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城——
許多狼兵正在巡邏每條街,其中有做生意的商販,而行路的人,也會受到他們逐一質詢身份,由於這些豺狼長相兇惡,手中拿著長槍長矛,縱使百姓心生怨懟,亦不敢抗拒。
「你們是什麼人?」狼兵指了指一夥人,問。
「兔子。」
「羚羊。」
「豬。」
「來這裡做什麼?」狼兵遲疑地看著他們,還看了兩三次,即便是柔弱的小動物,在這些狼看來也有問題,加上豺狼將軍交代過要徹查整座城,連角落都不能放過。
兔子大聲說道:「怪了,上一次和朋友去宮門城的盤查沒有那麼多呀?」
豬附和著。「就是就是,而且也沒有這麼難看的士兵。」
「你這只豬!說些什麼呢?」一個狼兵威嚇地將長槍向前一刺。
「好了,別得罪人了!」羚羊勸和地對狼兵說:「我們三人今天到宮門城來找住在城裡的姨媽。」
兔子被羚羊責備,不滿地把目光轉向了豬。「當然啦,沒事怎麼會犯事呢,還不都這些狼來找麻煩。」
「你個笨兔!」羚羊摀住兔子的嘴,小小聲的提醒。「狼最喜歡吃小兔子了,怕的話快點閉嘴。」
兔子嘟著臉,眼睛瞪得老大,似是真信了羚羊,不敢再抱怨了。
狼兵見這三人是尋常百姓,就不再理會。而且宮門城是一座繁華的大城,又有許多人在此居住,便不阻攔他們離去。
城中狼兵猖獗橫行,百姓毫無所覺守序的功夫議會已被一股新勢力控制,有人發現軍隊駐守孔雀宮一帶,只當作是看熱鬧罷了。許多人想進城做生意,卻因狼兵在城門抽查行旅,更有甚者還把鍋子之類的金屬都拿走了,他們怕被搶走生財工具而作罷,留在城外等消息或是紛紛離開。
如今宮門城雖還有功夫議會存在,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太平祥和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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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方入酒樓大堂,聽得喧囂聲中,一個店掌櫃迎了過來,見他倆身材魁梧雖心生懼意,仍照著吩咐備好酒菜,將客人送上僻靜的二樓。
酒樓內,豺狼將軍待狐狸軍師落座,便要說話。
「這好像是第一次跟你同座相談。」他見軍師眼神繞著桌子轉,便說:「這裡沒有別人,說話相對穩妥,你可放心。」
狐狸軍師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說道:「將軍有很敏銳的觀察力。」
豺狼將軍點頭。「相信直覺大概是做狼的本能吧。」
狐狸軍師仍是那副樣子,臉上的表情始終平靜,卻不知心裡有何計較。 將軍與他對視了一會,或是與沈王爺相處久了,在本就直率的性子添了點多疑敏感,可這軍師不同,他的冷靜鎮定並非直面危險時才有,而是一種天生的特質,即便在內心最脆弱時也能保持平靜,甚至能夠以智取勝,這是狐狸與生俱來的本能麼?
豺狼將軍看向狐狸軍師,觀飲酒持盞之貌,仍是相同的風雅。不由得回想起和軍師初次見面時在沈王爺軍帳裡,那時才知道這個看上去衣著簡樸、自稱為文士的男子不過三十多歲,他心裡還是有幾分不服,想試試這人底細,沒多久便嘗到苦果——那是一場質問軍師對現今天下的看法,這只狐狸言談銳利,不僅是回答他的問題,也擅於反問,每每讓他啞口無言,而那些話也切中時弊,點破他內心的憂慮,最後竟被逼到無路可走。
此人深不可測。豺狼將軍至今仍以此來評價軍師,平常不愛與人閒談說話,卻總與王爺長談至深夜,其心思犀利而尖刻,若與王爺或自己相處,又顯得非常有耐心等他們把話說盡才會發表看法,甚至連淺顯的道理都能說得頭頭是道,令人頓感不適,覺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
——所以,他不習慣跟軍師相處,甚至本能地避開,怕自己被妥妥的拿捏吧。
「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酒過幾巡,將軍突然聽見自己的聲音,連忙放下杯子製造出一點聲音。
「何出於此?」軍師問道,口氣如此從容淡泊,簡直不像是向豺狼將軍發問,更像是談天氣的好壞。
