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色的透明龍體無聲而迅速地滑動著,在陡峭的山壁上暢行無阻,一路捲起周邊的水氣,將龍頭上站立的那抹身影送上雲霄。
俞生在落地前收起水勢,那條水龍便急速縮小,最後只剩不到一臂之長,在主人肩上繞了幾圈,替他驅散烈陽帶來的熱度。
在空桑諸多山嶽中,這一座無疑是最高聳也最險峻的,別說普通人,就是多數食魂都沒本事爬上山,也就那些能夠上天入地的強大存在才有辦法攻克。
在這空桑中「最接近太陽」的山峰上,有著金羽巨翅的高壯男人就坐在自己搭建的簡陋棚子下忙活著,對面前的事物比手畫腳,嚷嚷聲大得俞生在半山腰就聽得一清二楚。
「再努力些!別輸給你的翅膀呀!對!就是這樣!你肯定能飛起來的!」
飛龍拼命地加油鼓勁,還不忘搧動自己的翅膀當作示範,專注得壓根沒發現有客來訪,直到對方忍不住笑出聲他才有所察覺。
「欸?俞生,你怎麼來了?」
轉過身的飛龍手上居然還托著一顆蛋,問完也不等人回應,逕自接話道:「我知道,肯定是你技癢了,想找人切磋是吧?沒問題!我這就來!」
撤去水龍的俞生露出旁人難得一見的笑容,無奈地搖著頭道:「你還是滿腦子想著戰鬥……今天是例行的檢查日,我來看看你的魂力恢復得如何了。當然,檢查完後想打個幾場……也不是不行。」
「那還等什麼!快快快!」
飛龍連聲催促著,忽然想起自己手上還拿著東西,隨即像孩子在炫寶一般,興高采烈地舉著手道:「俞生,你看!這是我的蛋!」
「……啊?」
飛龍這才意識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異,連忙改口:「我是說,我養的小榛雞們生蛋啦!雖然只有一顆……但肯定會越來越多的!接下來就是教他們飛啦!」
俞生依稀記得聽過德州幾人在抱怨農場裡的雞走丟了好幾隻,他們連夜搜查也沒找到雞隻的下落,看來是巡邏範圍還不夠大,不然某龍在山頂私設雞舍的事早該曝光了……
雖然心道「可不是每隻小雞都能像你一樣拼命到化龍上天呀!」,俞生並沒開口澆對方冷水,笑笑地牽著對方的手來到樹蔭下,替他檢查身上的魂力是否有順利復原。
當飛龍那日再度出現,以英勇的身姿翱翔於天際時,俞生只覺得所有的等待與煎熬都值得了。
哪怕對方想不起任何過往的事、想不起自己曾經對誰傾心、想不起心上之人的一切,但他終究順利地回來了。
只不過這樣的「重生」還是落下了一些後遺症,除卻失憶,飛龍身上的魂力也少了許多,戰鬥力更是大不如前。
朱雀神君替他重煉的龍鳳之意倒是沒有丟失,但就如同當初俞生體內承載的龍王真意,變成了一股當事者暫且無法完美掌控的力量,只能暫時封印起來,以免失控。
俞生深諳飛龍的性子,即便他失憶了,但深刻在骨子裡的好戰因子可沒變,這般束手束腳的身體狀況,就如同拿身軀當作意識的牢籠,只要他一天不恢復、沒有辦法恣意施展戰力,他就不可能真正快樂起來。
飛龍或許總給人瀟灑又樂天的印象,好像少了這點力量也無妨,他依舊可以雄戰群豪。
可俞生早從他神情中掩飾的失落看出一二,知道他重新化靈後的這段日子過得並不開心。
空桑少主也悄悄告訴他,飛龍其實常常在打聽探詢自己的過去,想來是很努力要變回從前那個擁有「天族第一勇士」稱號的強者,而不是現在這樣,不僅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還需要被他人保護。
俞生控制著自己魂力,在飛龍完全放鬆心神的狀況下仔細替他檢查體內的狀況。他很專注,以至於沒察覺面前的人正愣愣地望著他,直到對方幾乎要湊到他面前他才回過神。
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俞生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飛龍曾說過的告白,不禁面色一紅,故作鎮定地別過視線,和聲道:「比先前又恢復了一成多的魂力,是非常好的現象。按照這個速度,或許一年內你就能重新掌握龍鳳之意……怎麼了?」
飛龍實在湊得太近了,鼻息都吹在俞生臉上,讓後者忍不住打顫,可兩人都沒有因此退開。
飛龍眨了眨眼,就這麼直白地開口道:「俞生,我喜歡你。」
