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持劍縱身迎戰,鄭圖原地運槍朝他直戳,劍光一橫,金屬碰撞發出噹的響聲。鐵槍往外擺開,王浩天趁中路大開,乘勢彎腰旋腳,劍隨身軀迴轉,一記旋風斬沿對方右頸襲去,豈知鄭圖反方向一轉,槍倏地出現在王浩天右眼前。鐵槍比劍長,也比劍更沉,轉起來可十分霸道,他及時紮緊馬步換態,雙手架劍來擋。槍擊中劍身,衝力之大他被撞了出去,幾乎失足倒地。
牙衛趁王浩天回氣,舉刀發動攻勢。「小心!」曼琪警示道,短刀一直,忽然刮過一陣狂風,砂石亂飛,就在這一剎那,持刀牙衛抵不住石塊擊打,猛的轉身退避。鬧了一會兒,一條人影凌空飛上,向她引弓一發,嘩然大呼,閃身外退,箭劃過她飄逸衣衫,插在地上。
「你嘅對手係我!」連貴吆喝道,返神才見斧頭朝我頭頂衝來,我當下腦袋空白一片,慌急之間抱頭下縮。噹的一聲,另一把斧頭出現在我頭上,為我擋住了劈擊,兩把斧頭交叉相疊,互相卡住。「唔好發呆呀!」我沿持大斧的手看去,那是及時跑來的馮成,用斧頭槓下了一招。
「你嘅對手係我先真!」馮成搶佔了攻擊位置,另一隻手套上鐵蓮花,猛的揮出昇龍拳,連貴大斧被馮成卡住,不能退避,索性棄斧抽身後翻。連貴失勢,轉眼曳起手袖,暗器從袖裡射出,馮成見狀騰身便起,又是一個凌空翻,躲過了暗箭。安舒趁連貴忙於補箭,身材矮小的她竟併擺兩腿起跳,從後跳到他的肩上,雙腳交叉夾住他頸項,舉棍朝頭一輪猛打:「出茅招!出茅招!出茅招⋯⋯」連貴狀甚狼狽,期間要顧著馮成,又要舉起雙手護頭,更慘被她用棍鑿打手背,痛得他大喊大叫。
牙衛前來協助,刀劈向他肩上的安舒,她向後一仰,上下顛倒貼著連貴的背,刀鋒變成直向他的頭揮去。連貴見此險境也只能自救,轉身一腳伸向牙衛腹部,這一踢兩人互退兩三步。安舒以連貴的肩作支撐,雙腿用力下擺,一個鯉魚打挻,人就跳了起來,落在旁邊地上。只見連貴被她打得滿臉紅腫,漸漸認不出他的樣貌。
對方弓手忽然出現,向我發射多發箭矢。箭破空呼嘯,憑著敏銳聽覺及視覺,憑空生了預判箭矢軌跡的本領,隨直覺而行,往右一擺,箭矢通通在我身前飛過,沒入泥土中。她落地翻筋斗,不消一刻便靠到我面前,她反持短刀迴身從旁劃過,驚覺臂膀迎來刺痛。「嚇!」我掩臂猛退後,她卻偏不容我喘息半刻,利刃揮舞,銀白光芒在我眼前不斷閃爍。不斷外退下,我離圈邊僅距五六步,眼見要被迫到牆角去,陷入慌亂我忽然急中生智,看準對方回刀時刀鋒背我的一刻,豎尾來招猛轉身,恰好擊中她左腰。「呃啊!」她一聲呻吟,擊飛至八九米外方墜地,揚起一片塵埃。
我望向手臂,鱗片被刀劃得往外翻起,掉落幾塊,一道血痕隱約可見。神經頓時緊繃,不禁打了個寒顫。“我受傷呀!點解會噉㗎!小晴!”驚愕得一直往觀眾席看去,急向那邊的小晴展示身上傷口。她神色凝重,接著舉起石板一輪操作,這樣一做,卻使她臉色更為不妥,憂懼不安地向我回望,張著口說著話。我猶豫般搖頭,根本聽不到她究竟在說甚麼。
塵埃逐漸疏落,我驀地扭過頭看去,那牙衛的身影出現在當中,她橫倒在地上,身體被石化,臉上留著最後一刻的痛苦神色。我瞧著她因疼痛而緊繃的臉,未被石化的眼淚在臉頰緩緩滑落,看得愈是心寒,才知曉石化僅是防止死亡,痛楚依然會出現。
戰爭仍在持續,王浩天抵過鄭圖的攻擊,才回氣兩秒,對方又再放槍直指,攻勢凌厲,霸道橫溢;君子劍飄逸輕盈,行雲流水,本能以快打慢,速戰速決。只怪短兵遇著長兵,鐵槍一豎便將上下路堵得密不透風。若取其中路戳擊,那由持劍的手起計,大片身軀將曝露於敵人面前,變相自投羅網,乃屬自損三百之計。
副會長疲態漸現,更被鄭圖用槍身擊中右肘,劍啪啦落地。他抽槍運氣,腿腰臂成一直線,扎去王浩天的心藏。我奮力縱身用力一踩,以自己重量將鐵槍壓制在地,槍頭猛落地,緊握槍身的鄭圖被拋上半空,只見他仍握槍,借力打力一招撐竿跳,一掠數米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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