他擺擺手,有意略過這話題,乾脆俐落的把心裡藏著的事傾倒而出,「有一個問題,倒是想了很久,求軍師釋疑。」
軍師點頭,隨即笑著問:「將軍有事請說。」
「軍隊已攻佔宮門,按照王爺的吩咐,應在月圓滿潮之時發兵到中原之國各諸侯之地準備進攻奪城,為王爺誓取天下做最後的一擊。現在正是最關鍵之時,軍師對於進軍的計畫有何見解?」將軍一掃平日給人略顯談笑風生的印象,如今的他看來嚴肅且神情凝重,在看上去銳利的獨眼裡,興許將未來每步棋每個打算,都牢牢刻印在腦中。
從被沈王爺官封將軍以來,狼老大就決定要打勝每場戰爭,而這一戰也將會讓世人看到由王爺帶領的軍隊自是有一個不凡的未來。便是用自己的血換取打敗中原之國取得勝利,仍是在所不辭的。
將軍深呼吸緩緩心情,即使此刻,想到遠征宮門並以絕對的武力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他沒有明說,但心裡很是激動,一種終於為王爺雪恨的心情於體內奔騰著。
軍師觀察他好一陣子,仍是沉穩中的笑意。」將軍非貴族子弟出身,雖然表現得像個蠻橫的武將,也有平日放蕩不羈的一面,可內心必然有自己的想法,絕不是平白無故跟著沈王爺打天下,對嗎?」
「那是自然。」他回答很很乾脆。
「還未請教,將軍是何方人氏。」
「宮門城。」他說,同時放下酒杯,也不隱瞞什麼,這般直截了當。
「你與王爺有相同的出身和過去,這次回到故地,內心可是百感交集?」
豺狼將軍點頭,又飲一口酒。「從以前開始,我便想做一個名滿天下的人,可身分地位都不夠支撐那些理想,所以我跟在沈王爺身邊,再何等下作之事也不曾遲疑,只要他開口,我會毫不猶豫去做,因為我們之間有著同樣的目的。」
狐狸軍師注視他的樣子,即便笑著,利銳的獨眼卻帶著幾分落寞。沉默了一下,軍師隨即道:「你是重情重義之人。」
豺狼將軍聞言笑了,笑聲中充滿了苦澀,甚至有些自嘲之意。一些往事浮於心頭,與王爺初遇、為他屠殺熊貓、土匪窩滿門抄斬之時,雖說不上生死與共卻已相濡以沫,縱使最初帶著利用的心眼,可這一生總算沒有白來一回。
「是麼?」
「是的,你與沈王爺彼此命運相連。若不是如此,你們兩人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你生死早有定數,他也絕不會坐視不管,一樣將你救回來……呵,你或許想不明白,但如今該明白了吧。」將軍聽得似懂非懂,可也只是歎息,目光凝注在軍師面上。「你這文人講話就是彎彎繞繞,不知怎的我卻著了你的道,說得挺有道理!只不過,王爺所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早在和他成就北方大業之時,就有要命的覺悟。」
「王爺有識人之能,你亦是做大事的人才。」
「軍師是在笑話我嗎?」將軍放下酒盞,抹了抹蘸在下巴的酒水,仍是一派豪邁。
「你過慮了,這是在下對將軍的讚美之辭!」
靜待片刻,軍師靜靜飲下最後一杯酒,隨即說道:」將軍方才所問,雖說只是妄言,還請你姑且聽之。」
「遠征之前,帳中議事時,王爺與鄙人推演了一番,目前為止事情還在控制之內。然,未來變化多,許是拙見,不知將軍是否願意聽一聽呢?」
將軍以獨眼示意他說下去。
「沈王爺以武力打開宮門城的大門,征服這一切,可須知時局之下,擊殺雷犀牛這個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武術家,正是為了建立聲望、威懾民心。可到底在宮門城還是一種明擺著謀反的聲勢,總是件大罪,就算擁有兵力與武器,不得人心的情況取了天下也會敗亡於暴政。」
軍師的話讓將軍沉默下來,半晌後才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扭轉過來呢?你應該知道王爺治理過北方,雖然和前代王的方式不同,可他確實有政治手腕,絕不甘於現在的地位。」
——這宮門城對沈王爺來說可能是別具意義的,不只是做為奪權的第一步,更是誓取天下的根基,對此決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