俞生聞言便是一跳,神情中有著難以置信,但他的眼神明顯比方才更加明亮,雙眼中竟是泛起了水氣,抖著嗓子道:「飛龍……我……我也……」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但不是現在的我。」
飛龍挺起身退開些許,沒了一貫的爽朗笑意,而是一臉凝重地環起手,眼神灼灼地看著俞生道:「我這人就是個直腸子,感情這種事,太多彎彎繞繞,我處理不來,只能……只能把我所想的都說出來。」
當他重新化靈再度降生這個世界時,他什麼都不記得,只有本能的戰意在牽動他,彷彿只有不停戰鬥才能證明他的存在。
然後他看到了一名身纏龍意的藍髮男人,在與他對上眼的那一刻,天地似乎都靜止了。
他內心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征服對方。
而後他來到空桑休養,同時也藉機從眾人口中拼湊出那段被他遺忘的過去,得知兩人曾有過怎樣的情感。
他一點也不意外以前的自己會喜歡上俞生,因為就連現在的他,似乎也在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吸引,無法自拔。
他們有太多相似之處,而相反之處又能互補,彷彿就是為彼此量身訂做的存在。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良配。
「俞生,我真的喜歡你,可我也討厭你,因為……我總是在你眼中看到那個『期待』。你一直期待我能找回記憶,又變回以前那個飛龍,以前那個你喜歡的飛龍……但我不是他!」
飛龍劍眉緊蹙,語調中滿是氣惱,羽翼不自覺地隨著他的情緒展開,焦躁地拍動著。
「我不是他,也不想變回他,我就是我自己,唯一的飛龍!可這樣一來,你永遠也不會喜歡上我,而我的心意也只是笑話一場──嗚!」
就見那到藍色的身影猛地撲來,飛龍的話被俞生的吻直接堵在嘴裡,好半晌都沒能吐出。
俞生強忍著壓抑多時的情意,逼自己退離飛龍,低眉垂眼地道:「對我來說,沒什麼『他』與『你』的區別,你就是飛龍。我喜歡的人,就是飛龍。」
被他撲在身下的飛龍似乎還在震驚中,僵著身子不敢動彈,就是楞楞地望著他,顯得有些憨傻。
俞生的眼眶驀地湧出淚水,可他的嘴角卻是揚起的。
「我也是直腸子,感情的彎彎繞繞,我不擅長,只能把自己所想的通通說出來。你在我眼中看到的期待,是……是希望你能重新喜歡上我。」
飛龍此刻總算回過神,但思緒還是有些木訥,怔怔地反詰:「你覺得,我失憶後就不會喜歡你了?」
「我不知道。」
俞生答得坦然,但人卻是低頭埋進飛龍的胸懷,悶聲道:「對你來說,我就是個陌生人。我不想讓你覺得,你有『義務』承接失憶前的情感,然後勉強自己喜歡我。我想,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不管要花上多久,只要我永遠陪在你身旁,你或許就能重新對我……你方才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我開心死了。」
這話瞬間讓飛龍有種被重擊後腦的感受,腦子被撼得一片空白。
我也開心死了。飛龍心道,但仍有一絲猶疑尚存,忍不住開口追問:「所以……所以我不是『他』的替代品,對吧?」
「當然不是。我喜歡的人,是那個敢戰天、戰地、戰蒼生的勇士,是永不墜落的烈日……是能夠守護我今後餘生的良人。這樣的人,就是你。」
俞生抬起臉,信誓旦旦地道:「我相信,就是讓今日的你再臨天狗吐出太陽那一刻,你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推開我,獨自擋下一切!」
不管過去的記憶還在不在,飛龍都沒有改變,都是他俞生心之所向的唯一良人。
飛龍沒有回應,而是再度勾起他張揚的笑容,抱著俞生狠狠吻下去。
他翻過身將人壓在身下,逕自解開腰帶,拉著俞生的手往他衣襟內探摸,嗓音被情慾浸染而變得低啞,湊在對方耳邊低聲道:「俞生,檢查完魂力,最好也幫我瞧一瞧這身子,確保沒落下什麼病根吧……」
俞生被這充滿暗示的對白羞得滿臉通紅,但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摸索著對方結實壯碩的身子,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炙熱,再次回想起這名男人特別燙人的體溫,自己也跟著躁熱起來。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下腹被飛龍一頂,雙腿順勢勾上對方腰際,襠部隔著衣料磨蹭,掩蓋在下方的「事物」也悄悄甦醒。
