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會發生很危險的事!所以必須離開這個地方!我知道我說這些話可能很奇怪,但是這些都是真的!拜託!我不想再次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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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音驚醒過來,一片漆黑讓過度運轉的腦袋逐漸緩慢下來。塌塌米的擺設、周遭滿是精靈獸們躺在如雲般的棉花團上睡得相當舒適。而芙絡正躺在一旁,彷彿是特地為了她而待著。她輕輕地順著芙絡的毛撫摸,小心翼翼地呵護同時也是表達感謝。
雖然這些經歷像是如夢一場,但現在的她正身處在神殿,同時也是她的住所,幾年前的回憶真實地上演著。好像與重生跟飛界一同旅行的過程只是另個平行世界,而現在的才是她真正的生活。
當作是重新展開新生,再次地好好活過一遍,她決定入睡好迎接早晨。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WX2uzRy9m
——砰轟!
劇烈的聲響炸醒了綴音的意識,精靈獸們也在半夢半醒的朦朧之間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不好的預感上身,綴音急忙地換上巫女的服飾衝出門,僅是推開神殿的大門,遠方的夜空下已是一片熾熱的火海,將寂靜的黑夜染得通紅。
其他的精靈獸紛紛出來查看,見到遠方的景象滿是不安。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dGDzLi9zo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什麼話也不說地逕自往神社的入口方向奔去,但在那之前被一隻飛行的白色小狐狸給正面撞進了懷裡。「護尊?」她納悶地呼喚其名。
他一頭慌亂地甩頭,慌張地對著綴音說道:「不行!不可以離開這個神社!」
「護尊,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我必須……」話未說完,從地平線上飛來了數隻精靈獸,而在這之後上來了數之不盡的鎮上的人們,面容都相當憔悴。
不用一會的時間,神社再次回到大典的滿滿人潮,但不同的是這次充滿低迷的氛圍。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Dk0HrqRpN
她應該要引導人們,讓不安的人在這裡感到安心,這是神社存在的意義。但是那強烈的危機感不斷地刺激她的神經,該怎麼做已經不明白。若是先前的個性,肯定是不管這些人逕自跑走。但現在是悅音的身分,身為巫女不能丟棄人們不管。
腦內善惡之間交雜,頭疼欲裂地想不到好方法。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qy0GeXqW
如沒希望的黑暗中傳來細微的光芒,綴音轉頭一望,那是神殿上方巨大櫻花樹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一個龐大的白色身軀沿著樹幹而下,探出頭朝著群眾象徵地吐吐舌。那是一條巨大的白蛇。
「碧嫣已經都跟我說過了,這裡就放心交給我吧。」白蓮的吐聲如與大自然共鳴,空靈地如是大自然的化身。
「媽媽她……我知道了。」綴音收到消息後,頭也不回地衝進了人群裡。「抱歉,借過一下,借過……」她在人群裡如小動物是鑽是擠,但人數實在是太多,水洩不通地連要到達神社入口恐比登天還難。
本在懷裡的護尊爬到了她的背上,兩手使勁地抓起飛到空中。但飛的高度僅是在人們的頭上,她像是一個行走的垂吊之物供人觀賞,只好與視線對到的人們尷尬地揮著手。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4FExXr4tU
「我、我快不行了……」護尊使著吃奶的力氣面目猙獰,但高度卻一點一點往下降。
「我應該沒有很重吧?多出點力啊!快要撞到人了啊!」綴音緊縮雙腳避免撞到人群。
「就算妳這樣說……嗚啊!」當失力的那刻連人一同向下墜,但這個體感只有瞬間,綴音回過神來又是穩穩朝前方前進。
那是除了護尊之外,「芙絡!」綴音驚喜地呼其名,是芙絡接在綴音的背後帶領前行。
因此,綴音飽足了氣勢喊:「好!那就往結界那帶前進吧!拜託你們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VtDmpSj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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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經過之處都沒有了生命的氣息,有的只有逃難後的一片死寂,所幸的是戰火並未坡及到此處而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
