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光芒是夜晚裡唯一令人安心的來源,彼此間除了燒柴聲之外,幾近安靜地沒有其他聲音存在。他們才剛經歷一場獵殺的大逃亡,低迷的氛圍重生實在難以介入。
綴音整理著只剩一半的殘破黑布,一臉平靜地丟到一旁。「不能用了。」話念得沒有起伏,彷彿對此事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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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重生的肚子耐不住寂靜發出了聲。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Cp0r7f9z
「抱歉,沒能把買到的補給帶回來。」飛界說完後更是把自己的身軀捲成一團。
「沒有,那不是你的問題。」重生想多說點什麼安慰,但那個情況遠超乎他想像。
(就算是同個種族,不代表就能好好相處。)綴音說過的話彷彿已經為這事的發生有心理準備。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HStFFYDK
此時綴音走到飛界身旁,蹲下身子並雙手輕輕捧起他柔軟的雙頰。他愣愣地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眸而不知該作何反應。
彷彿只剩下彼此之間的鼻息,火光在臉龐上跳動已經不知道這股溫暖究竟是來自篝火還是掌心上的溫度。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8A2dwsOnF
(這是加油打氣嗎?還是感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重生猜測著綴音的行動,一抹微笑期待著後續發展。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goumZn15U
——啪!
一個清脆的響聲打在飛界臉上,「做什麼啦?」他氣地揮開綴音的雙手,白白的毛色也能見到被打紅的雙頰。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JPacHXuZI
「你想要低落到什麼時候?」綴音的話一針見血,眼上充滿了對他的鄙視。
「經歷了那些事情也沒辦法吧?」飛界沒好氣地回著,但回想到那些場景,他馬上是如洩氣的氣球失去怒氣。「我怎麼知道那麼多人討厭我老爸?我怎麼知道……」所有不甘不願化為淚水,悄悄從臉上滑落,「那些人竟然想致人於死地……」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sh6v6cJ29
「說實在話,白獅王的名聲並沒有你想像的好。那樣倔強的個性身為兒子的你更明白不是嗎?即便後來看起來有點轉變,但這都挽回不了他原本的形象。」綴音接著轉身離去,彷彿把所有煩惱與傷悲留給了飛界一人。「如果可以的話,你一開始就跟著白獅王,繼續當白獅王的寶貝就夠了。」
「……什麼意思?」本該退下的憤怒又衝上頭,與悲傷混合交雜,這些情緒彷彿要衝破飛界的腦袋頭疼欲裂。
「就像我說的……」她回頭冷冷撇了眼,連臉上跳動的火光此刻只能感受到冰冷。「打從一開始你就不該在這裡。」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T4ap6xK2i
他踏了腳,腳底下回旋凝聚的風力令人感到其威壓。但他接著注意到重生詫異的面龐之後,轉而注意到了柔光躲在重生身後的瑟瑟發抖,以及灼冽也是驚愣地不敢靠近。
他停下了動作,盡是做了無法挽回的事而咬牙切齒。最後他做的決定是逃跑,逃進了黑不見深處的森林。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P8zO9LIA
宛如旋風般後帶來沒有生氣的死寂,「不管怎麼樣,那些話確實說得過分了。」重生冷靜地答了話打破沉默的氣氛。
「事實罷了。」她攤了雙手,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他確實不該來到外面的世界。」
看著氣氛越來越糟,而柔光更是不安。
「綴音,妳本來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灼冽的話無不透露了失望,輕輕拍著翅膀前去飛界離去的方向。
綴音沒有多說什麼,走到一旁靠坐在樹下後像是失了魂地看著眼前唯一熾熱的火光。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5QmfVUF7u
重生轉而對搭在肩上的柔光輕聲說道:「柔光,麻煩妳跟著灼冽看一下,幫我找找飛界的蹤影。」得到指示的她點頭答覆後,輕拍翅膀跟著進入了黑暗森林。
確定柔光離去後,重生開口打破沉默道:「說吧,妳說那些話不可能只是單純為了貶低他吧?」
「如果我說是的話呢?」綴音的回答沒有半點遲疑,彷彿有半分是如此打算。
「那我只好請妳離開了。」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3JT8lst0H
綴音的視線對上重生,他的不苟言笑不像是在說笑,她深深地嘆了氣。「他太天真太單純了,除非他有勇氣踏過,不然像今天的事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往後難不成他要每遇到一次就低落一次嗎?」她動了動手臂如是把身上的煩悶甩出去。「與其繼續受到世界摧殘,還不如讓他待在他老爸身邊就好。」
重生不知道綴音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說出如此現實殘酷的話,「妳也倒是挺為他著想,不過話可以說好聽點就好了。」
他淺淺的笑容確定自身的地位還算保住,但對這些事也感到疲累,她決定翻身側躺,把一旁的甘草拉到自己身上後與世隔絕。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Sw9wT2R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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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森林只有些微透進的月光能看清周遭,但怎麼樣都無法比上那內心的苦憂。過段時間後情緒沒有當時那麼激動,但那份憂傷久久縈繞在心上不去。
飛界緊緊依靠在樹下,仍舊把自己縮成一團,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76XNTlmZa
「飛界!」
他聽得喊聲,眼前飛來熟悉的藍色小身影。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ulL7nVFmA
看到人沒事後,灼冽放心地鬆口氣,「幸好你沒怎樣……好像也不太對。」那憂鬱的神情對灼冽來說如同感同身受,振翅地飛到飛界身旁,貼上的身軀希望能給些打氣。
「抱歉,綴音說得太過火了,我沒想到她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NJTKznM9H
「沒有,她說得其實也有道理。」飛界將頭靠在自己的雙膝上,更是沉浸在憂傷裡。「自從說要跟著重生以後還信誓旦旦說會成為絕佳幫手,事實上是我什麼也沒做到。跟黑翼天使的戰鬥中成為累贅,現在也因為我的關係導致沒辦法買到補給。要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大家就能飽餐一頓了……」
灼冽輕輕拍了肩,飛界見到的神情宛如有苦難言。「我覺得要不是有你的關係,我們才有辦法飽餐一頓……」他的頭上彷彿浮現出想像氣泡,氣泡裡滿是綴音拒絕進城的頑固模樣。「憑著她的個性,她絕對不會進城的。」
飛界想了那畫面,確實有那麼道理在。
灼冽緊接接話:「所以不要想太多,飛界也有飛界的好,不要妄自菲薄。回去後我一定會讓綴音跟你道歉的!」他小小雙手的緊握充滿了幹勁。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ipwAeQpZ
飛界想了一會後決定起身過來,「我也得回去道個歉,那個舉動肯定嚇壞柔光了吧。」他淺淺一笑,灼冽知道那是從鬱悶中走出來的結果,像是被感染了一樣微微一笑。
他們走過黑暗小徑漫步回去,像是只是一場探險,看著樹模樣的奇特,跨過一條又一條的小溪,享受路上帶來的未知冒險。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wqbmORe8Q
慢慢地見到遠方熟悉的火光,心裡既是期待又是不安,不曉得該怎麼面對的他在灼冽拍背打氣下後,最後決定一腳踏入熟悉的園地,但是眼前的身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壯碩的身影不應該存在於此,那人卻是側對著他蹲坐看著篝火的搖曳火焰,彷彿對此情有獨鍾。
「你終於回來了啊,兒子。」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yM3eslp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