能這麼快就起反應,證明他們都對彼此有多渴望。
飛龍一舔乾澀的唇角,大著膽子將手伸向俞生的胯間,調笑道:「真好奇龍王陛下的『這裡』,是否也是四海之最?」
豈料俞生竟是捂著臉悄聲道:「你的……更大。」
「啊?你怎麼知道?」
「你失憶前,我們換魂過。那時就見過彼此的身體,自然也就……」
飛龍不爽地嘖了聲。
「意思是,你記得我的身子都是什麼模樣,我卻不記得你的?這太不公平了吧!」
俞生噗哧一笑,被飛龍那總是相當跳躍的思考方式給逗樂。
而他這笑容一綻放,飛龍只覺得心都化了,不禁低頭深吻對方,溫熱的舌尖鑽入那張小嘴,恣意地攪動、舔弄,把人親得都快喘不過氣來才收手。
「俞生……我不會再忘記你了,我保證。」
「那就趁現在牢牢記住我。把我的一切,徹底記住……」
除去衣衫,兩具躁動不安的軀體隨即糾纏在一起,緊緊攀附著彼此,好似生怕自己一鬆開手,對方就會從懷裡消失。
兩人握著彼此的性器套弄,一邊替對方手淫、一邊激烈擁吻著,互相留下點點吻痕與齒印,明明是第一次親熱,舉止卻顯得如此自然,對雙方的身體都是極度渴求、又莫名熟悉。
感到手裡有些濕黏,飛龍低頭就見俞生的胯間一片狼藉,小頭頂端微微泛紅,馬眼不停泌出晶亮的精水,而那從未被侵犯過的後穴也一縮一縮地流著蜜液,濕得一蹋糊塗。
哇……這傢伙是水做的吧……飛龍的喉結滾動,忍不住嚥了好幾口,接著小心翼翼地將指節探入淌著淫水的後庭之中。
感到異物突然侵入,俞生隨即渾身一凜,反射性地夾緊雙腿,恰恰把飛龍的手指完全吸入後庭之中,讓兩人都因此驚呼出聲。
「俞生,你放鬆些……」
飛龍此刻把平日那大手大腳的性子全拋到腦後,哪怕自己憋得快爆炸,他也不願做出任何傷害戀人的事,小心又輕柔地抽動指節,讓不停收緊的穴口可以逐漸舒展開來,才好迎接更巨碩的事物。
俞生看著飛龍那隱忍但又滿是柔情的神色,心中無限甜膩,珊瑚色的赤眸微微瞇起,順著手指抽插的節奏放緩呼吸,讓身子跟著慢慢放鬆下來。
飛龍聽見俞生的喘息中開始多了些撩人的鼻音,便大著膽子又增加一根手指,直到三指都能順利進出時,便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進行到下一個階段了。
「飛龍……飛龍……嗚嗯嗯嗯!」
俞生仰起頭,在那根粗大的肉棍撞入體內時哭了出來,從未被侵入過的後庭裡正劇烈抽搐著,被迫撐出了陽具的形狀。
飛龍咬牙忍著爆衝的慾望,先是淺淺抽動幾下,確認俞生還能忍受後才逐漸加快。
宛如凶器的性器在體內撞擊著,俞生起先有些害怕,但隨著摩擦的力度一次次加強,一股他從未感受過的奇妙快感也逐漸湧出,嘴裡不住溢出誘人的呻吟,喊得飛龍更加興奮,抽插的速度不減反增,越肏越深。
激烈的擊肉聲、淫靡的水聲和性感的呻吟此起彼落著,兩具歷經千辛萬苦才終於交合在一起的身軀正共赴雲雨。
他們媾和的姿態是如此野蠻又浪蕩,滿溢而出的情慾氣息浸染著周圍的空氣,似乎只要吸上一口就能讓人渾身燥熱不已。
「嗯啊啊啊啊!」
俞生驀地拱起腰身,嬌喊著讓飛龍發狂的撩人吟叫,渾身劇烈顫抖,像是在經歷什麼極度刺激的事物,雙腿死死夾緊飛龍的腰際,後庭裡更是瘋狂抽吸著,緊咬那根肉棒不放──
他沒有射,卻是被飛龍直接肏到高潮了。
發出充滿獸性的低吼,飛龍背後的羽翼都反射性地撐開,擺著腰狠狠幹入溫暖的後庭中,感覺腸壁就像在吸吮自己的性器,終於在如此舒爽的狀態下跟著繳械,盡情射在只有自己能享用的幽徑中,精水一滴不漏地將它灌滿。
還在高潮餘韻中的俞生有些失神地望著飛龍,抬手輕扯他的紅色長髮,呢喃道:「這次,你不准走……」
飛龍沒反應過來俞生在說什麼,卻依舊低下頭,寵溺地在對方額際上輕輕一吻,低聲應道:「放心,我哪兒都不去。」
聞言,俞生突然哭出聲來,讓飛龍有些手足無措,忙不迭地問著:「怎麼了?哪兒不舒服?我弄疼你了?」
「沒有……你很好……嗚嗚嗚……」
聽著俞生滿是無助的哭聲,飛龍突然反應過來,對方的難過是來自他消失的那段時間、那只能孤單地等著他重新化靈回歸的日子。
他不敢想像,要是換做他來等待俞生回歸,他會有多痛苦?