隨著侃侃而談,那軍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麼,王爺更要一改給人謀反作亂的印象,除了不可將關在監牢的兩位俠客處死,還得把殺那雷犀牛的事實給扭一扭,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其他江湖人來探查下落,當務之急必須先辦好這一件事。」
將軍以炯炯生光的獨眼盯著他看,似乎在等軍師給出答案。
「如果王爺不是謀反者,而是舉兵拯救被貪贓枉法的功夫議會控制的宮門城百姓,將軍以為如何?」
軍師道出一個讓將軍費解的話,他不懂地看過去,想從對方的笑容看出什麼端倪,但他自覺沒那本事,只好皺起眉頭。
「將軍勿憂,此乃某做為謀士之責。你想問,既成造反事實豈能逆轉,但我們何必讓自己陷入眼前萬劫不復之地呢?」軍師微笑道,一臉自信自負。」功夫議會可曾有人受將軍疏通之利?如有,足以證明其腐敗至極,無須挑撥;至於雷犀牛的死,就要請那些江湖俠客相助了。」
──這個狐狸軍師,是一位有智謀的人物。他這句話使將軍心有所動,眼睛定定地盯著他要一個說法。
軍師見將軍不語,知道他在考慮,便笑著說道:「將軍現在許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就直說吧,此事關係重大,將軍最好先將城裡調查清楚。」
「你剛才說到江湖俠客……是何意?」
軍師搖動羽扇,別有玄機的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正是豪傑崛起之時,各方勢力都趁這時攻入宮門,俠客之間相互拚鬥,縱有死傷,理應懲處治罪。當今宮門混亂,卻無一個能獨善其身——誰來治理這混亂不堪的局面呢?」
「你……」將軍起身之時,手中酒杯重重地摔了下。
「將軍必須明白,王爺現在即便起兵生事,皆是為了天下蒼生。一旦世人眼中將我等視作仁義之輩,那些為了雷家而來的俠客,也只是葬送到自取滅亡的坑而已。」
他明白了!這是狐狸軍師為沈王爺訂定的謀奪天下之計,其計謀險惡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過,竟能把自己的罪名轉嫁給別人,也能得到仁義美名。可……真能如此順利?
軍師注意到將軍的表情,笑了笑。
「此乃在下為征討中原所獻之良策,遠在北方軍帳時已讓王爺定奪。要取這天下必須萬全準備方能成就大業,若是功虧一簣就太可惜了。」他頓了頓,言語懇切,目光透出自信與傲然之色,仿佛已經掌握了致勝關鍵。
將軍沉默片刻,終於點頭道:「好吧!」
此際,軍師突然離開座位,在將軍耳邊低語了幾句,將軍的臉色頓時變了。目光尋問地回視,不待他回應,隨即明白過來。
「請你照我的話去做。除了晝夜安排士兵在城裡巡邏,將軍亦以身作則,這幾日帶著將士們在宮門城內外巡視,將城內各個角落仔細搜查一遍,以免有漏網之魚。」
將軍點頭,雖然他原有此意但還是想問清楚。
「在下斷言,城內已經混進一股江湖俠客的氣息。」
「軍師怎敢做如此斷言,莫非你能預測未來麼?」
他笑了笑。「非也,不過是在下一個尋常的推論而已。將軍必須知道,沈王爺除掉雷犀牛這等在江湖赫赫威名的武師,不可能不引起外界震動。」
「雷犀牛麼……你說他有名,我只覺得是頭要強的老牛罷了,什麼功夫,還不是三兩下就死在王爺火炮之下,不過如此!」將軍笑得很輕鬆,甚至是不放在眼裡。
「或許吧,如果不是因為他有一身好武藝,怕早死在王爺蛇矛之下——將軍想說的,在下明白。然而,我若是你,現在便會使計將礙眼的存在一網打盡,事情傳到王爺耳裡可不好聽……況且他忙著對付羊仙姑,還不如不讓他心煩意亂呢。」
「這計可以,玩捉迷藏誰不會……哈,你剛才說什麼,他又咋回事了?」豺狼將軍話鋒一轉,想從軍師口中套些資訊出來,疑心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不過你也知道,那羊仙姑對沈王爺來說至關重要,她的預言不是令他夜不能寐嗎?如今他定是向她請教如何安定心神的法子吧?」
「我想……未必。」那沈王爺雖然脾氣不好,但並非是個沒腦子的凡夫,他應該會懂得那些道理,就怕他倆個有些事是他所不知的。
將軍抬頭看向軍師,想尋求他一些回答,發現他臉上笑容吟吟,這才曉得方才都是玩笑話。
「軍師啊,你說王爺現在與那羊仙姑在做些啥呢?以他那暴怒的性子不會真拿蛇矛對付她吧?」
他笑了笑,搖了下羽扇。
