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她。
大概是她第十五次送東西上來的時候吧!齊躍想著。因為太平凡的臉讓他沒有特別留意。但每天都不請自來地打擾他的睡眠,天天都出現在他家門口,於是他在後來就慢慢記住了她的臉。
看起來好像是剛出社會的小女生吧!所以才會有倒追男人的情形出現。女人倒追的事他碰過太多次,因為俊美的外表和他的能力所帶來的財富,有大把的女人搶著當他的女人。
本來決定要搬走離開這小孩子的遊戲時,她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沒有吵死人的電鈴和一堆有的沒有的食物,讓齊躍鬆了一口氣。才讓他安心地住了下來,這下讓齊躍好好地睡了好幾天。
但連著幾天都在下午一點醒來,這才突然發現自己在不自覺的期待著電鈴聲,要死了,都習慣被人吵醒了,現在安安靜靜的反而睡不好。他告訴自己,下次碰到那個小女生的時候,對她的口氣要好一點。小孩子嘛,就當做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他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
大約過了一個月吧,他沒有特別注意。但齊躍又看到女孩在社區裡跑來跑去,不知道是那一戶的媽媽喊著她幫忙,隱約聽到小玲兩個字,他想這應該是女孩的名字吧!莫名的自尊心跑出來,他裝做沒有看到她。走進電梯,在上昇的電梯裡,微笑。
接下來日子回復到女孩按電鈴吵醒他的狀況,但是不是天天。這次她有了正當的理由,送信。
是的,送信。
齊躍第一次發現他有那麼多的信,信用卡帳單、水電繳費單、還有一堆的廣告信件。齊躍忘了之前說過要對女孩和顏悅色的念頭。起床氣,怎麼會改得了。他還是拿了信件後,用力地關上門,把女孩崇拜的傻笑隔絕在門外,然後在睡飽後不斷提醒自己,下次要對女孩的態度要好一點。
和以往不同是,除了按電鈴以外,她還會幫他開門。每當他走到社區的大門時,鑰匙還沒有拿出來,女孩就會衝出來幫他開門,用著高興的口氣和他打招呼。還帶著期待的眼神和開始熟悉的傻笑一路護送他到電梯,她的樣子讓他想到小時候養的小狗,好像也是以同樣的表情在家門口等他回家的樣子。
從社區裡的太太們喊她的時候,確定了女孩的名字。小玲,平凡的名字配的平凡的樣子,很正常。他卻無意識地記下了女孩的名字。
那天,當齊躍下樓時看到女孩很開心的邊聊著手機邊走回社區辦公室,大概是太高興了,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走偏了方向,狠狠地撞上辦公室旁的牆壁。他發誓,他真的聽見了很大聲「砰」的一聲,然後看著女孩摸著撞出來的腫包唉叫。
齊躍覺得這個畫面可愛到不得了,真想把它錄下來等到無聊的時候再播出來看。他發現自己怎麼開始有點不太對勁,看到這個女孩的一舉一動都會特別地注意,而且總覺得她的動作好像都很好笑,他搖搖頭對自己說,因為她太可笑了,所以他才會多注意到她,他愉快地走過她的身邊,看到她邊揉著自己的額頭邊和手機裡的朋友哭訴。但當齊躍走出社區大門,就也沒有再想起她。
又過了幾天,和往常一樣當他走近社區門口的時候,就看她衝上前要去開門時,卻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跌得五體投地的歡迎齊躍回家。他打開社區大門走過她身邊,一點都沒有要扶她的意思,而且他還很沒有良心地一路大笑地走向大樓電梯,想著女孩剛剛跌倒的樣子,認真地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趣。
接著齊躍開始留意女孩在社區發生的事情,他發現女孩的人緣好得不得了,從三歲的小孩到八十歲的老奶奶都喜歡她,走到那裡都有人和她打招呼聊天,齊躍心想他大概是這個社區裡唯一沒有和她做朋友的人。畢竟開朗的個性和一張能說善道的嘴巴,很難讓人討厭她。
兩人正式認識對方的情況很特別,那天醒來時齊躍就發現身體不太舒服,好像是感冒。他並不在意,拿起家裡的感冒藥吞了兩顆。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全身無力又渾身發熱還加上頭昏。
量了量體溫,三十九度半,他知道這下不能再撐下去,決定到附近的醫院看診。走出電梯後,他整個人處在昏沈沈的狀態,齊躍努力撐起自己往醫院方向走去。才走到大樓門口他看到女孩正向他走來時,他突然感覺很放心,接著意識模糊,然後就這樣昏倒。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