護尊說道:「悅音,我必須說,原本妳是要待在神社裡的。碧嫣似乎有什麼打算才找族長出來,而且也跟我們說我們都得待在神社。我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的擔憂彷彿透過思緒傳達到綴音身上。
「沒事的,我們都會平安歸來的,好嗎?我們在那邊降落吧!」隨著綴音指的方向,她們降落在城鎮的邊界,也是森林的入口,在入口的另外一端即是漫天的火光。「你們趕快回去吧!待在神社那邊才比較安全!」她回頭說道。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iQ53p3bn
「但是妳要怎麼辦?碧嫣可是再三強調不要過去,而且我也不懂為什麼族長會願意讓妳過來……」護尊滴下的頭滿是擔憂與不解。
「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了!」綴音不斷地拍胸保證,他們拍著翅膀慢慢離去。
「要平安回來喔!一定喔!」護尊離去不斷地強調,而芙絡也是無法放下心不時地回頭看著。直到目送他們離開後,綴音毅然決然地向森林裡奔跑起來。
穿過一木一林,那份不安不斷在內心擴散。這個情況是她踏出改變的第一步,她不知道前方會是什麼情況,唯一肯定的是媽媽身陷在危險之中。當距離近了,火熱的溫度彷彿燒著皮膚感到熾熱,但這不阻止她要前往的決心。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pC4eAlxnZ
此時另一邊情況已不容樂觀,碧嫣手裡拿著祓串,用了太多力氣而將近精疲力盡。她拿著祓串的手用力一揮,一道無形的結界由左到右生成,閃爍一瞬的光芒說著堅硬無比。
但是眼前形體壯碩的人類緊握著拳,接著揮出的拳表面成了凹凸不平如岩壁般夾帶旋風猛力擊向結界。力道讓空氣振動,連沒有觸及到的地面也引發了輕微的地震,不用幾秒的時間結界應聲碎裂,隨之爆散的暴風將塵埃捲起,一時將戰場看不清彼此的身影。
「得了吧。」粗曠的聲音從塵埃中傳出來,待塵埃慢慢散去,那位壯碩的人類頂著一頭像是好陣子沒洗頭粗野的棕髮,落腮鬍亂糟糟地完全貼合他的模樣,光著上半身說著體魄的強韌,只穿著一件傷痕累累的長褲,彷彿再多用個幾次便會報廢,簡直像是個頹廢的大叔。他的眼神黯淡無光,「再堅持下去有什麼用?早早投降放棄不是很好嗎?」他接著大大地打了哈欠表明這場戰鬥的無聊。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SuqaoRowx
「襲擊這裡的意義是什麼?難道要把這裡的人趕盡殺絕嗎?你們這些人類。」碧嫣緊咬著最後一口氣問著。
「我哪知道?」他攤雙手說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回答,「王叫我攻下這裡,所以我就攻下這裡啊。他們想做什麼又不關我的事。反正趕盡殺絕什麼的我是沒有想過啦,不過妳既然提到了……」他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彷彿碧嫣的全身被束縛無法動彈。他緊握著充滿力量的拳頭,只能在這股力量的淫威下屈服。
「妳就去死吧。」揮出的拳頭連帶捲起了地面,夾帶著大地與暴風毫不留情地襲向碧嫣。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恐怕是必死無疑……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9hzFDk88i
——轟碰!
十數個符咒與之衝擊產生極大的轟炸暴風,「媽媽!」在這一刻綴音前來,雙手是拉是拖著碧嫣的衣袖希望離開現場。「快點!我們快離開這裡!不要管這裡了!」
「孩子?妳從哪學會用符咒的?而且怎麼沒有跟其他人待在神社?」相對碧嫣的困惑,綴音急地完全沒有聽進話。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gNBl8xCX
「可以跟我這股力量抵消,不錯嘛!」人類大叔罕見地露出笑容,對綴音的力量起了興趣。「讓我多點娛樂啊!」他發狂似地不斷出拳,每一拳都更加猛烈地夾帶著暴風飛石,僅僅依靠出拳的風壓產生的暴風便帶來毀滅性攻擊。
碧嫣張開雙手展開結界,但是被輕易地被暴風飛石擊破,再次碎裂的結界已經讓碧嫣疲憊地雙手撐地而急速地呼氣。
綴音雙手像是變魔術般拿出十數張的符咒不留情地一再往暴風打去,力量僅是勉強削弱,但仍然沒辦法阻止後方那足以致人於死地的強力暴風一再加疊推進,成為足以吞噬整座森林的風暴。
在這股力量面前,所有人只能坐以待斃地看著這致命的風暴即將吞噬自己。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hf2yjFG3
「哇啊!」綴音驚叫一聲,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在上空。而下方原本待著的區域被毀滅殆盡,甚至將後方一大片的森林搞得滿目瘡痍,唯一慶幸的是離城鎮還很遙遠沒有影響到。
「真的是很驚險呢……」灼冽捉著碧嫣,與綴音同樣在高空之上看著下方的慘烈情況而不禁冒冷汗。「要不是剛好找芙絡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芙絡?」綴音聽著名字而嘗試向後方一望,雖然無法看見,但她確實能感受到有個小傢伙正緊緊貼著她的背部。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25Buh3M00