飛龍心疼地輕吻俞生,看這名能夠統領天海、呼風喚雨的龍王陛下在他懷裡像個迷途小童般泣不成聲,胸中的酸楚就哽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俞生,我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你,我保證。」
俞生拼命點著頭,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但他依然努力勾起唇角,摟著飛龍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飛龍叼住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給俞生一個滿是濃情密意的深吻,體內的慾火又一次躁動起來,忍不住蹭著對方的下腹,才剛歇下的性器再度躍躍欲試。
感受到對方的意圖,俞生像是在閃躲般背過身子,可臀部卻正巧磨過飛龍的性器,剛被蹂躪過一番的後庭還吐著殘留在裡面的精水,穴口一片軟爛濕潤,讓飛龍毫無阻礙地直肏而入。
俞生嚶嚀一聲,伏趴著翹起臀部,讓飛龍掐著他的臀瓣肏幹,同時伸手套弄自己的性器,讓前後皆被快感包覆,嘴裡的喊聲都變得甜膩又撩人。
飛龍享受著性器被後庭吞入的快感,不懷好意地笑問:「龍王陛下,呼……你說這『身體檢查』……呼呵……能天天做嗎?」
俞生努力壓著呻吟,磕磕巴巴地駁斥:「沒空!嗚嗯……天族海族……都歸我管……呵嗯……沒閒功夫……天天來空桑見你……」
飛龍狀似失落地「哦」了一聲,隨即就聽到俞生的後話。
「你……可以……來龍宮……嗯啊!」
飛龍猛地肏幹到底,健壯的胸膛緊貼著俞生後背,抱著他氣勢洶洶地道:「這可是你說的!我今後天天去龍宮找你『檢查身體』!」
俞生頓時渾身一顫,想到今後可能得天天跟飛龍打「肉搏戰」,後怕的同時卻又有點期待。
那就……天天來吧。俞生沒說出這麼羞恥的回應,只讓身體的律動更加迎合對方的抽插,晃著腰享受肉棒在體內進進出出的快意,精液混著淫水被帶出後庭,把大腿內側都打濕,畫面淫靡至極。
兩人換了姿勢後,飛龍肏得比先前更深,他賣力擺著腰桿,硬到生疼的性器不停幹到最底,深得就差沒把肉球都給塞入,整個穴口都被肉棍撐得又紅又腫,卻也收縮得更加猛烈,貪婪地吸咬著陽具,彷彿想讓它永遠塞著別抽開。
俞生高翹著臀部,穴口被飛龍肏到汁水淋漓,前面也被自己套弄得又硬又脹,雙腿抖得快撐不住身子,撲在草地上嚶嚶泣泣著,連話都說不清。
「飛、嗚嗯、飛龍……飛龍……嗯啊啊啊啊!」
終於,俞生又被肏得達到高潮,啞著嗓子不停大喊戀人的名字,握在手中的性器失控般狂射而出,在胯間撒出一片黏膩的白濁水痕。
飛龍也再度射入對方體內,一抽一抽地噴著精液,量多得他稍稍一退就跟著湧出穴口,沿著俞生的大腿流淌,濕了一地。
兩人粗喘半晌才稍微緩過勁,飛龍接著俞生癱軟的身子,抱在懷裡柔聲安撫、輕吻,哄著對方入睡。
俞生撐著突然襲來的倦意,在陷入夢鄉前悄聲道:「飛龍……」
「嗯?」
「我喜歡你。你呢?」
他閉上眼,耳邊傳來飛龍爽朗的笑聲。
「俞生,我當然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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