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 - 第十五章　眩燄與祝福－第三節

　　王座廳內隨著人們的離去，繁天伸了懶腰喃喃自語說：「要處理的事情結束了，等等溜去找飛界他們吧！」

　　「報告！」一名衛兵突然前來，嚇得他馬上縮回到王椅上，平靜地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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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麼事嗎？報告的項目應該在剛剛都結束了，怎麼現在才出現？」他的語氣低沉，像是被惹怒般，把衛兵嚇得打哆嗦。

　　「打擾殿下的寶貴時間實在是非常抱歉！阿法魯斯的家主……」衛兵的話未完，一名身穿華麗藍衣的中年胖子唐突闖入打斷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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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擅自闖入可是重罪啊！」當衛兵訓斥想要上前阻止，但繁天是伸出五指示意。

　　「無妨，讓吾聽聽是什麼情況。」繁天冷靜地答道，而衛兵聽令擺正身子等候進一步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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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法魯斯的家主無力地雙膝跪地，「感謝、國王開恩……」他的話上氣不接下氣。

　　「究竟有何等要事不在原本的議程內？非得在這個時刻報告？」繁天的話沉重地彷彿家主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是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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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緊緊磕頭答道：「事實上我們很反對殿下的政策理念，也確實私底下跟殺手討論過刺殺的事情……」

　　衛兵訓斥道：「說這些是做什麼？在殿下面前如此無禮？」

　　繁天再次伸出五指示意道：「讓他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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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隻半透明的青鳥從遠處飛至繁天的身旁，這奇特的景象沒有人敢答話。

　　「德西德里恩家的……」繁天略顯些疑惑，伸出手準備碰到青鳥之際，青鳥化成光粒子散開。

　　柔和的光芒倒映在他的眼上，這刻他被拉進了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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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帶到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暗沉的色調搭上燈火微微閃亮，以及桌上放置正熱的茶香，如置身在一人的悠閒午後。

　　「我們極力幫你隱藏殺手的身分給你教主的名號，結果這就是你給我們的答案？」一名身穿昂貴名衣的人類大叔對教主狠狠斥道。「國王還活得好好的！」

　　一陣的沉默，他卻繼續劈頭罵：「這樣我要去哪裡找奴隸玩？而且為了得到品質更好的奴隸，我可是在那些黑商投資了不少錢啊！沒有下一次！要是還有下一次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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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著怒氣轉身過去，不忘碎念道：「從沒出過差錯的你到底為什麼會犯這種錯咧？要是再失敗事情就會暴露了……」

　　從這裡開始，畫面變得混亂不清，依稀可以聽得那名大叔大喊：「你要做什麼……哇啊啊啊啊啊——」最後如臨死前般的慘叫。

　　已經幾乎看不見畫面，只見一隻淌血的手在空中畫了又畫，逐漸喚出一隻帶著藍色柔光的青鳥。

　　「他已經不受控制了，必須得趕快警告，不然整個貴族可能都會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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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天回過神來，感覺像是經歷了好段時間，但眼前不變的景象像是只過了數秒。

　　「到最後還是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嗎……」繁天深嘆一口氣，平靜的口吻道：「所以要報告的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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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們隨時可能會被取性命！我知道這是我們的過錯！也願意接受任何懲罰！所以請國王開恩，讓我們免於被殺害吧！」

　　他持續地磕頭，表現得非常誠懇。

　　一陣沉默，他偷偷抬起頭一看，卻見是繁天鄙視的眼神帶著肅殺之氣，明白自己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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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另外一名衛兵慌張地前來，繁天還沒能反應，他隨即喊：「眩燄似乎跑到外面了！」

　　「什麼！」繁天驚慌地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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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再另一名衛兵跑來，繁天無奈地手摀臉。

　　「還有什麼狀況……快報告。」他脾氣有些不好地說，讓衛兵緊張地打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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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教堂內部不知為何無法進入！大門似乎被緊緊封住了，想參拜的人都被鎖在外面！聽說教主在裡面的樣子。」

　　說到這，不安直直攀上繁天的脊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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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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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巨大的黑爪毫不留情劈下，重生向一旁閃跳躲過攻擊，但在原地的長椅就沒這麼好運了。

　　被劈成數個木材的長椅被教主一腳踢開，把那些早已被劈爛殘破的木材混在一起成一座小山。

　　現場幾乎沒有完好的長椅，反倒把中間弄出了空間，如是生死鬥般的競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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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重生應付教主的同時，飛界嘗試破窗破門，不管怎麼做就像是一面堅硬的岩石，怎麼踹也無法破壞。

　　雖然能見到外面的人投以困惑好奇的眼光看向教堂內，「喂！喂！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不管飛界怎麼敲窗喊叫，外面的人聽不見似地一再向其他人詢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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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有一個很奇怪的結界擋在中間。」灼冽說。

