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玲睡了一個多小時起來,才發現自己平白無故又多了一個哥哥,雖然自己沒有特別對陳揚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不影響她有個哥哥的樂趣,在家裡她是老二,上面一個姐姐外就她最大,和程婉連相處也和朋友一樣,所以對她來說哥哥是個很新鮮的名詞,當然齊躍這個假哥哥不算,她可是準備要內銷的。陳揚不一樣,算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異姓長輩,畢竟,她在幾乎都是女生的環境下成長,長大追星,除了偶像其他也都是女生,哥哥這個名稱只有在小時候看到別人有哥哥時才會偶爾想想,長大後這種心態也沒有。但這個新哥哥實在好玩的不得了,每天帶她上天下海的。和整天窩在家裡的齊躍不同,而且沒事還可以看到陳揚翻桌打架的情節,沒辦法,這個哥哥正義感十足,看到不順眼的就罵,碰上人家做壞事就打。她在一旁看戲,被哥哥保護的好好,根本不怕受傷。有空的時候還幫陳揚計算打架的時間。
這次她因為陳揚打架時候被人在身上潑了滿身的啤酒,不得不回家換衣服的關係。才知道他是黑社會大哥的兒子。她在陳揚換衣服的空檔,正想出去看看黑幫的家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卻看到三個男人像看猴子一樣上下打量她,她一個不高興,衝上去一人一腳的用力踹,是沒有看過女人哦!她心想反正有事陳揚會扛嘛,只是打幾個男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所以她怕都不怕。
「大哥,救我!」她用力的敲著陳揚的房門。哦,現在陳揚是大哥,齊躍是二哥,但對她不影響,齊躍是三四五六哥都不會影響她對他的喜愛。
當個子最高的男子像提布袋似的提起她,陳揚才衝了出來解釋。原來這一個比一個高的男子是陳揚的哥哥,陳揚排行老四,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因為陳揚從沒帶過所謂的良家婦女回家過,所以讓三個哥哥忍不住好奇,才來看看陳揚是帶著怎樣的女人回家。
本來程婉玲心想糟糕,一個一個排行都比陳揚大,這次鐵定完蛋。沒想到他們竟然也很欣賞她的個性。如果是那種柔柔弱弱、好似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女人,他們也是很受不了。
誤會解開後,陳大哥留她下來吃晚餐,對剛才被踹的事沒有放在心上,程婉玲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不然她也是很怕是直的進來橫的出去。而且對於陳揚哥哥的臂力更是大呼厲害,畢竟連陳揚都無法一手提起她。這樣才發現混黑社會沒有想像中好玩,除了刺龍刺鳳,體能也不能落下,畢竟做大哥的,是很容易被取代的,一不小心今天一個子彈或是一個刺殺可能就會明天的太陽說再見。也因此四人都是今朝有氣今朝醉的脾氣,一頓晚餐靠著她自然不做作的個性加上一張甜死人的嘴,馬上再多了三個哥哥。嗯,這樣下去齊躍真的很快就要做六哥了,她甜甜地想起那個最近沒見,但她都有偷偷注意他的齊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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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躍最近卻很煩躁。自從程婉玲認了新哥哥以後,就好像把他忘了。已經快一個月都沒有和他連絡。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下樓也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好像突然消失了。但問過社區辦公室,確定程婉玲還在社區上班。卻怎麼會碰都碰不到?
以前習慣一個人生活,吃飯、工作都喜歡一個人,因為安靜才能讓他認真思考。現在怎麼會覺得一個人吃飯很無趣,在書房工作的時候也總是不自覺的瞪著那張懶骨頭,好似瞪著瞪著就會有東西出現。他突然發現家裡到處都有程婉玲的影子。她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在廚房煮東煮西,偶爾會有失敗的作品丟在垃圾桶裡、她跑到他的房間躺在床上懶著不走的樣子、她在書房地板看書、她窩在懶骨頭上的樣子,就連客房也都留著她的毛巾和牙刷。
齊躍生氣地想著,不過是一顆會活動的球,他為什麼念念不忘?搞得自己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覺。
「再也不要讓她進來我的房子。」齊躍在沙發上喃喃自語。
話才說完,大門電鈴就馬上響起。他看著牆上的時鐘不偏不移地標示現在是五點正。他看著時鐘,聽著電鈴聲,呆坐沙發上,腦海一片空白。電鈴聲愈來愈急,代表門外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讓程婉玲進來,身體就已經無意識地跑去幫她開門。
程婉玲像平時一樣直接穿過他的手臂衝進房子裡,嘴裡還唸著「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啦!人家都按電鈴按到手酸了啦!」啦來啦去,代表她等得很生氣。
