩名婦人很有默契的回避了。

　　「我心裡很高興，至少兄長沒有和南門昆陽在一起，我現在不是白蛇王，自由自在，哼哼哼……」

　　白尋得知白憐霜依然是白蛇王，祂不知有多快活，還有兄長沒有和凡人男人鬼混在一起，沒有變成一條搞基蛇，祂感覺心理獲得平衡。

　　「小舅父，我哥哥得罪你嗎？平日他可是很尊敬你……」

南門苗認為白尋不夠厚道，只為自己獲利而高興，完全沒有因為南門一興在這件事上成為了不存在的人，有任何感到難過愧疚的情緒出現，只為自己心中的快活，忘記了另一邊的不幸者，所以她認為對方不喜歡一興，於是身為一興的妹妹說出內心的不快，揶揄對方冷血。

　　「原來我還有孫兒……不知道一興長成如何？」白谷有感而發道。

　　「放心，爹，你一定會吐槽的，因為一興和金光凌長得很像，你會氣炸！」白尋單純就事論事，忽略了南門一興本質其實性格溫和。

　　「我哥果然是得罪你了……」南門苗不悅的死盯著祂罵道。

　　「好吧……我的話好像是說多了，但小苗你想一想，黑曜石沒法搶走你哥，因為根本沒有一興存在。」白尋惡趣味地幻想著黑曜石氣炸了的模樣。

　　南門苗可想得比較深入，顫巍巍說道︰「沒有我哥在，黑曜石會找我爸算賬！」

　　白谷一直只在聽，沒有加入探討白尋和小苗多出了的一次人生，然後祂煞有介事地說︰「你們說的黑曜石好像向金龍族那邊提親了……這件事我沒有向阿芒提起，她現在對金龍渣還有愛。氣呀！」

　　南門苗的原意是拯救父母的婚姻，現在卻換來了一位賢母，卻多了一位渣爸。她現在感到風中凌亂，不知如何補救回來？

　　早餐過後，白谷留下次子在家裡詳談。

　　南門苗則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躺在跟以前沒有分別的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到底我還能做什麼？）

　　她從口袋裡拿出銅鏡，再在心底想了想，考慮不如再次穿越回去試一試。她誓要拯救父母的婚姻，救回哥哥及妹妹，只要令到阿媽像以前一樣御姐系，主動撩撥爸爸，求學時期未婚懷孕，哥哥肯定能夠順利誕生。

　　小猴子現在很安靜地趴在南門苗的胸口上酣睡，不時還會翻身，「吱吱」地叫出兩聲，非常可愛。

南門苗輕輕撫著猴子的短毛，幻想著跟孫空游難得的寧靜，她真的沒法抹掉當時孫空游對她最後帶上贖罪悲嘆的眼神，對方口中最後的話語，讓她心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南門苗的內心疑惑頓起，那名怪物動搖了孫空游，自己好像亦介入了孫空游曾經的過去。

她實在想不通，嘴巴不由自主地喃喃︰「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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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盪過後，南門苗努力適應新家族成員，但依然沒法讓她接受變化，腦袋裡有太多的思慮，盤算著下一步，然後便來到第二日的早上。

　　南門苗重返以前讀高中的學校。

　　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你今天有黑眼圈呢？」唯美美從後趕上她打招呼，發現對方好像睡眠不足。

　　「哇呀……真的喇！」接著跑來的關錦珠也驚疑，「你昨天學習太久嗎？不能留條生路給我走。」

　　南門苗眼睛眨呀眨，噗哧笑了。

　　「沒有這回事，我不會讓錦珠和我們拋離太遠，你加油！考取校內成績前五十名，一起升讀大學前的預備校。」

　　關錦珠「嘶」了聲，感受到心靈被刺了一下。

　　「小苗，多謝你的鼓勵，我會努力爭取五十，但七十你能接收嗎？」

　　「不可以，難道你不想和我們一起進同一所大學？」

　　關錦珠覺得有壓力了，她手按在唯美美的肩膀上吐吐氣，苦逼說︰「真羨慕你們兩人讀書的本事……」

　　「沒辦法，學習這回事不是人人都可以學得來。」唯美美嘲笑她說。

　　三人打鬧著愉快來到課室前，接著看見一名男人靠在門外吸煙，她們面面相覷，並不認識這名男人。唯獨南門苗對他有些許印象，可惜她如何想依然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對方？

她們露出狐疑目光，斜睨著男人步入課室。南門苗是最後一名，她半隻腳踏進課室，同時聽到男人開聲說話。

　　「你記得一興嗎？」

　　南門苗瞬即停下動作，扭過去瞧看他。

　　「你是誰？」

　　「黑曜石。」

　　南門苗一聽名字便臉色大變，之後更倒吸了一口涼氣，瞪著對方。

　　唯美美不見南門苗進來，她好奇詢問關錦珠︰「小苗去了哪裡？她沒有進來……」

　　關錦珠趁著老師未到，走出課室外面看了看，發現走廊上沒有任何人，包括剛才的男人在內。

　　「沒看見她……」關錦珠回去跟唯美美說。

　　「剛才的男人不會是堵她吧？」唯美美慌張站起來，準備出去找南門苗。

　　剛好老師此時走進課室，看見有兩名學生想離開，威嚴的說︰「你們還不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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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內的小庭院裡，黑曜石陰冷地散發出可怕的氣場，連凡人胎的南門苗亦感受到對方的低氣壓。

　　「本王有去你家裡看過，你的家人說不認識一興。」黑曜石沉聲說，「就算本王去南門堂山書院，那裡的人都說根本沒有一名叫南門一興的舊生，本來本王也對你沒有期待，全世界的人都記不起一興，現在就只有你想起他。」