　　「外面的人對內部毫不知情嗎……」飛界轉而向一旁的綴音問：「結果怎麼樣？」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B7CYWNKF

　　她的手沿著大門像是醫生般為人梳理經絡，最後將手放下凝重地道：「沒辦法，我想跟上次一樣，屬於天使的特殊結界，不是我熟知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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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擔憂地看向在場內與教主來回應付的重生，「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執著於重生……我們什麼也沒辦法做嗎？」飛界再看向綴音，盼望的眼神希望能從中得到解答。

　　「這次的黑翼跟以往不一樣，他也說了對殺戮的渴望，如果被逮到可不是只有受傷而已……所以重生也才說交給他吧。」綴音沉思了幾秒，但飛界是焦躁地不自覺以腳規律地拍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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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心的灼冽問：「如果是遠距離攻擊的話……」

　　「不行！」綴音斬釘截鐵地說，「要是被抓到只會是死路一條，這樣實在太冒險了！」

　　「那麼重生就不冒險嗎？」灼冽的反駁讓綴音一時無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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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不自覺飄向重生，他不斷閃躲教主的近身攻擊，每次都是驚險閃過，一不小心可能會被那尖銳的長爪刺穿。

　　「我知道你很為我們著想，但這也不代表他人陷入危險就無所謂啊！」灼冽說得有些氣憤，在反省的綴音眼裡不經意看到一旁柔光無力憂傷的模樣。

　　為了柔光安全，重生便一開始全部自己應付，這樣的心意彷彿視為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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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但你們要小心點。」語畢，綴音的雙手再次碰上大門，但這次卻散發一股氣場輕微地掃過周圍。

　　「不是沒辦法解除嗎？」飛界困惑地問。

　　「只是我不熟悉的範圍罷了。」她用力地睜眼彷彿帶著強勁的氣勢，「同為結界，沒有理由我無法破解。就算是天使的結界，也破解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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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重生仍持續閃躲教主的攻擊，攻擊的些微距離之差讓他數次就要被擊中，但是又微妙閃過。

　　比起揮劍攻擊，更多是在閃躲教主如驟雨般無間斷的攻擊，違和感逐漸在重生內心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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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用力一刀揮下，與教主的利爪正面對峙，力道彼此互不相讓。

　　教主明明空著另一手，只要他想要便可以出手，卻刻意不出手。

　　「你……只是玩玩？」重生氣憤地將劍推向教主，但教主力氣之大好像重生的怒氣只是個揮手即散的雲煙。

　　「你的實力應該不止如此吧？讓我見識更多啊！」他憑著單手的力量把重生壓下，重生一手抵在劍身上，像是扛著巨石，抵擋住他怪力般的力量已經連雙腳都站不太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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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將劍身抽下即時跳開，原本的地面被教主的利爪狠狠扎進，馬上裂成了十數塊。

　　但在這刻重生找不到教主的身影，來回望過之下卻又突然近距離地現身在眼前。

　　「唔！」重生被緊緊掐住喉嚨，就算想反抗卻是被壓著氣管而感到呼吸困難、使不上力。

　　彷彿逐漸被抽走的意識中，重生看見教主身上數個狠狠刻在身體上的如眼帶延伸火狀的花紋，那是之前檢查時完全沒發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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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他！」飛界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冰錐砸在教主的手臂上，但卻像是砸在一面牆上絲毫不動，但是砸出的傷口上血如流水般留下，他面無表情地彷彿連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灼冽緊接喚出數個小型魔法陣，魔法陣上飛出數道冰錐，毫不留情地一一砸在教主的背上，那流出的鮮血駭人地讓灼冽不自覺想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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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放下重生，讓他屁股直直摔落地面。他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眼裡恐懼地看著教主慢慢地把冰錐從手臂上取出，那鮮血更是如泉般湧出，但本人卻看來是毫無反應。

　　這刻飛界從教主的眼皮底下如一陣旋風般把重生救出，但他仍是沉默地不吭一聲。

　　飛界停下腳步隨即轉圈面對教主的方向應對狀況，但教主卻是愣地待在原地，任血流地讓他所處的位置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池，彷彿是沐浴在血裡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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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打擾興致可是不太好的，再說我對你沒興趣。」教主緊緊地出力讓全身的肌肉顫抖，把在背上的冰錐用肌肉的力量全數擠出來，掉下的冰錐染上深褐紅，逐漸被汙染的潔淨彷彿說著結局。

　　他展開黑翼，落下的片羽彷彿吸盡了周遭的聲音，平穩卻沉重的口語道：「我先解決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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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眩燄與祝福－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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