「未可知也。」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qL1geuaau
午後的宮門城——
豺狼將軍據那狐狸軍師的交代,如實在城中巡視,他本就生得一臉凶相,加上左臉傷疤,別說女人看了害怕,連男人也難有好臉色看,甚至什麼都沒幹就夠讓城中百姓望而生畏了,這樣反倒好,符合他獨行狼的本色。
將軍自嘲地想著,忽見狼兵圍逼一隻綿羊,意圖從女子那裡索要食物。
他走過去,剛好耳聞那些威嚇的話,不動聲色地站在狼兵背後聽著。
「這就是我全部的乾糧,快拿走!」那只羊敢怒不敢言,把裝滿大米的麻袋給了狼兵。
狼兵把袋子用手秤了秤,打開來看之後又說:「這米還是生的,能吃麼!」
綿羊不客氣地回嘴。「你們這群豺狼昨兒個闖進我家,把鍋子搶走一個也不剩,如今怕是只能啃生米了!」
狼兵惡狠狠地瞪著她,吼道:「老子可不管這些,你得想辦法交出能吃的糧!」
「去問你們的王爺吧!」那狼兵還沒說完,羊馬上就回了口,她早就對狼兵的惡行十分不滿,不敢明目張膽違抗這股勢力,除了忍氣吞聲地配合又有什麼辦法呢。
「哼,你不讓我吃飽,我就把你做成烤羊肉吃了!」狼兵冷笑一聲,神色兇惡地威脅。
豺狼將軍聽著火冒三丈,還沒進城就已明令禁止擾民,這廝可當他這將軍的話是耳邊風?想著就怒斥狼兵一聲,揮拳擊之,叱問道:「何故如此!莫非平日沒給你們沒吃飽麼?還是想我拖你回大帳軍法處置?」
狼兵回身,驚恐地回答:「這!將軍恕罪啊,實因沈王爺昨天新令,命我等挨家挨戶收取鐵鍋,雖然百姓怨聲載道,我等亦苦不堪言……」
「誰問你這個!王爺命令是一回事,你們這般散漫沒有軍紀又是一回事,能放一起說麼?今後再敢犯勒索恐嚇之過,一律拖到帳外斬首!」
狼兵見到將軍動怒,沒想到向來待他們如此好的將軍卻因區區小事大動肝火,急忙討饒後離開;綿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她並未就此改觀,相反,還覺得兩隻狼都不是好東西,尤其那只被狼兵敬畏的獨眼狼長得如此可怕,分明在作戲,她看到這一幕,反感的哼了一聲。
將軍聽見聲音,收斂了情緒,轉身對綿羊問道:「汝等平日如何生活?除了鍋子,若要其他補償,本將軍皆可應允。」
「不,我就只要鍋子。」
「那不成,這命令是沈王爺下的,誰都不能違抗。」
綿羊見此情景,只得無奈地悲泣訴道:「自從你們入城以來,別的不提,連議會都無法運作了,先王若知宮門如此,想必後悔極了。」
豺狼將軍聞言有些動容,可他畢竟是統領軍隊的主帥,不能表露出太多情感。
「你最好別再說這種話。」
「那麼,我只說一句——自從沈王爺奪去議會之權,強行徵收民間鐵鍋,致使我等民生艱難。而讓這一切發生,民怨四起卻無處申訴,皆因沈王爺之故。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像你們這種沒良心的惡人,怎麼有顏面住進孔雀宮。」
說完這些,綿羊便不再言語。
聽那綿羊語氣堅定,將軍原本大怒,但轉念思及這彷佛羊仙姑的模樣,釋然地搖頭說:「不愧是羊,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沒想到如此辯才無礙。你或與居於孔雀宮的羊仙姑有遠親之嫌吶。」
綿羊望向將軍,說道:「正好,請你回去向那沈王爺說明白,好歹讓他把仙姑還給宮門城吧,昔日仙姑常至街市解民憂困,王爺將她禁於孔雀宮內不得出,豈非要失民心?」
將軍聽得此言,心中自然有些計較,可他亦知沈王爺留羊仙姑別有用意,不便多言,遂道:「我心中自有分寸,至少不會再有士兵勒索錢糧的事發生。」
那綿羊還想說什麼,此時街上有些騷動起來,豺狼將軍這便趕緊走了。
時隔不久,豺狼將軍順著發出騷動聲的方向探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他朝另外一個方向瞧了眼,仍與來時熱鬧的市街相同,他自街心而來,不想再走回去了。
一片吵嚷中,只聽得孩童高聲向母親喚道:「娘,那邊好奇怪呀!」
兔子母親向小兔子問何事。
小兔子天真地說道:「孩兒看到有條舞龍把狼吃了,又把羊當成點心給吞進去了呢!牠是不是很餓啊?」
豺狼將軍一聽,覺得這事有些古怪,但還是跟著往那小孩所指的地方看過去。是一堆草叢,可舞龍怎麼會吃人,莫不是有何見不得光的事要背著人鬼鬼祟祟地幹吧?
