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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當中,我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被放大,似乎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咚、怦咚、怦咚。
我不清楚是誰切掉了電力,但這片黑暗無疑加劇了我的緊張,慌亂之中,我搖搖晃晃地來到電視機前,對著寵物攝影機喊道:「路西法?你在嗎?西法?西法?」
然而我立刻就發現,寵物攝影機上的電源燈已經熄掉了,路西法不可能聽見我說的話。
我開始快速思索起來:外面的人群是來做什麼的?為什麼會突然找上門來?這是一次有規劃的襲擊嗎?他們是否會傷害到路西法或我?
沒有答案。於是我站了起來,準備去尋找我的好夥伴鐵桿,才想起來它昨天就被我擱在一樓了,根本沒帶上來,情急之下,我只好拿起掃把,就出了門往樓梯間走去。
搭電梯當然是不行的,我只好走消防樓梯。雖然下樓不算太累,但這裡好歹是十六樓,而且我也不敢走得太大聲,怕腳步聲被什麼人聽見,所以我走得不算快,充當照明的手機螢幕亮度也調到了最低。
彷彿過了有一輩子那麼久,我才聽到了一點人聲。我立刻下意識想躲起來,就避到了樓梯間的門後,一面從門縫偷看,一面思索著要怎麼辦才好。
那是兩個男人的聲音,伴隨著並不快的腳步聲,我聽見其中一人抱怨般地道:「又讓我們來巡視,昨晚到底是誰看到這裡的高樓層有燈亮著?可不可靠啊?這種沒電的情況下誰會住在公寓裡?光走到六樓就快喘死了!」
另一人回答:「但剛才不是在一樓發現了冰櫃嗎,那麼多肉,夠我們整群人吃上兩週了,這裡肯定有人住。」
原先那人又說:「這倒也沒錯。但我還是覺得我們的工作吃力不討好,誰知道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期間,那些食物會不會就被瓜分掉了?」
另一人說:「誰叫你惹了老大,還連累我,我才該抱怨吧。話說回來,也不知道今天抓到的那個人會被怎樣處置。」
聽見這句話後,我瞪大了眼睛。他們抓到了人?該不會是路西法吧?仔細想想,如果路西法在地下室,確實離一樓更近,也更容易被找到,那怎麼辦?路西法雖然看起來還有點肌肉,但這群人少說也有十個,光是人數就足夠壓制了,我們根本沒有勝算。
我的心裡亂成一團。怎麼辦?難道我要像電影情節那樣,挾持這兩個人當人質去交換路西法嗎?一打二雖然有點難,但是以我現在的力氣,只要他們沒有槍枝類的武器,我的勝算應該不小,但是之後呢?
我握緊了拳頭,雙拳因此顫抖起來。此時,那兩人也踏上往我這層樓的最後一段階梯,他們手中的火把進入了我的視野中,大概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晃動的火光幾乎讓我感到有些眼暈。我深呼吸平復心情,努力不要讓自己的雙腿也跟著抖,感覺時機差不多、正要往外衝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很輕微的滋滋響聲,具體描述的話,聽起來有點像是電流。
下一秒,我聽見了一聲悶哼,其中一人喊道:「喂!你突然怎麼了?我快拉不動你了啊!快醒醒!」
這不太尋常的一句話,讓我愣了一下,緊接著,我又聽見那個人喊:「你是誰!」
起先我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渾身震了一下,可接下來又傳來了一聲滋滋響聲,大概再過一秒後,似乎有人摔倒在地,樓梯間隨後便靜了下來。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立刻閃身走了出去,剛好看見一陣微光逐漸熄滅,照亮了來人的臉。
「路西法!」我忍不住用氣音叫喊出聲,歡欣鼓舞地揮手,路西法抬起頭,看見我時似乎愣了一下,我這才發現他手裡的東西是非常袖珍型的槍,光源則在槍管內部。
他接著警醒地回頭看了看,就快步朝我奔來,我一把抱住了他,說:「太好了,你沒事!」
他似乎僵硬了一會,才努力拍了拍我的背:「我不能呼吸了。」
我感到一陣尷尬,連忙鬆了手,他接著抓住我的手快步往樓上走,一邊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會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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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老實回答說:「我擔心你出事,覺得不下來看看不安心。」我逐漸放下心來,這才想起剛才那兩人:「呃,剛才那兩個人怎樣了?他們沒事嗎?」
路西法放開了我的手,讓我們能分別跑得更快一些,一邊回答:「他們只是暈過去了,這種槍會創造特殊的電磁脈衝,讓人類短暫失去意識。他們差不多再──」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樓下就傳來了呼天搶地的聲音,接著是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那兩人已經醒了過來,瘋狂奔回一樓求援去了。
我忍不住發問:「你這種槍有其他模式嗎?霰彈槍模式之類的?感覺等一下可能會需要大規模發射了。」
路西法有點怪異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我不被允許攜帶會對人類造成更大危害的武器,這已經是上限了。」不知是否錯覺,我總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是在問「你怎麼會這麼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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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嗨我又回來了,居然還沒寫到一半呢,看來得要更到九月多啦。
路西法表示人類的心都這麼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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