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韌的雙眼瞇成一線,緊緊盯著眼前手拿著而靜止不動的黑蝕探測玉。彷彿整個時間都靜止,鍥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這閃亮的吊飾。
「你是要看多久?」甘菊不耐煩地站在一旁喊聲。
「不是嘛!這附近真的沒有黑蝕耶!」鍥韌揮著手誇大地表示。
「沒有黑蝕就沒有黑蝕,知道這個事實就好,不必一直反覆確認!」甘菊沒好氣地說道,而鍥韌被念了以後表現得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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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界看了這景象,平靜而輕聲地念道:「甘菊有時給人的感覺好像綴音。」
「你說什麼?」明明隔了段距離,綴音聽得一清二楚地放出的話彷彿夾帶著寒氣,令人不寒而慄。
「我什麼都沒說喔!」飛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雙手抱頭地吹著口哨,但綴音不領情地直面奔來。
「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綴音夾帶著強大的氣場,嚇得飛界也拔腿就跑,上演你追我跑的戲碼。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GS9KfV8Ld
重生不甩他們的玩鬧,上前與鍥韌攀談,「原本這一帶也是被黑蝕侵蝕的嗎?」
「畢竟黑蝕四處擴散把很多道路都阻斷了,像我們這次的任務也是觀察目前連接道路最遠可以到哪。」
「那之前呢?如果道路都被阻斷的話,那些比較小的村莊不是孤立無援嗎?」重生接著問道。
「這個要說的話就是比較奇妙的一點了。」鍥韌深長地解釋,「雖然黑蝕阻斷大部分去路,除非該城鎮已經被徹底吞噬,不然都還是有路可以到達,但只是看距離的遠近。有的本來可以直通,但是在黑蝕的影響下反而只能遠繞山路過去。但是像現在通的話,你看,這個景象不是很舒爽宜人嗎?」鍥韌敞開雙手如引領到這片大地上,放眼望去,一片青青草原接上不見邊際的藍天,彷彿這個世界仍然很遼闊,充滿了對冒險的無限憧憬。
「確實很漂亮……」重生看地完全被這片美景吸引。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zYEJyVrf
「原本以為無解的黑蝕地帶,沒想到現在還能夠再看到原有的風光。」甘菊跟著看著這片風景感嘆地道。
「無解……它的成因是什麼?沒辦法從原點下手嗎?」重生再問。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YfzwfCa7R
「成因沒有一個確切答案……」這聲音聽來微弱而精疲力盡,重生低頭一看,是飛界被綴音用全身壓制在地,而她輕鬆地坐在背上得到全面的勝利。
「有人說是人類的手段,也有人說是天使帶來的災厄,但大眾普遍相信的還是負面情緒的產物。」綴音說著的同時,飛界已經昏地失去意識。重生都納悶究竟要不要提醒綴音而小小伸出手。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lW2dHgIZu
「負面情緒的產物?」重生仍伸著小手希望綴音能注意到。
但她如女王般坐在王座上將雙腳交疊,認真的口吻道:「還記得我說過負向印記這件事嗎?那就是負面情緒具現化的一種。情緒這麼抽象的東西要怎麼解決?那不是靠旁人或個人毅力就能解決的。」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Bd2uLmztU
「那正面情緒呢?」重生舉手發問。
「如果可以這麼簡單解決的話,這世界也不會一團亂了。」綴音說得可以感受到她對這世界的絕望,空氣一度降到冰點。
甘菊見狀補充道:「這世界比較奇怪的是,正面的東西反而無法產生具體的影響。雖然是很奇怪的世界,但大家還是很努力活在當下。」悠悠一笑地彷彿道盡了世間滄桑。
「好啦!繼續啟程吧!」鍥韌拍了掌地中斷話題,自顧地離開現場走回馬車上。
在那可見到純八呼呼大睡地躺在其上,圓滾的大肚子一起一伏,彷彿無憂地不禁讓人有些羨慕。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DxXO6ujZ
鍥韌駕馭馬車再度啟程,甘菊坐在副座確保狀況安全,其餘人在篷車裡度過悠閒時光。
純八仍呼呼大睡;綴音抱著灼冽跟柔光閉目養神;飛界眼神迷茫地蹲坐在一旁,看來是被綴音折磨後靈魂還沒回來。
重生靠著最後尾向外面的天空探著,看來平凡無奇的天空是所有人盼望、得來不易的結果,這個事實讓他縈繞於心。
他瞇了瞇眼以鼻息給下嘆息,向前方探望,卻意外發現甘菊正向自己小小招手。