這時,一聲呼喚引起豺狼將軍的注意,原來是那個騷擾綿羊的狼兵。
「你在做什麼,不是命你巡城?」
那狼兵灰頭土臉的回話。「將軍!城裡有奇怪的人出現,把小的拖進舞龍裡揍了一頓,他們身手好靈活,我看只有妖怪才能打得這麼千變萬化!」
說到這裡,那狼兵又氣又急又驚慌的解釋。豺狼將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裡肯定發生了問題。
「趕緊找幾人把宮門城查探一下,然後派人張貼佈告,凡是武術家統統抓起來送進孔雀宮。」
「將軍,這——」
他一咂舌,不想花時間跟士兵解釋清楚,只得將獨眼瞪大了些,咆哮道:「這是命令,快去做,別問!」
待那個被嚇破了臉的狼兵跑開,豺狼將軍還留在原地,想起軍師說過的話。
果真不錯,在這宮門城中竟有鼠輩膽敢蒙混進來,一定要將此地徹查到底才成!可,僅僅簡單地搜查怕是找不出亂源所在,萬一有什麼線索呢?思來想去,豺狼將軍決定先探察一番再說。
他趕赴城門,聚集一個小隊讓他們散開各自搜索。
街上非常平靜,搜索陷入膠著。豺狼將軍不慌,想起狐狸軍師說過,那些江湖俠客肯定來替雷犀牛報仇,如今雷大師已死,他們該如何行動?
換成是自己,又會怎麼做?正當豺狼將軍想向守在城門的手下交代,他那不甚靈光的頭腦突然開竅了,急忙讓他們守住門,哪怕是只蒼蠅也不能給它飛出麼的機會;而他自己決定親自前往「那個地方」打探消息。
走到大街,穿過人群,他來到一處陰僻的小巷,再徑直而入便是宮門監獄。只見站哨的兩個狼兵被人打昏躺倒在地,豺狼將軍滿意地審視著眼前。
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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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深處的某間牢房——
「風暴鐵牛俠,你是雷犀牛大師的兒子,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你應該召集城裡的百姓,跟我們一塊討伐沈王爺及其強大的兵器,從惡棍手中重新奪回宮門城……額,俺這次說對了吧?」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熱情地說道,前半段聽來就像在背一句苦練許久的臺詞,後面則有些失了自信並向同伴尋問著。
「還行,你盡力了。」另一個全身長著虎紋的女性回道,勉強給予安慰的一瞥。
「你是誰?」風暴鐵牛俠冷著臉問道。
那個身形渾圓、身穿黑白色相間短掛的小夥子,迎向雙俠的目光顯得十分緊張。他本要說點什麼又因忘了呼吸而憋得滿臉通紅;身邊的老虎提醒他呼吸時,年輕人咳了幾下並呼出氣息。
「唉,我來回答兩位的問題吧。我們倆來自和平谷,屬功夫師傅門下一派,我是蓋世五俠之一悍嬌虎,至於身邊這個男孩子——」
他留意到悍嬌虎提醒的眼神,趕緊找回自己的聲音,試圖讓它聽起來穩當點。
「俺、不是,我是神龍大俠,當然兩位也可以叫我阿波。」他偷偷將目光移向悍嬌虎,眨著眼睛偷問她,自己是否幹得出色。
她直接無視了阿波的暗示,退一步並向牢門使出一招破空踢,乾淨俐落地讓牢門應勢倒下。
「恕某不恭,聽說和平谷的蓋世五俠有五人。」
「宮門城中豺狼甚多,其餘四人為了掩護我們,在外面把風。」她說。
而這聲音震動了流星鱷大俠,他從床鋪上驚起,看了看阿波與悍嬌虎,將目光轉回摯友身上。「牛,他們……」
「神龍大俠……?就是你?一隻熊貓?」風暴鐵牛俠眼神顧忌地看著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流星鱷大俠打量著阿波。「聽說江湖上傳奇的神龍大俠……竟然是你一個年輕人,老實說……我們……有點意外。」
「哈?」阿波對此不甚明白,但在他成為俠客之前,便相當憧憬雷家人在武林中的聲譽。如今,當他見到雙俠,仍然充滿興奮地希望帶他倆離開牢獄,共同討伐沈王爺行這除暴安良的義舉。
一旁的悍嬌虎看到雙俠的表情,自是明白他們肯定沒有信服——因為當初她也是如此反應,花了點時間適應之後,就說:「儘管他年輕又不夠成熟,但在這個江湖,像他這樣懷著赤子之心行俠仗義、為別人出頭的人並不多。請相信我,他足以擔得上神龍大俠之名,絕不會扯兩位後腿的。」
「悍嬌虎,為什麼要說我 扯後腿呀?你看,我功夫不是有長進了麼?」阿波說著,嘴邊喝哈的打拳起來,想有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
「阿波,別打拳了。」她一把制止他,雙眉深鎖。
「好吧!兩位,既然咱們已經互換名字,是時候去對抗邪惡勢力了!」阿波拚命攥著拳頭,就算對那沈王爺所知甚淺,但俠客就是要鋤強扶弱,管他什麼壞蛋,通通踹去天邊——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卻見雙俠站於原地不動。