「喂!這樣就結束了嗎?」人類大叔在下方大喊著,「還有要打的意思嗎?沒有的話我可是要前進嘍?」聽來平凡但充滿威脅的一句,迫使還沒能喘口氣的她們在此刻必須做出決定。
「我們就直接離開吧!再繼續跟這個傢伙打下去的話……」「灼冽,放我下去吧。」碧嫣冷靜的一句話截斷了綴音的慌張。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M3laTjAax
「但是妳也看到了,放妳下去的話必死無疑啊!」灼冽緊張地喊道,「我們可以放棄這地方沒關係,雖然要再找跟這裡一樣的氣息氛圍可能難了一點,但是我們可以花時間慢慢重建!」
「但是在那之前就被毀滅一切的話呢?」碧嫣的一句反問讓灼冽答不上話,她繼續接道:「要是我現在不管,他肯定一下子就把這裡夷為平地。我想直到現在,他還只是玩玩而已。」
「只是玩玩……」綴音拼盡全力才勉強削弱攻擊,但那僅僅是玩玩?她看著人類大叔臉上游刃有餘的愜意,她相信這就是召喚者,擁有開天闢地力量的怪物。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kjD7pyyXz
「灼冽。」碧嫣喊聲,「你跟芙絡帶悅音回去,回到神社後就立刻召喚根源玉,拿了之後馬上全體精靈獸遷徙。」
「但是……」「拜託,算是我求你們,我不希望你們受到任何傷害。」碧嫣真誠的請求,灼冽緊緊咬牙遲遲無法下決定。
「我可不想等嘍!」宛如是最後通牒,人類大叔高聲大喊,每個字像是壓迫著灼冽的神經逼著做出決定。
灼冽將碧嫣重新放回在地面上,馬上飛上緊緊抓著綴音跟著芙絡飛離此地。「妳要平安回來喔!一定要喔!」在離開之前灼冽大喊著,雖然聲音回繞,但碧嫣一字一句都聽在心裡。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MHEbC0c6
「要來讓我盡興了嗎?」人類大叔輕笑著,像是輕蔑著碧嫣的存在。「妳有比那個小傢伙強嗎?」
面對挑釁,碧嫣不慌不忙地一手遮著嘴角輕笑。「看來一直防禦是我的錯誤,而我也低估了您的力量。我本想讓雙方可以盡量降低損傷,但看來沒有辦法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trrp3w1K
碧嫣向旁踏了步,擺起的手如向上天請求。接著向另一邊踏步,向下揮的手是揮灑著祝福。隨著舞蹈的進行,一股能量從碧嫣身上閃亮地發著光,對此人類大叔顯得相當興奮。
「這力量很棒……這力量很棒啊!」他像是在沙漠中看到綠洲般,渴求已久的興奮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JqLbw30oS
同時,被灼冽和芙絡帶走的綴音不斷掙扎。「快!快讓我回去!再這樣下去的話媽媽會……」
「我也想把碧嫣帶回來啊!」溫潤的液體打在綴音的臉上,緊緊抓著綴音衣袖的灼冽不斷流下悔恨的淚水,綴音知道灼冽也是內心百般掙扎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不是帶著碧嫣回去而冒著被滅村的風險,不然就是拋棄碧嫣而得以保護其他人。
閃亮的光芒炸亮於天空,那閃耀的光讓綴音不禁回頭一看,那宛如是一個光的暴風衝入天際,其力量擴散地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暴風干擾著灼冽跟芙絡的飛行。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hoEc05tjB
「欸?」頓時綴音失去了支撐而向下墜落,但只像是從階梯上摔下來,距離意外地短。她回過神,周遭已經變得一片漆黑。
「灼冽!芙絡!」不管怎麼呼喊,回應的只是一片寂靜。
好像剛剛發生的事就只是一場夢,一場一再無法拯救的惡夢。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tdJGUcIQm
「你們巫女不是要保護城鎮嗎?」黑暗之中她聽見有人破口大罵。「結果搞到城鎮被毀了大半是怎樣?象徵坐鎮之寶的精靈獸都離開了,這個城鎮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巫女還有什麼意義?」
她彷彿看到黑影指著她的鼻子怒罵,「要妳們巫女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靠那個帶著翅膀的奇怪生物趕跑的!沒有用的傢伙就離開這裡啦!」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VgzQtOOx
過往的那些回憶湧入了綴音的腦海,明明努力想幫上忙,最後勉強讓精靈獸逃離免於被消滅的命運。但是城鎮裡的人不領情,就算媽媽為了保護城鎮而為國捐軀,他們也毫不在乎地指責,更是將矛頭指向年紀還小的綴音,要她承受所有的責難。
綴音痛哭失聲,她記得那些話語是如何刺痛她,是如何把她趕離自己的家鄉。在黑暗之中,僅剩無盡的指責與無助的圍繞,將綴音孤立在無人可救的嚎哭世界。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XLRyc9b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