受到招喚的他跨過重重障礙後來到最前方,甘菊隨即往中間靠,不管鍥韌剩下的位置是多擁擠,示意這個空位給重生坐。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RlVsNwcZK
他領了好意坐在位置上,看著前方穿越一望無際的林道,陽光透過葉間如是片片的希望碎片灑落在他們身上。
「很在意嗎?」甘菊關心問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天災會是這樣子。突然出現卻又極具致命,而且不存在任何的解決對策。這片清澈的藍天,想必也是妳們盼望已久的結果吧。」重生遙望著藍天,為曾想過這樣本該是平常的景象卻得來不易。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YB1mPfjw2
「確實,不如說這個結果也是我們從未想過,甚至不敢奢望。」甘菊遙望著前方,從她透露的眼神中感受到遙不可及的期望。「黑蝕現象沒有縮減過,只有不斷擴張。原本也在想著哪天這個世界會因為黑蝕而徹底完蛋,但沒想到這個奇蹟竟然出現了!而且還是遇到你們以後才發生的現象。說不定你們的出現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改變……世界嗎?」重生對這句心存懷疑,這點心思馬上被甘菊看得透徹。
「可以對自己多點自信。」她輕輕拍背打氣。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sEyFVvQJJ
「不是、我覺得並不是因為我的出現才改變這個現象。」
「人類小哥指的是那位白翼天使朋友?」鍥韌被擠到快掉下去的邊緣勉強答話。
「白翼天使……朋友?」甘菊皺眉困惑地說著。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3Y45aKNk3
重生只好再次說起在城裡時發生的事,她聽了差點沒掉下她的下巴。
「等等等,所以那個赤翼天使出現的時候你們是在現場的?」甘菊詫異地問。重生微微點頭,換來甘菊不可置信的扶額。
「該說你們命大還是運氣好……但多虧你那位白翼天使朋友才沒有造成更大的災難。不過如果是白翼天使的話,的確是很有可能。只不過……」她再次深陷思慮。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oIGyjbAdT
「白翼天使也很難根絕黑蝕?」重生納悶說著可能。
「就算是以前,也從未有白翼天使做過這樣的事。可以推測的可能性只有像是跟我們一樣,吸收這些是會有副作用在。」甘菊說著推測,但重生只感到內心的焦慮。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6haz2qMI
還是會有副作用?那這樣下去舞空豈不是會……
原本焦慮的心在溫暖的觸感搭上肩之後換來了一股暖流,在臉頰蹭著的柔軟觸感軟化了冰封的內心。
「柔光?」重生輕聲地喚著其名,不知何時本該休息的她來到了身旁。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tyBinJACo
「我說心情可以別動盪這麼大嗎?」綴音精神不濟地趴在篷車前方的木板上,灼冽也清醒地大大打著哈欠。
反觀飛界趴在木板上,總算是能好好睡上一覺。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2zZIAAal
甘菊無奈地一手托腮說:「你那位天使朋友倒也不用那麼擔心,畢竟是天使,能夠承受負向印記的程度跟我們一般人是天差地遠。」
「但總該會有個極限吧?」重生反問道。
「誰知道呢?」綴音聳聳肩,答地看起來不在意,「但以現在來說是沒有擔心的必要。」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DY7Ozq3Y4
「我們、差不多快到啦!」鍥韌勉強坐直了身子,炯炯有神的雙眼看著山下的遠方,那是丘陵上唯一一個清晰可見的城鎮。
雖然跟新聖城相比是天壤之別,但城牆環繞的防禦明顯還是有一定規模。
「多虧黑蝕散掉才能夠這麼快抵達!接下來就事不宜遲,出發吧!」鍥韌馬鞭一下加快了速度,但沿著下坡頓時的浮空讓他們驚叫了聲。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hkiiogC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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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就是這樣啦!」鍥韌如手刀般代表敬禮揮動著手,「我就把篷車放在這裡,人類小哥可以在上面休息一整天。」