「那個,兩位?你們倆在幹嘛呢?」他朝雙俠招手,但他們無動於衷,彷佛沒看見阿波似的。
雙俠對望一眼,彼此搖搖頭,這令阿波費解的走近過去。
「走啊?我們是來拯救你們的,對嗎?」
他們還是沒有開口。
這個反應使阿波無法明白,只好尷尬地揣摩著整個事情的原委。
他先是從小熊貓師傅那裡得知鎮守宮門城的雷犀牛為沈王爺所殺,同時雷大師和他全家都屬於功夫議會,流星鱷大俠是風暴鐵牛俠的友人,在江湖中負有行俠仗義的盛名。雷大師被害之時,雙俠決無坐視不管之理,那麼他倆應該想逃離監牢才對,卻為何……
風暴鐵牛俠撿起被悍嬌虎踢倒的牢門,並將其裝回原本的鉸鏈上,讓它恢復該有的作用。接著他與流星鱷大俠坐在牢裡,看著立於牢門外的阿波和悍嬌虎。
「你們趕緊走吧,這樣才是解救這座城的辦法。」流星鱷大俠說道。
阿波聽了有些不服氣,想沖進牢裡跟雙俠爭論,他看了眼悍嬌虎,只得忍下不快向他們好聲好氣地說:」我跟蓋世五俠來這裡就是要幫你們解救宮門城呀!究竟有什麼問題,兩位不妨說出來吧?」
「不需要。」風暴鐵牛俠打斷阿波並婉拒道:」沈王爺把我倆關在這裡是有目的的,我們必須留在這裡。」
「為什麼?」
「不為什麼,即使知道了也救不了我們,救不了她。」流星鱷大俠搖頭。
阿波難以置信,雙俠並不是欺善怕惡之輩,可如今竟無與沈王爺對抗的膽量,他試著抓住牢門搖晃幾下,而這個動作驚動了風暴鐵牛俠,怒吼著讓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滾出去。
「俺和五俠怎麼可能救不了你們,還有那個她,又是何許人也?」他氣得失了禮貌。
雙俠沉默幾許,一神情沉痛之中透露著無可奈何。」與其救我們出去,還不如去救羊姑姑,但是沈王爺身邊高手眾多,就憑你絕無可能挨到那人身邊……小子,死心回去吧。」
阿波聽了一陣子,想了一陣子,終於聽明白雙俠言下之意。
「俺懂了,你們覺得俺力量不夠,或許是吧……但只要咱們同心協力就一定行!再說,風暴鐵牛俠和流星鱷大俠,你們還有保護百姓的責任要扛,怎能說出這種話?」
風暴鐵牛俠聽了阿波這麼理直氣壯的一番話,鎮定了一會兒,忽然放聲大笑。
「你笑啥呢?」
「笑你識見膚淺,自不量力。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居然敢說出這種話,怎能不笑?」
悍嬌虎見阿波再也忍不下去,本打算攔住他,卻被他快一步地將牢門拽出來扔到沒人的那一邊,指著雙俠大聲吼了起來。
「你們不是以俠客自居,行那快意恩仇之事麼?不管是為了挽救惡人橫行的村落,或是為了捍衛母親的威嚴,你倆都能拔劍相向,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是麼?」
流星鱷大俠點頭,同意阿波的說法。」因為這是一種對抗罪惡的豪情,作為俠客,除了保護好人,不畏強權,就算刀光劍影之下,維護正義,才是所謂正道。」
「說得很好,就是這樣呀!可是你們此刻行為是否無愧於俠客二字?還有,風暴鐵牛俠,如果你父親知道你現在龜縮在這種地方,他老人家該有多難過啊!」
風暴鐵牛俠內心深受阿波聲音的觸動,父親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幕始終縈繞在他心頭——他憤恨地走出牢房,一臉氣急敗壞,如果他的手邊有一把劍,那它必定成為致命的利器。但他忍下了,加上身邊流星鱷大俠的制止,暴怒之餘,所剩的僅只是悲痛。
「你小子給我閉嘴,你知道甚麼?你當時如果在場,還能說出這麼該死的話麼?」
「牛!夠了,別說!」
「讓我說,只有把事情告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們才會離開!」他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你剛才說要對抗沈王爺,可你連對手有幾兩重都不明白!我來告訴你吧,沈王爺可不是你能應付的對手,他強大可怕,即使有高深修為的武功,也會在傾刻間化作齏粉煙消雲散……好比我爹,他還來不及出手,便倒在沈王爺的眼前。」
「——可他,直到死前都還在護著我們啊!你以為我不想報仇麼,可是這樣做了,爹讓我們保護羊姑姑的遺命,又怎麼辦才好呢?」風暴鐵牛俠憶起父親,儘管一開始沒有理解雷大師為何放下武人的尊嚴,如今平靜過後,才有了些許明白……為之晚矣。
阿波不是聽得很明白。」所以你爹到底怎麼死的?」
悍嬌虎輕拍一下阿波肩膀,用眼神制止他深挖別人的傷痛。
流星鱷大俠淡淡說道:」那是一種能瞬間消滅功夫的功夫。」
這下換阿波與悍嬌虎聽不懂了。
「等等,能消滅功夫的功夫……更具體點的說法是啥?」阿波繼續追問。
流星鱷大俠與風暴鐵牛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似乎在考慮某種事情。
「兩位,請說下去吧,即使你不想面對,也總有一天要面對。」當悍嬌虎這麼說時,她不由得回想自己也曾面臨過這樣的抉擇,當時是她做對選擇,還是受到阿波影響,勇敢地直面心中那片影子?