他決定先不要對她發火。因為當程婉玲脾氣不好的時候,和她吵架,到時候還是自己投降認輸,而且齊躍相信陳揚一定又教了程婉玲一堆打人的手段,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哥,吃飯了。」程婉玲坐在餐桌大喊。她帶著自助餐的便當盒從保麗龍中的好菜一一放在盤上。
他走近廚房,還沒有坐下來就看到程婉玲買的菜色都是他喜歡吃的。心也就軟一半。
「我還以為妳忘了我這個哥哥,只認得陳揚。」他有點吃醋地說道。
程婉玲拉著齊躍的手撒嬌。「怎麼可能忘了躍哥,我最喜歡你了。」這是真心話,她喜歡到想要直接打包帶回家。
「總算沒有白疼妳。」他摸著程婉玲的頭,早就把剛說的氣話忘了。
吃完飯,齊躍心情一放鬆就想睡覺。畢竟這幾天都想著她什麼時候會出現,因此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
「我進去躺一下,要走的時候再叫醒我。」他對著程婉玲說道。晚上可是華爾街股市最忙碌的時間。
程婉玲點點頭,打開電視機,將音量關小後才對他說「你去睡,我晚點再叫你。」她乖巧的說,像是小學生聽到老師的話乖乖坐好的樣子。
大約兩個小時後,程婉玲輕聲地走進齊躍的房間,第一次看他睡覺的機會,她才不會白白浪費。她坐在房間地板上,看著齊躍側睡的臉。
睡亂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年輕多了,再把視線往下看,從沒有那麼近看過他的臉,緊閉的雙眼雖然沒辦法看到他像黑夜般閃爍的眼眸,卻讓她發現原來齊躍的眼睫毛是那麼長,她輕呼,覺得自己又發現一個有關齊躍的秘密。高挺的鼻子配上薄薄的嘴唇,她邊看邊輕撫他的臉,心裡對齊躍的感情又滿滿地在胸口流竄。
突然齊躍一翻身,她嚇得趴在地上,怕被齊躍發現她偷跑進來,而且還摸著他的臉,她可不知道要怎麼編織出一個好的藉口。
過了幾分鐘看齊躍沒有醒來的跡象,她又小心翼翼的輕坐在床上。繼續呆呆地看著齊躍的睡臉,接著做出她生平最大膽的事,她、她、她偷親了齊躍。離開他溫熱的唇後,還輕輕摸了自己的唇,脫口而出。
「齊躍,我愛你。」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她傻傻地笑起來,然後像是唸了一個咒語般的重覆一遍。「齊躍,我愛你。」
然後帶著滿臉的微笑輕輕地走出房間。
房門才一關上,齊躍的眼晴馬上睜開。當程婉玲輕摸他的臉時,他就慢慢清醒。但不知道程婉玲進來有什麼事情,怕睜開眼就讓兩人尷尬,所以就繼續假睡下去。沒有想到還意外地聽到程婉玲的告白,甚至還發現她既然還偷親自己。齊躍慌張起來。
第一、他覺得他對程婉玲只有兄妹之情,甚至還覺得她是小孩子,怎麼會突然發現程婉玲對他的好,不是因為兄妹之情,而是因為她喜歡他。
二來、程婉玲根本不是他心中的理想對象,他的情人或妻子應該是那種美麗大方、身材性感的女人,不然也要有溫柔可人,全身纖細。和程婉玲這種平凡的臉和胖胖的身材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還是孩子,她不懂崇拜和愛情的分別。」齊躍對著自己說。
「你不同,你是個成熟的男人,你知道你自己要什麼,所以你一定要快刀斬亂麻。」他堅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決定現在就該先離開一段時間,讓程婉玲能冷靜。等一段時間她懂得分辨愛情和友誼不同的時候,他會再回來,以哥哥的身份疼她。
當齊躍走出房門,程婉玲嚇了一跳。她還沉醉在初吻的滋味中,完全沒有想到齊躍那麼快就起床,她以為齊躍會睡到她離開的時候。
「我的休假到今天為此,我要開始工作,接下來我不會回來。因為住在市區裡的交通會比較方便,短期內我不會在住這個房子,妳不用再過來了。」他決定提早結束休假,回公司上班。他用著以往對她的態度說話,但表情有點僵硬。
她用著疑惑的表情看著齊躍。「怎麼那麼突然?」
「公司已經太多事等著我處理。」他簡單地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問道。
「時間我還不確定,等我要回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他閃避她的眼光。
她抬頭用著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上次夜市後齊躍就和她交換了連絡方式和LINE,但她一直保持著沒事不打擾齊躍的準則。
齊躍告訴自己要斷就要斷的乾淨。「不行,我很忙。」這也是實話,休息這麼久一定有滿堆的公文等著他批示。
看到她難過的表情。又不忍心地補充說。「有空我會打給妳。」雖然他知道他會一直沒空,直到程婉玲懂得分辨出愛情和兄妹之情的差別後才會有空。
「你要記得打哦!」她認真的看著齊躍。
「我知道。」他點點頭,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可以被原諒。
「你什麼時候要走?」程婉玲想要珍惜剩下來的時間。
「今天晚上。」他狠下心說道。「所以妳先回去,我還要整理一些東西。」他不知道要在用什麼樣的方式才可以若無其事地對待程婉玲,乾脆就現在分開。
程婉玲站起身,向他走去。「你要好好照顧身體,不要再病到昏倒。休假的時候一定要回來,不然我會想你!」她抱住齊躍的腰,輕靠在他胸膛,哽咽地說。
齊躍被嚇了一跳,當他反應過來正打算要推開程婉玲的時候,她已經鬆開雙手,邊掉著淚邊離開,還依依不捨地轉頭看著齊躍。
他看著程婉玲離開,沒有再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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