「那麼我也……」「不行!」綴音想重新爬回馬車上之時,被飛界拎著領口給抓了下來。「我們有很多要補給的東西,重生也沒辦法進去,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拿所有的東西!」飛界說得頭頭是道,綴音則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滿是無奈與不情願。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mMuny9J1
「總之我們進去晃一下,重生就在外面等我們吧!還有以防萬一,灼冽跟柔光也待著吧。」甘菊擺擺手,跟著其他人一同出發。
「知道了!」灼冽精神抖擻地答著,像是個士兵手舉至眉梢敬禮。
「我們很快就回來!」在離去以前,飛界回頭活力地揮手。
重生看著他們走遠,身影細小地進入遠方的城門裡。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LgqHACFtu
他馬上躺下來,靜靜地享受藏匿在林中的靜謐,彷彿與世無爭的愜意。
綠意的林、樸素的篷布,以及一隻映入眼簾的小藍龍。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PaEg1XbnV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灼冽一躍撲進重生的懷裡,蹭地很是享受。
「灼冽?」重生既害羞又困惑,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是之前沒有的。
「確認了!重生確實是好人!」他滿足地躺在懷裡,臉上洋溢著滿滿幸福。
突如其來的話跟舉動很是讓重生驚愕,但這樣的溫暖他沒有拒絕的理由。接著柔光也跟著撲上,讓他享盡了左擁右抱的溫暖。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SJMH2cHr
微風徐徐吹拂,為這份愜意增添了些慵懶的氛圍。
灼冽緩緩答著話:「如果那時候要不是重生救我的話,我可能就已經沒命了。而且又因為我們的關係要奔波,真的是麻煩重生了。」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T8BqxJDau
「你們沒事比什麼都好。」重生輕輕撫著背給予安慰,「不過你們的夥伴都在東邊嗎?」
這回換柔光答著:「先前可以感應到的都在那了,但是是不是都在一起不是很確定……」她答得有些擔憂。
「沒關係,就算隔了十萬八千里遠,我也會想辦法找到你們的夥伴。這是我跟妳的約定。」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zGtJ9KPx
同時也是跟舞空的約定。
重生心想著。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ysa4HishB
柔光欣喜地緊緊依偎著,灼冽感動地抹去淚水答著:「身為小族長的我將來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如此真情流露,重生輕輕笑了幾聲,「總之先找到你們的同伴再說吧!」
彼此有說有笑度過了陣子,直到時間久了、累了,他們彼此相擁地睡了。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vBmyP13Me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天空漸漸被夕陽燒得火紅,一片落葉恰巧飛進了篷車,不偏不倚地打在重生的臉上,打擾重生悠閒美好的夢。
他撥開了葉,緊皺的眉頭很不甘願。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il7ajTzRa
「時間過多久了……」他雙手不斷揮動著,就是摸不到那預想中的實體。
他驚地起身過來,本該在一旁的柔光跟灼冽失去蹤影,只見外面夕陽西下的火紅照耀。
「他們呢?」他暗念一聲起身尋著身影,跳下了篷車向遠方的城門望著。「這麼久了都還沒回來?」他不禁開始思考是否真的要進去尋找他們,畢竟這也是唯一最有可能的。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KVPBh7BV
「竟然真的是個人類啊!」不熟悉的女聲讓他驚地回頭一望,那是穿著寬鬆輕飄飄的淡紅色連身裙,印著金黃的滾邊看起來是貴族的存在。令人印象深刻的粉紅毛毛卷頭外,最讓人訝異的是……
「……人類?」重生困惑地緩緩答著眼前的傢伙。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o2mNchn1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