「像剛才牛說的一樣,是一種能瞬間殺死武林高手的功夫。」流星鱷大俠解釋道。
阿波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這種功夫有什麼特點嗎?」
雙俠遲疑一下,說道:「有漂亮的火花。」
阿波與悍嬌虎點頭。「哦哦哦,接下來呢?」
「它的樣子是一根很長的黑管子。」
「再來呢?」阿波聽出興趣,打算向悍嬌虎借紙筆將他倆說的每句話如實記下;悍嬌虎告誡他要專心聽雙俠說話,這憨態可掬的胖熊貓不得不打消了念頭。
「噴出焰火之後有一道煙霧……我爹就躺在那裡,跟他那把拿了幾十年的戰槌。」風暴鐵牛俠回憶起來還是心痛難耐,當他掩面藏住鐵漢淚,身邊的好友流星鱷大俠趕緊安慰。
阿波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自己黝黑的掌心。「俺懂了,沈王爺的武藝也存在不足,它沒法把槌子殺了。」
「阿波,槌子不會被殺死,更恰當的說法是被破壞。」悍嬌虎好意地提醒。
「啊,對對對~」阿波恍然大悟,低頭向悍嬌虎打起商量。「俺書讀得少,明白意思就行啦,別出去之後跟他們笑話俺。」
悍嬌虎默默望著阿波歎氣,儘管跟他一起闖蕩江湖,深知他也有許多優點,她仍然時不時想這麼做就是了。「要不我替你向靈鶴說說,他除了書法寫得好,還能教你讀書識字。」
「誒,神龍大俠也要讀書麼?」
悍嬌虎帶著刻意流露出來的溫和微笑。「如果是你還挺需要的……看在和平谷的名聲份上,相信師傅不會反對。」
「好吧,至少識字了能看懂武功秘笈。」他自我安慰地說道。
流星鱷大俠見他倆聊完了,就說:「那把槌子……」
「還活著?」
「阿波。」悍嬌虎瞥了他一眼,示意噤聲。
風暴鐵牛俠向流星鱷大俠使了個眼色。「不論我爹還是他的武器,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宮門城百姓的安危。我們不能妄動,否則沈王爺會把這筆帳算在羊姑姑身上,除了暫時投降,沒有第二條路能選。」
流星鱷大俠隨聲附和。「你們不一樣,還能全身而退的離開這裡。」
阿波氣急了,想再使點激將法,卻被悍嬌虎一把抓住往外走。
「悍嬌虎,要離開了?不,我們應該……」
「算了,人各有志,讓我們離開吧。」
阿波心裡難過,想不到崇拜的俠客竟然如此懦弱膽小!他被憤怒沖昏頭,連雙俠話中隱藏的玄機都來不及思考,就朝牢房喊了幾聲。「好吧,不打擾兩位休息,沈王爺就交給我們對付!俺以神龍大俠的身份起誓,一定會證明給你們看,功夫能打敗任何了不起的武器,包括你們的絕望——恥辱——那些被遺忘的正義——榮耀——」
「好了,阿波,你叫了好長時間,不累嗎?」悍嬌虎拉著他走了一陣子,直到走向大牢門口才鬆開,順便揉揉她的老虎耳朵。
阿波點點頭,看起來還是不甚痛快。「他們實在太固執了,無論如何勸說都說不動……為什麼會這樣呢,悍嬌虎?難道他們不是家喻戶曉的俠客麼?」
「你仔細想一想,風暴鐵牛俠之前說的,他提過要暫時投降,對吧?」
「嗯……好像是吧,那又怎麼了?」
「他們可能並非不想逃走,只是為了某些原因無法離開。」
他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她那對聰慧的虎眼。「真的麼?」
「或許,有可能。」她表述道。
「悍嬌虎!」
「又怎麼了?」
「我……我想折回去!剛才他們說的話沒聽清楚,我得回去弄明白才行啊!」阿波邊說著,邊往牢裡跑去。
「阿波!其他人還在等我們,你快回來!」悍嬌虎試圖制止阿波,而一股不尋常的感覺此刻自她心裡升起,當她追上前阻了他的去路,即便他一臉費解,她仍是堅決不移。
宮門監獄顯得格外安靜。
阿波和悍嬌虎似乎有所察覺,他們四處張望,感受不到四俠的氣息。
這時候,監獄大門轟然地被一群豺狼推開,幾十隻狼兵如急流般湧來,把鐵牢圍了個水泄不通,狼視眈眈地看著一隻熊貓與一隻老虎;為首的一隻獨眼狼懷著強烈的敵意,撲殺而至。