　　「他是我哥哥，我怎可能會忘掉他！？」南門苗聲音悶悶地說。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黑曜石湊近南門苗，用近乎嚐血的眸子盯著她看，「看來你是清楚詳情吧？最好乖乖別反抗，否則本王一口吞掉你。」

　　南門苗怯生生的退開兩步，考慮著全盤托出後自己如何逃生？

　　（看來都會被黑龍吞掉吧……）

　　「如果你還想見我哥哥的話，試著再對我不禮貌！」南門苗破罐子破摔說道。

　　黑曜石看出自己現在並非處於有利的位置，祂說︰「你真斗膽，竟然要脅本王。」

　　「我只是一名凡人胎，沒本事要脅你，但我的確是不喜歡你，因為你欺負我的哥哥。」南門苗氣憤說。

　　「本王想要欺負誰，要你管！」黑曜石習慣了上位者態度，根本受不了對方的輕蔑。

　　「我哥哥根本不想跟你，一切都是你強取豪奪。」南門苗生氣地指責祂。

　　「本王強取豪奪？！他本來就是本王的人，是金龍王答應本王的，本王哪裡有錯！？」

　　「錯得很，你跟N代前金龍王的糾葛，該在N年前結束，為何要拿人家的子孫來代替，這根本不是愛，我很懷疑你懂得愛嗎？」

　　「本王當然是喜歡一興，不然本王為何現在仍執著於他，倒不如直接強姦你爸爸來得血統純正！？」

　　「嗬——你果然是嫌棄蛇血！龍王都是自負的！看不起了蛇！」

　　南門苗把龍族的劣根性放大，氣咻咻地跺了跺腳。

　　黑曜石根本不想和凡人理論，祂只想盡快找回南門一興。

　　於是祂稍微降低姿態，但語氣上並沒有去掉陰冷，又問︰「你能否向本王說明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不同。一興非但消失了，本王還要無端跟你爸成婚？」

　　南門苗本身已經感到心累了，但她注意到一件事，為何黑曜石沒受到天道的控制？

　　「你為何還記得他？」

　　黑曜石瞇上眼，眸底神色出現變化。

　　「本王為何不能記得他？呵哦……原來是天道所為！」

　　南明苗沒吭聲。

　　「過去被修改了，因此一興才不在這個世上，不會是你做的吧？」黑曜石威壓大增，咄咄逼人，「本王可不是凡人，更不是幾百年的小妖，幾千年以上的神物，你當本王小戯嗎？」

　　祂挑眉抬頭看天，桀驁不馴「啐」了一口。

　　「怎麼樣？你能安心嗎？」黑曜石向南門苗踏前一步，張開口露出尖牙說。

　　「我怎會安心！？但又可以如何……？我比你更痛心，突然失去了這麼多親人。」南門苗激動說。

　　她的書包裡面有東西在郁動，然後突然有生物從裡面衝出來。

　　「吱吱——！」

一隻小動物張牙舞爪飛撲向黑曜石。

　　男人根本無動於衷，大手一揮，把撲到近處的小動物拍到地面。

南門苗大驚衝過去，把地上的小猴子抱住。小猴子痛苦地又「吱吱」亂叫，狀似悲傷忿恨。

黑曜石盯著小生物看了看，眼神帶上狐疑，然後過了不久，祂嘴角一揚。

　　「這小不點還真有趣……呵呵呵……」黑曜石發出了有深意的笑聲。

　　南門苗覺得對方有辦法幫到孫空游，立即懇求祂︰「這是空游，我的夫婿。黑龍王你能救救他嗎？」

　　「本王也要找人幫忙，如何能夠分心幫助他人？」黑曜石狡黠說。

　　「……我會試著做，本來就決定好了。」南門苗意志堅定的抬頭，把小猴子伸到黑曜石的眼前，然後她把所有事情告訴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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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曜石終於知道真相，祂沒有很大的反應，幽幽地思忖片刻後，再接過南門苗交來的銅鏡後說︰「原來是這把小玩意。當初這面銅鏡打造出來，根本不是為神妖使用。曾經有一段時間裡，凡人針對妖物，可要知道上古年代中，妖生活在凡間，自然會把低等的凡人當做食物，這只不過是食物鏈，上下層的關係。當年有修為的道長，集結了力量打造出這面銅鏡，希望嘗試改變現狀，發動的本質必須要是凡人，但並非是一般的凡人。如果只是普通凡人可以發動，不用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問題。妖也並非是無心，妖也會跟凡人相好，誕下可能半妖或凡人小孩，他們設定是人妖間誕下的凡人胎才可以使用……」

　　「所以暫時只有我可以用？」南門苗問道，「我可以再回到過去改變一切……不單可以救回外公，亦能不讓空游出事，或許可以讓爸媽像往日一樣相處，讓哥哥可以誕生。」

　　「只怕不是這般容易，你只能回去一次那個時間，就算你能夠回去，你有本事打敗南巫族怪物嗎？」黑曜石直接挑開現實跟她說明白。

　　「那我可以如何？」南門苗感到不安問。

　　「本王沒有了老婆，又失掉兒子，本王心情亦跟你一樣。」黑曜石苦澀的笑了笑。

　　祂自己也沒想過會如此執著南門一興，原來當一切失去後，便會發現到底是誰才真正佔據著你的心房。

　　黑曜石不想再像當年默默放走金龍王，祂想要擁有年青的龍蛇混血兒，陪祂過一輩子，當發覺誰才是祂的命根時，卻突然只能承受失去的悲傷痛。

　　「必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但本王又不能直接跟你穿回去。」黑曜石抬頭看兩眼，又「啐」了一口，「你該要回去南門堂山書院，見一見江霄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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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黑龍王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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