「想救雷犀牛的兒子麼,不如管管你們自己吧,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豺狼將軍冷笑道。
阿波為了保護悍嬌虎,上前將她護在身後;悍嬌虎堅決不讓,一掌將他逼開,冷冷地告訴他乖乖別動,否則出去後要把他那些事告訴四俠。
「——猴王?猴王?你在麼?」別無他法,阿波在狼滿為患的險境嘗試叫了聲。
猴王跳下來,嗄嗄地叫了聲。
「你不是說要報信來著?」阿波問。
「咱不是先嗄嗄一聲通知你倆——然後才跳出來嗎?」猴王回答。
阿波盯著猴王的金毛,看了好久發現什麼,喊道:「俺說奇怪,你剛才躲起來吃小零食了對不對!」
悍嬌虎向猴王問了聲。「那三個人呢?」
「他們在大門把風,肯定還沒走哩。」
「你快去跟他們匯合,帶上阿波離開,這裡由我一人獨力對付!」
猴王將阿波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對她說:「你放心吧,我會把他安全護送出去的。」
「不行!男子漢怎可被弱質女流保護——」
阿波還待要說,猴王立刻低著聲音吐槽他。「她一點都不柔弱,比起咱們都還厲害。」
「俺的意思是——就是那啥,要跟大家一起並肩作戰啦!」
宮門監獄中一陣譁然,阿波、悍嬌虎和猴王團結起來,自有一股氣勢令狼兵不敢上前動手,可他們想離開也絕非易事,眼看豺狼把出路圍堵住,怕是一時半刻也走不掉。
「你們別輕舉妄動了!被我的兵圍住想逃,除非變成蒼蠅!」
豺狼將軍上前,此時他那只獨眼看到了阿波,不由得憤怒地睜大,且難以置信。
「熊貓?這……一隻熊貓?」他不確定地看著阿波,驚訝地喊出聲音。
阿波聽見那黑豺狼在叫熊貓,覺得眼前這一切有點不對勁,可他倆應該不認識——不,他們之前見過,還在樂師村打過架。
「俺認得你!對熊貓有什麼意見麼?」
豺狼當中一名士兵指著阿波朝將軍喊道:「頭兒,他是熊貓,如果沈王爺得知還有熊貓活著,肯定大怒……不如現在殺了他!」
將軍的目光一瞬間充滿恐懼與震撼,過了一會兒轉而佈滿殺意。他從鞘裡拔出慣用的山刀,以靈活的身形衝撞過去,準備直起刀朝阿波砍劈;阿波這幾年武功也不是白練的,在豺狼將軍一刀砍過來時便已察覺,但他沒有躲開,為了保護同伴們,他選擇以圓滾滾的肚腩來迎接這致命的揮砍。
在刀劍的交鋒中,阿波被將軍砍翻在地,但他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迅速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他未受任何傷害的胖肚子,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豺狼將軍震驚至極,他發現自己手上那把鋒利的山刀根本砍不穿這胖熊貓。「你……!」
「怎樣?」
將軍指著阿波,口氣仍然非常吃驚。「 哪有那麼胖的熊貓!不,簡直就是巨肥,連刀都砍不進去!如此肥碩,像山一樣的身軀……」
猴王與悍嬌虎靜默著,安慰的拍了阿波一下。
「可惡,夠了!不要總是把肥掛在嘴邊好麼,俺就是瘦不下來不行麼!」
「該死的!」說著,將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怒吼並迅速地把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插,大聲號令狼兵拖住熊貓。儘管他努力掙脫與他們的戰鬥,看起來似乎失了戰意,實際上他是利用這個機會逃回孔雀宮。
豺狼將軍在心裡咒駡著,根本搞不懂這等離譜之事怎麼發生的。
如今之計,唯有先向王爺報告情況,讓他定奪了!1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cbNg5nS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